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15漫漫維權路</p><p class="ql-block">從小林的農家樂回來,鄭軍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鄰居們的日子都不好過,自已家又能比他們好到哪去,雖說現在工資比十年前高了好幾倍,可是物價和當年比又翻了何止幾倍啊,兩個孩子讀書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每年租房子的費用。安置費幾年前就停發了,他的損失又有誰來買單呢?直到現在他們一家四口還擠在不到七十平的出租屋里,合著他們兩口子奮斗了半輩子,房子卻沒了,連安置費也不發了,還沒有人給個說法。</p><p class="ql-block">他越想越感到委屈,就拿起筆把他的遭遇如實寫出來,寫完后轉發到了微博上。</p><p class="ql-block">他沒有想到,他的這篇文章幾天內就火了,點擊量達到上萬人。他更沒有想到,正是這篇文章給他惹來了以后連續不斷的麻煩,讓他和他的家人不得安寧。</p><p class="ql-block">周一他剛走到校門口,早已等在那兒的校長就一把拉住他進了學校,來到辦公室還沒等他坐下來,校長就著急的說:“鄭老師,你趕緊把網上那篇文章刪了,再寫個檢查交給我,這是縣教體局要求的。”</p><p class="ql-block">鄭軍一愣,心里嘀咕著,這消息傳得夠快啊。</p><p class="ql-block">校長看他發愣,又催促了一遍。</p><p class="ql-block">“我沒有夸大事實,只是據實寫的,為什么要我刪帖子,還要寫檢查?我有什么錯啊!”鄭軍越說越氣憤。</p><p class="ql-block">“鄭老師,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還要保留這份工作養家不是?”校長也是一臉無奈的說。</p><p class="ql-block">“我不怕,難道他們還敢開除我!”知識分子的犟勁一上來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鄭軍氣呼呼的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身后飄來校長的一句話:“你要考慮后果啊!”</p><p class="ql-block">鄭軍回到家里,也沒敢和文梅說起這事,他怕妻子為他擔心。</p><p class="ql-block">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p><p class="ql-block">周三再去學校,校長交給他一張蓋著縣教體局的處罰決定。</p><p class="ql-block">“鄭軍同志因發表不當言論,給社會帶來負面影響,現決定對其停課一個月的處罰,望深刻反思。”</p><p class="ql-block">鄭軍接到處罰通知書,感到渾身顫抖。他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擔心,而是為不明是非的官僚作派而憤懣。</p><p class="ql-block">回到家里,他才知道妻子文梅也收到了同樣的處罰決定。</p><p class="ql-block">文梅對他說就屈服吧,反正拆遷的也不是咱一家,啥時候個人和公家作對就是拿著雞蛋砸石頭,最后倒霉的還不是自己。</p><p class="ql-block">鄭軍卻沒有私毫要屈服的意思,他說:“我沒有錯,我不相信這世道就沒有青紅皂白了。”</p><p class="ql-block">他又一次把他再次受到的不公平發在微博上,這一下又一次捅了馬蜂窩。</p><p class="ql-block">夜里十一點,手機突然響起來。鄭軍拿起手機,是教體局的電話,電話說讓他馬上去局里,領導要約談他。</p><p class="ql-block">鄭軍看了看鐘表,問:“是現在嗎?”</p><p class="ql-block">“對,就是現在,馬上。”對方斬定截鐵的回答。</p><p class="ql-block">文梅緊張起來,他擔心丈夫會被抓起來。鄭軍卻顯得很鎮定,他對妻子說不用擔心,他沒有犯法,他們不敢把他怎么樣。他阻止了妻子要跟他一起去的提議,他讓她好好的照顧孩子。然后他就騎上電瓶車去了。</p><p class="ql-block">街上行人很少,昏黃的路燈下法桐樹的影子忽明忽暗,給人一種不安,一種憂郁。一陣涼風襲來,鄭軍渾身打了個冷顫。“去他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理我怕誰。”鄭軍破口罵了一句。</p><p class="ql-block">到了教體局,屋里坐著紀檢組的兩個同志。他們招呼他坐下,像審犯人一樣的盯著他的臉。還是他先開了口:“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我犯了什么法?”