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鄭大一附院院史辦</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巴丹弱水</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陳明望</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李 靜</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2022年6月19日</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說起河醫附屬醫院內科丁寶泉教授,醫院60歲以上的老員工都熟悉他。留給大家總體印象是一副迂腐、固執、不茍言笑的舊知識分子形象。60多歲的年齡不算太老,但蒼老的額頭上已經爬滿了歲月的皺紋。</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1916.02.27~1989.04.17)</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也許是歲月的寒霜蒼老了心,鉛華散盡凋零了歲月。也許是歷經了反右和文革等歷次政治運動,戴了22年的右派分子帽子生活有太多太多的不容易。歲月的滄桑,生活的艱辛年齡磨平了脾氣,磨沒了個性,不再沖動和憤怒,與年輕時踴躍參加河南大學怒吼歌詠隊和大眾劇社,誓死不當亡國奴,激情宣傳抗日,活躍在抗日救亡義演舞臺上滿腔熱血的青年判若兩人。</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中年時代</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縱觀丁寶泉的一生,年輕時是當之無愧的熱血青年,大學三年級就投筆從戎參加抗戰,工作后又兩次棄文就武投身軍營。早年畢業于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后留學瑞士、德國,獲得醫學博士學位。當隆隆的禮炮聲伴隨著新中國成立,他歷盡艱辛乘坐貨輪毅然回國報效祖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41歲正值年富力強之際,立志用國外所學血液病學先進知識報效祖國,誰料到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右運動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從此淪為右派分子被監督勞動改造。他前半生充滿闖蕩與傳奇,后半生歷經磨難與坎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河南省杞縣人,字湧濤,自幼家境貧寒。1877年河南遭受旱災,地面龜裂,莊稼歉收,一家人是吃了上頓愁下頓,丁父出生時窮的沒奶水吃餓得哇哇直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家人為求生存,丁父長大后去從軍,丁叔父被送到廟里當了和尚,奶奶和丁母在當地一戶地主家當傭人,都只為能吃飽飯。</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16年一個寒冬臘月天,36歲的丁母把他降生在大地主家四面透風的磨坊屋里,奶奶用破被子裹著瘦小的他,抱回到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的家。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父一輩子不識幾個字,充軍期滿返回老家后,就起早貪黑地辛辛苦苦種地,盼望有個好收成能攢點錢。丁母周氏小丁父五歲,家境也貧寒,是個勤勞樸實能干的家庭婦女,每天忙碌操持家務。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辛辛苦苦攢了點錢后,掏空積蓄買了塊地自己耕田種莊稼。幾年來風調雨順收成好,從家無儋石到年年有余。自立門戶后又買了房,安置于杞縣中山路北街21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聽母親講,等他長到12歲時家里攢了些錢,開了間煙酒小賣店,后又與幾家人合伙開了間售糧食和煙絲的店鋪,又經過多年折騰,發展到有土地約20畝,房屋10間,以后靠土地出租生活。1950年土改時,家庭成分劃為地主兼商業資本家。</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是家中長子,下面有一妹一弟,妹早年嫁人,1949年隨夫敗逃臺灣,客死他鄉。弟丁湧海,字寶霖,1948年11月參加革命工作,一直在河醫供應室任護士長、主管護師。1956年榮獲河南省衛生系統先進工作者稱號,1960年榮獲鄭州市先進工作者稱號。一輩子工作認真負責,表現積極向上。1990年2月衛技9級離休,享受處級待遇。</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春節全家福(195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丁梅娜(次子長女)、丁父、丁力(次子長子)、丁母、丁虹娜(次子二女)</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屈新月(二兒媳,河醫婦產科助產士)、丁湧海(次子,河醫供應室護士長)、丁寶泉(長子,河醫內科副教授)、孫燕(大兒媳,河醫內科護士長)</span></h1><h1><br></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未立而留洋海外。新中國成立后留洋回國,工作和生活徹底安定后,近四十不惑之年才大婚晚成,生兒育女。女丁一丹(1955),兒丁一凡(1957)。</span></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家雖然祖祖輩輩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丁父還算開明,希望長子能接受良好的新文化教育,沒有讓孩子去讀私塾,而是讀了伴隨著新文化運動興起的公辦學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五歲時候就早早把他送入杞縣第二初級小學讀書,三年的初小讀完后,1925年又繼續供他在杞縣縣立第一高級小學讀書,六年的小學教育都是在杞縣公立學堂度過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候丁還很小,每天放學回家就知道盡情玩耍,只隱隱約約記得晚上母親總是坐在煤油燈旁一邊做針線活,一邊陪他挑燈夜讀。</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杞縣縣立第一小學畢業證(1928.08)</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28年六年級高小畢業,在世人眼中已經算是有學問的“秀才”了,丁父仍然鼓勵其上初中。丁家祖上沒有人上過大學堂,父母把所有希望寄托于長子身上,不滿足于今后僅從事代人看信、寫信、寫春聯、寫契約的營生,希望他能考取功名吃官飯,將來光宗耀祖。</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聰明好學,杞縣府前街孔廟簧學(亦稱儒學)開辦有私學,放假的時候,他有時候就到私學里頭聆聽私塾先生講四書五經和講故事,傾聽大人們吟詩頌詞。</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與大他一歲的校友段佩明,字嘉瓚,杞縣史莊人,是他小學的好朋友,解放后曾任河南省勞動廳廳長。1951年1月獲博士學位后,丁寶泉寫信聯系段佩明廳長和張靜吾院長,來河大醫學院工作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軍閥混戰時期滿目瘡痍,老百姓苦不堪言,很多同伴因家庭無力支撐學費都休學了。這一年丁寶泉不負眾望,被商丘省立第二初級中學錄取。</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據史載商丘是商朝最早的建都地,清朝稱“歸德府”。歸德府城,府縣同城,1929年起稱商丘。商丘是中國教育文化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歷來重文尊教,名人輩出。