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感悟——唯一能讓生命完整的就是愛情

芬芳如蘭

文字/芬芳如蘭圖片/源于網(wǎng)絡(luò) 很高興作品獲得美篇精品、話題精品兩項殊榮，非常感謝美篇,話題和美友給予的鼓勵認可，要繼續(xù)加油，努力創(chuàng)作出更好的作品，回饋大家的厚愛！ 　　電影《朗讀者》，改編自德國作家本哈德.施林克同名暢銷小說，由美國韋恩斯坦國際影業(yè)公司出品，史蒂芬.戴德利執(zhí)導，凱特.溫絲萊特、大衛(wèi).克勞斯、拉爾夫.費因斯領(lǐng)銜主演。2009年，女主角凱特.溫絲萊特憑借其出色演技，摘下奧斯卡影后桂冠。 ——題記—— 　　這是一部刻骨銘心的愛情文藝片，時間跨度長達近40年，描述了發(fā)生在那個夏天的激情忘年戀，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刻骨銘心的記憶和心靈的自我救贖，卻伴隨了男女主人公的一生。 　　這又是一部關(guān)于精神的力量，倫理探索，悲愴歷史的多角度的思索回顧。表面上是一部愛情文藝片，實際上是德國人對二戰(zhàn)中的戰(zhàn)爭犯罪情感最復雜，反思最深刻，自我救贖最艱難的歷史題材片，愛情貫穿始終的自卑、自尊、愧疚，深邃沉重，拷問靈魂。 　　影片以跳躍式的回憶開頭，一改原著的德國式沉穩(wěn)、冷靜、直率的描述，鏡頭將時間拉回到50年前，開啟了一段美好的愛情之旅。 1958年，二戰(zhàn)后的德國，滿目瘡痍，15歲的少年邁克突發(fā)猩紅熱，在大街上嘔吐不止。陌生女人漢娜見到后，熱情的幫助他沖洗街面，并擁抱了瑟瑟發(fā)抖的他，送他回家。 　　漢娜無意的舉動，慰藉了害怕無助的邁克，他感動她的熱情，和母親說起此事，母親讓他去拜訪感謝。身體康復后，邁克手捧一束鮮花上門，不料看到漢娜熨燙胸罩和穿長筒襪的情景，成熟女性的體態(tài)和動作，讓邁克在視覺和心理上受到極大的沖擊，新奇的感覺，喚醒了懵懂的欲望，讓這個15歲的少年春心萌動，不能自拔。 　　他無緣由的再次來到漢娜的家，漢娜看出了少年的心思，讓他幫助干活，但是笨拙的他搞得自己灰頭土臉，一身煤黑，于是漢娜讓他洗澡。影片沒有過度渲染，也沒有語言鋪墊，注重表現(xiàn)出像任何真摯愛情一樣誠摯動人的一面，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fā)生了，只有洗浴的流水，隱喻著一段秘密的，有些不潔的戀情，需要水的滌蕩。 　　邁克與漢娜相戀了，熱烈的情欲讓邁克心中充滿了陽光和美好，幸福的感覺像奔涌的泉水，不可遏制的沖出胸膛，他想傾述，歌唱，與人分享。他依戀漢娜，在漢娜身邊感覺溫馨，安全，愛戀使邁克充滿了自信，無論學習還是體育活動，他都突破了自我，迅速成長。 　　漢娜當年36歲，比邁克大了21歲，年齡的差異在當時那個因習慣而形成風俗，因篤信宗教而恪守傳統(tǒng)，因不成文的規(guī)矩而壓抑情感的年代，似乎有些不倫，只能秘密進行。但是這種冒險而又刺激的行為，更加激發(fā)了少年強烈的情欲，每天樂此不疲。他開心時可以逃課去和漢娜見面，傷心時默默忍受，期待得到她的溫情，整個夏天，他們愛的死去活來。 　　漢娜喜歡邁克讀書的樣子，一次親熱后，她提出每天邁克都要給她朗讀，她喜歡那些經(jīng)典，這些都是他們愛情生活的獨特部分。朗讀時，影片里的場景有時是裸身、裸讀、裸聽，導演的用心也是隱喻著他們的愛情源于人類原始的、野性的、自然狀態(tài)，沒有物質(zhì)的強加，心機的利用，只是靈與肉的結(jié)合與升華。 　　邁克對漢娜的情感，有愛情的成分，有少年對美麗女性的幻想，有少年對年長女性的依戀，純粹，真摯，美好。特別是德國年輕演員大衛(wèi).