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七夕表達愛】憶父母愛情

粟山峰

文字//藍色的風??粟山峰圖片//自創音樂//擋不住的思念 　　時光荏苒，瞬間我們的母親已經去逝四十一年有余了，父親也離開了我們十四載，然而，父母在世時情感上的點點滴滴卻深深留在我的腦海里…… 父親，粟禮成生于1928年3月，母親，粟秀英生于1932年5月，父親比母親大四歲有余，兩人同村、同姓，打小就經常在一起游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母親把父親當作大哥哥百般依托，父親則視母親如親妹妹愛護有加。 父親早年讀過幾年書，也干過不少體力活，但卻經常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艱難日子。聽父親說，在那個國家和民族前途堪憂的戰亂年代，村里的很多窮苦人經常餓著肚子去干活，一頓溫飽的素菜飯便成了他們平生最大的奢望……母親的家境更凄涼，母親很小的時候其爸媽就相繼去逝，是大叔父（我的二外公）將她拉扯成人的，小叔父則因饑餓難耐，離家出走，杳無音迅…… 轉眼到了新中國成立后的1952年，父母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那年父親24歲，并于1951年10月份參加了工作，成了村里人羨慕的“公家”人。母親20歲，正值青春年華，不經意間就長成了身材苗條，眉清目秀的大姑娘。面對昔日的小玩伴，兩人心有靈犀，鐘愛有加，便雙雙墜入愛河。母親欣賞父親年輕有為，有上進心和責任心，為人又忠厚老實，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不二人選；父親則喜歡母親不僅年輕貌美，而且為人勤勞、善良，對人體貼入微，是不可多得的“賢內助”。 就這樣，父母滿懷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兩人決定牽手終身。家里沒有結婚家具，沒有婚紗、禮服，甚至沒有像樣的結婚“洞房”，一桌簡單的飯菜，叫上幾位至親，這婚就算結了。婚后，母親很快就進入了“賢內助”的角色，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讓父親安心在外工作。在婚后的1954 年初至1963年夏季這不到10年的時間里，父母先后生下我們兄弟姐妹四個:一個大哥，兩個姐姐還有我。這下母親肩上的擔子可不輕，生活的艱辛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但母親不是一個輕易被困難嚇倒的人！別看她表面看上去如同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其實內心堅強。她一邊要干好隊里的活，一邊還要顧及我們兄弟姐妹四個，從不輕易叫一聲苦，喊一聲累，還積極要求上進，主動向黨組織靠攏。 在兄弟姐妹四個中，我是父母膝下最小的兒子，從小身體素質差，還有慢性扁桃體炎，三天兩頭發燒。母親隔三岔五就得帶我去大隊衛生所打針、吃藥，有時高燒不退，還要去公社衛生院住院一、二天，母親為了我和這個家真是操碎了心。沉重的農活及家庭重擔壓得母親有點喘不過氣來。父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幫不上什么，只能默默地為母親送上祝福。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平時只要母親干完隊里的農活回家，我跟母親是形影不離，有關父母的“私人”感情，我是了解最多的。記得有一年冬天的一個星期六晚上，父親冒著風雪騎自行車連夜趕了二十多里路才回到家（父親每個法定休息日都要回家幫母親分擔家務，本來可以趕在傍晚或更早的時間到家，因父親單位臨時有點事給耽誤了，只能趕夜路），還帶回了我和母親都愛吃的甜藕粉。看著父親風塵仆仆的樣子，母親心疼地說:“老頭子（母親平常當著我們幾個兒女的面管父親叫老頭子，父親則稱母親為孩子他媽），難為你了，讓你冒著風雪趕了那么遠的路凍壞了吧？快來烤烤火，暖暖身！”父親知道母親一個人支撐這個家更不容易，于是接著母親的話說:“孩子他媽，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的身體，你要多保重啊！我趕這點夜路倒沒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說完后便在母親臉上輕輕留下一個吻。那時我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在我有記憶以來好像第一次看到。我不懂得這是什么意思，于是好奇地說:“爸爸，我也想要！”我話音剛落就引來了父母的一陣歡笑，從那以后父親每次親完母親緊接著又會給我一個吻。 記得有一次（大概六十年代末），大隊干部來到我家對母親說:“秀英同志，你的入黨申請批下來了，恭喜你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中國共產黨黨員，希望你能帶領鄉親們把生產隊里的活兒干好！”果然沒過多久母親就當上了生產隊的婦女隊長，沒日沒夜帶領鄉親們奮戰在熱火朝天的勞動生產第一線……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母親的健康狀況亮起了“紅燈”。什么風濕骨痛、貧血、精神分裂癥、心臟病、腦血栓等，各種病痛是一個接著一個來。父親很關心母親的病情，再三叮囑母親要注意休息。可事實上母親哪能閑得了？一邊是生產隊里的事，一邊是膝下的四個兒女都還沒成年而且全都在上學。沒辦法，母親只能忍著病痛堅持著。 父親為母親的病情焦急萬分，他聽人說用豬心做藥引對緩解心臟病痛有一定的輔助作用，于是每次回家幾乎都要捎上一個豬心，還有一盒我和母親都愛吃的甜藕粉。母親對父親這么多年來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懷與照顧及對這個家的無私付出感激萬分。每一次父親回家時，兩人都少不了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及互致問候和祝福；每一次跟父親告別，母親都要目送父親漸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后才肯罷休，仿佛對父親的千分情、萬分愛及戀戀不舍等諸多心情都流露在其中。我想，這應該是父母對愛的一種表達方式和理解，簡單而純樸，直接而又不失優雅。 時間又過去了幾年。母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有一次還昏迷了一天一夜，為此，全家人都很擔心。母親醒來后一頭撲進了父親的懷里，流著淚對父親說:“老頭子，讓你們擔心了，我的病情我心里清楚，我沒幾年活頭了，感謝你這么多年來對我和這個家的關心和照顧，我走了以后這個家就交給你了，孩子們都還沒成家，小兒子還那么小，我真放心不下啊！這輩子遇見你我很知足，如果有來生我還想繼續做你的妻子和孩子們的媽媽……”那一夜母親跟父親說了很多、很多，仿佛一輩子的話都想在那一刻全說出來，這也是父母最完整的一次來自內心的真情流露和表白……父母一生雖離多聚少，但彼此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用牽掛和責任詮釋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愛情真諦！ 　　這就是我父親和母親的真實情感和愛情故事。沒有風花雪月般自我陶醉和沉迷，也沒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更不用羅曼蒂克式的愛情表達和山盟海誓的信誓旦旦，而是樸實無華的真實情感的自然流露。我想，只有相互牽掛和陪伴的愛才是最真切的。 　　愿遠在天國的父母浪漫七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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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七夕表達愛】憶父母愛情

粟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