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攝天下——西藏阿里大環線之十六：班戈到納木措圣象天門

洪哥

8月7日，是我們阿里大環線的最后一天，從班戈縣城前往納木措北岸的圣象天門景區，再沿納木措北岸翻過那根拉山口到當雄，從當雄沿剛通車的京藏高速回到拉薩。下面是今天的行車路線圖。 　　納木措，位于西藏自治區中部，是西藏第二大湖泊，也是中國第三大的咸水湖。納木措在藏語里是“天湖”的意思，蒙古語稱“騰格里?！薄Ｊ俏鞑氐摹叭笫ズ敝?，其湖面海拔為4725米，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大湖能超過它的高度。湖面象一面巨大寶鏡，鑲嵌在藏北的草原上，被《中國國家地理》評選為“中國最美的五大湖泊”第三名，加上納木措靠近青藏公路，離拉薩也不遠，相對比較容易抵達，所以這里成了幾乎是每個去西藏的游客都會打卡的景點。但一般游客到的納木措實際上納木措南岸較為成熟的旅游開發--扎西半島景區，實際上納木措超過五分之三的水域面積歸屬于北岸的藏北班戈縣，只有不到五分之二的水域面積歸屬于南岸的拉薩市當雄縣，天湖絕妙的風景大都在人跡罕至的北岸，圣象天門就是這樣一個隱藏在傳說中的圣地。2015年，藏歷羊年，按照藏族“馬年轉山，羊年轉湖”的傳統，納木措成為信徒們紛紛朝拜的目的地。為了方便信徒，政府修通了環湖公路，以讓朝拜圣湖更加便捷。而這也讓隱秘在圣湖北岸的“圣象天門”浮出沉淪，它靜靜矗立千百年之后終于來到了世俗面前，這也一下子讓圣象天門成了西藏旅游排名榜第一的景點，甚至超越了布達拉宮，記得乘坐西藏航空班機入藏時看到座椅后背上張貼的就是圣象天門的宣傳照片。即使今天，由于路途遙遠，以及藏北無人區的荒蕪，大多數到納木措的游客依然只到扎西半島，能夠欣賞到圣象天門美景的人還是不多。 8月7日早晨我們來到一家名為“趙氏手搓面”的早餐鋪吃了小籠包+稀飯，然后我到班戈縣醫院給大家拿核酸檢測結果，等我拿到結果出醫院大門時我們的三輛車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我了。一般從班戈到圣象天門是沿G317往東，過巴木措再往南經青龍鄉到圣象天門。多杰今天走的這條路好像是一條新路，出班戈縣城往南，經保潔鄉到圣象天門。 出縣城不久開始爬坡，經過一個山口，沒想到山上居然變成了銀裝素裹，多杰說昨晚下雪了，這可是八月份啊，看樣子昨晚的雪還下得不小，遺憾的是在網上沒有查到這個山口的名字和海拔。 　　多杰在山頂找了地方將車停在路邊，讓大家下來玩玩雪，在八月的季節里玩雪可不是人人能夠遇到的，大家打雪仗、拍照，玩得不亦樂乎。 　　翻過這道大山，再往前就是保潔鄉，到保潔鄉柏油鋪裝路面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是五十多公里的爛路，這段路經過的地方就是著名的班戈草原。 　　出保潔鄉兩三公里左手邊有一個路牌，過橋后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念青唐古拉山連綿的雪峰和山峰腳下藍色的納木措。幽藍色的湖水在雪山的襯托下，寧靜淡泊，純潔悠遠。 抵達圣象天門景區售票處，圣象天門景區包含圣象天門、三生石、月牙灣，票價為80元，需要拿著三天前預約門票的證明才能購票，據說為了保護這里脆弱的生態，每天的限流量只有300人，而且不能網上預約，只能在布達拉宮西門現場預約，因為每天只有300人的限額，所以要提前3天去預約。我們這一切都交給多杰去辦，記得在塔爾欽那天就把身份證發給多杰去辦圣象天門的預約了，網上看到不少游客到了這里由于沒有預約而進不了景區，只能遺憾地返回。 　　沿著湖邊向左，不一會兒就能看到湖邊聳立著三根石柱，人們稱它為三生石，傳說情侶或夫妻可以在這里求得三生三世的情緣，任何人在這里許個愿，轉三圈，順時針和逆時針，愿望就可以實現。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朝三生石的方向匯入到納木措，三生石、念青唐古拉雪峰、納木錯和草原匯同框的畫面真是美極了。 　　