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兵?散文】鐵兵夏情

張開喜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作者：吳鳳祥/美篇制作：張開喜</h3> 人們都不喜歡夏天，特別是在這盛夏季節(jié)，驕陽似火，連空氣都熱得發(fā)燙，仿佛劃根火柴就能點著似的，這免費的桑拿蒸得人大汗淋漓，汗流浹背，即使你不在戶外活動，也感熾熱煩躁，電風扇搖著，空調(diào)開著才能把酣暢淋漓的身子靜涼下來，但稍有不慎也會得“空調(diào)病”。 　　然而，夏天在文人墨客看來也是美麗的，浪漫的，充滿著詩情畫意。但在我看來，夏天是苦澀的，因為我是鐵道兵。 　　每當我看到火辣辣的太陽，就不禁地思緒萬千、思潮洶涌、浮想聯(lián)翩，仿佛看到咱鐵道兵在夏天的炎熱中，建設(shè)成昆鐵路、襄渝鐵路、南疆鐵路、援越抗美……的情形。 　　盡管我是來自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北國的鐵道兵，盡管我現(xiàn)在苦盡甘來，享受著晚年的幸福，但一想到我們鐵道兵戰(zhàn)友頂著驕陽，踏著滾燙的戈壁前行，在狂風中搏擊，夏雨中“夜戰(zhàn)”，在酷熱下掘進，我就心情就很郁悶，恨不得也能掄起大錘，幫戰(zhàn)友……同時也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充滿著對夏天的喜愛。因為夏天，她讓英雄的鐵道兵戰(zhàn)士更光彩奪目，她使偉大的鐵道兵精神在這個季節(jié)更光彩照人! 　　夏天是一個風光旖旎，風景迷人的季節(jié)。到處枝繁葉茂，綠樹成蔭，芳草萋萋，碧綠成茵;花香飄送，芬芳馥郁;青松翠竹，蒼翠挺拔，樹影婆娑，漫山蔥翠。小徑幽幽，流水潺潺，環(huán)境宜人，令人心曠神怡，留戀忘返。我喜歡夏天的風，她輕盈若羽，躍動如云。她徐徐而來，款款地來到我的身旁。她像少女的發(fā)絲那樣溫柔纏綿，輕輕地柔柔地撫摸著我的肌膚，宛若在傳遞著往日軍營故事，她是一曲優(yōu)美動聽的旋律，縈繞在我的耳畔，訴說著戰(zhàn)友們夏日的情懷。 　　夏天的風，不像春風的和煦，不像秋風的蕭瑟，也不像冬風的凜冽;不像春風的纏綿，不像秋風的寒冷，更不像冬風的咆哮。夏天的風，像是淘氣的孩子，像是輕松的音樂。拿一把古色古香，書法印制的折扇，吟詩賦詞，儒雅閑情。泡杯清茶，戰(zhàn)友相聚。 　　夏天的風，吹著濃濃的綠意，上坡上盛開花朵，是風吹過的音樂。槐花的清香，迎著夏風，芬芳撲面而來，透過樹枝的空隙，炎炎的陽光照射在地上，蔭涼又淡淡。 　　悠悠遠遠，小小輕輕，畫下美麗的圖案。如果說，春天的風是楊柳風的話，夏天的風，就是調(diào)皮的風。飄起在女孩子的裙擺上，宛如朵朵的花兒開放。風從榕樹下吹過，托起孩子們的笑聲。夏天的風，和著花香，飄在了女孩的長發(fā)上，如楊柳擺動，婀娜多姿。 　　佇立在夏風中，聆聽風的聲音，清涼來作伴。一股涼意，隨風飄來，花香撲鼻，愜意涼爽。 “春無三日晴，夏雨來時急”，“奪目寒光閃電驚，耳聞叱咤滾雷鳴……”夏天的雨不像春雨那群淅淅瀝瀝、纏纏綿綿、細細密密，令人春思無限。也不像秋雨那樣在萬物口干舌燥時才勉勉強強、扭扭捏捏、星星點點不解渴。更不像冬雨，夾雜著凜冽的寒風而來，使人全身發(fā)抖，冰冷直追心底。夏雨就是夏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像我們的鐵道兵戰(zhàn)士具有鮮明的個性，干脆直爽、熱情奔放、轟轟烈烈。 　　