【黃河故亊】，黃河仙子的傳奇色彩

李老

黃河仙子是黃河流域唯一獨具特色的女神。祠廟位處山西省大寧縣馬斗關(guān)東面陡峻的山坡石龕中。黃河仙子的美麗傳說在晉陜兩岸廣泛流傳，幾乎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每年農(nóng)歷正月二十二日，黃河仙子廟會，人如潮涌，鞭炮轟鳴，岸灘成市，成為晉陜黃河大峽谷的一大景觀。 　　奇觀必有佳話傳奇。黃河仙子原叫曹仙媼，光緒版《大寧縣志》“仙釋”篇“曹仙媼”記載：“媼，宋人。于金時，至馬斗關(guān)黃河之西岸，攜一幼女，隨一犬，手握鐵杖、鐵履，息大柳之下，招水工求渡。自云：‘從天根頭來。’水工以水漲，拒弗渡。仙媼微笑，同女、犬步水面，經(jīng)達東岸，登石龕中。時群犬隨吠，居民大駭。往視之，媼與女、犬俱入寂矣!因傅泥骨表，塑像祀之。媼最靈，邑人供香火，祝男女者，歲不絕。有元人郝季隆碑。” 光緒版《大寧縣志》也收入元人郝季隆碑“曹仙媼成道志”（曹仙媼廟記）：“大德元年，歲次丁酉之夏，余銜高唐王命，奉使西秦。路經(jīng)大寧之馬斗關(guān)，關(guān)吏孫貴以山雨潦漲，渡不可易，有難色，仆亦惴焉，遂駐宿于關(guān)之司舍。孫貴告予以曹仙婆之事。昔有老媼，攜幼女，引一犬，息于大柳之下，左挈鐵鞋跟皆穿，右握鐵杖滑如玉，見水工艤舟，謂曰：“可渡我？”水工曰：“媼攜幼女與犬，抑何所由來耶？”媼答曰：“我從天根頭來。”水工曰：“若自渡，余不能渡也。”媼笑曰：“咦！”遂攜幼女引犬徑進，凌波平步，翩翩若御風(fēng)，已達岸矣。岸西之人皆稽首呼吸，已為仙人也。媼遂登東岸石龕。居民舊昔連甍接棟百余家，皆曰見其所以。群犬吠而隨之，既登龕，一無所聞。隨視之，老媼幼女己示寂矣，犬已化矣。一境大駭。媼，宋時人也。歷金時，故老居人，連壁闔界，嗟稱不容口。關(guān)下耆舊長嘆，如此仙跡，無以傳世，良可傷也！孫貴肆奮然有愿，命工載塑法身，成像，懇求于予，欲刊翠琰。予以為以代傳代，亦世之異人也，抑昔之水仙也，皆不得而知之。境民目今有疾，禱于神龕，紙空裹即有藥焉，服之立愈。是以核其實而筆之。遂為之詞曰： 異人之幻變兮，不可尋常而拘求。倏忽俯仰然有化兮，若身翰而赴蓬洲。曰升翠龕跏趺而示寂兮，抑御八極汗漫而神游。仙風(fēng)寥寥歷世而不朽兮，亦天地之?dāng)?shù)有所去留。元元悃愊心祈以療疾兮，痼疾樂而無憂。仙之名自晦而世愈傳兮，若山之古今不可泯。仙之跡欲韜而人愈顯兮，若水之晝夜東流。” 由此可見，黃河仙子（曹仙媼）故事在有文字記載的時候，就已是一個十分傳奇的神話人物。 　　大寧地僻，古屬北屈，按神話傳說是太上老君的封地，多傳說故事。大寧距吉縣人祖山很近，傳說人祖山是人類始祖女媧、伏羲的發(fā)祥地，女媧、伏羲的傳說故事在大寧也頗多流傳。黃河仙子原是天宮仙女，下界后投胎轉(zhuǎn)生為伏羲、女媧的女兒，她十分熱愛平民的生活世界，急他們所急，幫他們解困，經(jīng)歷了幾個時代，成為一個能量極大的神化的人。她幫女媧“造人”，繁衍人類，發(fā)展人類文明；她幫大禹治理洪水，三變老媼，助禹成功，讓滔滔洪水東流入海；當(dāng)黃河斷流以后，她又引天河之水使黃河重現(xiàn)，為人類解除了苦難；當(dāng)深山中黃毛怪祭起八個火球使大地一片枯焦，人們又陷入災(zāi)難之中的時候，她請二郎神下界將這八個“太陽”（火球）壓在山下。遠古時代是神秘的時代，人類一方面在大自然面前感到恐懼，感到自己無能為力；另一方面，為了適應(yīng)和生存，又力求認識自然法則，以便征服大自然造成的各種災(zāi)害。那時，人的認識能力處于低級階段，還不能也不可能對自然界作出足夠的科學(xué)認識和理解。只能通過虛幻的構(gòu)想創(chuàng)造出一種“神靈”來征服自然，實現(xiàn)自身的愿望。馬克思說：“任何神話都是想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黃河仙子就是人們想象出來幫助人類征服自然力的“神靈”。因為，人們在想象中，有了這尊征服自然力的神靈，黃河流域有了安寧，成為人類生存和發(fā)展的根祖之地。 　　人類發(fā)展，進入階級社會，貧富懸殊，世事不公，特別是貧苦人民生活十分殘酷。