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遺產朝圣之路（一）“圣殿騎士團”小教堂（修改版）

崔麗軍

五月底，春天明媚，隨著疫苗的普及，法國疫情開始好轉，解禁令一出，憋了這么多日子的我們，立刻從巴黎驅車自駕，前往法國與西班牙邊境的“巴斯克”地區。 春天美麗的波爾多，無邊的葡萄園新綠遍野，這里有天下聞名的葡萄??美酒，醉人的Cognac干邑白蘭地，但更讓人陶醉的，是那些遍布鄉間古老羅曼小教堂中的藝術品： 我們走的是法國自中世紀開始的傳統“圣地亞哥朝圣之路”線路之一，一路留下不少中世紀遺跡，哪怕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都有著歷史深厚的千年遺址，古堡，教堂?，且許多是“旅游景點”上看不到的民間“珍寶”。什么是“圣地亞哥朝圣之路”？ 圣地亞哥朝圣之路Chemins de Saint-Jacques-de-Compostelle1998年被列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這個文化遺產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條路，是全世界僅有的兩處“巡禮路”世界遺產，(另一處是日本的“紀伊山地的靈場和參拜道”)。?圣雅克Saint-Jacque是耶穌的十二門徒之一，（達芬奇《最后的晚餐》中，圣雅克位于右邊第五個），公元44年在耶路撒冷被殺，成為圣經記載的第一位殉道使徒。殉教后，他被安葬在生前布道七年的西班牙圣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簡稱圣地亞哥）。公元813年，多年廢棄的墓葬被人發現。據說這位遭到謀殺的圣人Saint-Jacques，在被人以船只從耶路撒冷運送回西班牙北部的途中，船被暴風沉擊，當他再度浮出海面時，身上覆蓋著保護他的扇貝，因此扇貝成了圣雅克的象征，同時也成為朝圣之路上的路標。朝圣路的標志是一只貝殼。 圣雅各（Saint-Jacques）遺骸所在地的圣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de-Compostelle) ，和羅馬、耶路撒冷并稱天主教三大朝圣地1193年，歐洲第一本到圣地雅克的朝圣指南問世，引領朝圣者追隨，圣地雅克成為中世紀除了耶路撒冷外，無可匹敵的朝圣之地Compostelle，在西班牙語中是“星塵”的意思，而許多分布在“圣雅各朝圣路”上的古跡圣地，也如“星辰”般閃耀。歌德說：“歐洲是誕生在朝圣之路上的。” 我們這次選的路線，是沿法國西海岸的朝圣之路，地圖上，它是歐洲大陸上靠大西洋的一條細細的黑線，從英倫三島跨海到歐洲大陸法國的布里塔尼亞，一直沿海岸線南下，經當年的“阿基坦王國”首府波爾多，再到西班牙邊境的“巴斯克地區”（那里是曾經的“納瓦拉王國”~法國波旁王朝創始人亨利四世的發源地）。再一直延伸到西班牙境內，直到大西洋邊上的歐洲大陸終點~西班牙圣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de-Compostelle) 我們的第一站，從巴黎出發前往波爾多，著名的葡萄酒??產地，也是自古羅馬時代開始，歐洲??的“西周列國”爭戰之地。原阿基坦王國舊地。 為什么走這里？說起來，還要感謝前不久參觀了巴黎的“建筑遺產博物館”，從那里得到許多這條路線上珍貴文物古跡的信息，順路看看，正中下懷。 今天探訪的第一站，是Saint michel d'entraygues圣米歇爾恩艾爾姆小教堂，12世紀羅曼式建筑。在“法國建筑遺產博物館”曾見到過它的雕塑復制品，很美！我一貫的觀點，如有可能，歷史遺跡最好能親臨現場觀看，“野地考察”的第一手信息和感覺，是書宅中多少資料都不能替代的。