</p><p class="ql-block">“你知道的,縣里領導對這事很重視,你要識大體,認清形勢,撤了帖子,再寫份檢查,就沒事了。”其中一人開口說話,另一個人把幾張紙和筆放在他的面前。</p><p class="ql-block">“我沒有錯,為什么要寫檢查?”鄭軍回答。</p><p class="ql-block">“鄭老師,我再說一遍,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關系到咱們全縣的聲譽,你要是再這樣頑固不化,就沒有人能救的了你了。”那人嚴肅的說。</p><p class="ql-block">放在他面前的那幾張白紙,像一把箭刺痛著他的心。他做錯了什么,明明他是受害者,這時候卻做為罪人坐在這兒接受審查,而那些置百姓的利益不顧、徇私枉法的人卻逍遙法外。委屈和憤怒一股腦地涌上了他的心頭。</p><p class="ql-block">“寫吧,你的問題遲早會解決的,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保住你和愛人的工作。”</p><p class="ql-block">這是赤裸裸地威脅。</p><p class="ql-block">他保持緘默。</p><p class="ql-block">一晚上的時間,他就閉目坐在那兒,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p><p class="ql-block">天亮了,兩名工作人員早已困得睜不開眼睛,他們一夜的代價也沒有換來任何收獲。只好讓鄭軍先回去,末了留下話來,還會繼續找他談話。</p><p class="ql-block">文梅擔心的一夜沒有睡,她不停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見他平安回來,連忙端出了早飯。他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完,好像在給自己增添力量。</p><p class="ql-block">到月末了,每次月末也是工資發放的時候。奇怪的是他倆的工資都沒有發放。打電話問了學校的會計,才知道是上級通知把他倆的工資停發了。</p><p class="ql-block">他不想再保持沉默了。他把自己的遭遇寫成材料實名發給了省紀委,他相信總會有地方為他申張正義,他一向遵紀守法,他沒有犯法。</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16尾聲</p><p class="ql-block">在拆遷第十一個年頭的時候,12號樓的回遷戶們終于等來了他們期待已久的房子。</p><p class="ql-block">這一天,人人興高采烈,比過年還要興奮。領到房子鑰匙的那一刻,許多人都情不自禁的哭了,盼這一天太久了,等待的十一年,何其漫長啊!等的讓人心焦,等的讓人無奈。終于盼來了,有人覺得不真實,就用牙齒咬了咬手中的鑰匙,牙咯嘣一聲疼痛。</p><p class="ql-block">在隊伍中卻沒有見到鄭軍兩口子。有知情的人說了事情的原委:鄭軍發了那封信后,省紀委很重視,組成紀檢小組到縣里調查。調查的結果情況屬實。馬上督促縣政府想盡各種法子把房子盡快建起來,交給老百姓。為此還處理了從縣里到局里不少的負責人,對大家來說這真是一樁大快人心的事啊!但是,鄭軍家卻沒有了往日平靜的生活。先是家里連續收到從門縫里塞進來的恐嚇信,接著在鄉下居住的老娘的門上讓人插了一把刀,后來上初中的兒子在放學的路上讓幾個小混混給打了。房子有了,鄭軍一家人卻從此沒有了安靜的生活。為了家人的平安,兩口子同時應聘了南方的一所學校,帶著家人走了。</p><p class="ql-block">鄭軍一家人是悄悄離開的,沒有通知鄰居們。在即將步入知天命之年,選擇背井離鄉,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又愿意千里迢迢地奔赴他鄉。</p><p class="ql-block">鄭軍家房子的鑰匙是鄭軍的妹妹來領的,一直沒有裝修。</p><p class="ql-block">鄰居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常常念叨著這一家人,這家人在南方過的還好嗎?這兒是他們的根,他們的房子還在這兒,遲早也是要回來的吧。</p>
主站蜘蛛池模板:
平塘县|
景东|
临武县|
贵州省|
巴里|
阿克|
会宁县|
措美县|
白银市|
津南区|
东方市|
三江|
江安县|
桐乡市|
枣阳市|
钟山县|
丁青县|
上栗县|
南岸区|
寿阳县|
新平|
当雄县|
和政县|
永泰县|
偃师市|
安庆市|
阜康市|
克拉玛依市|
敖汉旗|
南投市|
萍乡市|
平湖市|
新野县|
徐水县|
巴东县|
庆城县|
黔江区|
米脂县|
准格尔旗|
武安市|
正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