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天水武山水簾洞</b></h1><h1> (甘肅行之五)</h1><h1><br></h1><h1> 國內叫水簾洞的景區不少,有江蘇連云港的,河南桐柏山的,甘肅天水武山縣的,山西太原婁煩縣的,湖南衡山的,福建武夷山的……水簾洞們大多喜歡攀龍附鳳、追逐俗利,有的言之鑿鑿為孫猴子宅邸的“原型”,有的去嘉靖乃至萬歷年間拽了吳承恩作證,有的扯上了《西游記》的“思想資源”。建成年代也五花八門,有的古已有之,有的近代杜撰,還有這兩年年急吼吼趕工,真不怕老吳在墓里嘿嘿地笑出聲來。其中,唯獨甘肅天水武山縣實誠,雖緊靠去西天的交通要道,卻公然宣布自家水簾洞與西游記無關。這是自信,自信歷史1500年,自信丹霞巨洞渾然天成,自信佛、道人文景觀與自然景觀合璧的感召力。</h1><h1> 去天水水簾洞,是老同學C的舉薦。上個世紀60年代末,我去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當“土八路”刨地,他早我幾天往甘肅當“真八路”放炮(蘭州軍區炮兵),對甘肅景觀如數家珍。天水的麥積山有“四大石窟”美名,我早想填補那僅剩的空白,更喜武山水簾洞也在天水,可以順游。</h1><h1> 一、</h1><h1> 早上7點,我和家里老溫如約到蘭州火車站前酒店的停車場,旅行社的司機已在等候。那是一輛白色比亞迪SUV,掛著綠白相間的新能源牌照,車體寬大,車內空間舒展,儀表盤與車內燈飾漂亮,扭轉了我對土著汽車的偏見。</h1><h1> 司機50多歲,比我高大,穿休閑西裝,外表與穿著像個領導,使我想起當下時髦的“增強現實”(AR)技術。</h1><h1> “我是你們兩位的導游兼司機。”AR領導說:“先得和你們商量一下,從蘭州去天水,需要調整一下行程,咱們先去武山水簾洞,再上麥積山,這樣不走回頭路。”</h1><h1> “聽你的。今天走這兩個地方,時間夠嗎?”</h1><h1> “足夠。你們不用著急,慢走慢看就行。”他話音輕松: </h1><h1> “明天上午,我再領你們看看天水市區的伏羲廟。”</h1><h1> 伏羲廟行程表中沒有,我自然高興:“把我們送到伏羲廟后你就回蘭州吧,我們乘公交回酒店,順便在市區逛逛,買點土特產,下午我們自己上火車。”</h1><h1> 我們是第二天16:20直達上海的Z42次硬臥車,酒店就在天水站附近,我主動免除了他送站的勞務。</h1><h1> “好的。”他笑了笑:“不過,我不回蘭州,要去成都接客人,也是一對退休夫婦,要來甘肅旅游。”</h1><h1> 電動汽車行車安靜,很快,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睡著了。被叫醒時前車窗里已現景區大門。</h1><h1> AR領導交給我兩張門票,然后聲稱要去補個早餐。我會心一笑,他自然不會陪我倆游山,所謂導游服務,只是在車里介紹一下景區概況、注意事項,再為我們購買門票之類。</h1><h1> 這景區大門傳統得有點俗,且新,有一種油漆未干的鮮亮。那個毫無理由蠻橫地擋在路中間的巨大“福”字,更是俗得令人難以容忍。</h1><h1> 第一印象不太好。</h1><h1> 這時,細雨悄悄上場,山巒間籠罩著繚繞山頭的漫漫雨霧,很快,雨蒙蒙化作雨霖霖。我和老溫打開雨傘,踏著濕漉漉的山石臺階進入景區。</h1><h1> 景區在武山的峽谷中布局:峽谷兩側直立的都是經千百萬年雨水洪水打磨的圓潤山頭,有數百米高,或離散、或聚集,是多樣化的丹霞地貌的一種存在方式:那些圓頭圓腦,令我聯想傳統年畫上拄著拐杖的老壽星那溫柔而夸張地鼓突的額頭,群山沒有慣常的昂揚、崢嶸與鋒芒,保持的是溫情、柔順、一團和氣,倒像佛、道與世無爭、出世無為的坦蕩。</h1><h1> 我想,選址在此建造石窟、亭臺、樓宇的后秦佛家,應當有很高的悟性。</h1><h1> 峽谷實際是一條深深的溝谷,史稱“響河溝”。道教的水簾洞道觀在溝谷左側(或北側)的山崖邊,那是建在一個巨大洞窟中的建筑群;佛教的“七寺五臺”在溝谷右側(或南側)由谷底朝上發展,連著好幾個山頭。