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傳～家

陽光

十八歲是一個剛剛成熟而又懵懂萌芽狀態的一個少年，她充滿著夢想，充滿著新奇，又充滿著對這個社會的許多期盼，一身的熱血總想著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好好揮灑！剛從校園步出，以為社會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用真誠來對待這個社會，這個社會也將會以真誠來對待你，可是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尤其現在想起來……一九九零年的春天，我跟著父母來到一個既陌生而又充滿誘惑的粵北小城，開始了新的生活。來到這里給我感覺最深刻的是，工廠很美，地形設計和廠房架構也很美，尤其綠化帶堪稱一流，是一家優秀的園林單位！廠房寬闊高大，內設金字塔結構，中間還醒目的掛著標語：生產優質品光榮，生產劣質品可恥！還有等等勉勵職工的標語，獨具毛主席時期的特點。機器成四十五度角整齊斜列而排，車間頓顯美觀而又整潔，加工出來的鐵屎形狀規則而又好看，有像彈簧的，有像戒指的，也有些長長的像柳枝一樣細細的，有的扭成跟麻花一樣形狀的等等，這是我有生以來從沒見過的。剛剛從農村走出來的我，看到這些就覺得特別特別的有意思。一個工件加工出來的鐵屎形狀就讓我感到欣喜稀奇而好半天，說實在真的太有趣了。一入廠大門，就可以看見一排排的廠房列在行人道兩邊，最右邊起是廠醫務所，繼而足球場籃球場，再到夾片車間和多缸泵車間，左邊分列是下料車間，總成車間維修車間，花圃園藝設計工棚。再從右邊總成殼體班起，就按地形開始依級而建，逐個車間都要拾級步行而上，開始是油泵車間，油嘴車間，最頂的是工具車間，從工具車間往右邊下走便是熱處理，供電房，風房，產品倉總倉開料倉等。緊挨著的是工會，保衛科，紀檢室等部門，而廠總機關則在花圃園藝場上依級建上，有基建，財務，調度，廠委，黨委，勞資人事等辦公機構。整個廠設施完善，且配有幼稚園，大飯堂，等人性化設施，格局雅觀整齊，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麗工廠之家。當我第一眼看見這個廠時，我是多么的開心，發夢都沒想過，我竟然會來到這個美麗的地方，一個可以讓我揮灑青春的地方，純真的我就這么簡單地認定自己的一生就跟這個廠續上了緣～韶關油泵油嘴廠！它將是我終生的追求，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它，夢想與憧憬每時每刻都充斥心房，天天都是滿滿的幸福感喜悅感！記得第一次踏入廠上班的是九零年年初八，我去到了勞資科報到，接著就被工作人員領進了油泵車間，認識了車間各領導，然后又被車銑班的班長領到車間跟上了一女性某師傅，開始了枯燥無聊又無薪的學徒工作。剛開始由于新鮮感強烈的作用下，我不察覺到有那里任何的不妥，每天勤勤懇懇，早起早到，來車間開著機器邊干活邊等師傅的到來，從不缺課，工作紀律嚴謹，自我要求嚴格！是一個品行端正善良有責任心的小姑娘！學徒的生活真的不好受，什么都替師傅做，這對我來說都不算什么，就當學習而已。只不過師傅的性格很怪，不愛吱聲，常常冷落我在她身旁，有時我經常去刻意找話題跟她聊，她都是不理不睬的，著是尷尬。見到和自己一同入車間的彩華和師傅打成火熱的伙伴，很是羨慕，不過我從其他師傅當中知道，師傅就是這般性格，高傲又孤獨！凡事要第一的人，輸不起也敗不得！欺善怕惡也有點白鴿眼，與工友同事相處一般般，唯一可以令她沾沾自喜的就是她老公是我車工班副班長，她老公為人還可以，有時間也會教我學磨車刀，教我學開機床，比起師傅要有耐心得多，所以有時心里也會暗自幸慶，好在還有一個這樣的班長來教導，要不然真的麻煩了。