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個老兵的作文本》前幾天發出后,許多網友們紛紛點贊,讓我十分感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為一個親身經歷過戰爭血與火的老兵,父親一定有許多傳奇故事。但在我們小的時候,他很少給我們講這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直到1983年,父親病重住院,身體已經虛弱的起不了床了。我每天守在醫院的病房里,陪他打點滴。看著那些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注入他瘦得皮包骨頭、虛弱不堪的身體,我的心很痛:這還是當年那個曾經馳騁疆場的健壯勇士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知道,父親已經是癌癥晚期,屬于他的日子不多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減少疼痛,我就央求他給我講講當年的戰斗故事,他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講,我也零零星星地記在隨手抓來的紙片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幾個月之后,父親走了。當時我大學剛畢業,到出版社工作不久。因為父親的病,我已經請了不少假,覺得有些理虧,應該努力工作了。因此,上班后光顧著忙工作,就把這些記錄著父親經歷的紙片兒從此扔在一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晃幾十年又過去了。我也退休了,終于有了一些閑空。翻檢出父親62年前的作文本,也找到那些塵封的紙片,居然都還在。我慶幸自己是一個不愛扔東西的人,也慚愧自己沒有早點把父親當年親口講述的這些戰斗故事整理出來,以至于讓他塵封了半個多世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許現在講出來也還不算太晚。我將其貼出來和大家分享,同時也是對父親在天之靈的一點告慰吧。</p><p class="ql-block"><br></p> <i>下面就是父親生前口述,我整理的三則戰斗故事。</i> <p class="ql-block"><br></p><h1><b style=""><font color="#ed2308"> 一、 南內道血戰突圍</font></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 color="#ed2308"> 一一徐東區基干隊戰斗故事</fon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45年春三月的一個夜晚,天上飄灑著蒙蒙的雨絲,在山西徐溝縣城西南面一條泥濘的小路上,我們徐東區基干隊一行十八人在夜色中悄悄走著,奔南內道而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東區基干隊成立于1944年冬天,是區政府領導下的武工隊(有的叫保駕隊)性質的小型抗日隊伍,由于清徐一帶多是平川,日寇封鎖嚴密,村村修炮樓,處處設崗哨,大部隊活動很容易暴露目標。根據敵強我弱的具體情況,上級決定將抗日力量化整為零,分散活動,機動靈活地牽制打擊敵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位部隊領導講話時說過,我們要像跳蚤,能咬就咬敵人一口,不能咬就跳上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的基干隊就是根據這個精神成立的,我們常常穿便衣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活動,攪得鬼子漢奸坐臥不寧,今夜,我們是接到通知,前往南內道與區長會合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靜悄悄的夜晚,耳邊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只聽到鞋底子踩在泥水里發出唿嚓唿嚓的響聲。約摸半夜時分,我們摸進了村子,在村長家的院墻外架起人梯,跳進了院子。區長李正山(解放后在河南信陽當了十三級干部),助理員王天翼,還有一個通信員已經在等我們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時隊員張四海向隊長報告,他丟了一顆手榴彈,隊長任丑兒問他丟在哪兒了?他回答說,丟在道兒上了。隊長很生氣,因為當時武器彈藥很缺,再說丟了也容易暴露行蹤。隊長下令先關他一夜禁閉,天明再說怎么處理。于是,村長家的西房做了臨時禁閉室,關了張四海和另一個叫愛只的隊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個叫愛只的隊員,是因為前一天和老鄉吵架違反了群眾紀律而坐禁閉的。