</h1><h1> 連接響河溝的是一座拋光花崗巖石塊砌就的大平臺,平臺邊是一座兩層飛檐式仿古樓宇,高掛著隸書“水簾洞”的金字招牌。平臺朝左右各設一座拱橋聯系溝谷兩側,西來的佛文化與本土的道文化在武山牽手——并無外來的侵略或本土的抵抗。</h1><p class="ql-block"><br></p>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色彩鮮艷得像油漆未干的景區大門外立面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景區大門內立面-俗不可耐的大“福”字擋在大門中央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被雨霧繚繞的群山-圓潤的丹霞山頭-沒有群山常見的崢嶸與鋒芒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鐘樓山水簾洞景區(署名:中國·武山) <p class="ql-block">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順勢踏上溝谷平臺左側的拱橋-這是通往“水簾洞道觀”的山路</p>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通向“水簾洞道觀”的一座風雨石拱橋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去水簾洞的必經之地-一座油漆斑駁的木牌坊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又一座石拱橋上的六角亭-廳內華麗的內飾 <h1> 二、</h1><h1> 我們順山勢就近朝左側山路攀登,夾住山道的兩旁山體,都留有古代人工開鑿洞窟的遺跡,有的絕壁洞窟旁還懸著一段段起伏的棧道,那種規則、齊整的樣子,應當是近年的恢復重建工程。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態,我似乎并不希望這些山體棧道完全恢復,更不要打造成麥積山第二。</h1><h1> 穿過嶄新的風雨拱橋上的雕梁畫棟,越過一座油漆斑駁的木牌坊,登臨既高又陡、有百級臺階的筆直石梯之頂,轉過崖邊綠林,一座由更華麗、高大的六角亭呵護的寬大石拱橋迎面而立。上橋進入亭里,但見亭壁輝煌高聳,斑斕彩飾令人眼花繚亂,細看卻是令我眼鏡跌落的西游記故事!是西天取經、太白金星煉丹之類的敘事連環畫作,另有祥云、神獸、各色花邊配合,逢場作戲。</h1><h1> 我“噗呲”一笑:這個創意還是破了不攀附古代名作的金身,無可救藥地跌入和國內眾水簾洞爭寵的俗套。這是新建景物,看來當局對方案審查不嚴,堅守景區優勢的六根不凈,急功近利的機會主義便偷摸進來。</h1><h1> 跨進水簾洞道觀威武雄壯的山門,我們已置身于“高約50米、深20多米的天然巖洞”那洞前洞里的道觀、佛寺建筑群中。</h1><h1> 洞前是道觀的第一進建筑,看上去嶄新的外表,也是近年落成的仿古廟院,紅柱、飛檐、石墻、木門、木窗、金黃色琉璃瓦全無歷史的包漿。大煞風景的是“水簾洞民主管理委員會”和“武山縣道教協會”兩大條白色木標牌在道觀建筑群古色古香的氛圍里冒著傻氣,加上“辦公室”、“值班室”之類的小牌,便有“社會面”的機關模樣,不倫不類。我以為對宗教景觀而言,“協會”之類的名堂若難以割舍,可讓不顯眼的方塊銅牌上場,內設機構必須深藏不露,讓世外的歸世外;世內的歸世內。</h1><h1> 第二進廟院已然進洞,是樓閣亭臺式建筑,由一棟像城門口的三層小箭樓,一座兩層碑亭,以及左側一座小殿、右側一間小房構成,均為石木結構,整體外表陳舊蒙塵,是年代久遠的道觀真身,至少也是經過整體修復如舊的殿堂。“箭樓”上高懸“洞天仙境”藍底黃字匾額,小殿上貼“靈祠凝香”金字紅匾。</h1><h1> 二進殿堂與丹霞山體淺紅色的巨大石洞連成一體,看上去精巧、玲瓏,尋常的古建筑與明暗對比強烈的古洞似乎在輻射神秘的能量。