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狗狗（一）拉茲

老鄭

1 拉茲是我們家收養的一只寵物狗，名字源自于印度電影《流浪者》的男主人公的名字，因為是我在一個雨夜把它撿來的，妻給它起的。 　　記得三年前的陰歷6月一個晚上，細雨連綿下了好幾天，潮濕地讓人覺得難受。關了店門往家里走的我，在自家的樓下模糊的看到一只小狗狗在孤孤的轉悠。我下意識地用呼哨喚了喚，它竟然怯怯地一點點向我靠近。我打開樓宇門對它招呼道，“跟我走吧”。誰想狗狗竟真的隨我進了樓門。 燈光下一只毛色黑乎乎雜亂無章的小狗狗映入我的眼簾，它全身已經濕透，冒著很難聞的狗顫氣， 看到它落魄的樣子，我隨口說道，“你是誰家的狗狗啊”？隨手再一次打開樓宇門，示意它出去。 “嗯哼哼”，狗狗突然來了一個后腿站立前腿作揖狀向我叫了起來，從雜亂的黑毛里透出了一絲祈求的目光，使我不知怎么辦了。 　　我先進了家門和妻說，“我撿了一條小狗狗，你要不要啊”？并用眼睛示意它在外面。一向喜歡狗狗的妻急急地打開家門：“在哪里啊”？ 狗狗小心翼翼地進了家門，拘謹的站廳房里先忐忑的看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它“未來”的女主人。 時間在這一剎似乎停頓了下來，幾分鐘后……狗狗又故計重演“嗯哼哼”的站立起來開始作揖，后腿站立沒有幾秒種就翻倒在了地上……它又努力地站起，再一次地倒下。 妻似乎明白了什么，“等著”！說了一句話就匆匆跑到廚房，拿了一個小碗，掰了點饅頭放到里面，澆上一點晚飯剩下的菜湯，又加上一點水，用手攥了攥，匆匆的把小碗放到了狗狗面前。 狗狗狼吐虎咽幾口就把碗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凈凈，似乎還有點不盡興，低著頭用舌頭不停地舔著小碗。妻又給碗里添了點自來水，“呱噠，呱噠”，一會兒也被狗狗喝了個底朝天。 完了，狗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妻就地趴了下來，瞇了眼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嗯哼哼，嗯哼哼”，狗狗再一次站了起來，這一次它站立的時間很長，看看我，又看看妻，再看看家門…… “外面還下著雨呢，你到哪里去啊”？妻柔柔地說，“走，我給你洗洗去”。！ 在衛生間的狗狗表現的很乖，任憑妻給它用噴頭沖洗和打洗發水。妻發現，狗狗肚皮和四肢上毛幾乎掉沒了，露著紅紅的肉片。 它肯定是一只因為有病而被舍棄的狗狗，我看了在心里想。 被理了發且洗干凈的狗狗踱到了廳房，不知所以的看看我，再看看妻。妻似乎明白了它的想法，就把衛生間門口的腳踏布放到廳房的墻角處，隨手拍了拍，說，“來這里吧”。 狗狗似乎聽明白了走過去，俯下身子趴了到腳踏布上。 我發現，這是一只很漂亮的狗狗，假若不是它用眼飄來飄去，露出白眼球來，一點雜色都沒有。 清晨，睜眼，我看到狗狗趴在床沿上，正一眼不眨地看著我呢，腳底下踩著妻讓它趴在房的腳踏布。 自此只要我在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拉茲就趴在我的腳邊；在屋里走動，它就跟在我的后面；甚至上衛生間，拉茲也坐在門口等著。妻笑著對它說，“他就不管你，還跟得那么緊，真是一個沒良心的東西”。 2 經過到處打聽了一段時間，也沒有找到有尋狗狗的人，狗狗也就理所當然的在我們家住了下來。與妻商量，因為它是一個流浪狗，妻突然想起印度電影《流浪者》主兒公的名字，便給它起了名字——“拉茲”，狗狗似乎也很喜歡這個新名字，很快就歸它所有了。 安定下來的拉茲經常用爪子抓撓肚皮和四肢，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血印。妻拍了照片，發給在外面正在讀書的死黨小女，讓她百度一下，看看是什么毛病。 一種叫治“狼毒”的噴灑藥很快就寄買回來。第一次用藥，拉茲“嘔嘔……”地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好長一段時間。等到第二次妻拿起藥瓶，拉茲就往我的后面躲藏。 “嘿嘿，沒事”！我拍了拍它，“去吧”！很不情愿的拉茲曲著四肢，慢慢地挪到妻的前面，仰面躺了下來。 又是“嘔嘔”地慘叫聲，拉茲又是滿屋子打滾……一個星期后，身上的紅腫開始消退了，半個月以后肚皮上開始長出了一些新毛。 身子舒服了的拉茲和我更加的親密無間。每當我外出的時候，它總是滿懷期望地看著我；等我回來了，它熱情無比地“嗯哼哼”抱著我的腿歡樂的叫著，最后再來一個重重地擁抱。 3 拉茲是一個很自律的狗狗，吃飯從來不挑食，從來也不在家里大小便，就是一整天家里沒有人領它出去解決，它就堅持著等你回來。我不讓它上沙發，它就挨著我的腳趴著；家人吃飯時，它靜靜地坐在我的后面，等著我給它沾菜湯的泡饅頭饅頭。有時候因為家里來了客人我把它給忘了，它就“汪”地一聲，來提醒我它還沒吃飯呢。 　　我領著拉茲到外時，它的大小便是很講究的，它總是到綠化帶的邊上去排泄，完事后還若有其事的用后腿扒拉扒拉土。若是遇到雨天它掉頭就回家，寧愿憋著，也不到雨中去。有時遇到泥濘或水洼地它總是繞著過去，實在過不去，就站著等我把它抱過去。 拉茲是一只挺討人喜好的狗狗，就是一樣，沒少了我的訓斥和打罵，但卻是屢教不改。是啥呢？就是非常熱衷于，（遇到認識不認識的，熟悉不熟悉的人）跑到人家跟前，聞人家的腳。 拉茲的行為經常惹得不喜歡狗狗人的白眼和憤怒；驚嚇得害怕狗狗小孩子尖叫不止。為這，我狠狠地打了它一頓，罰飯一天。 　　誰想拉茲好了幾天，老毛病沒改，卻又添新的毛病。當小區有小轎車停下地時候，只要是拉茲看到了，它便迅速地跑過去，等人家下車后，再去聞人家的腳！ 我憤怒至極，重重地打了它，并且罰飯三天！（只給它水喝） 在我的威嚴的吆喝下，拉茲收斂了一些。在一次遛狗狗時，突然下起了雨，我和拉茲只好在樓下避雨。 一輛白色的轎車慢慢開來又停下，下來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拉茲突然不管我的威武，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又去聞女子的腳。 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吧，女子看了一眼，用手做了一個“離遠點”的動作，匆匆的進樓而去。 拉茲呆呆的站在雨中，看著遠去的女子，忽然朝著小轎車“汪汪”得狂叫起來，聲音大的蓋過了雨聲。這是我第一次聽拉子對人發飆發威…… 　　我是把拉茲抱著回家的，用吹風機給它吹干了毛發，拉茲一動不動，悶悶地趴到腳踏布上，瞇著眼，一副很失落的樣子。 從此后，到外面遛狗狗，拉茲再也不會去隨便聞人家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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