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國強的美篇《十四》

向國強

回不去的故鄉《十四》 純屬真實回憶 魚躍龍門金獎、招工、調動、完婚 四喜騰歡 《一》金獎 五十幅幻燈片連環畫全部用膠片作畫和染色。采用套色版畫表現形式。重點刻劃好主版。把黑白稿拷貝在膠片上，用一得閣墨汁勾畫好墨稿，待干透后，用骨筆刻畫，骨筆不傷膠片，一頭尖，一頭是斜口刀形，在墨稿上可流暢刻畫出豐富的粗細線條，操作時戴好口罩，防止口氣濕潤膠片上的墨線，濕潤了就刻不動，盡量一氣呵成，邊畫邊裝在幻燈機上試看放大的畫面較果，反復修改。精確到滿意為止，在有膠的一面染上透明水彩色。待干后把畫好的膠片夾在兩塊燈片大小的玻璃框夾里，一張幻燈片就這樣做好了。《楊開慧》五十幅幻燈宣傳片于期精美完成。 宣傳股長帶我和放映隊兩人組團，代表長沙縣農村放映隊，前往懷化出席湖南省首屆幻燈競技調演會。 　　長途客車翻過雪峰山，來到安江鎮。全省67個縣農村電影放影隊，加上組委會和后勤團隊，一共有三百多人全部落住在安江鎮招待所。 安江鎮 　　會議初定十天時間，每天安排八個放映隊，上午下午各四個隊，晚上休息。每個隊四十分鐘，包括打分評比。我們是排在最后一天。 通過前幾天的觀摩評比，火藥味很濃，相互競爭，目睹了不少的好作品。晚上所有的參賽隊并沒有休息，都關起門在房間里，各自放幻燈在修改，我們也不例外，外隊也有人來參觀瞄看我們做演練。 整天坐，有點累，夜暮王齊和蔡股長總要擠點時間到招待所后花園散散步，石桌邊抽煙放松一下。這天我也隨著去散散心。月色朦朧，觀摩熱鬧一天，來到后院顯得格外安靜。 聊天賞月好不自在，我們看到遠處樹林旁，招待所一樓窗戶下有兩個人影在晃動，頭朝著窗戶里面。蔡股長說，多半是偷看別人的幻燈演示作品。知己知彼，不打無準備之戰。蔡股長要我們也去學習別人的長處，豐富自己的作品，等他們走了，要我和王奇去看看。 王奇使勁推著我的屁股讓我踩到了墻腳邊上，手抓著窗臺邊，伸直著腰，雙腳顛起，隔著玻璃窺視里面。 哇...只見一澡堂美女們在沐浴。滿屋水霧氣，近處透顯一美女芙蓉出水，白凈凈的嫩膚，柔美玉潔，若影若現美在矇眬中，姿態前挺后翹，細腰，兩腿筆直修長，秀手盤在頭頂拂理長發，綽約風姿。真是自然界人體天然藝術品，讓我悅目色澤……醉得我神魂不定兩腳發軟，連忙小聲叫，王齊快扶我下來。王齊急著問怎么樣。我氣還沒舒暢，吞吞吐吐說：“芙...芙蓉出水”蔡股長接著說，那是桃源縣，桃花園放映隊的作品，《芙蓉出水》幻燈片今上午播放的，很不錯，那會中獎。 老蔡邊走邊說又揮手，要我們往回。說不早了，回屋休息吧！王齊側著臉一邊笑，笑什么？他們是不是早知道是個澡堂，捷足先登了，把我當阿斗！老蔡是趴不上去的，是不是他的主意，讓我們倆個年輕人嘗嘗鮮。老蔡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老練的他參與過越戰帶過兵，心想是老蔡老流氓拿我們倆開心。話又說回來，是不是一番好心？看到我和王齊最辛苦，讓我們受點刺擊振作精神，好好迎接明日最后一天，把我們的作品在大會上精彩展示。……三人心照不宣回到了臥室。 《故鄉母親河》向國強作 　　明天該我們上陣了，大家今晚睡個好覺，老蔡交待我們就上床睡覺了。 我心里燥！一下怎么睡得著！睡在床上翻來復去，回味今晚的眼艷享受還是好舒服的。對于女人體我是了如指掌。我自學透了藝用人體結構和醫用人體解剖，一個女人穿得再多，在我面前，我都可以淋漓盡致的想像描繪出她一絲不掛的裸體出來。連她的哪塊肌肉在受力，心里在想什么，都能推理出來。對于女裸體不足為奇。但今天的確不一樣，都是活生生的。誘人！強力沖擊著你的所有感觀知覺，確實是一頓一生都難得到的視覺美餐 ……是上帝創造了人類，鬼斧神功，把女人雕琢得這么完美。