我不信佛、道,甚至孔丘的說教,搞不清那奇怪的氣息是來自自然的天工,還是歷史深處的人文。</h1><h1> 在二進殿堂身后,是一座長長寬寬的石梯,它將我倆引往洞的深處、高處。</h1><h1> 登上石梯的最高處,一座鑲嵌在山體里的紅色佛寺迎面而立,“佛光普照”的金字紅匾被綠竹樹叢半遮半露。我會心一笑:這便是武山佛道兩家和睦相處的微觀了,是道教關照佛教的細節。由于“游客止步”的牌子拒客,我倆只能順著左側的青石廊道步入道觀樓上。原來這幾座古建筑是聯通的,但游客現在只能走到“箭樓”盡頭,無法拐進“凝香”小殿,我猜那或許須取徑“佛光普照”,方能靈祠聞香。</h1><h1> 站上洞里的道觀“箭樓”第三層廊道朝外觀賞,樓下的亭臺樓閣盡收眼底,彎曲遒勁的古木枝干游龍般朝上攀來,然后一頭扎進崖壁垂下的綠叢;右側是高山絕壁,頭上是大自然整體“澆筑”的雖不規矩、卻氣勢恢弘的洞頂;在巨洞近頂的一個陰暗角落,居然還懸著一座色彩鮮艷的形如坐轎的小閣,閣的底部亦有工整的新鑿石階可攀。我不知那懸閣皈依的究竟是佛門還是道統?</h1><h1> 這個以水簾為名的巨洞,既無如簾飛流,亦不見觀音甘露,即使洞外此時正秋雨紛紛,洞里那似坡如崖的石壁上只留有千百年的瀑布或水流刻下的印痕,在為干涸的水簾洞的曾經作證。</h1><p class="ql-block"><br></p>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第一進院落-兩塊大標牌大煞風景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已經入洞的第二進院落-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的融合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第二進院落的建筑與巨洞深處-沒有飛流直下-也沒有觀音滴水-只有水流沖刷刻下的印痕證明水簾洞的曾經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第二進院落身后通往樓上的臺階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從樓上俯瞰-“文物樹”彎曲遒勁的樹干像舞動的騰龍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洞頂玲瓏的小閣-不知它皈依的是佛家還是道統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洞壁的水簾遺跡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洞天仙境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進入道觀樓上的廊道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嵌在山體上的建筑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兩座小殿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離開水簾洞道觀-尋找拉梢寺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溝谷里的“水簾洞”樓臺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溝谷里的“水簾洞”樓臺 <h1> 三、</h1><h1> 穿越溝谷里的石橋,在霏霏細雨中進入山谷右側,尋找名氣不小的拉梢寺。我們順著山崖邊上坡的石階山路,拐進與“響河溝”垂直的另一條山谷口,朝左側仰望,高大的石壁上是一副色彩較鮮明的巨幅浮雕佛像。