這也是雖“讀萬卷書”，還需走“萬里路”的道理。照片下面圖像部分，是Saint michel d'entraygues圣米爾小教堂上的雕刻 但GPS好像對這個小地方不太“熟”，害的我們兜了好幾圈，（后來明白，是新修的高速，代替了原來的公路，GPS還沒更新，找不到北了！嘿嘿??） 問了當地人，最后終于來到在一片葡萄園中的寧靜小村莊Saint michel d'entraygues。從法國鄉鎮安靜而普通的小街往里開，突然前面出現了如同“畫幅”一般漂亮的小教堂。這就是博物館中介紹的Saint michel d'entraygues（12世紀羅曼式）圣米歇爾小教堂。 教堂的外形極為奇特，不像一般教堂前有門面，同時有高聳的鐘樓，而是一個凹凸有致的“大圓堡”，鐘樓的尖塔在一旁單獨站立，為什么是這種“格式”？令人猜測。曾去過名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遺產名錄》的意大利比薩斜塔，看到的羅馬式建筑風格是：幾棟建筑各自分開~圣瑪利亞大教堂、洗禮堂、鐘樓（即比薩斜塔）和墓園都各自相對獨立，但外墻面都由乳白色大理石砌成，形成整體風格統一的建筑群。2018年在意大利比薩斜塔 這個教堂群組如果是按意大利羅馬式，分開的教堂倒像是“洗禮堂”的格式，雖有塔樓，好像又少了個禮拜堂。雖然外形讓人好奇，多了幾分揣測？不過這個“小教堂”的造型確是別有風味，雖然小，但很大氣，堅固緊湊如城堡，卻又凹凸有致不失優雅。 下車近前仔細觀看，大門口上方門楣的圣米歇爾屠龍雕刻，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雖然在博物館中已見過復制品，但現場看真跡，那帶有滄桑感的美麗，歲月洗禮后的灑脫，是復制品無法代替的，堪稱12世紀的精品，慶幸來對了！圣米歇爾屠龍，是宗教藝術常見的表現主題，天使長米歇爾，是基督教中的重要人物，經常被描繪成“屠龍衛士”的角色，龍代表了魔鬼，米歇爾將長矛刺入它的咽喉。 大英圖書館的中世紀資料手稿中，就有講述圣米歇爾saint Michel屠龍的內容。 法國著名的圣米歇爾山更是專為他而立。 　　仔細看這幅近千年前的雕刻作品，圣米歇爾并不像其它作品那般炫耀武力，這里人物形象十分優雅，衣衫飄逸，飛揚的翅膀布滿整個畫面，他如同在駕馭飛龍一般，只手將長矛往前輕輕一點，就穿透惡龍之首，讓人想起中國傳說中的武俠大家，內功神力，不落痕跡已是致敵人于死地。這里的“龍??”，也不是西方習慣表現的長著帶刺翅膀的短尾噴火龍，而是翻卷的長龍，似乎更接近中國龍的造型，與整個畫面的線條流暢風格一致。使得整個雕刻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古樸典雅、氣質高貴，超凡脫俗，令人驚嘆！ 不光是門楣上的“圣米歇爾屠龍”精彩，周圍門框的雕刻同樣精致， 以中間主門成對稱，二邊各有五個裝飾性小拱門，11個門欄門框的雕刻圖案都不一樣，但合在一起，確是十分的和諧美麗。教堂前面與塔樓 每個拱門上不同的雕刻。 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羅曼式的美，古樸典雅高貴大氣！ 教堂大門微開，沒有人看管，進入后，空曠寂靜中首先感到的是巨大的空間和頭頂上巨大穹頂，整個大廳沒有一根梁柱，完全的由工整平滑的圓形拱頂從上到下一氣呵成建成，令人想起羅馬的“萬神殿”。 圓形成八等分，下面又各有一個向外突出的半圓形拱穹，使的這個教堂造型從外面看上去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難怪那么勻稱典雅美麗。在近千年前，一個小村莊，能用石頭砌成這么大體積空間的建筑，且如此規范對稱，如此高品味的審美，沒有精確的數學計算，物理結構知識和高超的工匠技巧...