拉爾夫，在和凱特.溫絲萊特飾演的漢娜之間，有大量的對手戲，大量的無聲表情，他都能輕松駕馭，表演的自然、細膩、流暢，把一個15歲少年對愛的沉溺，驚喜，幸福的感覺，詮釋的惟妙惟肖。 　　漢娜喜歡聽邁克給他朗讀《奧德賽》、《陰謀與愛情》、《紅與黑》、《帶小狗的女人》、以及歌德、里爾克、貝恩的詩歌等經(jīng)典作品，朗讀是綿長的，絲絲入扣的，潤物無聲的，給真摯無邪的愛情，提供了一個唯美的生長空間。漢娜沉浸于朗讀中，聽的高興時開懷大笑，聽到悲慘時，痛哭流涕。朗讀成了他們每次激情前的必修課，朗讀使他們的戀情從肉體升華到靈魂，彼此的愛更立體，更豐滿。 　　漢娜是個簡單善良的人，在教堂里看見唱詩班的孩子們在唱圣歌，圣潔的歌聲，教堂的肅穆與莊嚴，感動的她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鏡頭的推拉和遠近的光影，面部表情的特寫，烘托出特別煽情的場面。漢娜有冷漠直率的一面，也有性情柔軟的一面。我感覺這個場景也是導演的用心良苦，為以后的劇情發(fā)展埋下伏筆。 　　邁克計劃帶漢娜出去騎行，他賣掉積攢的一部分郵票籌錢，他要像一個成熟的男子漢那樣帶心愛的戀人出行，遠離這個熟悉的城市，體驗沒有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的愛情。 　　二戰(zhàn)后的德國，到處都是沮喪，漢娜日復一日面對簡單重復的公共汽車售票員的工作，沒有熱情，只有機械；她從崗位到住處，兩點一線，沒有娛樂，只有生存；她沒有親朋好友，從不述說自己的過往，呆板漠然，遇到邁克她的生活中才有了笑聲，邁克讓她嘗試這樣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她很興奮和期待。 　　面對生命的萌動，面對原野的清新，體驗如風般的輕松騎行，自由的滋味讓漢娜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她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從來沒有人給與她愛的呵護和寵溺，從來沒有感覺過大自然這樣令人心曠神怡。 　　一天早上，邁克給她留了一個字條先出去了，讓她等著，可是她以為邁克走了，不安的情緒讓她發(fā)了脾氣。在點餐的時候，她的臉上又露出不安和尷尬，看看鄰桌，她很局促，不知怎樣去看餐單，索性任由邁克做主。 　　由于漢娜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出色的成績被上司肯定和認可，她被告知要提拔她到辦公室去工作，這在當時是多么難得的機會，可以成為辦公室文員了。可是聽到這一消息，她并沒有高興，而是表露出現(xiàn)極其復雜的表情，耐人尋味，為后來劇情的發(fā)展又埋下了伏筆。 　　她心神不寧的回到家，匆忙收拾東西，沒有和邁克告別，悄然離去，等邁克去找她時，已經(jīng)人去屋空，邁克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惆悵，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是漢娜厭倦了，不愛自己了嗎。在漢娜的眼里，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男孩，她的傾慕和愛戀，給了他心理上的滿足與自信，讓他成為更好的自己。在他心里，漢娜就是他的女神，是唯一能讓生命完整的愛，是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她的不辭而別，讓他困惑，難過，自責，焦慮，很長時間走不出來。