</h1><h1> 拉梢寺是一座拓展國人關于佛寺的觀念與形象的另類場所——與其說這是建在武山絕壁石崖上的洞窟式佛寺,不如說是貼在懸崖上的壁式佛寺,它并無從彌勒佛殿開場,直至佛祖莊嚴的大雄寶殿收官的那些三進、四進的“佛系”建筑;更無寶塔、鐘樓、鼓樓、香爐之類的“非必要”設施,也沒有莫高窟、龍門石窟、云岡石窟那種遍布山體、規模宏大的洞窟佛龕。</h1><h1> 拉梢寺附著在長寬各約60米的丹霞砂巖石壁上,幾乎呈二維平面,核心構造就是那巨幅浮雕,具有北周風貌的佛祖高達36米、目光直射,與蕓蕓眾生對視;左右是兩位保持了1500年微笑的協伺菩薩。浮雕不是在巖壁上直接鑿琢的石雕,而是石胎泥塑,施工須先將凹形崖體磨平,淺刻出佛和菩薩的形象,再抹上一層層由黏土、麻筋、沙子以及糯米飯、雞蛋清、桐油、硼砂、皂角、黃蠟等粘合材料構成的“混凝土”,精心為佛祖造型、著色。這具有化學技術含量的“混凝土”不僅比巖石更可塑,還可使浮雕堅如磐石,并產生陶瓷般瑩潤的質感。這幅巨型浮雕還巧妙地集成了浮雕朝向、凹形巖面、崖頂外突等物理技術,明代增建了頂端雨蓬。正是幾個朝代的技術集成,這一古代藝術珍品才能抵御1500年的風雨毒日,至今大體完好。</h1><h1> 巨幅浮雕的大佛蓮座相當講究:座上塑三排神獸,從上到下分別是佛教故事中的獅、鹿、象;宋代,在蓮座的上排神獅中間加鑿了一個佛龕,龕中是三尊木胎泥塑佛像,正中的立佛仍是佛祖,左、右還是各一尊協伺菩薩。佛與菩薩都身披薄袈裟,眼簾低垂,既丈量出佛界與人世難以逾越的距離,還展示出佛祖與菩薩對人間苦難的觀照。泥塑造像用工精細,塑形技法比北周浮雕更高超嫻熟,據說可與麥積山同期的塑像媲美。</h1><h1> 《二十五史·周書》第五卷“帝紀五”記載,北周武帝宇文邕執掌皇權以后,曾“集群臣及沙門、道士等,帝升高坐,辨釋三教先后,以儒為先,道教為次,佛教為后”,將道、佛置于儒之后;后來宇文邕又下令“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并令還民。”這就是歷史上罕見的帝王滅佛的政治文化事件,一時間,北周(中國北方西部)境內“融佛焚經,驅僧破塔……寶剎伽蘭皆為俗宅”,佛、道兩家的建筑、佛像在北周境內幾乎都被清零。</h1><h1> 所幸,釋迦牟尼和他的兩個協伺菩薩早在15年前已經潛入關隴地域,在莽莽蒼蒼的丹霞山區為萬民庇佑賜福。那是在明帝宇文毓(武帝宇文邕的哥哥)坐皇位的永定三年(公元559年),當時“社會動亂,人們生死無常,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平民百姓,紛紛塑造佛像求平安”,秦州刺史、隴右大都督尉遲廻來這里監造巨幅佛像,也幸虧這佛像選址深山老林,才免遭崇儒的武帝“悉毀”。</h1><p class="ql-block"><br></p>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水簾洞道觀-拉梢寺簡介牌身后石壁上紅色的攀援植物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拉梢寺-原來是貼在絕壁上的“二維平面”佛寺 距今約1460多年前的北周國示意圖-北周繼承的是原北魏的江山-圖中的北周是北齊分裂出北魏(北周)后的狀態-拉梢寺是在北周武帝統一北齊前打造的 這是北周武帝滅北齊后的北周國地圖-中國的北方及西南疆域都是北周領地<br> 北周武帝宇文邕畫像-中國歷史上較有作為的帝王之一-他滅了北齊不久后病逝-后由篡奪帝位的楊堅建立隋朝-否則統一中國的應是北周武帝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拉梢寺-巨幅浮雕佛像和蓮座上的泥塑佛塑(全幅)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拉梢寺-巨幅浮雕佛像-北周時代的釋迦牟尼形象 甘肅-天水市-武山縣-水簾洞景區-拉梢寺-巨幅浮雕佛像-佛祖左側微笑的協伺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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