是做不到的！這不禁又讓人好奇：它是什么人建造的？ 突然，我在柱子上發現圣殿騎士團的符號~燕尾十字架。再注意一看，每根柱子上都有這個符號，很顯然，這原來是“圣殿騎士團”的教堂?。啊哈！這就更有意思啦！這就不得不重溫法國傳奇的“圣殿騎士團”故事。法國中世紀的“千古冤案”。 圣殿騎士團 圣殿騎士團創立于第一次十字軍東征（1096-1099）之時，1098年，十字軍攻占圣地耶路撒冷，眾多基督徒遂長途跋涉前來朝圣，但朝圣的路途卻充滿兇險，他們經常被屠殺。約1119年，兩位當年參戰的法國貴族雨果·德·帕英和格弗雷·德·圣歐莫，提議成立一個修士會，以保衛朝圣者的安全。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二世同意，并允許他們以圣殿山的阿克薩清真寺作為根據地。阿克薩清真寺建于昔日所羅門圣殿的廢墟之上，修士會因此得名“基督和所羅門圣殿的貧苦騎士團”。他們最初只有9名成員，依靠募捐維持。其徽章的雙人騎單馬圖像，象征著他們的貧困。 這種窮困狀態很快改變了，1129年，主教會議在法國特魯瓦舉行，教宗正式承認他們的地位。1139年，教宗意諾增爵二世以教宗詔書授與他們特權地位：圣殿騎士團只對教宗負責，不受國王和地方主教指揮；具有免稅特權，能在其領地收取十一稅。圣殿騎士團快速發展為教宗的重要力量，成員最多時超過2萬名。他們擁有這個代表教會特權，內窄外寬的“燕尾十字架”符號。 圣殿騎士團當時負責守衛圣地的重要堡壘，是保衛耶路撒冷王國的決定性角色。圣殿騎士團最早的總部，耶路撒冷圣殿山的阿克薩清真寺 從1129年十字軍圍攻大馬士革，到1291年阿卡淪陷，圣殿騎士團幾乎參加了所有保衛圣地的戰斗。參戰的圣殿騎士團通常僅300人左右，人數不多但戰斗力強大，常常以一當十，十分勇猛，于是留下不少傳奇故事。 這是圣殿騎士團的輝煌時期。1177年11月25日的蒙吉薩戰役，耶路撒冷國王鮑德溫四世年僅16歲，率領80名圣殿騎士、375名騎兵和幾千步兵，大膽攻擊阿拉伯薩拉丁的3萬人軍隊，結果后者精銳的馬木留克近衛軍幾乎被全殲，共傷亡2萬余人。薩拉丁帶著1/10不到的殘余部隊逃回埃及。 但好景不長，1187年的哈丁戰役，圣殿騎士團反被薩拉丁大軍圍困，大部分成員非死即傷。同年，薩拉丁攻陷耶路撒冷，圣殿騎士團退到塞浦路斯，開始式微。 哈丁戰役（1189年-1192年）。 自古英雄遭人妒，圣殿騎士團初期得到極多地產，后又發動募捐組團海外朝圣，同時從事銀行業與商業以壯大資產。他們掌握東西方之間的商業活動，各地擁有分支機構，法國和英國甚且一度將國王御庫委托其保管。圣殿騎士團在當時金融圈舉足輕重，富甲天下，但也因此成為其毀滅的原因。 1241年，蒙古大軍入侵波蘭。在列格尼卡戰役中，圣殿騎士團的參戰部隊幾乎滅絕。1291年，耶路撒冷王國正式宣告滅亡。圣殿騎士團和醫院騎士團（馬耳他騎士團）撤退到塞浦路斯，再返回法國。他們是法國國王的大債主，擁有幾千座城堡和巨額財富，因此受到國王和主教的嫉恨。法國國王腓力四世為了“賴債”，開始羅織“異端”罪名鏟除他們。 1307年10月13日星期五（這是“黑色星期五”的由來之一），事前并無任何征兆，全法國的圣殿騎士團成員幾乎都被逮捕，并被限制使用任何財產，以防止被移轉出國。以精明能干著稱的“美男子”法王腓力四世已先廣發密函，命令各地官員同時執行他的整肅行動。巴黎一地就逮捕了138名，包括其大團長雅克·德·莫萊。他們很多死于審訊，其余處以火刑。 圣殿騎士團成員被處以火刑，（15世紀法國手繪圖雅克·德·莫萊，十九世紀Chevauchet的彩色制版） 1312年，根據法王腓力四世提出要求，克萊孟五世宣布解散圣殿騎士團。 1314年，大團長雅克·德·莫萊莫萊在上火刑架之前，詛咒法王腓力四世和克萊孟五世，說他們會在一年內面臨永恒的審判。蹊蹺的是，后來的事實的確與之符：教皇克萊孟五世一個月后終于不敵長期纏身的癌魔辭世，而法國國王腓力四世則在半年后打獵時突然中風猝逝。