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場夏雨過后,天氣涼爽了許多。</p><p class="ql-block"> 吃過晚飯,步行去帝湖看望父母。</p> <p class="ql-block"> 臨進(jìn)小區(qū)的一刻,給父親打電話,告訴他想買幾個西瓜上去。母親喜歡吃西瓜。</p><p class="ql-block"> 父親說:買吧,你媽上午買了一個,不中吃。</p> <p class="ql-block"> 一進(jìn)門,我就聽出母親聲音沙啞,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問:“病了?”</p><p class="ql-block"> 母親“沒事。”</p><p class="ql-block"> 父親:“已病好幾天了,喉嚨痛、腸胃炎。怕花錢,不愿去看。”</p><p class="ql-block"> 母親:“想著多喝點開水就好了,誰知道一直好不了。”</p> <p class="ql-block"> 母親強(qiáng)打精神,張羅著要給我做飯。我說吃過了。</p><p class="ql-block"> 母親打開冰箱的一刻,我發(fā)現(xiàn)冷藏室塞得滿滿的。一個西瓜切開后,不熟,不好吃,又合在一起,放在里邊。</p><p class="ql-block"> 母親:“放幾天就熟了,就能吃了。”</p><p class="ql-block"> 我驚詫莫名,難道切開的西瓜還能繼續(xù)生長?但我相信一點:即便是我買了好幾個西瓜來家,她依然會把她一二元買的這個生瓜吃掉。</p> <p class="ql-block"> 再看飯桌上,堆放著咸菜、饅頭、水果之類的,已不知放了多少天。一盤吃剩的菜湯尤其顯眼,里邊除了一小塊兩厘米見方的豆腐,幾粒青菜葉,便是一點發(fā)黃的湯汁。</p><p class="ql-block"> 我沒好氣:“還不倒掉?”</p><p class="ql-block"> 母親迅速端了那盤子,放在了廚房的案板上。相信,她明早就會把它吃掉。</p> <p class="ql-block"> 在廚房的地上,堆著些滿是蟲眼的小紅薯,蔫里吧唧。在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堆著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洋蔥,明顯已放了多天。在父親書房的桌子上,放著一把干豆角,發(fā)著霉味……</p> <p class="ql-block"> “你走的時候,把那兩箱粉條拿走吧。你不是喜歡吃大鍋菜,正好用得上。”母親說。</p><p class="ql-block">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在父親書房的墻角處,放著兩箱外觀裝璜漂亮的粉條。</p><p class="ql-block"> 在母親的認(rèn)知里,家里有點好東西,那都是需要送人的,自己可以用的、吃的差點。于是,逢年過節(jié),同事、同學(xué)、朋友到家看望,送點成箱的牛奶、飲料、水果等等,她卻舍不得開箱,一定要回禮給人家,或當(dāng)禮物送給那些親戚們,或者讓我的兄弟姊妹拿走。</p> <p class="ql-block"> 這些年,父母兩人同時迷上保健。于是成千上萬的完美、蜂膠、硒產(chǎn)品等保健品沒少往家里買,還要給我們買,動員我們吃。后來,他們似乎也知道上當(dāng),可依然還會買。</p><p class="ql-block"> 問其為啥買、有效果嗎。</p><p class="ql-block"> 母親:“你都免費體驗了、免費領(lǐng)人家雞蛋了,不買多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 作為孩子,能說什么呢?也許那些無良商家的洗腦宣傳還真能起到些心理作用。</p><p class="ql-block"> 沒辦法,我收集了家里所有的零錢,包括紙幣、硬幣,足有十幾斤,給他們送去,目的:一是方便他們買日常生活用品;二是不方便他們再買保健品。</p> <p class="ql-block"> 這就是我的母親,為買便宜菜,專撿人家挑剩的,為得到幾個免費雞蛋,可以排幾小時的隊,但為了買那些毫無用處的保健品,卻可以花上成千上萬。她對自己,吝嗇的幾近苛刻,對別人,又大方的要命。</p> <p class="ql-block"> 2022.7.27 星期三 陰轉(zhuǎn)陣雨 鄭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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