商丘二中學制三年,只有初中三個年級,每屆兩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是丁寶泉第一次遠離開家門到外地寄宿讀書,臨走前丁母準備好生活和學習用品小包袱,把整個學期要花銷的錢包了一層又一層,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錢藏好。</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囑咐他商丘可不比杞縣小縣城,那里通火車,馬路上車水馬龍,可不要亂跑。每次寒暑假回到家的前幾天,丁母總是問這問那,好像要知道兒子在學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臨走時又總是把應季的衣服、鞋襪及生活用品準備妥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從1929年9月到1931年6月在商丘三年時間里,感受了大都市的生活氣息。中國文化的歸德古城樓、歸德府文廟;西方文化歐式建筑的圣保羅醫院、天主教南堂;維新改良新思潮傳播等,讓他首次開闊了視野。印象中商丘二中崔道枋教師嚴格治學的精神,給他留下最深刻的記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1年9月他15歲時,考入久負盛名的省立河南大學附屬高級中學醫學班,據說當年報考河大附中的約有數千人,最終這一屆錄取時只錄取了五個班的學生。這五個班分為四個專業組,其中社會科學組兩個班,自然科學組一個班,農學組一個班,醫學組一個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附中就坐落在河南大學校園里,第一次踏入河大校園,就被它文化厚重的中西兩種古典風格的建筑群看的眼花繚亂。濃濃的文化氣息,他對這個學校充滿好奇。后來才知道河大這些美輪美奐的建筑主要規劃者和設計者,正是河大第三任校長李敬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附中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它師資力量雄厚,有著良好的學習環境,課堂上老師循循善誘,學習氛圍濃厚。老師絕大多數都由河南大學各個學院的教授、副教授和資歷深厚的講師來兼任。擁有優秀的教師團隊,先進的教學方法和理念,是河大附中的辦學宗旨和靈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附中的主任是李鴻齋,校長由河大校長兼任。河大附中是寄宿學校,六個學生住一間宿舍。丁和同學席蘆洲(河南滑縣人)同住在一個宿舍里,席后來也考上了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他1947年畢業。同屆社會科學組的同學還有袁寶華(原國家經委主任、黨組書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附中剛開學就遇到“九?一八事變”,日寇侵占了我國的東三省,激起了全國人民的無比憤慨。中學時代是人生非常重要的啟蒙階段,學校進步老師很著重引導學生,給學生們講解當時的政治局勢,在講壇上發表激昂慷慨的抗日救國演說,激發了同學們的民族覺醒和抗日怒潮。同學們自發組織抗日演出,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洪流中。</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附中醫學組師生紀念(1934.05.0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排右1丁寶泉(河醫內科),右5劉輔仁(1940年畢業于河大醫學院,畢業后留校任皮膚科助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給他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附中教導主任、德文教員王少明。他性格開朗,很關心愛護和幫助學生,執著認真的教學精神,大家都喜歡他。當時很多都是德文教材,高中三年課余經常幫助老師手刻德文的蠟紙講義,鍛煉了一手漂亮的德文書寫能力,更奠定了他良好的德文基礎。</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河大附中畢業證(1934.07)</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4年6月高中畢業,在選擇就業方向時大家都說醫學、郵政和鐵路是最好的職業。開封離家也比較近,所以考上了河大附中醫學班后家境并不很富足的他,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發奮學習,高中畢業后立志學醫,考取河大醫學院,將來當醫生,光耀門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附中畢業后,是年9月免考入河大醫學院第五期上大學,三年的附中是在河大校園中度過的,所以對河大醫學院一點也不陌生,就像是從低年級升入高年級的感覺。校園依舊,花一樣的年齡,夢一般的季節。18歲,轉眼間他已漸漸長大,褪去些許稚嫩,由少年走向成熟,只是老師和同學換了許多新面孔。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醫學院學生宿舍是兩個人住一間,比上附中時寬敞多了,丁寶泉和附中同學席蘆洲又分配住在一起。當時有東六齋西二齋共計八棟齋房。白天往返于齋房、七號樓教室、六號樓圖書館和食堂之間。當夜幕低垂,晚風輕拂,沉淀在古建筑中的流光,伴隨著鐵塔飄來的悠揚鈴聲悄然入夢。</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醫學院同學在七號樓前留念(1935.08)</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延陵師德(河南浚縣)、席蘆洲(河南滑縣)、董子軻、余孝敬、原直夫、丁寶泉(河醫內科)諸同學在七號樓前留念。</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是一張非常珍貴的照片,珍貴之處在于至今為止它是唯一能佐證河大消失已久的鐘樓和水塔的照片。半個多世紀以來,鐘樓和水塔就像迷一般成為無數探秘考古者的難解之謎,多少人為揭開其神秘面紗而四處尋蹤覓跡。</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鐘樓是抗戰前河大師生上課、下課等一切活動的“校令鐘”。相傳大鐵鐘建于金代,直徑約150公分左右,高兩米有余,是開封佑國寺的守護神。黃際遇1929年5月至1930年6月任河南教育廳長兼河南中山大學校長期間,他指示把大鐵鐘從鐵塔移至河大七號樓旁,懸掛于三角鐵架支起高聳的鐘樓上。</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開封淪陷期間,河大校園成了日本鬼子的兵營。據說是日本鬼子把河大校園里的大鐘從鐘樓上卸掉,然后裝在大車上運往大相國寺,此后不知去向。聯想到大禮堂淪為日本鬼子的馬廄,數千個鐵架座椅也被日寇拆去用于生產軍火,大鐵鐘是否遭此厄運,有待考證。</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民國時期開封的街巷胡同都有水井,井水是市民的唯一水源。1958年10月,開封興建黃河水源給水工程和自來水廠,開封人從此才逐漸喝上了自來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而早在上世紀30年代,河大為解決七號樓實驗室及宿舍生活用水需求,在鐘樓旁建造了一座水塔。水源來自于七號樓附近的地下井水,水塔高度約與七號樓角脊相齊,形成獨立的供水管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水塔形狀與我們現在常見的手榴彈形狀上粗下細相反,而是上細下粗,至于為什么設計這種與傳統相悖的形狀,首先考慮是牢固。其次,年代不同技術和材料不同,不能相提并論。</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水塔的基座和支筒采用的是磚砌椎柱式外形,三段式結構的目的就是為了水塔牢固。頂層的水箱面積小于下身基座,是當時用水量偏小,該體積的儲存水容量已能滿足日常需求,同時頭輕腳重支撐更加牢固。