于是，有了黃河仙子于宋朝時期的降生人間。黃河仙子和其他的天宮仙女傳說故事不同，其他仙女如天宮織女、七仙女下凡，都是愛慕人間，而黃河仙子下凡，是親身降生人間，以一個人的身份親自體驗人間的真實生活。這可能是曹仙媼（黃河仙子）的一段真實生活，也是黃河仙子獨特的傳奇彩色。《大寧縣志》《延長縣志》都有記載，傳說曹仙媼降生在陜西省延長縣（亦說宜川縣）曹家河村一個貧苦的鐵匠家里。家境本來貧苦，從小又父母雙亡，兇毒的兄嫂逼她上山放羊、砍柴，抽空還得紡棉線，而且天天加碼，從每天紡二兩直至從每天紡二兩直至加到一斤多。她想和在山里認識的一個名叫黃山的小伙子組成溫馨的小家庭，狠毒的兄嫂卻把她當(dāng)作一塊發(fā)財?shù)摹扒瞄T磚”，逼她嫁給村里一戶有錢人的傻兒子，她不從，就把她捆綁在后院的小屋里，是她好心的侄女開門解索拯救她逃了出來。黃河仙子真正體驗了人間的艱辛苦痛，真正地做了一回“人”。在過“人”的這段生活里，她的一切所作所為都不能超脫人間的約束，她是人，沒有“神靈”的法力。正因為她以一個人的身份在人間過了一段真實的生活，她有了人間生活的真實體驗，所以，她坐化成神以后，對凡人有了更為真摯的憐憫，對貪婪之人和貪官污吏也就更加刻骨痛恨。 回歸神壇，成了神，也就是她有了支配人和自然法則的力量，她自然要實現(xiàn)她的愿望和人們寄予她的希望。在人間她是一個十分不幸的人，對不幸的人就十分同情，現(xiàn)在她要為不幸的人賜福。她曾受過貪婪的兄嫂的克制和迫害，對貪婪成性的人十分憎恨，她對想在供桌上討占便宜的村婦、對想拿女兒換“搖錢樹”的那個嫌貧愛富的父母都給予懲處。她特別對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深惡痛絕，不是讓黃河巨浪吞沒，就是在滔滔洪水圍困中摘掉他的烏紗帽。筆者小時就聽說過昕水河洪水漫上城墻17層，貪官被迫摘掉烏紗帽扔進洪水里的故事。黃河仙子是一個文弱的女神，沒有擒妖銜怪的本領(lǐng)，可是，她各方奔走，靠這樣那樣的力量，使遇到的一個個困難和災(zāi)難都得以解決和平息。這一切說明，黃河仙子作為人們崇尚的神，是能夠制服人間一切邪惡勢力的。所以，黃河仙子是一個善惡分明、懲惡揚善而且法力極大的神，是人們理想的化身。這樣說，的確是帶有著神話色彩，需要說明的是，黃河仙子故事中提到的一些人文地理和自然跡象在當(dāng)?shù)囟加锌刹閷ぶ帯Ｊ澜缟系氖戮瓦@么奇妙，這一方面當(dāng)然是“天作之合”，大自然的精美造化；另一方面就是人民群眾對文化的創(chuàng)造，是人民群眾智慧的結(jié)晶。 黃河仙子作為一尊女神，有自己獨特的特色。神是人民群眾用智慧塑造起來的偶像，是人民群眾理想和信仰的結(jié)晶。筆者崇信唯物主義，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救世主”的神。但是，筆者也崇拜人民群眾用智慧塑造起來的“神”，因為它是人民群眾理想和信仰的化身，是人民群眾心中崇拜的偶像。也就是基于這個原因，筆者經(jīng)過一番搜集、整理，寫出了《黃河仙子傳奇》。筆者認為，黃河仙子的美麗傳說和離奇故事是黃河根祖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故事產(chǎn)生在我們大寧縣，我們應(yīng)該引以為驕傲。黃河仙子的故事應(yīng)該更為廣泛地流傳下去！ 黃河仙子的傳說應(yīng)該成為大寧的文化品牌。 作者簡介 李玉山：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山西省作協(xié)會員，黃河仙子傳說傳承人，《大寧文化》主編。專著有《情滿太行》《黃河仙子傳奇》《日月凝眸》《日月流韻》等11部，主編、編審省內(nèi)外他人文學(xué)作品二十余部。多次獲國家和省市級文學(xué)作品獎，獲省、市“五個一工程”獎。曾獲臨汾市首屆德藝雙馨藝術(shù)家稱號。 2022年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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