夏雨不會有春雨霏霏、秋雨瀟瀟、冬雨寂寥那樣的綿綿傷感，嬌揉造作，有的只是與生俱來的那種痛快，盡情的發(fā)泄和放縱，氣勢滂沱，就像我們鐵道兵戰(zhàn)士豪邁果斷，氣勢磅礴; 夏雨學不會輕柔婆娑，學不會纖細如絲，學會的只有鋪天蓋地，就像我們鐵道兵戰(zhàn)士集團沖鋒，奮不顧身; 　　夏雨學不會遮遮掩掩，學不會欲來而止，她會的只有坦坦蕩蕩，汪洋姿肆，就像我們的鐵道兵戰(zhàn)士清清白白，光明磊落; 　　夏雨沒有溫柔，但不會粗野，沒有憂郁，但不會矜持，就像我們鐵道兵戰(zhàn)士雷厲風行，奮發(fā)進取。如果說，夏雨是一曲澎湃激昂的交響曲，那么夏雨就是我們鐵道兵戰(zhàn)士的進軍號。夏天的花兒競相開放：荷花、蘭花、女貞花、月季花……姹紫嫣紅，芳香醉人。石榴、柿子、核桃、蘋果、荔枝、芒果……各種果實掛滿枝頭，使人賞心悅目。 　　戀花的蜂碟、點水的蜻蜓、戲水的鴛鴦、荷塘的青蛙，極富夏日情趣。樹叢中的鳥兒，鳴叫更加婉轉(zhuǎn)，村邊土槐、榆樹、皂角、椿樹……蔥綠欲蓋、枝枝蔓蔓。 　　大自然樹木森林，枝繁葉茂，蓊蓊郁郁，山清水秀。田野上，一棵棵玉米苗，像新做好的綠羅裙一樣，細碎的褶皺是風蕩起的漣漪;一片片大豆、花生秧，扭動婀娜的腰身，高舉碧綠的手帕，搖頭晃腦……它們都驕傲地展現(xiàn)出最誘人的生命原色。夏天是個性張揚自我展示的季節(jié)，男人光著膀子，袒胸露背，盡顯強健體魄，女人娥娜的身姿、白皙的皮膚，飄動的花裙，盡顯青春的氣息，更富有異性的韻味。 　　然而，不管你文人墨客怎么把夏之韻、夏之美描寫得多么晶瑩剔透，盛夏就是一個字“熱”，熱，熱，熱!把人熱得頭昏腦脹，熱得煩躁不安，熱得大汗淋漓，熱得汗流浹背，熱得…… 　　“熱嗎?苦嗎?”看看咱們鐵道兵吧! 　　在聯(lián)合國宣布的人類在20世紀最偉大杰作之一的成昆鐵路，它穿行于四川、云南的萬水千山之間，全廠1083公里，就有橋梁653座，隧道427座，橋隧總長433.7公里，占線路總長的40%，每1.7公里就有一座橋梁，每2.5公里就有一座隧道。有烈床7～9度的地震區(qū)，山體錯落，巖石破碎，溶洞、暗河、斷層、流沙、瓦斯、巖爆一應(yīng)俱全，工程之艱巨，地質(zhì)之復雜，施工中不僅要經(jīng)過常年積雪的雪山，還要經(jīng)過氣溫高達四、五十攝氏度的“火溝”。 　　開始的時候，公路沒有修通，大型機械運不進去，我們鐵道兵為爭時間搶速度，硬是用鐵錘、鋼釬等原始工具，向里掘進，一會兒是40多度的“火焰山”，戰(zhàn)士們揮汗如雨，汗流如注，汗、水、塵、粉裹著全身，高溫悶熱籠罩隧洞，他們叫過熱嗎?沒有。 一排炮過后，巖縫中又水如泉涌，仿佛突然進入“水簾洞”，冰冷刺骨，身體經(jīng)歷巨大的溫暖反差，經(jīng)受生命極限的挑戰(zhàn)，他們叫過苦嗎? 　　在三線戰(zhàn)線的襄渝線，我們11團從大興安嶺調(diào)至重慶支左，歸8716部隊(鐵6師)管轄，我連69年入伍的老兵林春民等戰(zhàn)友，在重慶市銅貫驛，下連隊的第一天就是扛水泥，40攝氏度左右的高溫，他們脫下軍裝，光著膀子戰(zhàn)高溫爭速度，汗流如注，汗?jié)n變成汗堿，他們說熱了嗎? 　　鐵道兵正是靠不怕熱、不怕苦、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在“逢有千盤之險，路無百步之平”施工條件最差的陜西境內(nèi)劈山壘石，移山填壑建臨時工房，在人煙稀少，物資短缺的紫陽肩挑背負運輸工程和生活物資。 　　靠“逢山鑿路，遇水架橋”不畏險阻，百折不撓的干勁，使襄渝線穿武當山、白云山、大巴山，三跨漢江，九跨東河，七跨將軍河，33次跨后河，在北碚跨嘉陵河。沿線山高各深，水流湍急，許多地段上傍懸崖，下臨深淵，地質(zhì)復雜。