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趣事

繼軍

文/繼軍2022年7月13日 自從當了兵，一生系軍營…… 歲月蔥蔥，不經意間，我離開軍營已有五十余載了。如今，我已步入古稀之年，很多事都已忘記，但對軍營那份情結及那身國防綠軍裝的眷念，卻早已深深的植入血液中，每每的回憶起軍營，總是熱血沸騰……是綠色軍營讓我人生從這里啟航。是軍隊大熔爐的錘練，讓我迅速成長！讓我無悔的青春，在這里燃燒，怒放！是綠色軍營，給了我一段光榮的歷史和自豪！綠色軍營是我人生中最有價值的回憶陣地。因為在那里有我親愛的戰友有一段不老的故事有一種生命深處的眷念有一份恒久的記憶…… 照片是七O年三月八曰。是我們女兵班全體，地點湘西寨市衛生隊大門口。前排右二我，右三文娟。 我和文娟站崗的那些趣事，雖已過五十余載，回憶起還歷歷在目，仿佛在昨天…… 我和文娟在湘西綏寧大橋留影。 　　我和文娟都是軍人的后代，從小生長在父輩走南闖北的軍營里，長大后我們都繼承了父輩的光榮，穿上軍裝，走進了自己的軍營，圓了我們兒時的理想。開啟了夢的起航！來到湘西二炮部隊的團衛生隊。決心像父輩那樣為軍隊和國防建設貢獻力量。 文娟入伍時，只有14歲。她1米65左右的個子，偏瘦，帽沿下稚嫩的娃娃臉上散在著幾個小雀斑，一雙會說話的眼晴總是透著天真與微笑。每逢說話時總是能露出二顆小虎牙，很可愛。一身肥大的綠軍裝遮不住她那稚嫩充滿朝氣的軍中小丫模樣。她很單純、開朗、心直口快，性格急躁，從不仔細修飾自己，總是急三火四的把帽子往頭上一扣就走，像個假小子似的。她平日里愛說愛笑，她的歌聲、笑聲總能給大家帶來歡樂！是個十足的樂天派！ 我和文娟在衛生隊門口留影。 　　衛生隊在湘西寨市時候，整個營房是簡陋陳舊的老舊木屋。坐落在高低不平的坡上與坡下。坡上有，病房及值班室、女兵宿舍、病號食堂。坡上后面緊鄰樹林茂密的大山，每逢春天，滿山遍野盛開著金銀花，此時衛生隊營房的上空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坡下有藥房、不大不小的藍球場、男兵宿舍、衛訓隊教室、炊事班和一個很古老的大祠堂，也是我們吃飯、開大會的地方。從坡上到坡下有一段距離，也不算遠，上下都是石頭臺階，臺階兩邊有枇杷樹和小柿子樹，(當然那枇杷和柿子，我和文娟早已償試過它們的美味了。)還有些花花草草的。在坡下面用小石子擺了幾個很醒目的大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和“提高警惕，保衛祖國”。一看就知道是軍營的所在地，山下的公路一直通向遠方。 印象較深的是，病房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柚子樹，長的高大，樹齡像有十幾年了吧。秋天它的果實成熟時，一顆顆碩大的黃綠柚子沉甸甸的垂吊在枝頭，當我這個地道的東北大丫，第一次看到這棵如此豐碩的柚子樹，心中充滿了喜悅與新奇，總覺得這柚子樹很美，美的如同一幅的油畫。我總是有意無意的去看它。 由于樹太高，采果的任務自然由男兵完成，然后再分到各班品嘗。它的果皮很厚，如同穿孒一身軟軟一層海棉，皮內粉紅色果肉如同大橘子瓣樣緊實，汁水豐富，酸甜可口，至今難忘…… 　　 盛夏的一天，輪到我和文娟站第三班崗，那時的我們入伍時間不長，還算是個新兵，雖然那時年輕，但是由于白天工作訓練強度大，只要熄燈號一響，頭一挨到枕頭，瞬間就進入夢鄉。午夜睡的正香時，就被交崗的男兵叫醒，那滋味可真叫難受，我邊說“聽到了”，邊告訴文娟要上崗了，說著說著就又睡著了，男兵在門口急的直跺腳，又大聲喊叫我倆的名字，這下子把我從夢中徹底的喊醒了，我趕緊叫醒文娟，我們迅速穿好衣服，從男兵手中接過槍并記好"口令和回令"背著真槍實彈站崗。(那時站崗，男兵是一個人，_一班崗。女兵兩個人一班崗。)我們是流動哨兵，要求是坡上，坡下都要去巡邏，南方那的鬼天氣，整天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空氣潮濕，悶熱。這不，今晚又是一個霧朦朦夾雜著小毛毛雨的天，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倆以往站崗都是在衛生隊駐地巡邏，今天漆黑的夜，感覺草木皆兵，危機四伏，偶爾還能聽見山上傳來的動物鳴叫，心里特緊張，我們不敢到坡下去巡邏，就拿著槍，在距病房值班室不遠的大門口墻外，緊緊的靠在墻上，坐在一起，小聲地說著悄悄話，打發著無比漫長的時間…… 我們正小聲的說著話，忽然在坡下的不遠處，出現一片像“綠色信號彈”樣物體飄飄渺渺的上來了，文娟脫口而出，有敵情！她話音一落，瞬間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因為隊長在開會時說過，湘西山區土匪多，要我們平時里要提高警惕防止敵人搞破壞，沒想到，今晚我們真的就和土匪遭遇了，考驗我倆的時候到了，我們深知，當兵站崗是天經地義的，堅守崗位，為祖國站崗是軍人應盡的義務。