在經(jīng)歷了一段迷惘與痛苦之后，邁克終于告別了過去，開啟了新的生活。 　　1966年，邁克已經(jīng)是海德堡法學院的學生，成績優(yōu)秀。一天，被器重他的導師挑出來，和其他幾個學生組成一個研討小組，去參加一個對納粹分子的法庭審判會。這時候的他，早已從那段青澀中走了出來，時間修復了悲傷，平復了心情，他青春洋溢，躊躇滿志。 　　但是沒想到在這里他看到了消失8年的漢娜，她是一名被審查的納粹分子，那一刻，他復雜、激動、欣喜、埋怨、痛恨、恥辱，他拼命吸煙，一次次走出法庭，躁動不安，那段刻苦銘心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深深鐫刻心底，愛是不能忘記的。可是此刻，他的最愛是一名納粹分子，正在接受審查，讓他如何面對，讓他情何以堪。 　　漢娜也看到了他，8年再見，竟是這樣一種場合。漢娜是一名納粹集中營看守，審問涉及到一次猶太犯人在轉(zhuǎn)移中，被關(guān)在教堂里，一枚炮彈引發(fā)大火，而他們被鎖在里面，漢娜等人沒有去開鎖，導致300多人活活燒死，只有一對母女幸免。法庭上母女兩人出庭作證，其他3名女納粹否認，只有漢娜承認。另外3名女看守特別氣忿，聯(lián)合誣陷她是主管，是她下的令。她否認，法官當庭讓她對筆跡，她稍稍一愣，隨即承認是她干的，不需要對筆跡。 　　她還被指控每次挑選一批猶太女子返回毒氣室，她都挑選那些身體羸弱的女子，讓她們吃喝一周后，每天晚上給她朗讀文學作品。問她為什么，她認為每次都要挑人，她挑那些身體不好的女孩，也是避免她們不再干那些繁重的體力活，讓她們朗讀，也是讓她們在最后時刻，心情好一點。 　　漢娜認為那些罪行是她做看守的應(yīng)該做的事，如果沒有盡責才是最大的罪過。她問法官，要是換做你，你會怎么辦？實際上，那些猶太人的性命，不會因為她的照顧或不盡責而活下來，她是那部巨大戰(zhàn)爭機器中的一個零件，零件壞了可以處理掉，換新的，但是不能阻止那部機器的運轉(zhuǎn)，漢娜的工作是沒有自覺意識的盲從。但是漢娜對生命的愚昧，對法律的無知，她人性中麻木不仁是可怕的。通過她的語言，人物被塑造的相當經(jīng)典，戰(zhàn)爭中的犯罪；道德上的原罪；悲哀，冷漠，無情，同時體現(xiàn)在她身上。 　　那一刻，邁克突然明白了，漢娜對經(jīng)典只聽不看，對字條無動于衷，對菜單不知所措，面臨升職突然逃走，聽說黨衛(wèi)軍招聘女看守，毫不猶豫應(yīng)征，面對指控放棄對筆跡，都是源于她不識字，她是文盲，她認為在文明世界中，這是極度可恥的，她是一個文化虔誠者，文化尊嚴捍衛(wèi)者，她要一直隱瞞這個缺陷。由于是文盲，所以對任何事物的判斷都是建立在她自己的價值觀上；由于是文盲，她認為她的這個原罪是不可饒恕的見不得人的；由于是文盲，她有著原發(fā)性的孤獨和自卑，這些自卑又引發(fā)了她的畸形的自尊，她不敢從事需要文化的工作，她只有不斷的逃離，游離在文化之外，最后導致不可挽回的犯罪。這種對文盲的厭惡和恐懼，在今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 　　邁克知道她承認的這些犯罪，對她意味著什么，他想幫她，他和導師探討能否去法庭陳訴一個他了解的真相，以減輕她的罪責，導師鼓勵他去，他還想和她談?wù)劊Ｍ姓J文盲的事實，因為從主觀上她不想當劊子手，因為一份無需認字的工作，她不自覺的參與了犯罪，成為特定歷史條件下的受害者，她沒有主觀故意。邁克在善與惡，道與法，人性與生存中徘徊，在復雜情感糾結(jié)里備受煎熬。他既沒有去法庭作證，也沒有見到漢娜，在最后一刻他放棄了見她。他的理由是尊重漢娜以自由換取尊嚴的決定，繼續(xù)為她保密，同時，也是想為自己的私情保密。 　　漢娜知道要看她的是邁克，神情中充滿了欣喜，欣慰，期待。