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本文未經美篇作者同意不得轉載!</p> <p class="ql-block"> 袁素芬,女,1933年2月生,重慶市合川獅灘鎮人;1950年3月,在合川參加二野軍政大學衛生科護訓班;1950年6月,加入新民主主義青年團(1957年5月改名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p><p class="ql-block">1951年3月,入朝參戰,志愿軍第3兵團12軍野戰醫院二分院藥劑員;全程參加了第五次戰役、歷時一年的金城防御戰;1952年春,野戰二分院改編為12軍后勤醫療二所;參加了反細菌戰、上甘嶺戰役、東海岸反登陸戰;</p><p class="ql-block">1953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2軍回國后,留在志愿軍后勤司令部二分部機動醫院(代號3205)。1954年4月,在朝鮮戰場榮立三等功。</p><p class="ql-block">1958年6月,出席北京召開的“鐵道兵第二次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代表大會”,受到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的黨、政、軍高層領導接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篇作者的我曾問袁阿姨,您參軍為了啥?她說:</p><p class="ql-block"> 1950年家鄉解放后的六十余天的早春二月好時刻,我的喜訊接踵而來。先是我就讀的學校領導通知我返校,繼續完成高中三年級學業,免交學費了。隨即又有我初中摯友邀約我參加《青年干部訓練班》去。是縣人民政府為建設需要,急需培養新政權自己的一批有文化知識的年輕的革命干部而舉辦的訓練班。學習期滿就是合川縣人民政府的首批機關干部。更吸引我的是解放軍二野軍政大學衛生科正在招收青年學生參軍。我毅然決定,我要當解放軍,我要參軍去;這決定并非盲目的,心血來潮,“有埋藏心中已久的樸實、尋求光明的思想根源”。早在1948年秋,我就讀北培立信會計學校高二年級,有幸加入渠江同學會,受思想進步的姓朱的同學影響。我再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談國事”的書呆子。我積極參加學校進步同學組織的“反饑餓,反壓迫,反內戰”“要民主,要自由,要生存”的游行隊伍。1949年初夏,正是蔣介石玩下野的鬼把戲。(李宗仁副總統上臺)此時學運達到高潮。我參加學校部分同學在體育場舉辦的營火會,我縱情地放開喉嚨唱進步歌曲,唱國民黨不許唱的“禁歌”例如《山那邊有好地方》《古怪歌》《茶館小調》等歌曲。我圍繞著熊熊燃燒的篝火跳著唱著歌的激情場景永存腦海。從此我開始認識到國民黨政府專制獨裁腐敗,老百姓怨聲載道,不信任這反動政府;同時懂得“山那邊”有個共產黨是為廣大人民群眾謀福利的,我開始從迷茫中明白粗淺的革命道理,心中期盼曙光早日到來。現如今,共產黨領導解放軍浴血奮戰,前仆后繼,推翻了蔣家王朝建立新中國,我心中的夢想變成現實。共產黨偉大,解放軍勞苦功高,我認定當解放軍就是我所求的光明道路,當解放軍光榮。我立即趕到合川城里軍大衛生科駐地去參軍,時間已是3月2號了,經過填表、筆試、口試,我被錄取了。我穿上綠色的新軍裝,蘇聯式的列寧服連衣裙,大蓋帽,太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我成了解放軍中的首批投筆從戎的川兵娃。這是我人生的最大轉折,是步入革命征途的起點。我永遠以我曾是一名解放軍,又當志愿軍的女兵而自豪。</p> <p class="ql-block"> 1952年初,金城防御戰已進行三個月了,我志愿軍在“敲牛皮糖,積小勝為大勝”的作戰思想指導下,勝利一個接一個。美帝侵略者吃了敗仗還賊心不死、黔驢技窮,竟公然違背國際公約,在我志愿軍陣地上和朝鮮百姓居住區投擲細菌彈,企圖以此制造疫區,消弱我軍戰斗力造成該地區部隊癱瘓。美國從不承認他這一段骯臟一頁的罪惡史,但不管如何掩飾否認,事實總是勝于雄辯。雖然時間已過68年,我和我的戰友以及千千萬萬的志愿軍將士們絕不會忘了那段沒有硝煙的、異常骯臟戰爭經歷,我是特殊殲滅戰(粉碎細菌戰)的戰士,愿在此告誡世人勿忘歷史。 </p> <p class="ql-block"> 1952年的初春,二月里朝鮮的大山仍是冰天雪地,白皚皚白雪只在陽坡才有一絲消融跡象,大地白雪覆蓋、寒風嗖嗖陣陣襲人。一天早上天還蒙蒙亮,就有美軍的幾架飛機“黑寡婦”在我們12軍野戰醫院二分院駐扎的大山溝附近上空悄悄轉了幾圈,又無聲無息的走了。供炊事班的柴禾不多了,我們需要上山撿枯樹干樹枝,按照紀律我們要愛護朝鮮一草一木,只能撿枯死樹枝,絕對不可砍活著的樹枝。當時我們醫院分散在一個山溝,附近已經沒什么干柴可撿,必須到其他山頭山溝。早飯后,院長孫瑞發讓我和鄧治清、姚必嫻、吳靜思、張孜、熊必懷、何昌信、杜文屏、杜天楷、文興惠等十多位戰友,帶上工具繩索出發上山。出發前他很嚴肅的叮囑說:“注意安全,留心觀察山里任何異常,提高警惕,有情況馬上報告!” 我們當時有點納悶,又不是第一次去撿柴,真是不解話中含意。一路爬山一路撿拾枯死的樹枝及斷落的干枯樹條,翻越山脊到另一座山頭認真勞作,過了一陣子柴禾每人都揀了一大捆,可以返回醫院了。大家把打成捆的柴禾背著走在返回駐地的山路時,忽聽有前面一位戰友大聲喊叫:“快來看!”。大家快步奔去,只見在前面樹木較稀少地勢較平坦的一塊地上,白凈的雪地上面有一堆一簇爬行的、蹦跳的小蟲,仔細看有螞蟻、蜘蛛、蒼蠅、蚊子、跳蚤、活著的小老鼠和我不認識的昆蟲。當時就覺得不對了!荒山野地天寒地凍的怎么會有這些東西?這都不是生存在這個季節的呀。大家再往周邊搜索,發現了一枚約一米長、海碗粗,已炸開的薄鐵皮炸彈,還散落有各式各樣的小鐵盒、罐子、小缸蓋子也都打開的,有小蟲子還在爬行。“不好了!有情況!”馬上留下幾個戰友警戒,我和其他人快速抄近道跑回醫院匯報。</p> <p class="ql-block"> 當我們氣喘吁吁地趕回醫院向院長匯報山上所見昆蟲事,他聽罷只說了一句話“還是來了”。馬上命令我回藥房和司藥李萬杰配置消毒液,他立即親自帶領剛下山的幾位男同志帶上口罩、扣緊領口、扎緊袖口褲腿上山現場進行殺蟲滅菌,近黃昏才帶人回來,顧不上喝水吃飯就立即召開軍人大會。會上他說到,上個月的20日,在朝鮮伊川東南的一些地區我志愿軍陣地發現了美軍飛機投擲了細菌彈,撒布了大量帶有細菌的小動物和昆蟲等。經過化驗證明,這些小動物、昆蟲帶有鼠疫、霍亂及其他傳染病菌都有強烈傳染性,目前沒有特效藥,死亡率極高的傳染病的載體。但是大家也別恐慌,我軍早已有了針對細菌戰的相應措施。衛生部已從國內派來了微生物學和傳染病的專家,現在就在朝鮮,正在培訓防疫人員,醫院已派淮生福、張明生兩名軍醫去受訓了,他們回來馬上給你們上課,講解這些傳染病癥狀防治方法,防疫藥品、器材祖國會陸續運來。最后強調這是美帝在給我們打細菌戰了,是一場沒有硝煙的骯臟戰爭,咱們救治戰傷是專家,對細菌戰不了解,但我們有信心行動起來,勇敢地打勝這特殊的戰爭,在粉碎敵人細菌戰中勇立新功。</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軍藥庫肖司藥就送過來了前幾天院長打電話申請配發的口罩、體溫計、口服磺胺藥、ST、SD片劑、SN消炎粉以及六六六、敵敵畏、石炭酸、來蘇等外用消毒藥,還配備了不同的背式、手提式噴霧器,這時我才明白院長是早有準備。醫院很快公布將全院官兵重編組安排,有防疫組、臨床組、后勤組、外勤組等,宣布各組人員名字,交待各組主要任務,更強調既要分工,還要合作,我所在的藥房屬于后勤組。凌晨來的“黑寡婦”在上空飛旋,轉幾圈就飛走了,原來是它扔的細菌彈。</p> <p class="ql-block"> 我是青年團員,是黨的“后備軍”,必須要吃苦在先,沖鋒在前,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革命精神,要起模范帶頭作用,我要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特殊戰斗中立新功。兩位軍醫很快從軍部學習回來,對我們進行了培訓。通過認真聽講我了解到敵人投擲的老鼠、昆蟲攜帶的病菌中最兇險的是傳染鼠疫的鼠疫桿菌,臨床有腺鼠疫和肺鼠疫都有高燒昏迷;還有霍亂孤菌,使人傳染霍亂,嘔吐、腹瀉、“米湯”樣水便,一兩天內很快死去;這些都是可在兩天內死亡的烈性傳染病,傳染性極強。還有破傷風梭菌、炭疽桿菌,回歸熱螺旋體、傷寒、斑疹傷寒、腦炎、腦膜炎等細菌和病毒。通過學習以上傳染病臨床觀察病情要點和預防等知識,科學的武裝了我們醫護人員的頭腦,讓我拋掉顧慮、信心滿滿地投入防疫戰斗中。