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童年的回憶之“聽殺豬”

落霞（拒聊）

提到豬，我首先想到了一句耳熟能詳的俗語，那個時候經常會聽到老人們說的一句話就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句話很是深入人心，尤其是像我這樣居住在城郊的70后，見到過“豬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吃豬肉對于70后來說也不是一件難事，那個時候雖然做不到天天吃豬肉，但是我們大一些了，城市里也是有供應的，每個月父親都會拿著供應號，給我們買回來一些豬肉，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買到高價的豬肉，但我們家買高價肉的時候不多。 我對于豬肉的興趣不大，因為我從小基本上是不吃豬肉的，連豬油炒的菜也不吃，吃餃子也只吃素餡的，如果只有豬肉餡的話，那我就把餡分給哥姐吃，我只吃餃子皮！所以沒有豬肉的日子，對我而言也沒有什么影響。但有趣的是，我小的時候除了不吃豬肉以外，其他的牛、羊、雞、鴨、魚沒有我不吃的。雖然這樣，但對于這句俗語我卻還是非常認同的。 可到了現在，感覺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了，因為對于現在的孩子們來說，應該變成“沒見過豬跑，還沒有吃過豬肉嗎？” 說來感覺像是一個玩笑，但現在能見到“豬跑”的孩子應該是少之又少了，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 　　我最初見到豬寶也是在老家，那個時候我并不喜歡豬，感覺它們很臟，而且老家的豬都是黑色的，以至于后來回到我們這里見到白色的豬都感覺很是稀奇。 老家的豬不光是顏色黑，而且它們真的一點兒也不干凈，豬圈里總是泥濘不堪的樣子，即便家里人隔一段時間去打掃一下，但也保持不了多久的干凈，就又恢復成了那慣常的泥濘，我很少走近豬圈，除了因為它不夠干凈以外，里面的味道也著實讓人不舒服，一股濃重的臭烘烘的味道，讓人只想離它遠一點兒。 豬寶們雖然不愛干凈，但它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樣子也是挺逗的。照看家里的家禽、牲畜的工作大部分是由大舅媽來做的，給雞、鴨、鵝剁食、給羊添草、給豬拌豬食，這些繁瑣的工作她幾乎一天也不落。大舅媽每天都要拎著豬食桶到豬圈邊上，然后拿著一個很大的葫蘆瓢把豬食舀進豬食槽里，豬寶們吃的很歡實，一個個低著頭，呼扇著那一對可愛的大耳朵，每一次都會吭哧吭哧的，一副吃不完不抬頭的勁頭。最有意思的是，它們整整齊齊撅著一排肉乎乎的屁股，上面還總是支楞著一根兒打著螺絲卷的小尾巴，左左右右的不停擺動，一副很歡快的樣子，就像后來在動畫片里看到的一樣，所以“藝術源于生活”這個是不假的！ 下面，就讓我們回到主題，來說一下關于殺豬這個話題的始末吧！ 在老家一年當中一般夏天殺豬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是在冬天，更準確的說是在臘月里，因為這個時候殺豬不僅好存放，而且好的肉還可以留著過年吃。 　　這一次，老舅家在夏天里殺豬完全是源于我和母親，主要他們想讓我們兩個千里迢迢奔赴家鄉而來的“姐姐”和我這個“小外甥女”能吃上一點兒好的。所以，決定殺一頭豬來招待我們這兩個“遠客”。而且老舅母為了能讓我這個小外甥女開開眼界，還專門在殺豬前把我領到了她家，讓我親眼見識一下殺豬的全過程。 開始，我是興奮的，去了老舅家，已經有人在那里忙活開了，遠遠的我就聽到了豬叫聲，豬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會叫的，除非是遇到“打架斗毆”或者是餓了，但這兩種叫聲是不一樣的，一下子就可以聽出來。 這次豬叫的聲音很大，是那種極力反抗的叫聲，但不管怎么叫也無濟于事了，一堆來幫忙的人七手八腳的就把那頭老母豬綁在了一張桌子上，這時有一個專門殺豬的人，應該算是村子里比較專業的“屠夫”吧！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桌子走去，看到這一幕后我撒腿就往外跑。 　　老舅母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還在后面喊了幾聲，但我根本沒停下腳步，一口氣跑到了快到橋邊的地方，我沒有上橋而是延著路邊的斜坡下到半中間，然后就在這兒躺在了草叢里，我支愣著耳朵聽老舅家的動靜，這兒離老舅家不算遠，我剛躺下時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豬的叫聲，估計是老舅母還在等我回去吧！ 但又等了一會兒，突然就聽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嚇了我一跳，不知道為什么，即使離的很遠，那叫聲還是讓我莫名的膽寒，就這樣我一直豎著耳朵聽，一直到沒有了一絲動靜，然后又過了一會兒，我才從草叢里爬了起來，慢慢的往老舅家里走去。 　　進到院子里，看到大家正抬著那頭老母豬往一口燒開了水的大鍋里放，看這架式應該是已經殺死了，現在是要給它褪毛了。老舅母看見我，一把把我拉過去，有點嗔怪的說，這小閨女兒跑哪去了，還以為你出去一會兒就回來呢！我們等了半天也等不見你，這才把豬殺了。你到趕的好，剛殺完就回來了，早知道再等一會兒了，她不知道我就是專門出去為了躲過這一幕，但我沒說，我怕她們說我膽小，就笑著說這不是也看見了么。 說實話，后來他們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了，然后我就跑進屋里和小表妹玩去了，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但老舅母的一翻好意我還是要領的，直到大家都忙活完了，老舅母才把我送回姥爺家。 這件事，當時雖然實在沒忍心、也沒有膽量去看，但后來回到家里，還是和哥姐炫耀了一番我”親眼“見過的殺豬場面。當然，后來躲起來的事兒，我也一五一十的給他們學了一遍，大家雖然都笑我，但也能理解，我那時不過五、六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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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童年的回憶之“聽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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