她很愛他的，她知道邁克也愛她，愛是藏不住的，這種心心相印的情感，讓她在這個艱難時刻，有了些許慰藉。 　　漢娜被通知時間到了，邁克沒有來，她的委屈、羞愧讓她的臉扭曲，深深的溝壑布滿前額，上面寫滿了失望與沮喪。前一秒還是明媚的臉龐，這一刻已然是冰雪風霜。 　　法庭最后宣判:其他3名納粹刑期4年3個月，漢娜判處終身監(jiān)禁。漢娜聽到判決，滿臉無知麻木的神情，默認不屬于她的罪行，她為文盲付出的代價極其慘痛，喪失了后半生的自由，也許她內(nèi)心覺得不用暴露自己不識字，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是她的宿命。 　　聽到判決后的邁克，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這一刻，他深深為自己的自私怯懦而負疚。她為了掩飾文盲，攬下所有罪責，他為了掩蓋私情放棄可能的努力，在歷史的顛覆中，一個罪孽深重，一個肩負陰霾，公共罪感，私人罪感之間的沖突，讓邁克陷入無盡的痛苦自責之中，為此，他背負了一生的感情債。 　　愛是不能忘記的，越是刻意想忘記的人，越是難以忘記。邁克后來事業(yè)成功，有了三口之家，可愛的女兒是他的心肝寶貝。但是，他活的很累，有時，不經(jīng)意的一個場景，不知哪里觸動了他的心，他就會呆呆佇立，沉浸在回憶之中。回憶—痛苦，回憶—神往，循環(huán)往復。 　　少年時期一段迷人危險的感情，使邁克的青春有了綺麗的色彩，漢娜滿足了他所有的想象，給了他所有的鼓勵，那段看似畸形的愛情，是他一生中難以抹去的記憶。他深愛這個開啟了他身體與命運之輪的女人，他在接吻時，情愛中，總是不自覺的用漢娜去比較，她的氣味，她的氣息，她的舉手投足都深深烙印在他心里，愛情是有嗅覺的，是有距離的，絲絲縷縷，揮之不去。正因為這一點，他成年以后的婚姻，情愛，愛情都不順利，都失敗了，他再也找不到那種給他身心愉悅的溫馨感受，再也找不到那個深深愛他，容忍他，呵護他的女人，再也找不到那個純真的刻骨銘心的愛情。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是一個對誰都不坦誠的人。扮演成年邁克的演員是英國演員拉爾夫.費因斯，在《辛德勒名單》中的出色表演，證明了他演技派的實力。他用心揣摩，賦予中年邁克的形象氣質(zhì)很傳神。他事業(yè)有成卻眼神憂郁，渴望愛情卻內(nèi)心孤獨，觸景生情卻靈肉分離，他把邁克的職業(yè)活動，精神世界演繹的惟妙惟肖，使觀眾感覺這個人活的特別擰巴，令人既愛又恨。 　　少年時期的經(jīng)歷，讓他不愿也不敢回家，即使父親離世也沒回去。他離婚后，把女兒送回了家鄉(xiāng)，委托他母親照顧。其實，他和漢娜并沒有錯，男未婚女未嫁，都是自由戀愛，只是時代不同。邁克和漢娜兩個都是孤獨的人，邁克的孤獨是羞于向他人坦訴自己與漢娜之間的愛戀，是精神世界的苦悶孤獨，漢娜的孤獨是文盲造成的內(nèi)心無知的孤獨，是不可調(diào)和的本我孤獨，影片在人物階段性塑造方面是成功的，在深入挖掘和靈魂啟迪方面也是成功的，觀眾能深切感受到人物內(nèi)心世界的微妙活動。， 　　8年后，他又重新開始朗讀，他翻看那些朗讀記錄，把那些作品重新朗讀一遍，十幾年堅持持續(xù)不斷的給她寄送，他愛她，放不下她，想讓她在監(jiān)獄里很好的度過刑期，可是他又放不下她的犯罪，不能原諒她的犯罪，他一直困惑在愛與恨中不能自拔。 　　漢娜接到這些錄音磁帶的時候，激動萬分，她反復摩挲著這些磁帶，想象著他的樣子，回憶她們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她覺得他依舊是愛她的，她不能辜負他，她要通過這些磁帶學會認字，給他一個驚喜，讓她們的愛通過朗讀，通過認字延續(xù)下去。 　　