</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七號樓前師生留念(1936.04.1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左起:××、丁寶泉、生明(外科教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古樸典雅的七號樓前枝繁葉茂,綠意蔥蔥。用磚斜插鋪設成齒輪狀的花園,簡約樸實。不知不覺中七號樓前磚砌的花園消失了,變得如今沒有了從前的模樣。</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生明,字景清,1907年出生,山東省平度縣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國立北平大學醫學院畢業,曾任北平中央醫院外科主任,北平市防疫聯合會委員,察哈爾省政府衛生科委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4年8月至1942年7月,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外科教授。</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醫學院解剖學館(193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2羅虎臣,左5丁寶泉,右1延陵師德,后排左4蘇榮恩</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座房子是河大醫學院解剖學館,磚木結構的建筑,西洋式的門樓頗為壯觀。用磚砌出突凸的窗戶框架,花樣繁多的花磚壓邊,錯落有致的齒狀花邊,工藝精巧,美輪美奐。伴隨著醫學院獨立和遷鄭,摘掉了從“解剖學館”到“解剖學系”的牌匾。日新月異的校園,我們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六號樓圖書館、七號樓教室、八齋宿舍、解剖學館、大禮堂、鐵塔組成了河大的歷史建筑群,一磚一瓦皆承載著建筑精髓,一草一木都承載著厚重歷史。熟悉的樓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教室,滿滿的都是回憶。漫步在民國建筑風情的校園里,唯美的河大校園,每一棟建筑都有著屬于它們的故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如塵似煙的往事,散發著芬芳,追憶著那飛揚的往事,追憶著那段令人心醉的回憶。這些歷史建筑不僅僅是百年河大的見證者,更蘊藏我們對母校親切地回憶。汴京城依舊喧囂,只有再也回不去的從前。</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校園(1937)</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校園(1937)</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校園(1937)</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校園里留下他青春美好的回憶,也留下了他成長的足跡。照片里中西合璧的建筑,古香古色的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蜿蜒的長廊等,這些匯集了中西文化交融 ,凝聚古人智慧的建筑,本可以像鐵塔那樣千年不倒地繼續屹立著,卻在日寇侵略的戰火中化為廢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全面抗戰由此開始。原本平靜的大學生活徹底被打亂,改變了他們的生活與學習方式。學生們不愿再做象牙塔里的大學生,義無反顧投入到抗日救亡運動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河大化學系馬可同學發起組織下,河大成立了“大眾劇社”和“怒吼歌詠隊”。醫學院學生丁寶泉、王麥等積極參加“怒吼歌詠隊”,投身于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宣傳演出活動中。</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歌詠隊全體合影(1937.12.03)</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5馬可(1935年入學),左6王麥(1937年入學),后排左3丁寶泉(1934年入學)</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馬可同學創作了“保衛我們的平津”等抗日歌曲,他們的業余時間幾乎都花到排練節目和教唱抗日歌曲上。他們不僅在河大禮堂演出,開封古城的街頭巷尾、學校廣場,附近的一些集鎮,到處都有“怒吼歌詠隊”嘹亮的歌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歌詠隊點燃了抗日的烈火,掀起了空前規模的抗日浪潮,所到之處群情激昂,呼聲震天,鼓舞激勵著開封人民的抗戰熱情。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7年9月,洪深、金山、冼星海等人率領“上海救亡演劇二隊”抵達開封,在河大大禮堂和相國寺劇場與“怒吼歌詠隊”聯袂登臺,把開封的抗日救亡運動推向了高潮。</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抗日救護訓練班同學(1937)</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左起:張炳亞、丁寶泉(河醫內科)、席蘆洲(河南滑縣)、李丙昌(河南遂平)、狄震鄉(河南延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河大附設醫院里,每天都能看到從前線下來的傷兵,英雄們為國流血犧牲的精神感動了無數人。民族危亡時刻不愿做亡國奴的人們紛紛行動起來,學校組織了各種各樣的抗日救亡運動,開設了“抗日救護訓練班”,培訓傷口止血包扎、骨折固定、傷員搬運等火線救護的各種技能。</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一次參軍留念(1937.12)</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胡維熙、丁寶泉(河醫內科)、張永良(河南鄭縣)、李傳敬、羅虎臣、張炳亞</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張鑒明、蘇榮恩(河南湯陰)、延陵師德(河南浚縣)、席蘆洲(河南滑縣)</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張照片上參軍的胡維熙、羅虎臣、張炳亞同學都沒有像丁寶泉那樣幸運,參軍幾年后還有機會返回母校,繼續復讀畢業的機會。羅虎臣解放后在鄭州市第一門診部任醫師,其余人入伍后下落不明。有些人,分開就是永遠,一別就是一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華北大部分地區先后淪陷后,開封危在旦夕。1937年12月,河南大學為免遭戰火侵襲被迫離別開封,于是,河南大學開始踏上輾轉遷徙,流亡辦學的顛沛流離之路。</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國難當頭,讀書不忘救國。面對日寇入侵,大片國土淪喪,21歲的丁寶泉及同學不甘遭受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他們依然選擇投筆從戎,休學赴國難,1937年12月21日入伍,丁加入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任衛生第二連中尉軍醫,參加南京保衛戰(戰役尾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南京失守,教導總隊遭重創。1938年3月15日丁寶泉隨教導總隊撤退到湖南衡山整訓,教導總隊縮編為27軍46師。4月15日,丁任46師野戰醫院上尉軍醫。稍恢復元氣即調往河南省蘭封一線(蘭考縣),參加蘭封會戰。伺機十倍于日軍數量之優勢,圍殲土肥原賢二率領的日寇第14師團。</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34集團軍總司令部證書(1939.02.1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蘭封會戰失利后,1938年9月9日換防到陜西省武功縣。