離開三生石，開始爬坡上山，突然看到湖邊的房車營地，如果不是拉薩市臨時出臺核算檢測的政策，我們昨天晚上應該是住在這里的，在這里可以看到納木措的日出日落和夜晚的滿天星辰，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可這一切真的成為了一個夢想，該死的疫情。 　　再往山上開，道路的左邊出現一個小山坡，多杰把車停在路邊，讓我們爬到山坡頂去看月牙灣。道路的正前方就是納木措。在照片上看這段路好像很近的，實際上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而且這里是海拔5000以上了，有些高反的人走過去還是很費勁的。路邊有一些藏民的馬匹，實在走不動也可以騎馬到小山坡的腳下。 　　走到小山坡腳下，發現這里的坡度接近45°，有些地方甚至要手腳并用才行。小午的鞋子不防滑，向上爬的時候小心翼翼。照片上看不高，實際爬上去還是很費勁的。 　　登到山頂，發現是一道窄窄的山梁，掛著許多經幡，腳下是陡峭的絕壁，下面就是納木措，落差大概有多200米。向左看去納木措的湖岸線形成了兩個弧形，弧形的中間突兀聳立著一塊巨石，像極了一頭在湖邊汲水的大象，這就是老西藏心中深藏的天邊秘境，也是西藏美景的終極之地的圣象天門，它靜靜藏匿于納木措的北岸，隔著圣湖與神山念青唐古拉雪山對望。 圣象天門位于那曲地區班戈縣青龍鄉5村境內，圣湖納木措北部恰多朗卡島上。傳說中公元八世紀，應藏王赤松德贊迎請入藏弘法的蓮花生大師降服了念青唐拉后，把納木措許配給了念青唐拉，成了一對夫婦，在恰多朗卡島舉行了隆重的結婚典禮，婚禮前一天晚上，由108個神用一夜的功夫，修建的石門，石門形狀似一頭圣象從東北走向西南，專門為念青唐拉神山的過道而修建，人們把這個石門稱之為圣象天門。 　　下圖為圣象天門所在的半島與東邊的馬頭明王半島共同構成美麗的月牙灣，從高處看湖岸線弧線優美，真的像月牙一樣，與湛藍的湖水和對岸念青唐古拉雪峰構成了一幅完美的圖畫。 　　游客們紛紛在懸崖邊與圣象天門同框打卡留念。 　　由于前面就是陡峭的絕壁，在山梁的外側拉著阻攔的鋼索，但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所以景區在這里也有專門的工作人員，下圖為值守的工作人員和他休息的帳篷，在這里上班還是蠻艱苦和無聊的，向他們致敬。 　　從山坡上下來比上去輕松多了。 　　上車，沿著公路向下，就來到了圣象天門的面前，跟剛才在山崖上看到的小象不同，眼前儼然是一個龐然大物，這個形態與桂林著名的象鼻山有點類似，但規模和氣勢要比象鼻山震撼百倍。矗立在湖岸邊的圣象身體和象鼻之間巨大的天然石門被藏族同胞譽為通往天堂的神圣之門，無數彩色的經幡飄落在圣象的身軀上，充滿著神秘的宗教氛圍，讓人肅然起敬。 站在圣象天門下遠望，南面是綿延的念青唐古拉山，白雪皚皚，朦朦朧朧，披著一層神秘而迷人的面紗。 　　在下圖中可以看到，圣象天門的峽灣之內，有一座廢墟的寺廟，野草叢生，斷壁殘亙，說明很早以前這里就是得道之人的秘密修行之地，那時沒有路，附近也沒有補給，真不知他們是怎么生活的。 　　離開圣象天門，沿著納木措湖北岸行駛，環湖路蜿蜒曲折忽高忽低，或緩緩盤旋于山間，或呼嘯于谷地草原間，藍的天、白的云、皚皚的雪山和藍寶石般的湖水，圣潔的美讓人久久不愿離去。多杰說北岸的環湖路比南岸的環湖路漂亮的那就不只是一點點，因為念青唐古拉山在南岸，而北岸是山峰不太高，即使有雪山，雪峰也不高，所以只有在北岸能見到雪峰與湖面同框的壯觀畫面。下圖中的雪峰為念青唐古拉山脈的主峰--念青唐古拉峰，位于當雄縣境內，海拔7162m。 　　多杰指著念青唐古拉峰下面的一個島說：這就是南岸的扎西半島，我問今天我們還會去那里嗎？多杰說看了圣象天門你會覺得扎西半島實在是太一般了，在前面的納木措鄉往右拐不遠就是扎西半島，門票120元，關鍵是在景區的時間至少是一個半小時，我們今天沒有時間了。