歷史上傳說也好，真實故事也好，總之，法國中世紀最大的冤案案主~圣殿騎士團在法國已經被“消滅”了。但為什么這里還有它的痕跡存留？想來定有故事，可惜我們沒時間再深查了。 據說后來有學者在梵蒂岡找到秘密資料奇農羊皮紙（英語：Chinon Parchment），拷貝中清晰的發現對騎士團的判決是：“可能悖德，未至異端”，證明教皇克萊孟五世早在1308年就赦免了德·莫萊的“罪行”，但可惜德·莫萊沒有見到這份赦免，留下千古遺恨。 千古遺恨“圣殿騎士團” 除了“圣殿騎士團”，中世紀的歐洲還有其他幾個重要“騎士團”，它們的傳奇故事在電影、網絡游戲中經常出現，其中一些組織至今仍然存在，發揮作用。 馬耳他騎士團又名“圣約翰騎士團”，全名：“耶路撒冷圣約翰醫院騎士團”。成立于1099年，最初同樣是由一名法國貴族和幾名同伴在耶路撒冷的圣約翰教堂附近醫院里成立，主要目的是照料傷患和朝圣者。1113年，教廷承認他們是獨立的修會，并賜予他們一系列的經濟政治特權，只受教皇節制。醫院騎士團的會規以圣奧古斯丁修會的會規為基礎制定，其組織和圣殿騎士團類似。最典型的標志當屬他們特有的馬耳他十字架（八角形十字架）。由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期四個V字合并而成，其個八角分別象征八種美德：忠心、虔誠、誠實、勇敢、榮譽、無懼死亡、對窮人與病人伸出援手、尊敬教會。 1259年亞歷山大四世教皇欽定了一種紅底白十字（標準拉丁十字架）的披風， 作為騎士團的作戰制服（并且被騎士團海軍艦船??采用）。它很快成為騎士團另一為人所熟知的標識，并最終演變為馬耳他騎士團國國旗。 時至今日，紅底拉丁十字架與紅底馬耳他十字架的旗幟為騎士團認可的官方團旗，經典的八角形十字架依然備受尊重。騎士團以此設計的團徽（國徽）。 條頓騎士團德文全稱是‘’耶路撒冷的德意志圣瑪麗醫院騎士團‘’，其成員全部是德意志貴族。1198年3月5日，條頓騎士團成立于阿克(今巴勒斯坦境內)，于1809年宣布解散。1199年9月19日，教皇英諾森三世頒布訓令，規定條頓騎士披圣殿騎士一樣披風(白色披風，上繡紅色十字和寶劍)，戴黑色十字章，執行醫院騎士團一樣的團規。于是，條頓騎士團穿和圣殿騎士團一樣的白色長袍。但繡的是黑十字，從此后白底黑十字就成為條頓騎士團的標志。這種十字被稱為斯堪的納維亞十字。 條頓騎士團旗幟如果我們注意北歐國家的旗幟的話就不難發現，瑞典、丹麥、芬蘭、挪威、冰島等國的國旗上都有這種偏向左邊的十字， 條頓騎士團旗幟上偏向左邊的十字 條頓騎士團國雖然滅亡，但騎士團的黑十字標志仍被繼承并延續下來。在第二帝國、魏瑪共和國以及第三帝國的軍旗上，黑十字都是重要的標記，代表了從條頓騎士團開始的一脈相承的軍事傳統。鐵與血鑄成的十字架需用鐵與血來澆灌。 圣地亞哥騎士團（加利西亞語：Orde de Santiago；西班牙語：Orden de Santiago）這是“圣地亞哥朝圣路”上特殊的一個“騎士團”。目的是為了“保護朝圣路線圣雅各之路上的朝圣者”。它由西班牙天主教軍事修會創建于十二世紀的萊昂王國，名稱源自主保圣人圣雅各。1523年圣地亞哥騎士團大團長開始由西班牙國王兼任，1873年西班牙第一共和國時期一度廢除，波旁王朝復辟后重新恢復，今日，圣地亞哥騎士團作為一種西班牙社會、宗教榮譽的騎士勛位繼續存在。騎士團的標志是一個像把劍的紅色十字架，劍柄上附有鳶尾花的形狀，騎士們會把該標志繡于其白色披肩之上。十字架末端的鳶尾花代表著“純潔的榮譽”。劍代表使徒圣雅各和他的殉教犧牲，因為他堅持信仰而被劍斬首。在一定意義上它也可以象征以基督之名拔劍作戰。有人說它的形狀起源于十字軍東征時代，騎士們將底部削尖插進地面來進行每天彌撒的十字架。圣雅各大十字架 好了，從“騎士團”再回到這個“圣殿騎士團”的小教堂。我們繞著這個圓形教堂轉了一整圈，360度完美對稱。 