經全師尉以上軍醫考試第一名,晉升為少校軍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9年2月15日,參加第十戰區剛組建一個月的34集團軍(轄27軍和90軍)指揮部所在地西安小雁塔開設的集團軍軍醫防疫訓練班,成績第一名。1939年6月換防到陜西省大荔縣,6月11日晉升為中校,任46師野戰醫院院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0年6月至1940年12月29日,調任46師軍醫處中校軍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0年12月至1942年1月,調山西省陵川縣27軍軍醫處,降職為少校軍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2年1月至1942年3月,27軍軍醫處,恢復中校軍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他先后參加過蘭封戰役、信陽戰役、太行山中條山戰役、長子高平戰役、陵川樹掌戰役、白晉公路戰役等多次對日作戰,完成了救治傷病員的任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2年3月14日被27軍派遣(留職留薪),返回嵩縣國立河大醫學院四年級續學。</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陸軍第27軍軍醫服務年歷證明書(1943.10.02)</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返校時恰逢省立河南大學改為國立,改為國立后學校享受國民政府教育部發放經費,學生學費、住宿、飯票全免,學習環境改善,全校師生敲鑼打鼓慶祝,鑼鼓喧天,一片沸騰,學校迎來歷史新紀元。</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8年6月開封淪陷,河大南遷鎮平,因戰亂暫停招生,不久又轉移到遠離戰爭硝煙,地處豫西四面環山的嵩縣,當地鄉紳們紛紛騰出房舍安置醫學院師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醫學院設在嵩縣縣城,病理學館、生理學館、細菌學館設在西關老君廟的大殿里,圖書館設在首三圖書館大院里,學生宿舍和教室是借用城關和西關一帶的民房。</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39年穩定下來后醫學院招收了春季和秋季兩屆學生。又在財神廟西民房恢復了附設高級助產職業學校的招生,在高都街恢復了附設高級護士學校的招生。</span></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盡管附設醫院全部人員攜設備于1937年11月開赴到湖南辰溪抗日前線,組建軍政部第11重傷醫院。遺留下的教職工仍然在藥品奇缺和醫療器材非常有限的艱苦的條件下,在財神廟又興建草房35間,設門診和病房,開設病床30張,保障臨床實習和治病救人。同時救治當地百姓的疑難雜癥,給偏遠貧困的山區帶來了福音,使老百姓缺醫少藥的狀況有所改善。</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醫學基礎課程服役前已學完,加上四年多的軍醫臨床急救、戰傷處理實際戰地經驗,返校插班后臨床專業課程的學習毫不費力。</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農村的條件還是非常艱苦的,教室其實就是夯土壘的茅草房,土坯磚上墊一塊長條木板就是課桌。雖然條件艱苦,但教學掛圖、圖書、顯微鏡、實驗器材等卻應有盡有,特別在師資力量方面,老師多是留德博士或上海同濟畢業的教授。講義也多是德文教材,由于在河大附中時德文成績優異,在大學聽德語講課時游刃有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茅草房窗戶很小,當時沒有電點的是煤油燈,糊紙的木格窗戶房間里光線很暗。學生在朝陽的夯土墻上挖一個洞,太陽光通過洞孔照射到屋內增加亮度,被同學們戲稱為“太陽燈”。</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大醫學院商丘中學校友會(1943.04.23)</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2年3月返回河大醫學院續學后,結識了一些考入醫學院商丘初中的新老校友。他們自發組織了河大商丘中學校友會,開展一些聯誼活動。</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上了大四的丁寶泉在河大商丘中學校友中年齡算得大的了,被校友們尊稱為“濤兄”,濤來自他的字“湧濤”。</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這張照片是1943年4月23日,河大商丘中學校友會歡送即將畢業的河大醫學院第9期學生丁寶泉和董廣洛(河南鄭縣人)、郝奇書(河北涉縣人)、蔡潤溪(河南虞城縣人),歡迎新入校的商丘中學五位小師弟的合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嵩縣的這段大學生活過得殷實安靜,學校除了正常的基礎臨床課程外,同學們還組織各種形式學生會、同鄉會和各種各樣的文藝團體。丁寶泉、蕭協五、張效房、朱秀玉等同學,還經常同臺演出抗日救亡的話劇。通過多種多樣的業余活動,豐富了學生業余文化生活,增強了民族凝聚力,興起抗日救國的愛國熱潮。</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詩詞(1943.04.26)</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丁寶泉</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孤霧凄風征太行,</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槍林彈雨鎖戎裝;</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笑灑碧血提忠骨,</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歌頌國祚光炎黃。</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2px;">1943年4月26日</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青年時期的丁寶泉一腔熱血棄筆從戎報國家,赤膽忠心槍林彈雨何所懼;抗日救國甘灑熱血抗日寇,泱泱中華巍巍華夏在我心。</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國立河大醫學院秋四全體歡送</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十屆畢業同學留念(1943.05.24)</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李士華(河南鄭縣)、張增信(河南洛寧)、張效房(河醫眼科)、馬達(小孩)、劉慶鏞(河醫解剖學館)、魏太星(河醫內科)、盛偉(安徽肥東)、李月波(河醫中醫科)、也平(小孩)、常泰吉(河南林縣)、崔致祥(河南滎陽)、孟慶繁(河醫耳鼻喉科)、席蘆洲(河南滑縣)</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排左起:潘天成(河南焦作)、董廣洛(河南鄭縣)、王淑云(河南開封)、劉世炘(河南汲縣)、王萱徵(河南泌陽)、張玉桂(江蘇銅山)、彭淑清(河北靈壽)、雷崇英(河北老河口)、汪思國(江蘇六合)、劉雪琴(河南開封)、段佩蘭(河醫小兒科)、李公?。ê幽蟽赛S)、王文華(河南南陽)</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排左起:靳椿(河北行唐)、于之漳(河北正定)、陳季光(安徽蕪湖)、王乾義(河南泌陽)、丁寶泉(河醫內科)、秦永彥(河南鄧縣)、郝奇書(河北涉縣)、崔增賢(河南林縣)、黃宗鎬(河南鎮平)、蔡潤溪(河南虞城)、劉文?。兾魅A縣)、宋峻生(河南淅川)</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四排左起:王勵?。