其他的人,都跑得又困又乏,和區長他們一起在南房里睡覺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快明時,哨兵從房頂上撤下來,藏在了大門道里。忽然聽到村里的狗咬成一片。哨兵怕暴露目標,也不敢貿然上房去看。區長李正山首先被狗叫聲驚醒了,他探頭一看,糟糕,日本人已經上了房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快起來!有情況!”我們一轱轆爬起來,又把在西屋里蹲禁閉的兩個隊員叫出來,把槍還給了他們,情況十分緊急。看來敵人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四面房頂上全是敵人。有一個隊員想上房占領高處,被日本鬼子發現了,啪!一聲槍響,這個隊員中彈掉下來犧牲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來上房頂是不可能了,只有從門口沖出去,殺出一條血路。這是個嚴嚴實實的四合院,只有東北角有一個街門,七八個日本人用一挺歪把子機槍,朝大門道掃射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沖出去!”隊長一聲令下,我一下子拉開五個手榴彈甩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鬼子的那挺歪把子機槍啞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趁著煙霧,我們一邊甩手榴彈一邊往外沖,突然,又一挺歪把子機槍從另一個方向響起來,一個隊員倒下了。臭娃子撲過去掩護也犧牲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氣得兩眼冒火,一氣甩了有七八十個手榴彈,就這樣我們邊打邊沖,把一百二十多名鬼子和偽軍布置下的包圍圈沖開了一個缺口。沖過護村堰,就是一片開闊地,春天地里啥也沒長,無法隱藏,我們只能鉆進水渠順著渠跑,敵人也不敢再追。</p> 這次戰斗我們打死了四個敵人,自己傷亡了三個人。我的結拜弟兄,老大王來武(堡子村)和老三王臭娃(小名臭娃子,徐溝西花園村人)都在這次戰斗中犧牲了,我們結拜弟兄三個就剩下了我一個。另一個犧牲的戰友叫張來娃,是洛村的。<br><br>鬼子怎么會知道我們的住處呢?事后我們才知道是村長搞的鬼。這家伙表面裝著積極抗日,對區長他們住在他家假裝很熱情,暗地里卻給鬼子通風報信。<br><br>區長、助理員和通信員三個人,已經在他家住了一晚上,當村長聽說他們還要住一晚上時,感到這是向日本人邀功請賞的好機會。于是偷偷跑到徐溝縣城去報告了鬼子。他并不知道我們十八個人晚上會來,他以為六十多個鬼子和六十多個偽警備隊員,活捉三個人是萬無一失的,沒料到三個變成了二十一個,更沒有料到一陣激戰之后。讓我們沖出去了。<br><br>這個狗漢奸料到八路不會饒過他,嚇得躲進徐溝城里不敢回來,我們每天黑夜蹲在北內道附近的地里等他,蹲守了半個多月,終于在一天夜里把他等住了,我們懷著滿腔仇恨,用一根豆繩把他勒死在茭子(高粱)地里,為死去的戰友報了仇,使這個出賣良心的漢奸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基干隊成立時只有十幾人,歸區政府領導。我們這支敵后武工隊的隊長是馬樂情。我們大多數時候就在平川活動,神出鬼沒地和鬼子展開游擊戰,徐溝一帶,幾乎沒有我們沒住過的村子。打白家莊,打北格,在史家社打騎兵洋馬,我都參加過。<br><br>1945年日本人投降時我們在西谷村。我們高興地說,打敗日本人,咱們就可以回家了,結果二戰區又回來了。二戰區回來,仗打得更厲害了。<br><br>我的姥姥,是侯家寨的。八路軍成天到家里去住,姥姥都認識他們,能叫上來名字。有一次,我們和常映山(小名大臭)把敵人的范連長逮住了。在我姥姥家吃的飯,準備吃完飯就往山里送俘虜,沒料到半路上讓那個范連長給逃跑了,他跑到北格報告,說侯家寨的那個老婆婆通共,結果第三天敵人就去把我姥姥抓起來,用亂棍打死了。<br><br>我的母親,為啥眼睛后來給瞎了?我當了八路以后,她成天跟著擔驚受怕。家里經常被封,人也動不動就被扣到鄉公所,說讓她去把兒子叫回來,不叫回來就要她的命。成天哭,把眼睛也哭壞了。<br><br>1945年底,我們編為獨立營,歸徐溝縣里管。當時徐溝縣分為徐東區和徐西區。我們擴大了隊伍,和閻錫山又打上了。<br><br>1946年春天,我們編到十五團,才算成為正規部隊。我是一營一連一排的排長。<br><br>1947年,我們連接受了任務,往東山上送干部,要把三百多團以上的干部和三百多匹馬,連夜從晉西北送往晉東南。前一天,縣大隊送不過去,叫我們連送。那時候大臭是連長,我是排長,平遙鐵道線上的碉堡里住著二戰區的一個連,有我們的內線。我們派兩個人去送了一封密信,信上寫道,今晚上要過隊伍,要打就拉開,不打你們就把哨兵撤了。果然他們真的把哨兵撤了,讓我們順利通過了。 <h3><b><font color="#ed2308">二 第一次負傷</font></b><br><br>1946年秋,敵人一個團住在寧國府。<br><br>我們十五團和另外一個團(十一團還是十二團)包圍了他們。敵人的援軍又把我們包圍住。我們叫來援軍又把他們包圍住。