她一遍一遍的聽錄音，每一節(jié)有幾個字母，她用雙手數(shù)著，然后在書上標記出來，自己讀的時候與錄音對照，這是多么浩繁巨大的工程啊，就是憑著心里的愛，用多少個日日夜夜，把它一本本的認識下來，然后自己能夠看書了，然后自己學會寫信了。 　　漢娜走進了文化，覺得文字把她的人生打通了，她終于可以自由的梳理自己，并非一味的羞愧，終于可以和心愛的人通暢的用文字交流了，這個奇跡給了她巨大的鼓勵。她一生的罪感，開始源于羞愧，在自己與文化之間的鴻溝面前，卑微地退縮，學會寫字后，發(fā)現(xiàn)和認識了自己更深層的不可饒恕的罪。她把這些巨大的幸福和自信用文字告訴邁克，她給他寫信，表示自己沒有辜負他的苦心與愛心，可以與心愛的人在文字上平等的交流了。 　　邁克愛漢娜，他可以為她徹夜朗讀，只為將更多的錄音帶給她，讓她分享作品的經(jīng)典感受，但是又因為她的犯罪，而不肯原諒她，接受她，所以，他從不給她回信。 　　正如斯坦尼斯洛名言: 雪崩中，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 這句話揭露了歷史的真相，也表明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指出了平庸的惡者內(nèi)心的麻木與僥幸。識字的過程，實際隱喻著漢娜對自己犯罪的認識，在蒙昧中，重新認識世界和認識自我，代表她從愚昧無知中，掙扎出來，完成了對自己的心靈救贖。 　　奧斯卡影后凱特.溫絲萊特在這里的表演，可謂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年輕時的漢娜，清純可人，渾身充滿了女性的柔美；以自由換取自尊的漢娜，麻木愚昧，目光呆滯；學會寫字的漢娜，雖然蒼老，但是驚喜的臉上布滿了文化的光暈，舉手投足中有了歲月的凝重感；沒有接到回信的漢娜，一遍遍的詢問，一次次的失望的眼神，令人心疼。 　　1988年，邁克接到監(jiān)獄長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漢娜表現(xiàn)好，可以提前出獄了，她沒有任何親人，怕她出獄后無法面對快速發(fā)展的社會，請邁克幫助她安排住處，找個工作，并去監(jiān)獄看看她。邁克很高興，盡心的租到一處小房子，收拾干凈，一切安頓好，他去看漢娜。 　　邁克和漢娜在監(jiān)獄食堂會面的場景，非常經(jīng)典，令人無限心酸、壓抑、無奈。漢娜雖然很蒼老，但是眼神里更多的是欣喜和期待，而邁克的眼里卻是一種善意的回避和躲閃。邁克和漢娜聊了自己的婚姻，帶有審問的意味問詢她的犯罪，這讓漢娜很不自然。但是漢娜沒有糾結(jié)這些，她覺得她們的愛情經(jīng)得起這些詰問。她的神態(tài)，語氣，動作仍然表露出對他的依戀，她甚至以為還能延續(xù)舊情。 　　她去拉他的手，他遲疑了一下伸出手，碰了一下，然后又慢慢的抽回去，他們沒有更多的話，疏離感、陌生感在他們中間一點點蔓延，將他們淹沒，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要回去了，明天再來接她出獄。漢娜站起來，遲疑的站在他對面，以為這么多年沒見，他們能擁抱告別，可是他徑自走了，漢娜憔悴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沒發(fā)生，從最初的期待，到最后的失落，演員將她的內(nèi)心世界抽絲剝繭般的展現(xiàn)出來，令人感到心寒，心疼，淚目。 　　漢娜的內(nèi)心極度復雜，邁克的再次朗讀給了她生命的新的希望，她對文化的理解，對經(jīng)典的認知，對未來生活的向往都來源于磁帶。