ê幽闲掳玻?、張傳棟(河南洛寧)、張銘盤、程文波(河南郟縣)、李先識(河南鞏縣)、岳桂芳(河醫理療科)、倪誠懷(河南輝縣)、任啟琨(河醫婦產科)、翟瑞霞(河大校醫室)、劉載鈺(河南信陽)、許(××女)、郭本祥(河南郟縣)、李宜春(河南開封)、鄭效文(河南開封)、丁亞文(河南永城)</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董志遠(河南禹縣)、戚華民(河南潢川)、蕭協五(山東蓬萊)、許文銳(河南南陽)</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國立河大醫學院春四全體歡送</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十屆畢業同學留影(1943.05.20)</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當年學生時興上衣口袋別一支鋼筆,裁縫裁剪衣服時也在左兜翻蓋處鎖邊出一個別鋼筆的開口。曾幾何時,衣兜上別一支鋼筆是一種時尚,是眾人爭相追捧的潮流,更是文化品位的象征。如今,鋼筆早已淡出人們視線,手機逐漸成為生活中的時尚必需品。</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南大學畢業同學會嵩城分會歡送醫學院</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十屆畢業同學攝影(1943.06.1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學生的胸前,都別有圓形的河南大學?;铡D猩写┳嫔涎匾u中式長衫的,有穿中山裝制服的,也有西裝革履的,女生則全為漢服旗袍,可謂五花八門。服飾變遷的背后,是思想的解放推動了新思潮涌動,是人們對美好新生活新文化的向往。</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歡送魯嗣振、丁寶泉、時若霖嵩縣攝影(1943.12.12)</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 陳季光(安徽蕪湖)、時若霖(陜西華縣)、魯嗣振(山東長青)、王淑云</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劉雪琴(河南開封)、丁寶泉(河醫內科)、李宜春(河南開封)、蔡潤溪(河南虞城)、王文華(河南南陽)、雷崇英(河北老河口)、段佩蘭(河醫小兒科)</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歡送濤華義洛彥恕春諸兄畢業紀念(1943.04)</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秦永彥(河南鄧縣)、李宜春(河南開封)、丁寶泉(河醫內科)、王文華(河南南陽)、董廣洛(河南鄭縣)</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魯嗣振(山東長青)、潘天成(河南焦作)、李公恕(河南內黃)、王乾義(河南泌陽)蘇榮恩(河南湯陰)</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五年級全體歡送高念祖、</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韓仁瑛兩君畢業留念(1944.01.19)</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張玉桂(江蘇銅山)、彭淑清(河北靈壽)、魯章甫(河醫教授)、韓仁瑛(河醫護校)、高念祖(河醫外科)、朱德明(河醫教授)、王文華(河南南陽)、蔡潤溪(河南虞城)、宋峻生(河南淅川)、劉文琛(陜西華縣)</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排左起:王淑云(河南開封)、劉世炘(河南汲縣)、于之漳(河北正定)、李公恕(河南內黃)、靳椿(河北行唐)、黃宗鎬(河南鎮平)、時若霖(陜西華縣)、陳季光(安徽蕪湖)、崔增賢(河南林縣)、李宜春(河南開封)</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劉雪琴(河南開封)、王萱徵(河南泌陽)、段佩蘭(河醫小兒科)、雷崇英(河北老河口)、丁寶泉(河醫內科)、魯嗣振(山東長青)、秦永彥(河南鄧縣)、王乾義(河南泌陽)、郝奇書(河北涉縣)、董廣洛(河南鄭縣)</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高念祖第9期畢業后留校任外科助教,1947年離職河大醫學院,前往南陽教會醫院工作。曾任南陽專區醫院醫務處主任、中華醫學會南陽分會副會長、南陽市政協副主席等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韓仁瑛第9期畢業后留校任附設高級護士學校訓育主任,1947年2月離職河大醫學院,前往武漢市第二醫院婦產科工作。曾任武漢市職工醫學院附屬醫院婦產科主任,副主任醫師退休。</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與李公恕合影</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與李公恕既是河大醫學院的同班同學,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既是緣分又是天意。李公恕自幼練就一手高超的畫技,他的畫作丹青墨妙,惟妙惟肖。課余閑暇時,常幫醫學院繪畫人體局部解剖和組織胚胎掛圖。</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李公恕畢業后任河南省第九行政區(潢川縣)公立醫院院長,1946年9月到武昌鐵路醫院工作,1951年任院長。1955年調任鄭州鉄路局衛生處醫療預防科科長,1960年調鄭州鐵路衛校,人體解剖講師退休。他的夫人胡佩蘭是國立河大醫學院1946年1月畢業生,曾榮獲“感動中國2013年度十大人物”。</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嵩縣縣城地方不大,據說照相館也是從開封遷來的,店老板做生意和氣生財。學校改國立后管吃管住,有了盤纏自然就相約去照相。青年學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加上面臨畢業,所以在嵩縣歲月中留下了諸多的照片。月如鉤鎖清秋,驀然回首,芳華蹉跎,不過紅塵一段歌。</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河大醫學院畢業證(1944.06.24)</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4年1月,丁寶泉國立河大醫學院第9期畢業(畢業證1944年6月補發),按照27軍命令,畢業后應返回駐扎在陜西省商縣的27軍復職。丁畢業后即到27軍復職,因和軍醫處處長意見不同,遂產生了棄軍返校的念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4年3月故借省親之名返回河南省嵩縣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任內科醫師、附設高級護士職業學校教導主任兼教員。</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4年5月,日寇侵嵩,當時嵩縣縣城到潭頭之間尚無公路,張靜吾院長臨去潭頭開會前,“將轉移事委托于宋玉五教授,沿途運輸委丁寶泉醫師負責”(摘張靜吾《九十年滄桑》)?!昂幽洗髮W醫學院倉促西遷,踏上了逃亡流浪求學的艱苦之路。背著行李書籍,帶著糧食和物品,手拿打狗棍,沿著羊腸小道翻山越嶺,步履艱難的一步步行進。風餐露宿,沒有飯吃餓肚子時,還曾向沿途鄉親乞討。</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天上怕飛機轟炸,地上怕日本鬼子追殺,不時傳來老師、同學及家屬被日本兵殺害、強奸、被迫跳井自殺的噩耗,更加擔驚受怕,體力和心理越來越差,路也越走越難,肚子越來越餓,行裝越棄越少,狼狽不堪。在逃難中吃盡了人間苦,受盡了流浪罪,憑著一顆愛國求學心,跋山涉水,途徑潭頭、內鄉、西峽、荊紫關、潼關、漢中,步行到達寶雞,才安定下來”(摘自丁弟媳婦手扎)。教職工和學生迫于逃命,挑夫因害怕中途逃跑或趁人不備溜號,使圖書、掛圖、顯微鏡和實驗設備丟失殆盡。