這樣就形成了5層包圍圈。敵軍三層,我軍兩層。<br><br>炮彈打得很猛,我對連長說,不行咱們得往前沖上一截,要不然會叫炮彈打了。<br><br>我們一個連爬到了地楞堰子上,前頭的敵人沖過來,打了一頓手榴彈也沒能沖出去。<br><br>代家堡老鄉二根(在根家弟弟)是機槍手,我提醒他:“小心暴露,你姿勢放低些!”話音未落,敵人的一顆子彈就打進他嘴里,犧牲了。<br><br>我大喊:卡起刺刀,手榴彈一甩,咱們就往出沖!<br><br>敵人在墳堆后面藏著一挺機槍,一梭子子彈飛過來,就打倒了我們4個。四虎兒被擊中小肚子,張志發的脖子上中槍,腫起一個血蘑菇。一顆子彈順著我的肩膀鉆進鎖骨,血流如尿一般流。我喊道:“不要管我!趕快把機槍鬧了!”<br><br>一個大個子沖上去,把敵人的機槍奪了下來。有了機槍掩護,我們才沖出了包圍圈,俘虜了一些敵人,還得了一些槍支彈藥。<br><br>看到我流血過多昏死過去,衛生員趕忙為我打了一陣止血針,我才緩過來。<br><br>我們兩個團趁天黑的時候撤了出來。傷員們被抬到汾陽三道川,爬坡的時候很不好走,要騎上毛驢才到了南頭醫院。<br><br>打進我肩胛骨的那顆子彈片,后來始終沒有取出來,一到陰天下雨還會痛。</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三 解放晉中平川</b></p> <p class="ql-block"><i><u>《解放晉中平川》,這是父親1961年在太原市委黨校工農干部文化補習班里學習時親手寫過的一篇作文(紅筆是當時老師給寫的批改)。六十多年前的手跡,出自一個文化不高、親身參加過戰斗的老兵之手,猶為珍貴。</u></i></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解放晉中平川</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48年3月解放臨汾以后,我軍沿著太行山爬山涉水行走了六天六夜,來到了晉東南沁源縣的一個村莊修整。每天不是出操就是上課,要不就是做野外動作。放眼望去,山圍四面,連百步也看不出去,好比住在壕溝里一樣。<br><br>四面的山上都是黑壓壓的森林,遮的太陽也升不起來。山里刮起大風的時候,呼呼直響,吹的同志們骨頭疼痛。行走的時候,風往臉上和嘴里直灌,走路還得背過臉去,面對面說話還得大聲喊叫,還是聽不真。<br><br>這里的環境苦,老百姓更苦,所到之處見村民們都是吃糠咽菜、黃皮寡瘦,戰士們心里都很難過。在部隊開展的訴苦運動中,戰士們爭先恐后寫出決心書,要求趕快打晉中。每拖延一天,老百姓就不知會餓死多少人,大家堅決要求參加解放晉中的戰斗。<br><br>晉中戰役從5月開始。二旅的任務,主要負責汾河西面,分為三段殲滅敵人。第一段,把開柵口和子洪口的交通打通,有利于給前線部隊運輸物資。第2段,返回南部消滅汾陽孝義等縣城的敵人。第3段,回來包圍太原城。<br><br>經過一段時間集訓和實戰演習后,5月份我們開始向平遙邊山移動。5月14日,我們呂梁軍區49團從沁源縣出發,整整走了兩個晝夜,拂曉才到達汾陽縣東北的一個叫牛家峪的村莊。<br><br>進村時天還沒亮,戰士們進房間休息,連里的干部們則忙著到村外察看地形,以便制定作戰方案。我當時是一營三連的連長。我們趁著夜色在村外觀察部署著,不知不覺東方已露出微微的亮光。<br><br>這時哨兵前來報告,敵人的七十師奔牛家峪方向來了,離我們只有二里地遠。我們立即下令讓通訊員把連隊拉出來,雙方很快交了火,步槍、機槍、手榴彈響成炒豆子一般。<br><br>三營奉命拉到西邊,二營在正北,居高臨下狙擊敵人。我們一營三連的任務是迂回到敵人背后,掐斷敵人退路。<br><br>在向東迂回包抄的路上,排長張林元(王郭村的)便犧牲了。我十分惱火,挽起袖子,領著連隊,一下子就插到溝底敵人的背后,開始往山上移動。<br><br>敵人的炮火很密,戰斗開始只有幾分鐘,我率領的一排二排已經犧牲了二十多個戰士,還有不少戰士負了傷,情況十分危急。<br><br>我讓通信員趕快到營部去把三排調過來,不料通訊員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說,三排被營部留下了,不能來。一股火騰地從我心里冒上來:“不行!營部留的?團部留的也不行!少廢話!給我去叫!”<br><br>轟!噠噠噠……烈火濃煙中,又有幾個戰士倒下了,我渾身的血都燒了起來,眼看那個小通訊員還為難的站在那里不動,我氣急了,抬起手來對準他的頭頂上方給了一槍,他帽子被打飛了,小通訊員的臉立即變成灰白色,“去!給我叫去!”他扭頭跑了。<br></p> 過了一會兒,三排真的過來增援了。我軍兩面夾擊,敵人腹背受敵,向上,不能;后退,無路;包圍圈越縮越小,敵人被裝進口袋里了,互相擠撞,亂成一團。黑壓壓的一片,像戲場里的人群那么稠密。<br><br>我們連的六門擲彈筒、六挺機槍一起向敵人開火,邊打邊往上沖鋒。不料側面還藏著敵人的六挺重機槍,突然吐出長長的火舌,一下子打倒了我們的四五個戰士。我正往上沖,覺得左大腿猛然一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歪倒了,通訊員立即把我扶住,我低頭一看,大腿已膨脹的像水桶一般粗了,一陣劇痛,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br><br>副營長常映光(小名大臭)來了,叫人把我立即抬下去,八個俘虜兵用一塊臨時找來的木板架著我,搖搖晃晃地往山下走。