她的不懈努力和自我救贖，迎來了她的減刑獲釋，一切美好都指日可待。可是他的冷漠和疏離，人性的深不可測，風燭殘年的脆弱，徹底擊垮了她，她愛的城堡坍塌了，滿懷的希望變成了深深的絕望。 　　漢娜靜靜坐在床邊，想了很久很久。她唯一的最愛，已經(jīng)遠離了她，多年的服刑已經(jīng)洗去了她的罪惡，認字已經(jīng)彌補了她心里的遺憾，但是洗不去她在他心里的瑕疵，他接受不了她的不完美，鮮活的愛情已經(jīng)凋零了，這個世界沒有可留戀的了，她可以一身輕松的上路了。于是她把錄音帶整齊的排列好，給監(jiān)獄長留言交代后事，在出獄的前夜告別了這個世界。 　　第二天，邁克手捧鮮花接漢娜出獄，卻只能和遺體告別，他悲傷不已，不顧顏面的哽咽哭泣，一個男人的眼淚，比女人的眼淚要震撼的多，痛心的多。為什么每到關(guān)鍵時刻，他就做出和他本心不一樣的懊悔不已的決定呢？他為她做了那么多，為什么在真愛面前要佯裝冷漠躲避游離呢？令人遺憾費解。漢娜留下一個茶葉罐，里面裝有多年積攢的7000馬克，她請邁克將它送給那個大火中幸存的猶太人瑪瑟女士，以此表達懺悔和不安。 　　邁克遠赴美國找到瑪瑟女士，完成漢娜的遺愿，瑪瑟不收錢，她不愿意原諒漢娜的罪行，但是她收下了茶葉罐，表達作為受害者同情施害者，釋放了她最大的善意和寬恕。征得瑪瑟女士的同意，邁克決定把7000馬克捐贈給掃盲機構(gòu)，以期更多人得到文化的救贖。他也簡單向瑪瑟女士講述了他與漢娜的關(guān)系，終于可以與人分享他隱藏多年的秘密了。 　　1995年，他帶著女兒回到魂牽夢縈的家鄉(xiāng)，在漢娜的墓前，向女兒講述了他們的故事，卸下多年背負的感情債，完成了對自己靈魂的救贖，他終于如釋重負了。 這部影片沒有情節(jié)的跌宕起伏，只有敘事的娓娓道來，沒有大場面，很多小環(huán)境，卻讓觀眾觸動心弦，熱淚盈眶。鏡頭從愛情出發(fā)，把一個納粹的罪與罰的故事，一個背負戰(zhàn)爭負擔的德國年青一代和參與戰(zhàn)爭的德國老一輩人之間，情感與心結(jié)掙扎的人文故事，描述的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引發(fā)人們對文化救贖，自卑與尊嚴，戰(zhàn)爭對下一代思想道德的影響等一系列命題的深邃反思。 　　這部電影看完后，意猶未盡，又找來原著讀，然后再去看一遍電影，兩遍電影一本書，讓我受益匪淺。我對德國二戰(zhàn)后，整個民族對戰(zhàn)爭觸及靈魂的鞭撻反思，全體人民背負歷史十字架艱難生存的經(jīng)歷，那些戰(zhàn)后無辜孩子的曲折心路歷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諒解、理解，對這個國家和人民有了更多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意和贊嘆，對世界的飛速發(fā)展，有了更多的感慨。淺夏六月，我再一次感受了經(jīng)典的魅力！領(lǐng)略了思想的魅力！感動不已！ 　　惟愿世界永遠和平！ 惟愿有情人善待愛情！ 惟愿人性永遠正直善良！ 惟愿智慧文明代替野蠻蒙昧！ (謝謝逸鶴師友建議增添智慧文明代替野蠻蒙昧之建議，欣然采納以壯文色) 謝謝朋友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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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感悟——唯一能讓生命完整的就是愛情

芬芳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