</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途徑陜西省商縣時丁遇見27軍的同僚,他因超假未歸部隊即被關入27軍特務營。后幾經轉展以看病為由轉至39陸軍醫院,于同年8月又脫離軍營返回寶雞河大醫學院,仍任前職務。</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4年9月16日,蔣介石在國民參政會即席演講,提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口號。全國知識青年和學生基于強烈的愛國熱情,出現了規模空前的報名參軍熱潮,共征集知識青年十萬人,編組遠征軍抗擊日寇。</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大醫學院召開了抗日青年從軍動員大會,丁作為護校教師代表,在大會上發了言,響應國家號召踴躍報名遠征軍,參加滇緬作戰抗擊日寇。</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青年軍是青年的革命武裝學校,青年軍是國民革命的生力軍,青年軍是實行三民主義的先鋒隊,青年的胸膛就是祖國的國防”。</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204師610團任命(1945.12.30)</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204師工兵營任命(1946.02.30)</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5年3月10日,丁寶泉因有從軍的經歷和醫學知識,很快被批準入伍,加入青年遠征軍陸軍第6軍,分配到四川省萬縣青年軍204師(青4師)610團衛生隊。1945年12月30日任一等軍醫佐軍醫(上尉),1946年2月10日調到204師工兵營任一等軍醫佐軍醫(上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6年3月,丁的袍弟丁湧海曾任準尉軍醫也屬于知識青年,在四川省威遠煤礦醫院(抗戰期間河南焦作煤礦內遷四川威遠縣組建的威遠煤礦)應征入伍,參加青年軍206師工兵營,任醫務室護士(駐漢中、天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臨近抗戰尾聲,青年遠征軍中的絕大部分人既沒有入緬“遠征”,也無緣參加滇緬對日作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后,青年軍各師官兵大部分選擇了復員,只有一部分自愿留營者。同時規定凡是軍官要求復員者,必須參加三個月以上的預備軍官教育。1946年6月3日,青年軍集體復員,丁寶泉返回國立河南大學醫學院任內科助教兼醫師。丁湧海返回因家鄉淪陷逃離八年的杞縣。</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青年遠征軍陸軍第六軍204師丁寶泉復員證(1946.06.05)</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陸軍預備軍官適任證書(1946.06)</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5年12月2日至1946年6月1日,受陸軍預備干部教育成績合格,適任陸軍工兵少尉預備軍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有人說,青春就是用來折騰的,不折騰就不是青春。也有人說,青春不折騰 ,還要青春做什么。若干年之后,有些當年被看作瞎折騰的事說不定就成就了你。丁寶泉就選擇了不折騰不足以談青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他本人是預備軍官的緣故,朝氣蓬勃思維跳躍的丁寶泉,剛退伍返回河大不足兩個月就又坐不住了。心如脫韁野馬,易放難收的他,1946年7月收到軍醫署電報召集令后,再次選擇參軍。到南京軍醫署報到后,因派往“駐日占領軍”服務計劃夭折,改任軍醫署銓訓司三等軍醫正,衛生預備員(少校)。</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軍醫署同事南京合影(1946)</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左3丁寶泉(河醫1944年畢業)、左4王文華(河醫1944年畢業)、左5雷崇英(河醫1944年畢業),其余是軍醫署銓訓司同事</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張靜吾院長看望居留南京的河大醫學院校友(1947)</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雷崇英(河醫1944年畢業)、朱秀玉(河醫1946年畢業)、丁寶泉(河醫1944年畢業)、李元珠(高葆謙夫人,眼科護士)</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排左起:李廣溥(河醫1948年畢業)、王泌澗(河醫1947年畢業)、王正、王文華(河醫1944年畢業)、趙勛皋(南京市立醫院五官科總住院醫師)</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左起:王道澍(河醫1948年畢業)、鄭鉌(河醫1934年畢業)、張靜吾(醫學院院長)、高葆謙(河醫1934年畢業)</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7年張靜吾辭去醫學院院長職務,陪同侄兒張宏中在南京治傷。夏秋之交張院長應在寧的河大醫學院歷屆學生之邀會見大家,席間獲知學生丁寶泉不久即赴瑞士留學甚為高興,借此聚會一并歡送。囑咐留學要努力學習,殷切期望學業有成,功成名就,衣錦還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抗日戰爭的硝煙剛剛消散不久,中國人民熱切希望和平、民主,建設一個新的中國。而國民黨卻悍然撕毀協議,向解放區發動大規模進攻,挑起了全面內戰。厭倦內戰的丁寶泉,獲悉1947年初全國留學生在武漢考試的消息后喜出望外,留學國外既可以脫離內戰,又能像張靜吾院長那樣功成名就。碰巧河南大學附中社會組的校友鄭松亭,當時他是轟炸機第五大隊的大隊長,在他幫助聯系下,從南京乘坐運輸機到武漢參加考試。</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丁此次考試的分數還未達到公費留學的標準,只考取了自費留學瑞士進修的成績。然而對于丁這樣的家庭,自費留學幾乎是不可能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自從開封淪陷到日本投降,抗戰八年兵荒馬亂,因家鄉被日軍占領,丁父母帶領一家人一直在外逃難,跟隨丁寶泉的行軍軌跡換防路線不斷遷移,一家老小靠其軍餉補貼生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的袍弟丁湧海(1927年5月生),哥弟倆年齡相差11歲,其弟也許是生不逢時躲避日寇逃難,也許是疲于奔命,迫于家境窘迫無力承擔學費,只在家鄉淪陷前上過五年(1933~1938)杞縣大同小學,之后就跟隨父母東躲西藏,湖南、陜西、山西、四川一路逃難。此時丁家家境困難,寸祿斗儲,靠自費留學勉為其難。</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為了籌錢留學,丁四處奔波,最后在朋友的幫助下,籌得河南省教育廳協調批準(實際由原籍杞縣教育局出資)發給的留學津貼2400元。丁寶泉又如愿以償爭取到留學期間軍醫署留職留薪待遇,并于1947年12月21號由上海飛往香港,同伴留學的還有趙樹宣、王翼義、石華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7年12月24日,從香港乘坐英國客輪啟航開往英國倫敦港。在倫敦中轉時正逢新年,盡管天氣嚴寒,他們幾個年輕人仍舊還沉寖在那種出國留學,無比喜悅的興奮氣氛中。在倫敦停留兩天后,轉火車經法國到達瑞士,赴蘇黎世大學醫學院進修內科血液病學。</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8年12月27日,聯勤總司令部發布人事命令,命令丁寶泉自12月16日由“軍醫署三等軍醫正衛生預備員晉升本部軍醫署組訓司第一科三等軍醫正技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瑞士意外地異國相逢,丁遇見了同是1947年12月去瑞士留學,又同在蘇黎世大學醫學院進修的耿華亭(曾用名耿俊彩,1909.08.29~1974.02.14),只是他們兩個人不是坐同一條船到達瑞士的。