職責在肩，使命在心，我們不能給軍人丟臉，做為軍人要勇敢、冷靜。想到這，我想我比文娟大，要沉住氣，如我緊張，文娟會更緊張了，實際上我心里很害怕，文娟也能感覺到我握槍的手在哆嗦，我倆將身體緊緊的靠在墻上，都快把墻倚倒了，也不敢說話，眼睛緊緊的盯著這群綠色的“信號彈”，大氣不敢出，只聽見心臟忽咚忽咚的跳，仿佛心都快跳出來了。 文娟輕輕的碰了我一下，小聲說開槍，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敢勁，說，離近了再打！眼晴也不敢眨一下，心想只要槍一響，戰友們一定知道是有敵情了，會立刻跑出來，想到這，心里稍稍的有底了，也不那么緊張了。 就在幾秒鐘后，忽然聽見忽哧忽哧喘氣聲，伴著綠色信號彈，飄飄渺渺的越來越近了……，我倆端著槍，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移動的一群“信號彈”，手指就放在板機上，隨時準備開槍……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那個叫賽虎的狗，嗖一下子跑到離我們幾步遠的臺階上，喘著粗氣。原來是“賽虎”帶著衛生隊里的一群狗，有十幾只呢，從坡下向坡上跑來，那綠色”信號彈”，原來是狗狗們的眼睛，真是噓驚一場。我和文娟異口同聲的說，嚇死了！嚇死了！ 　　我和文娟小聲的叫賽虎！賽虎！只見賽虎忽的一下子就竄到我們眼前，靠著我倆身邊蹲下了。其它的狗狗也都圍在我們身邊，喘著粗氣，警惕著四處張望。仿佛告訴我倆，別害怕，我們都是來陪你們站崗的！還別說，有它們在，我倆真的是不害怕了，我和文娟說，走，帶著賽虎它們一起到坡下去巡邏，我倆整理了一下軍容，把軍帽正了正，挺直了腰把槍背好，賽虎好像聽懂了我們的對話，它帶著一群狗狗走在我們前面，我們兩個正規軍背著槍跟在后邊，那陣式仿佛是一支威武的巡邏大隊，今天就是土匪真的來了，也不會有好下場。定叫它有來無回。 叫賽虎的這只狗，可是不簡單，它是跟隨我們衛生隊的老兵戰友們去了抗美援越的戰場，經歷了殘酷的戰爭考驗，也是個有功之臣。它的身材高大、壯實，兇猛。一身淺棕色發亮的漂亮毛發，它那雙大眼睛，總是四處張望，警惕性非常高，它奔跑的速度得非常快，戰友們超喜歡它。戰爭結束后，戰友們將它也帶回了國，帶回了衛生隊，在衛生隊也算得上元老級老兵了。平日里，它帶領著十幾只狗，耀武揚威的在衛生隊營房周圍巡邏，它對營房四周的綠軍裝，早已習以為常。但對于粗布黑衣的外人，賽虎十分警覺嚴歷，會跟在后面著喊叫！直到衛生隊熟人出現，它才表現出溫順的樣子，并抬頭看著熟人，似乎在說，“我可不是瞎叫，我是在盡職盡責擔負保衛任務”。我們都稱它為流動“哨兵”。 我們每次出操或緊急集合，賽虎都會和我們一樣迅速報到，跟在我們后面跑，多年來已習慣于他的存在，更是衛生隊的一道獨有風景線。 品味站崗的滋味，一起感受履行神圣職責的莊嚴那一刻，追憶漸行漸遠的青春歲月，回憶軍營里的戰友情，總能讓我感到特別的自豪！曾經的酸甜苦辣都印證著我們的青春價值。這是我人生里的流金歲月！ 第二天，把站崗經歷講給老兵們聽，他們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這是衛生隊在湘西寨牙時候的模樣，我身后是病房值班室和病房連著，房頂是用的樹皮，房間壁用的是竹子條上抹的黃泥里摻著稻草，既透著風又不隔音，條件十分艱苦。外墻的黑板上，大多是我們老排長壽天佑宣傳中草藥知識和報紙剪裁的部隊及個人先進事跡等。 　　艱苦的綠色軍營，是我一生難以忘懷，魂牽夢繞的地方……在那里有我青蔥歲月，有我揮之不去的記憶和難忘真摯的戰友情。我身旁是衛生隊救護車的車棚。車棚旁邊是放射室。 幾十年后的今天，我寫下了這個故事和那些時光、那時的青澀，那些場景，那難忘的戰友情……回憶起來，依然和當初一樣真摯、感人、親切溫暖。都將成為我生命里最珍貴的歲月。 文娟在值班配藥。 老照片讓我思緒萬千……我驕傲，我的青春有穿軍裝的樣子，我們都把青春化作了軍旅生涯……快樂的女兵們，在寨牙小河邊留影。 軍營里的回憶是一種無限的眷戀，無盡的思念……文娟調走時留影！ 看，文娟的新式軍裝多精神！軍裝里，有一份執著的追求。軍裝里，有一種堅定的信念。軍裝里，有一股獨特的氣質。 　　我和文娟失去聯系已五十多載了。我非常想念她。經戰友幫助，我們于去年聯系上了。得知她一切都好，我特別為她興奮與高興。如今我們常微信溝通，聊大天，總有說不完的思念……我倆相約等疫情結束，去烏蘭布統大草原相聚！盼望疫情快點結束，早日圓了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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