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兒 （小說）（三）逍遙老爺子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過了三墩宿舍，逆著錦江水往右邊一拐，便是九眼橋方向。</p><p class="ql-block"> 午后的陽光曬到燙得很，崇麗閣頂上的寶鼎被曬個正著，把陽光反射出來，晃得眼睛都睜不開，蜇人的。</p><p class="ql-block"> 面前一條錦江水，悄無聲息地從閣下流過，裸露的河堤上，望江樓綠蔭掩映，端端的佇立在江邊，不禁讓人想起了那個著名的千古絕對，其上聯：</p><p class="ql-block">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p><p class="ql-block"> 據說，這是清代的某位才子，在望江樓上游玩，看到美不勝收的沿江景色，一時興起寫出的上聯，但他卻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下聯來，只得報憾地將上聯書于望江樓上。此聯一出，難倒了多少天下名士。直到現在，也沒人掛出下聯來。</p><p class="ql-block"> 風景雖美，卻無心欣賞，我一想到派出所，腦殼皮子就脹了。一路走來，花樣兒的興致卻來了，邊走邊沖殼子，只不過盡在說女人。好像除了女人，他就沒有語言了。</p><p class="ql-block"> 其實好色仍是人之常情。一見鐘情不外乎見色起意罷了。試問，如果男人都是柳下惠，不為美色所誘惑，女人描眉畫唇給誰看呢？若是女人不好色，搔首弄姿又是為何？其實女人的內心就像咸鴨蛋，黃得流油，不然的話，那些個臭男人，又如何能抱得美人歸呢？</p><p class="ql-block"> 哈哈，扯遠了，還是回到我的麻煩上來吧。</p><p class="ql-block"> 剛走到宋公橋，一段小又窄的橋欄桿上，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娃子坐在上邊晃蕩。</p><p class="ql-block"> 其中有四人尤其特別，各自穿一件緊身體恤，卻分別是青，紅，紫，藍，外罩一件同色半截小背心，四人清一色黑色小管褲，一色白色網球鞋。</p><p class="ql-block"> 見我們走來，幾個膽大的竟擠眉弄眼地跳下欄桿，故意挺起剛凸出來的小胸脯，烏黑發亮的眼珠里，似有無窮盡的電能，齊刷刷地射過來，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p><p class="ql-block"> 我雖然也在街面上混，至少還讀了幾年書，臉子開得不雄，便埋下頭，只顧走路。</p><p class="ql-block"> 花樣兒就不同了，見色心喜，立時伸出兩根指頭含在嘴里，打個長嘯，朝小女娃子擠眉眨眼的搭訕：</p><p class="ql-block"> “看到妹妹的眼睛亮，看到……”</p><p class="ql-block"> 話音未落，突聞一聲嬌叱，</p><p class="ql-block"> “看你媽。”</p><p class="ql-block"> 接下來一陣尖嫩的轟笑后，一個妹兒竟訕訕地唱道：</p><p class="ql-block"> “看到哥哥的眉毛黑，</p><p class="ql-block"> 看到哥哥的鼻子尖…”</p><p class="ql-block"> 我不禁心頭一顫，知道遇上辣妹了，便不敢搭話。花樣卻聳聳肩膀，一臉不屑的扯著嘴角笑了，爾后鼻子哼了一聲，竟去惹人家：</p><p class="ql-block"> “蛋黃屎屙完沒有?屙干凈了再出來唱哈! 哈哈哈哈.……”</p><p class="ql-block"> 說完，拉著我扯伸趟子就跑，身后追來一陣嬌聲怒罵。</p><p class="ql-block"> 進了派出所，一個警察隨便問了幾句話，竟說那老農民腦殼有問題。居然沒事了，弄得干著急一場，</p><p class="ql-block"> 回去的時候，不敢走原路返回，怕遭遇到那幾個女娃子圍攻，所以從河邊走回去。</p><p class="ql-block"> 順道去了海濤家，海濤不在，只有他媽和他妺在，給我們倒了杯茶，天南海北的吹了一陣，便起身告辭。</p><p class="ql-block"> 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坐，竟坐出一些麻煩來，雖然也不是好大的事情，卻是臊了我的皮了。</p><p class="ql-block"> 這是后話，暫且按下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