耿華亭在蘇黎世大學醫學院外科醫院進修,丁在內科醫院進修。</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耿是河南大學醫學院1934年第一期畢業生,河大畢業后考入北京協和醫學院病理科研究生,1936年1月協和畢業后返回河南大學醫學院任助教,來瑞士前是國立河大醫學院外科副教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上河大醫學院二年級時,耿曾是丁的老師。異國他鄉遇故知,既是老師又是學長,相見分外親熱,并逐漸熟悉并成為了好朋友。</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隨著三大戰役的勝利,人民解放軍在各個戰場上節節勝利,攻破長江防線后,1949年4月23日占領南京,宣告了蔣家王朝覆滅,一個嶄新的中國即將誕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49年12月,時任聯勤總司令部軍醫署署長林可勝,在國民黨政府敗退臺灣時既未留在大陸,也沒有跟隨去臺灣,而是選擇選離政治,移居美國。群龍無首的軍醫署,根本無暇顧及遠在瑞士留學的丁寶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0年1月耿華亭結束為期兩年的進修后回國,4月到汴,5月15日托張靜吾院長介紹重新返回河大醫學院工作,任外科頭、頸、胸組教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同樣是進修期滿的丁寶泉此刻卻左右為難,面臨艱難的抉擇?;卮箨懀坷鲜Y都逃到臺灣了,供職的軍醫署樹倒猢猻散。去臺灣?人生地疏,舉目無親 ,父母和朋友都在大陸,前途茫然。瑞士兩年進修只學了檢驗技術、造血細胞形態學,常見血液病診治,但是延髓小腦穿刺類的小手術卻未讓實際操作,收獲不大。中國雖已解放,可浙江舟山群島、成都、海南島、西藏還被國民黨盤踞,廣西和湘西匪患猖獗,此刻不適宜回國。想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別無他途,只有拿到博士學位,走學而優則仕的路子。</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人若在面臨抉擇而無法取舍的時候,應該選擇自己尚未經歷過的那一個。干脆先到德國拿個博士學位,等國內太平后再另做打算。</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于是,1949年12月丁前往德國,在漢堡醫科大學熱帶病學院學習,攻讀“熱帶病學”,1951年1月獲得醫學博士學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畢業之后的丁寶泉一心向往著返回祖國,與親人團聚。此時囊中羞澀的他卻無錢購買回國的船票。失去軍餉斷絕了生活來源后的丁寶泉只得向母校老師求助。在張靜吾院長、耿華亭教授和杞縣老鄉河大秘書長王毅齋的共同幫助下,向醫學院借款800元,該款由軍醫署舊同僚朱潔瑩和河南省政府住滬辦事處工作人員閆子緘代辦,換成外匯寄往德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漢堡期間丁和鄧瑞麟(武漢同濟醫學院教授)合租一間小屋,收到國內匯款180英鎊后,還清了欠房東一年的食宿費。房東王阿滿為人和善,是一戰時期到西德的華工,開有一家小飯店,同時也出租岳母多余的房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出國四年,家中父母全仰仗弟弟在家照料,作為大哥給弟弟買了瑞士手表、英國藍鈴牌自行車和皮鞋,自己買了些醫學專業書籍,花銷后剩下的錢就不夠買回程的船票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來在漢堡醫學院一位德國教師兼漢堡海港檢疫處主任的幫助下,幫丁聯系到一家英國藍煙囪輪船公司開往香港的貨船,乘坐貨船回國。路途上遇到有船員生病,就幫他們看看病,這樣就節省了船票錢。這艘船從荷蘭阿姆斯特丹啟航,經英國、埃及、緬甸、泰國、印度等地裝卸貨物,目的地香港。</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1年3月下旬貨船起航的時間已定,入香港的簽證沒有辦成,所以就大膽拿著沒有簽證的護照登船駛向香港。4月29號貨船抵達香港碼頭尚未靠岸的時候,英國的水上警備船登船檢查,發現丁沒有到香港的簽證,隨及說可以安排去臺灣。由于丁強烈抗拒去臺灣,第二天上午通知無簽證者必須在24小時內離境香港。丁于當天下午經深圳口岸回到祖國廣州。5月3號搭火車離穗,5月5號到達家鄉河南省會開封。</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丁寶泉聘書(1951.05.28)</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胸懷赤子之心,滿載家國情懷,謝絕國外朋友的挽留,放棄在國外工作的機會,毅然決然選擇回國報效祖國,克服重重困難遠渡重洋,終于回到了離別四年半的故鄉。在張靜吾院長的介紹下,丁寶泉于1951年5月7日回到母校河大醫學院工作,任內科副教授、主治醫師。</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建國初期百廢待興,醫院家底非常薄弱,內科不分專業,也不具備骨髓細胞形態、組化染色和凝血活酶生成及血小板凝集試驗等檢驗的條件和實驗室,血液病專業組成立是在1959年國慶節前夕。盡管受條件限制,丁仍用在國外學到的知識,開展血液病在臨床實踐中的診斷,自己編輯血液病學講義,開展本科班血液病學教學。</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3年接替魏太星任檢驗科主任后,開展本科班和??瓢鄬嶒炘\斷學教學,檢驗科血液病檢驗及師資的培訓。</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丁寶泉和孫燕結婚照(1953)</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4年經時任河南省人民醫院副院長兼內科主任朱德明教授(原河南醫學院院長、內科主任)介紹,丁寶泉與省人民醫院內科護士長孫燕認識并結婚,婚后調河醫內科任護士長。</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醫21期留校實習畢業留念(1956.10.08)</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毋愛榮(小兒科講師)、吳明夏(內科助教)、單德廣(小兒科教授)、孫生桂(副院長)、張靜吾(院長)、李明俊(內科教授)、徐鶴皋(副院長)、魏樹華(外科教授)、宋?。h支部書記)、魏太星(第二內科主任)、王伯歐(第一內科主任)、石炯(外科講師)、耿華亭(外科教授)、張任(內科講師)</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排左起:莊世才(外科助教)、××、苗延宗(外科助教)、趙明堂(外科講師)、丁寶泉(內科副教授)、懷建村(外科助教)、許振華(外科講師)、張國興(外科教授)、××、××、嚴孝諤(護士主任)、徐尚恩(小兒外科助教)、柳瑞呈(手術室護士長)、郅馨閣(手術室護士長)、劉文英(外科護士)</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均為河醫21期1956年畢業學生</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醫外科、本科同學留念(1956.10.25)</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左起:學生、學生、董民生(耳鼻喉教授)、魏樹華(外科教授)、閻仲彝(老院長)、盧長山(院長)、宋玉五(組胚教授)、周肇岐(衛生學副教授)、丁寶泉(內科副教授)、馬意、夏清州(秘書室秘書)、學生</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其余均為河醫21期1956年畢業學生</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夕陽最后一抹余暉格外的燦爛,染紅了在藍天上飄蕩的白云。這兩張河醫21期畢業留念照片,是丁寶泉教學生涯的最后一幕。