全長915.6公里的襄渝線通過深澗百余條，大斷層50多處，隧道405座，橋梁716座。全線的通車適應(yīng)了國家經(jīng)濟和國防建設(shè)的需要。 　　南疆鐵路第一期工程吐魯番至庫爾勒，是一條橫貫天山、溝通南疆地區(qū)與內(nèi)地聯(lián)系的一級鐵路干線，全長477公里。沿線兩頭平坦、中間陡嶺，自然和地質(zhì)條件較差，氣溫變化大。 　　即使是夏天，各個施工點去一趟烏魯木齊，既要經(jīng)過滾燙的戈壁，又要經(jīng)過寒冷的冰雪達坂，一天就能體現(xiàn)春夏秋冬的不同滋味。部隊施工首先要闖過素有“火洲”之稱的吐魯番盆地。 　　吐魯番盆地是全國幾大著名“火爐”中熱度最高的一個，當年唐僧西天取經(jīng)說的就是這里。年降水量只有5毫米，蒸發(fā)量卻高達2000毫米，春季常有12級大風光顧，夏天地表溫度可達六七十攝氏度，而且晝夜溫差極大，“早穿皮祅午穿紗，懷抱火爐吃西瓜”。 　　鐵道兵第5師，第6師，第4師的第19，第20團，獨立機械團，直屬通信工程營，在這“天上無飛鳥，地面不長草，風吹石頭跑”的“火洲”上筑路架橋，軍用膠鞋烤變了形，臉被曬脫了皮，嘴唇干裂出血，他們說熱了嗎? 在天山，水不到70攝氏度就開鍋，飯菜煮不熟，氧氣供應(yīng)極為苛刻，戰(zhàn)士們頭發(fā)脫落、指甲凹陷、胸悶無力，食欲和體重急劇下降，但還是掘進，掘進，掘進!僅用3年時間就打通了“卡脖子”的天山隧道，他們叫苦了嗎? 　　1965年至1970年，鐵道兵在援越抗美期間，發(fā)揚我軍高度的國際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舍身忘死，一住無前，在擔負的改善鐵路網(wǎng)，反轟炸搶修，快速搶建鐵路、公路等任務(wù)中，創(chuàng)造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保障了越南北方的戰(zhàn)時交通運輸。 　　越南地處北回歸線以南，屬熱帶叢林，高溫多雨、高濕悶熱，年平均氣溫24度以上，正常30度，鐵道兵修路架橋都在潮濕地區(qū)，蚊子、螞蟥、毒蛇時常攻擊我們的戰(zhàn)士。蚊蟲叮咬是常事，一咬一大包，奇癢難耐，伐木時常用毒蛇來騷擾，架橋時螞蟥鉆入皮膚吸血，他們叫”熱”，叫“苦”嗎? 　　朋友，當你聽到這些真實史料故事的時候，你還覺得夏天“熱”嗎?夏天“苦”嗎?當你在樹蔭下、空調(diào)里納涼的時候，當你乘坐在成昆鐵路、襄渝鐵路、南疆鐵路……線上的時候，是否想到鐵道兵在這難捱的酷暑里奮力拼搏，在40攝氏度高溫下掘進，在隧道里“沖鋒”…… 　　我愛夏天：她沒有春天的幼稚，冬天的冷酷，秋天的凄涼。我贊美夏天：她使黑暗縮短，她使光明延長。我贊美夏天：她是女人的飾品，男人的夢想，富人的樂趣，窮人的衣裳。 　　我贊美夏天，她賜給我們由偉大的自然精心演奏的一幕幕交響曲，驚心動魄，跌宕鏗鏘：云的奔涌，風的吶喊，雨的傾訴，樹的癲狂，電的閃爍，雷的歌唱! 　　我贊美夏天，她賜給我們鐵道兵將士戰(zhàn)勝大自然的勇氣，她是鐵道兵在酷熱下的隧道里掘進的寫照，她是鐵道兵“逢山鑿路，遇水架橋”戰(zhàn)天斗地的縮影，她是鐵道兵歷史功勛的寫真!她書寫了中國軍人的輝煌! 　　這就是我，一個鐵道兵戰(zhàn)士夏天的情愫!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致謝網(wǎng)絡(luò)圖片創(chuàng)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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