后面同樣有裝飾性的拱門，各不相同的雕刻花邊 每個窗門柱的裝飾也不相同，越發讓人贊嘆其細節的精致。 雖已見過多少世界級的大建筑，但這個鄉村中小小教堂的奇特外形，可與古羅馬建筑媲美的拱頂，典雅高貴的外形，以小搏大，近乎完美。 那如行云流水般超凡脫俗的“圣米歇爾屠龍”雕像，精致的門柱裝飾，更讓人久久不能忘懷，真有點戀戀不舍呢。 離開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圣殿騎士團”小教堂。繼續我們的行程。 “博物館”中關于這個地區，還有一個Gensac-la-Pallue的圣馬丁教堂雕刻介紹。 它以表現“杏仁核”中的圣母瑪利亞和圣馬丁為特點。查了地圖，教堂位于波爾多葡萄酒??中，最具特色的COGNAC干邑白蘭地地區。 二個教堂相隔20多公里，開車很快就到了。 這是完全另一個風格的教堂?，方方正正的外立面， 后面是高聳的塔樓，看上去嚴峻規整。跟前面那個教堂輕盈飄逸的浪漫風格完全不一樣。 近前細看，原來博物館中陳列的那二個“杏仁核”就在大門兩邊的墻上高處， 左邊杏仁核中的圣母瑪利亞張開雙手??，顯出她的慈悲，周圍是托著她向下降臨的女性天使，裙裾飛揚。 右邊杏仁核中是圣馬丁，他手持權杖，周圍的四個男性天使，托著他向上飛升，進入最后審判的天堂。在冷峻的外墻上，突然出現的這兩個“杏仁核”，如同“上帝”睜開的雙眼，向信徒們露出了溫柔與慈悲。 大門口兩邊橫梁上的雕像也很美~羅曼教堂的藝術精華，往往就在這些細微之處。 看到這個橫著飛的天使，不由令人莞爾一笑，古人的天真近似童趣，“萌萌噠”！呵呵?? 羅曼式的雕刻魅力，來自這些“草根”藝術家們淳樸自然的即興發揮，看到的是千人千面，很少雷同，如同民間藝術雕刻展，能看到那時的風土人情，喜怒哀樂，精彩紛呈。 這兩匹馬，寫實與想象一起放飛。 雙頭鷹自古是狩獵民族的嗜愛。 宮廷，花卉，怪獸，小小分寸之間，也可風情萬種。 教堂邊，春天的玫瑰花迎風搖曳， 現在再看這個“嚴峻”的教堂，是不是覺得溫柔了許多？ 法國許多教堂在宗教戰爭和大革命中，被毀壞的很厲害，這也是為什么1884年，法國傾國家之力，進行全國文物搶救式普查，并復制保存的原因。巴黎的“建筑遺產博物館”中，就保存了360多件精美的1：1復制品，我今天能來看它們，也是感謝來自博物館中的介紹。<a href="http://www.xsjgww.com/3m3391zz?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巴黎“建筑遺產博物館”珍藏</a>網上教堂老照片， 對比今天的模樣。好像變化不大。 美麗的波爾多，無邊的葡萄園，醉人的Cognac干邑，行程剛開始，已讓人迷失在這些遍布鄉間的古老藝術氛圍中： 又一個“在路上”的意外驚喜，偶遇的13世紀古城堡??，巍峨雄偉，歲月滄桑并沒有讓它塌了筋骨。 深厚歷史文化的積淀和美麗的田園風光，讓人一路目不暇接，神清氣爽，驚喜不斷。就像那波爾多的陳年佳釀一樣，?讓人陶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啦！?? 我們“朝圣之路”行程繼續，下集：“歷史滄桑波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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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遺產朝圣之路（一）“圣殿騎士團”小教堂（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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