暮色漸濃,朔風乍起,夕陽最美時,卻是近黃昏。</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5年5月25日,丁寶泉任內科基礎學教研室副主任,1957年1月加入中國民主同盟。風華正茂的年紀,心懷雄偉抱負,正當轟轟烈烈地成就一番事業的時候,神州大地上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右運動撲面而來,高級知識分子首當其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7年4月16日丁寶泉和妻子孫燕雙雙被劃為右派分子,撤銷一切行政職務,開除盟員,監督勞動,從此他在講臺上銷聲匿跡,命運從此徹底被改變。</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劃為右派后原月工資由140元,改為每月只發放12元生活費,1961年增加為24元,1964年增加為28元,一直到1979年平反。住房也由原來的新八排的一間半,改遷到老八排(建院時的公棚)的一間。發配到內科門診叫號、打掃衛生和廁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孫燕劃為右派后原月工資由73元降為48元,撤銷護士長后調到婦產科當護理員,又調到住院處把大門。</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那個唯成分論的年代里,由于自己是地主成分,丁湧海也小心翼翼地夾住尾巴做人,生怕被造反派抓到什么把柄。哥嫂又是雙料的,徹頭徹尾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與哥嫂又在同一個單位工作。為了撐起自己這個家,迫于社會輿論和政治的壓力,丁湧海只能與哥嫂劃清界限,努力埋頭工作,踴躍參加醫院舉辦的各種各樣的體育活動和文藝演出,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心靈上默默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哥哥從德國帶給他的那雙皮鞋,他是補了又補,修了又修,一穿就是20多年。哥送的那塊瑞士手表戴年代久了,原先錚亮的表殼都磨成黃銅色。六七十年代若是誰家擁有一輛自行車,那可是一件奢侈的大件,更何況是英國藍鈴牌自行車,騎上它連腰桿都會挺得更直些。20多年漆都脫落了,但是騎起來仍沒一點聲音。</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丁寶泉是個煙癮很大的人,煙癮也許來自生活和情緒。人生一下跌入低谷、墜入深淵,沒完沒了的受批判和寫交待材料,在落魄的時候身邊沒有了朋友,他只能通過吸煙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心情。</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由于工資有限不得不勤儉持家,借債度日,五口之家每月76元生活費要養家糊口,他舍不得花錢,更舍不得買煙。這一切丁的岳母看在眼里,就讓外孫和鄰居家小孩一起上街檢煙頭。煙頭檢回家岳母剝開,煙絲晾曬后供他卷煙吸。為了緩解經濟困難,孩子還去醫院鍋爐房煤渣堆里檢煤核。</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個留學瑞士和德國的博士,吸貫“駱駝”牌和“希爾頓”香煙的教授,就算再怎么窘迫,也不至于如此吧?我想說的是心上的傷,只有自己最疼;難言的痛,只有自己最懂。</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吾本一身傲骨,奈何世事無常;若非生活所逼,誰愿歷經滄桑。</span></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69年11月,丁寶泉一家隨醫學院戰備下放到臨汝縣溫泉醫院,溫泉鎮沒有中學,臨汝縣城的中學教育質量很差,況且距離溫泉鎮大約20余公里。家長們為了孩子們能受到良好教育,都送孩子們回鄭州上學。鄭州沒有家了,醫學院照顧這些孩子住在西學生樓,自己在食堂吃飯。</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天丁寶泉的一雙兒女忽然發現朝夕相處的伙伴們突然不翼而飛,一個也不見了,空蕩的西學生樓宿舍里只留下孤獨的兩個孩子。后來才知道那些孩子被醫學院統一安排在鄭州九中住校了,留下受右派株連的子女無人問津。心靈的傷害,遭受的委屈,該向誰訴說。</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結束了“文化大革命”這場災難。中國迎來改革開放,也迎來了“科學的春天”。撥亂反正,平反昭雪冤假錯案,丁寶泉終于熬到了黎明,看到了曙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7年恢復高考制度,是社會公平與公正的重建,是改變一代人命運的高考。河南醫學院錄取分數是192分,而丁寶泉兒子高考成績223分,報考河南醫學院政審父母是右派,不予錄取。幾經波折,至到最后擴招,才予以入學,成為七七級的一名學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9年2月26日,河南醫學院宣布丁寶泉“撤銷右派的一切處分,恢復名譽,恢復原工資高教六級”。</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79年4月6日,民盟河南省委“撤銷對你開除盟籍的處分,恢復盟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2年7月1日,丁寶泉提出錯劃右派改正不徹底,要求取消“有類似右派言論和行動”一語。經研究河南醫學院黨委同意取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3年開始在老干部門診工作,連續五年被評為老干部保健先進工作者。</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86年11月晉升主任醫師,1986年12月晉升教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至到他患病住院的前一天,仍然堅持在工作崗位上。</span></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醫大60周年校慶暨21期畢業32周年班慶留念(1988.04.28)</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前排教授左起:錢芳(微生物),蘇壽汦(寄生蟲),曲本鈐(藥理),王伯歐(內科),徐云五(生理)、董民生(耳鼻喉),張靜吾(老院長),杜百廉(校長),丁寶泉(內科),吳國禎(外科),王浩(馬列),郭成才(生化),張國興(外科),石烱(外科)</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中排左起:左1馮祖蔭(腦外)、左4付芳厚(麻醉科)、右6王芳(教務處)、右2蘇壽恒(外科)、右1周祥庭(解剖)</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排右6王桂芬(皮膚科),其余均為21期未留校學生</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32年前丁寶泉送走了他回國任教后首批畢業生(21期),從此后離別講臺勞動改造。32年后60周年校慶又和21期不期而遇,多么耐人尋味的巧合,曾經的學生都已成為教授。不禁感嘆,再美的青春也有凋謝枯萎的那一天。</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守得云開霧散見月明,等到雨過天晴見彩虹。22個冬夏暑寒,22年脫離臨床,留洋博士壯志未酬,荒廢了大有作為最美好的時光。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生,有些風景錯過了就是永遠。歲月黯淡了年華,泯然了時光,唯有患難夫妻生死相依的日子,在歲月里閃著光芒。</span></h1> <h1>備注:若有照片中未注釋名字,子女看到后請聯系作者補充,電話:139 0384 4664</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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