<br> 這八個人中有一個是剛當了俘虜的敵人的團參謀長。我醒過來了,見部隊在重新組織沖鋒,我用嘶啞的聲音叫喊著:“任何人不能撤退!打!堅決打!”過了不大一會兒,副營長已經領著部隊將戰斗解決了。<br><br>八個俘虜兵抬著我,兩個通訊員跟著,剛剛走到溝口,不料溝里突然又撲出二百多敵人來,這八個俘虜一見他們的人來了,就想對我動手。我大喊一聲:“通訊員,把他們攆走!快攆上走!“<br><br>剛剛把八個俘虜趕開,兩百多敵人已離我們不遠了,我一看我軍只有兩個通訊員再加上我這個傷號,看來兇多吉少,只有拼命了。<br><br>敵人正向我們三個人逼近,逼近……突然,從頭頂的山包上甩下一串手榴彈,落到敵人群里炸了,原來是我的戰友趙林泉他們在山包上救了我們。<br><br>戰斗全面結束了,衛生員給我上藥、包扎。老鄉福科來看我,見我的臉變成了綠色,一陣死,一陣活,他哭了,哭得很傷心,用他的新毛巾苫到了我的臉上。<br><br>等戰友們找來擔架抬著我往醫院走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我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忽然,一塊石頭把抬擔架的絆倒了,擔架一震動我又昏死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br><br>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只聽見低低的聲音說:“活了,活了!”我睜開眼睛,看見抬擔架的人們都圍在我周圍,我少氣無力地說:“你們要往溝里扔就把我扔下去吧!”他們連忙解釋:“哎呀,我們可不是那意思,是不小心絆了一下,咱們快走吧。” <p class="ql-block">到了米家莊醫院,做了手術,才知道這是一顆七九重機槍子彈,把我的腿給穿透了。醫生把爛肉割去,縫合了創口,住了兩個多月傷腿才漸漸好起來。<br><br>八分區的司令員何俊來看我,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干部,打成個這的都不哼一聲,硬骨頭!好干部!”<br><br>這次戰斗,我們三連的主要任務就是掐斷敵人的退路,不讓跑掉一個敵人。三連動作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部隊贏得了時間。49團僅用一個團就全殲敵人一個師3000多人,打了一個大勝仗。敵人70師師長眼看著自己的部隊全軍覆沒,極端悲哀,見陣地上還有他們的一門山炮,為了不留給我軍,他恨恨的往山炮筒里扔了一顆手榴彈,想把它炸毀,不料煙霧騰起,山炮卻皮毛未傷,他絕望地舉起手槍把自己擊斃了。<br><br>這次牛家峪戰斗,不僅打通了我軍在開柵口和子洪口的交通運輸通道,還獲得了大量的重炮、戰馬以及足夠的武器裝備,我軍物資充足,士氣高昂。我擔任連長的三連也在這次戰斗中被評為“戰斗模范連”(我們三連的指導員叫韓宏濤,聽說解放后他在山東當了大干部)。<br><br>汾陽、孝義的敵人惶恐萬狀,紛紛向太原逃竄。我們的部隊一路追擊,一直追到了太原的汾河橋邊,把敵人圍困進太原城內,我們的隊伍才返回來進行整理。<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內容記錄于1983年,由李萬喜本人在病床上口述,珍爾記錄整理。)<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font color="#b06fbb">編后記:<br><br>一個卑微的人,也有高尚的靈魂。<br>一個平凡的人,也同樣值得紀念。<br><br>每一個腳印,不論大小深淺,<br>都是留在人世間的雪泥鴻爪;<br><br>每一個人,不分高低貴賤,<br>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寫下天地間的詩篇!</font></p><p class="ql-block"><font color="#b06fbb"><br></font></p><p class="ql-block"><font color="#b06fbb">今天,我們應該怎樣做,</font></p><p class="ql-block"><font color="#b06fbb">才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和奉獻?<br><br>在八一來臨之際:<br>謹以這些文字,<br>敬獻給天國的父親!<br><br>也敬獻給所有<br>曾為中華民族的翻身解放而<br>流過血打過仗,甚至獻出寶貴生命的<br>可愛可敬的老兵們!</font><br></p> <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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