自從有了人類，女人就是被贊美的對像。多少文人墨客，畫家雕塑藝術家傾之欲動，曠世頌楊…… 　　我再不敢去后花園了，萬一被發現連帶進去那就徹底完了。犯這種低級錯誤太不值得了。還是想想明天的事吧……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上午我們提前半小時就駕好機器作了全面調試。反復測試了幻燈機自動送片功能，一切正常才放心。我倒了杯溫開水放了天然蜂蜜，遞給了王齊喝，潤潤喉。王齊在來之前特地請縣廣播站的老師作了普通話和朗誦陪訓。 演示和朗誦很成功。不少的人在議論，內行說畫面生動，主席和揚開惠真實再現，歌頌了楊開慧誓死英勇不屈的共產主義革命精神！外行說好看，真的畫得像…在全場陣陣掌聲中結束。 下午授獎大會上宣布，長沙縣電影隊選送的幻燈演示作品《揚開慧》獲金獎！蔡股長上臺舉著獎框笑不合嘴。 雪峰山 　　第二天上午我們達乘8點開往長沙的長途班車凱旋而歸。車下雪峰山，蔡股長朝窗外極目遠視，嘴角上帶一絲笑意。我猜想他喜在心里，升職的空間又添彩了。我也在想，這個全省獲得金獎的影響。能不能給我一個時來運轉呢？ 《二》招工 回到鎮上，向鎮一把手雍書記匯報了我在縣里的工作情況。雍書記告訴我說招工的來了幾個人，要我去找陳海清，由他在具體負責。終于盼到這天了，喜出望外。 陳海清主任對我說銅官陶瓷窯要招一美工，問我去不去，我一看資料，是集體指標。我說考慮一下再定。 銅官我去過，雍起林在那負責美工設計，多次看到過他的作品，沒有感動過我，我的求知欲望太高，怕將來不好共事。總覺得銅官那地方發展前途不大，交通不便，唯一的湘江水上一趟航班速度又慢，待到河干水淺的季節，航班停運。所以對我沒有吸引力。 還有兩個全民單位在鎮上招工，在符合條件的對像中都看上了我，他們了解到我有美術專長更喜歡我，與鎮黨委管公章的陳海青協商，陳海青硬是不同意給我蓋章。兩個招工同志都把招工錄取單給了我一份，說只要我想辦法蓋上了公章，他們馬上就去縣勞動局辦手續。他們還說，陳主任要強推一個姓鄧的等等。我琢磨了很久，知道了，又是余部長插手了。去年是他的兒子招工，今年又是他戰友的兒子招工。姓鄧的是湖南省新生水泥廠勞改管教隊的負責人。管教隊配有吉普車。鎮武裝部沒上配車的級別，余部長只要一個電話，老鄧的吉普車就準時趕到，公事私事兜風休閑隨叫隨到。好不風光。司機的關系都火熱得不得了。 雍書記文姨和肖主任都關心同情我幫我做工作，可陳海青就是不蓋章，還往佘部長推。干部們都互不賣賬。 我寢食不安，如果今年出不去，明年那司機的兒子又正到招工年齡了。我束手無策，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在坪塘鎮街上，呆呆的游走，有意識好像要尋找什么？路經到張師傅刻字店，看他刻章子，耐人尋味，看了很久，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有想法，能不能出錢請張師傅刻個公章？返回到刻字店門口，剛要說出口，來了一位要刻公章的，必須要單位開出蓋有公章的許可證才接單。心又想即算幫我刻了，也會給我和他帶來后顧之憂，還是算了。 　　走到江邊心境要好點，自言自語問自己，我自己刻章行嗎？我急忙買了一條馬頭肥皂，一盒印油，飛步回到鎮政府我的臥室。把東西放在書桌抽屜收藏好。 冷靜下來在想，沒有公章樣版怎么辦？我把收藏的文件翻了一遍，找出一份，鎮黨委向全鎮人民下傳關于不準擴建亂建私房的文件，后面蓋有鎮政府的公章。 很興奮，但白天不能動手，因為管工業的楊海爹喜歡到我房里來睡午覺和休息。只能利用晚上作業。 夜深了，估計大家都睡了，也不會有人來敲門了。先把臺燈用衣服罩好，不讓露光，用廢鋼鋸條背邊把肥皂表面刮平，再用圓規量準圖章半經，在馬頭肥皂上圈一個園。然后用骨筆尖頭劃分文字的位置。