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第一屆當班任的孩子們

大水剛

時光如流水，回憶一下，當年帶大家好像是2002年，在立交橋下與大家相識相聚于一班，眨眼20年過去，感嘆時光的飛逝，歲月的無情。 過去的一切都是故事，但真心的付出卻銘記在心，與大家相處的點點滴滴被時光沖刷的漸行漸遠，心中留存的依然是那個長不大的你、頑皮的你、讓我歡喜讓我憂的你。 　　當年，我與大家一樣，也是青春朝氣，雖沒有帶班的經驗，缺少那份成熟，但這反倒增加了我一往無前的勇氣。我們班在軍訓比賽中獲得了全校標兵班的榮耀，這是育華歷史上沒有的。與大家一同在火辣辣的陽光下站軍姿，邁著響亮整齊的正步在所有班級面前通過，那是一種汗水拼搏后的驕傲。上課時，為了讓同學們能認真聽講，我們班開創了“小組記名制度”，現在回想起來還挺自豪，領導說我們班是同學年中上課紀律最好的，當時覺著同學們在學年內都比其他班同學“高一等”。從情感角度來說，這一點老師和父母是相同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所以古人說師者如父母。我還經常經常像間諜一樣在班級窗戶和后門處“偷窺”、“監視”大家，當某某同桌兩個人玩的正開心時，一抬眼卻驚訝的發現我的雙眼正“怒視”著他們，驚訝、紋絲不動，估計直到我走開后，他們才能放松下來。現在想想，既對同學們的頑皮感到可愛，又對自己當時那份執著感到溫暖。甚至有時我還找幾個跟我說實話的人“打探”同學們的小秘密，以早發現所謂的處對象、打仗等“危險事端”，把事端“扼殺在搖籃之中”。這種“貓捉老鼠式的管理”雖然幼稚，但卻是一個愛同學們、期待同學們快快長大的“師者哥哥”的真心期待。我沒什么高超的教育之道，就是一門心思的從早到晚陪伴同學們，與同學們一起摸爬滾打。有一本關于教育的書叫《麥田里的守望者》，我想我每一天就是在守望著同學們的成長。當然，由于我的過于期待和急切盼望，與大家相處中可能在某些問題的處理上過于急躁，可能有時還會傷害到某個同學，這些老師都記不得了，只記得生氣時“恨鐵不成鋼”，甚至有時把自己氣得常常夢中驚醒。后來當班任年頭多了，尤其當了父親之后，我才漸漸學會等待，學會淡定，孩子終究是孩子，成長中出現這樣或那樣的錯誤都是正常。 　　到現在從教生涯已走過二十多個春秋，帶過多少班已記不清了，甚至有時經常把不同屆、不同班的學生混在一起。每帶過一個班，回頭看時，總對自己以前的教育感到不滿意，甚至自責。為師者，既是教育人的過程，更是師者自身成長的過程，只可惜，當師者真正悟透一切時，人已老矣，我們已擦肩而過。 畢業那天，同學們滿載而歸，迎接同學們的，將是精彩的大千世界，而留給老師的，卻是空蕩蕩的教室，和一顆無所適從的心。那個分別的午后，我流淚了，三年寒來暑往，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喜怒哀樂，都為這個班，如今，大家都各奔東西了。忘不了我們嘹亮的班歌、那些家訪、把某某帶回我家、運動會、我被告狀后同學們集體簽名為我“申冤”……一切都已成為往事，像秋天的落葉一樣稀疏斑駁，留也留不住。 　　致敬那個難忘的青春年代，致敬那個認真的我！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人生旅途中至少我們曾一路同行，這將成為我們人生的寶貴財富，溫暖我們前行的旅程。 按年齡推算，同學們現在都該成家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歲月無情人有情，我們終要回歸自己的生活。大家就像蒲公英花一樣，散落天涯，開始別樣的生活。有時在牡丹江偶爾會遇到某個學生，可能同學們還會有點當年的拘謹，甚至已經陌生，但老師對你們的牽掛卻依然如故。有些殘酷，過去回不去，師愛無止境。 依稀記得當年一次班會課上帶領同學們看過的一部電影《我的兄弟姐妹》，電影的結尾是這樣說的：兄弟姐妹就像天上的雪花，原本互不相識，但落地后，結成冰，化成水，就永遠也分不開了。 2022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