聽了多杰的話，只好打消了去扎西半島的想法，想想也是，從拉薩到圣象天門必須2日游時間才夠，而我們今天一天的時間從班戈到圣象天門，還得趕回拉薩，時間是很緊的，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我們回到拉薩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扎西半島今后還可以再去，但圣象天門就不一定了，2022年3月31起，包括圣象天門景區在內納木措北岸完全封閉，禁止入內，原因是納木措北岸為自治區級自然保護區，根據保護區功能區劃，環湖公路沿線內側的大部分區域及環湖路區域均屬核心區和緩沖區，禁止開展旅游活動。政府的官宣是如果保護區優化到位可以進行生態旅游，如果優化調整不成功，按照國家的相關法規，就不能再旅游了，具體時間要等優化調整結束再公示。所以不排除圣象天門景區永久關閉的可能。有些風景，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離開環湖路，進入當雄草原，整片草原就在公路邊。這是高原上為數不多讓人感覺濕潤的地方，草原和濕地相互交織，綠中帶黃的淺草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塊大地毯，在朵朵粉紅的格桑花映襯下，顯得格外寧靜美麗。 　　繼續前行，過了納木措鄉，路上的車突然一下子多了起來，在這里我們和從扎西半島出來的游客匯合，阿里中北線以來的那種清凈一下就沒了，看著后視鏡里慢慢遠去的雪山圣湖，突然有一種失落感，很懷念那種三車闖天涯的感覺。這次我們在無人區的很多地方看到正在修路，相信不久的將來阿里中北線也會有高等級的國道，觀光客們從四面八方坐著旅游車，輕松地在湖邊的人行棧道隨著川流不息的人流拍照打卡，旅游的舒適度會提高不少，但旅游的感覺會差很多，很慶幸在羌塘無人區還很原始的狀態下來到這里，不過從這次圣象天門關閉說明，政府越來越重視生態環境的保護，也許會把這片高原凈土保護起來。 過了納木措鄉后，又開始一路攀升，我們要從海拔5200米的那根拉山口翻越念青唐古拉山，山口風很大，氣溫比較低，在這里可以在離開之前最后看一眼遠處的納木措。 　　過了那根拉山口，再往前行駛大約50km，我們在將近下午6點到達當雄縣城，這里已經完全有別于我們在阿里見到的縣城，街道旁店鋪林立，人也多了起來，繁榮的跟內地現代化的小城鎮沒有任何區別，在一家名為“渝記老麻抄手”吃了一碗久違的麻辣抄手，味道好極了，突然想起來這居然是我們的中餐。 中餐后上還在試通車階段的G6京藏高速（那曲~拉薩），車輛很少，一路風馳電掣。與已經建成的青藏鐵路相伴而行。 　　晚九點進入拉薩城，小午還是念念不忘布達拉宮旁的酸奶坊，在布達拉宮白塔旁下車去買酸奶，我們還是入住新華賓館，與多杰師傅道別，感謝十幾天來的辛苦付出。 　　入住后到旁邊的益百超市采購西藏特產，這時才想起還沒吃晚飯，離開西藏前想去吃一頓正宗的藏餐，趕緊上大眾點評搜索，無奈時間太晚都已打烊，最后找到一家“萬客聚手抓羊肉餐廳”，嫩嫩的手抓羊肉讓我至今念念不忘。 　　夜幕下布達拉宮旁的流浪歌手。 　　我們原本計劃8月9日離開拉薩，因為8.8是藏歷雪頓節，我們想去哲蚌寺看曬佛，由于疫情，拉薩市取消了今年雪頓節的一切活動。因為疫情瞬息萬變，誰也無法預知明天會有什么新政策出臺，我們決定將航班改簽，提前一天回宜。結果證明我們的擔心不無道理，從8月10起宜昌和拉薩的航班因疫情停航了。 8月8日凌晨3點起床，3：30拉著行李箱來到不遠處的民航大巴站，已有不少的人在這里等候，直到5點司機才來，我們跟司機說要趕七點的班機，師傅在售票員都還沒來的情況下就開車出發了。 上午7點，飛往宜昌的TV9951航班從貢嘎機場騰空而起，再一次作別西藏這塊令人魂牽夢縈的地方。透過懸窗看著拉薩河上的霞光，心中的不舍難以言表。 　　拉薩到宜昌航線全程2200km，航班上旅客不多，可以隨意切換座位拍照，拍到了沐浴在晨光中的南迦巴瓦峰。上午9：55準點降落宜昌三峽國際機場，2021年西藏阿里大環線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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