作為藥劑員的我每天早早起床,配制出當天所需的消毒液,灌到各式噴霧器中,交司藥李萬杰分發出去。這個工作完成后又加入臨床組協助他們給我的戰友們,給住院傷員測量體溫。一般是早上、午后各測一次,若體溫在37.6℃以上必須增加檢測次數,若遇到體溫在38℃以上的發燒需立即向主管醫生匯報,并多次測量嚴密觀察,結果做好記錄、畫出體溫變化曲線,同時檢查淺表淋巴結是否腫大,檢查的時候還宣傳簡單的防傳染病常識。野戰醫院總是要靠近前線,一般二十里左右,病房都是依山而建,大部分傷員都分散住在臨時挖成的坑道與小防空洞和簡易賬蓬里,按分區編號有十多處“病房”,60多名傷員都是安置在錯落于山間各處。每天我來回穿梭在各個“病房”,雖然非常累,但心里想著為了傷員、為了這些最可愛的人,忘記了疲勞,總是精神飽滿的工作著,同志們都夸這個弱小的女孩不簡單。</p> <p class="ql-block"> 祖國是我們的堅強后盾,很快就運來了“三聯”疫苗,不但軍人一個不落接受接種,還要給朝鮮老鄉接種。國內陸續又運來了“四聯疫苗”“鼠疫疫苗”等等,我繼續投入到這項工作中,參加了疫苗接種防疫組,還認真地向傷員宣傳打防疫針的意義。戰士們十分配合,能站立的,都主動列隊,露出左肩臂接受注射。我們按要求一次次的圓滿完成了任務。接種后給戰士們填寫了“預防接種證”,要求他們隨身攜帶。</p> <p class="ql-block"> 醫院防疫組及外勤組的戰友他們最辛苦、最危險。他們沒有什么正規的防疫隔離服,每天要背著沉重的噴霧器和裝滿汽油的水壺外出,先是消毒醫院駐地環境,然后就漫山遍野去巡邏,若遇到疑似敵機扔下的細菌彈,立即噴射消毒液殺滅各種昆蟲,再澆上汽油焚燒,最后將燃燒后的殘留物集中一起挖深坑掩埋。凍土堅硬如鐵,費力氣是小事,沒有任何防疫隔離裝備去殺蟲滅菌,萬一被昆蟲叮咬、接觸感染就會患上無藥可治的烈性傳染病。他們毫不顧及個人安危,沒一點猶豫,沒一個退縮,全院官兵齊心協力歷經數月堅持戰斗,不愧是最可愛的人。</p> <p class="ql-block"> 當時我們這個群體人人都對發燒、頭痛、胸痛、咳嗽、嘔吐、腹瀉、渾身關節肌肉酸痛這些關鍵詞超級敏感!一旦發現有此現象的人,都比須立即匯報。一天在三病區有位傷員發燒超38℃,有嘔吐腹瀉,當即被以疑似病例隔離。上級更嚴,下令暫封鎖我部醫院這山頭,所有人員不能進出,當時的心里有一絲怪怪的緊張。經軍醫和化驗員的嚴密觀察,檢驗后確診不是傳染病,短短兩天后隔離封鎖解除,大家猶如獲新生一樣激動。</p><p class="ql-block">1952年2月21日,是反細菌戰斗爭正式開始的一天。這一天,中央軍委向志愿軍下達進行反細菌戰斗爭的指示,敵人最近在朝鮮散放的各種昆蟲顯系進行細菌戰的行動,應引起我們各級領導的高度注意。現在的重要問題是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鐘的時間,進行細菌散布區的消毒和隔離,克服麻痹大意和僥幸心理,但在部隊中則亦應特別注意不要造成驚慌和恐怖。隨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需要,十二軍軍直屬衛生系統整編,撤銷軍醫療手術隊,成立了軍防疫隊,將原有的六個野戰分院,調整為三個醫療所,人員和裝備部得到較大與完善的補充。我們分院改為醫療二所,給我們派來了教導員郭來書加強政治思想工作,從軍醫大、衛校畢業的董鳳山、文興惠、黃嘉等優秀學員也充實到我們的醫護隊伍中。</p><p class="ql-block">為了戰勝美國的細菌武器,我們一方面在國際上揭露美軍進行細菌戰罪行,另一方面中朝兩國對防治細菌危害高度重視,兩國人民緊急動員起來,開展防疫衛生運動,采取種種措施,通過普遍地進行思想動員、防疫衛生知識教育、注射鼠疫疫苗等。這場美帝挑起的反人類的,見不得人的骯臟的細菌戰,終于被我優秀的中華兒女粉碎殲滅了!美軍妄圖通過細菌戰削弱、枯竭中朝軍隊戰斗力的夢想成為泡影,我是這場特殊“殲滅戰”親身經歷者。歷史銘記心中,和平來之不易!!!志愿軍老兵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捍衛祖國之心永不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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