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聲聲

王開前

圖片：網(wǎng)絡(luò)撰文：開前制作：開前 布谷鳥（四聲杜鵑） 布谷聲聲 上了年紀(jì)，覺淺。這不，天剛蒙蒙亮，就被布谷鳥（四聲杜鵑）“快快播種……！”的叫聲喚醒。 “快快播種……！”這布谷鳥的叫聲不知道是誰翻譯出來的，在俺老家，不管大人、孩子都叫它“廣廣多學(xué)”（不知道是不是這四個字）。“廣廣多學(xué)”即是它的俗名也是它的譯聲。 　　思緒回到了兒時。 我們一群小孩子在闊野里，揮舞著鐮刀（割草用），望著展翅飛翔著的廣廣多學(xué)，跺著腳的扯著嗓子和它對話： “廣廣多學(xué)……”（它叫） “你吃麼啦……（我問） 以下依次問答 “我吃黃瓜……” “黃瓜老啦……” “白馬跑啦……” “ 跑到哪里……？” “跑到山上……” “掉了干糧……” “回去拾去……” “掉了蒺黎……” “回去罵去……” “掉了褂子……” …… 哈哈哈??，這是哪兒跟哪兒呀，胡謅八拉扯，不知道廣廣多學(xué)聽見了沒有，不管聽見沒聽見，我們一個勁的喊著，直到聲音漸漸遠(yuǎn)去，廣廣多學(xué)消失在天邊…… 　　麥季是個喜人的季節(jié)，也是個惱人的季節(jié)。說喜人，過去是埃過了青黃不接的春天，盼來了能吃上白面饃饃的日子；說惱人，麥季搶收搶種忙的不行，搶收麥子就那幾天的功夫，搶收晚了，天熱麥子容易炸粒，特別害怕刮大風(fēng)下雹子，要真的趕上，老百姓可就慘啦…… 搶種也是個惱人的活。收完麥子就得搶種秋季作物，諸如：秧芋頭（地瓜）、種玉米等，老百姓沒白沒黑的干，待等秋的收獲。 　　 　　俺莊地坰不大好，屬丘陵地帶，三面靠天吃飯（東坡、西坡、南坡），水澆地都在北坡，所以麥子大都種在北坡，少量種在那個貧脊缺水的三坡。可謂：北坡麥浪滾滾，那三坡稀稀拉拉。 開鐮啦！ 俺莊的麥子大都在端午節(jié)前后開鐮，開鐮得先從南坡開始，這里因為缺水成熟的早。那不叫割麥子，得叫薅麥子。由于麥子稀疏加上矮，只能蹲著薅，這麥子的產(chǎn)量可想而知了。 北坡屬麥子高產(chǎn)田，金燦燦一片一片的，麥?zhǔn)諘r看不見人，只聽見鐮刀嚓嚓地響和那不時傳來的歡聲笑語，“麥浪滾滾閃金光……”這是小學(xué)生的歌聲飄蕩在空中…… 我也曾是麥子搶收中的一員，“麥浪滾滾閃金光……”的歌聲里也有我。 俺莊的麥子可香哩：滿坡的香、噴鼻的香，能香到天上，老天爺都能聞到；還有麥子那個勁道，吃一口能粘掉牙，不信你試試…… 我愛俺那個小山莊，愛俺莊里的那些地，愛俺莊里那個麥季，也愛聽俺莊里”廣廣多學(xué)”的叫聲…… 　　布谷聲聲…… 如今端午節(jié)剛過，正是麥?zhǔn)盏募竟?jié)。“廣廣多學(xué)”的叫聲，把我喚回兒時、青少年時在家參加麥?zhǔn)諘r的場景，真的回味無窮。 我離開家鄉(xiāng)50多年啦，當(dāng)過兵，后轉(zhuǎn)業(yè)在地方工作，其間雖然也經(jīng)常回去，可始終沒能趕上過一次麥?zhǔn)铡?0多年里，每當(dāng)聽到“廣廣多學(xué)”的叫聲，我都想起了家，想起了家鄉(xiāng)的溝溝坎坎，想起了那個麥?zhǔn)盏募竟?jié)，在心里，在夢里…… 商莊——我的家，是我永遠(yuǎn)的鄉(xiāng)愁，終生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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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聲聲

王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