休息了一會，冷水洗了一個臉。用骨筆的斜口刀頭，精心的雕刻。不到天明圖章刻好了，壓好印油在白紙上印了一枚，完全達到以假亂真了。 我既緊張又高興，高興的是我可以任選一全民單位了，可以進長沙市了。緊張的是我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想到我這些年來的努力學習，為社會做的種種事情，沒有半點違背于黨，違背人民和社會的。萍村水庫的表現，羅書記還夸我像個共產黨員的樣子。雖然沒有入黨，但我一直在嚴格要求自已，做好每一件事，像共產黨員父親一樣勤勤懇懇。 今天實在是被逼得我走錯這步。我捶胸頓足空流淚，不應該！不能這樣！責怪著自己。 鎮印刷廠石印師傅的師傅，手繪十元人民幣制版，在印刷的當晚被抓，判了十年牢役，我這個雖然性質不同，但這也是違法的。章刻好了，還是不能用它！也不想立即毀掉，這是我付出最大精力刻制的圖章處女作。 天明了，覺得有點困了，才想到要臥床睡覺。 呯呯呯！姚七爹敲門把我叫醒，說吃中飯了。我洗漱后坐在老佰姓和家屬一桌。當官的干部們在另一桌。蔡會計很得意的對大家說，我女兒快畢業了，將要分配在北京一科研單位工作…… 我心想，還是出生不同，命運不同，出生在區委書記家就是不一樣。 睡完午覺想回家一趟，和父親商量去不去銅官窯一事。剛出門文姨說有人找我。是縣文化館的章柏林館長。 章館長怎么有興趣來這里呀！我連忙跑過去迎接。章館長拍著我的肩說：祝賀你在全省幻燈比賽中，獲得金獎。喜訊傳遍了縣文化局。文化局特地向勞動局要了一個招工指標給文化館，點名來特招你。并且給勞動局打了招呼，向國強只能進文化館，任何單位來錄用，絕對拒招！ 我十分感動！騎單車搭著章館長到了我家。一路上我說有三個單位來招工的情況。章館長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家住了一晚，和父親一同做我的思想工作。文化館和縣文化單位都了解我，都很歡迎我，在文化館可全心全意搞創作，下基層有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期待著我在文化館大展宏圖，抓好群眾創作工作同時，創作出好的藝術作品。我不能辜負章館長的厚愛，充滿著激情和期待，就這樣跨入了縣文化館。 長沙縣文化館駐?梨鎮 ?梨鎮上的陶宮廟 《三》調動 我的招工喜信剛寄出，俞集時調到株洲市工作的喜訊又傳來，真是喜上加喜。火電安裝公司機電一處的維修制造廠是在株洲市杉木塘，全廠有數百職工。小學生不少，都就近在杉木塘小學讀書。周邊十幾個企業工廠的子弟都聚集在這個學校，師資力量不夠，株洲市教育局向各單位發出通知，每個單位必須派送一位教師。俞集時中彩了，公司下令把她從冷水江440工地調到了株洲市修造廠，安置在杉木塘學校，從此再不要下工地流動了。 《四》完婚 一切順理成章，金獎、招工、調動、完婚，半年里四喜歡騰。 1977年元月16日領證，在我的故鄉小鎮結婚了。沒有張揚，只雙方的親人，考慮到我們都在外工作，禮尚往來怕難以應酬，街坊和朋友們就減勉了。集時的一個同學李明珍和我的兩個發小黃興國舒小牛被邀請。酒席一共三桌，在自家做的。 　　左，俞集時 新房唯一的家具就是個兩屜柜，沒有屜，空著，柜板柜門都是我刻版畫的主版和套色夾板釘的。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一個半導體收音機。短波條頻嘰嘰喳喳叫，中波超負荷勉強能用，聽天氣預報，樣板戲…… 2022年6月 向國強 下集待序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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