其實車工班有三個班長，大班長鐘也不錯，經常暗自關心我，可能因為看見我太過乖巧善良，又不懂人際關系的交往，同時也看到我師傅的霸道不近人情，所以學徒期還未滿三個月，他便安排我自己獨立開機正式上班了。師傅看到這當然不高興，所以處處為難我，太過分時，總有人暗中幫我，包括維修班的工友同事們，真的很謝謝他們！還有檢驗班的阿姨們常常在后面替我撐腰，她就算是欺負我也不敢明目張膽，那時候的我才真正感到社會并不單純，社會什么人都有，尤其涉及有關利益方面的，不顧一切后果欺壓人！不過好人還是有的，要不我早就完蛋了。我在工廠工作了這么久直到我自己申請離開，我都覺得某些人很過分，不顧道德譴責，依然我行我素，做著損人利己的事情時有發生！自己也曾經親眼目睹一些師傅的惡劣行為，所以很多時候真為這個大廠而擔憂！ 當初感覺能進入這間工廠工作就很滿足了，事事也積極向上，認真工作，努力奮進的同時還以為可以一帆風順。每天上班都趕在上班前十來分鐘提前到達，記得那時候鉆絞孔的人還是很多的，六臺C336，一班六人，當時是兩班倒所以開C336的就有12人了。每天生產的量還真的不少，工作效率是很高的，效益也不錯。我們油泵車間當時可容納大概三百多人左右，那時整個廠都是日中班兩班倒，整一個廠來算，應該有一千多人，算是一個很大的數據了。可見，當時我們油泵廠的生產規模有多大，效益有多好，大家都可想而知了，過時過節還有很多福利發放，全體職工都很開心滿意的，業余時間也有很多文娛體育設施，使得職工們的茶余飯后得到更充實。每天晚上我不是去泡圖書室就是去泡舞廳，那時根本不會跳舞硬是被同車間的姐妹們拉去的，有時還會參加廠工會舉辦的冬運會，棋牌比賽我不懂沒參加，但是也會參加歌詠比賽，或征文比賽等項目，記得在舉辦遷廠三十周年慶典上，（我們廠是從廣州搬遷上來的）我壓下全廠的大學生，讓我這個初中生擷采了全廠第一名的殊榮！這是我發夢都沒想到過的事情，名聲頓時大噪全廠，這是我一生中最驕傲的一次，雖說心中高興，但也不驕不躁，低調做人是我一向的風格。想想那時候的廠辦得多好，職工生活情操高漲的同時關鍵是要感謝廠效益好才有這么多豐富多彩的生活！現在想起來還真的特懷念那段青蔥歲月！盡管那時候效益好，但是工資也不高的，記得當完學徒出來工作工資才就45塊錢一個月，但是那時候還有糧票飯票呀這些作為輔助生活開支。與珠三角相比較，確實落后很多很多！當時在珠三角工作的同學已經拿到八百塊錢一個月了，所以相比較而言，粵北確實是個偏僻落后的窮山溝溝，職工房子以平房居多，房子又矮又狹小的空間，令我也很不習慣，嚴格來說都比不上我清遠老家的家！來韶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家父有病多年，當時韶關地區離清遠又遠，坐火車也要六個小時才到達，為了老爸的病，廠里領導是出于關心和考慮到父親的切身利益，便于照顧而把我們舉家遷來，共同照顧好父親。誰知道命運總是那么的坎坷，以為來到這里，一切都會安定下來，一切都會好起來。那時候廠里還分了一套當時來說算很寬闊的房子給我們家住，而且房子背后有點地方也可以種種菜來幫補家庭，左右鄰居相處和睦融洽，似乎沒有看不起咱家的現象，老爸也是挺開朗的，慈祥的，老實憨厚的一個人。白天我跟媽媽去上班，弟弟妹妹去上學，他就在家里煮煮飯做點小家務，小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起來了，雖然清貧，但也開心幸福，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就在這里過了一年。可是第二年的春天，老爸的病又開始復發了，那時候年紀還小的我，看到這情形心理都怕怕的，但是我知道這是我爸爸不怕，他只不過是老毛病復發而已，家里是長女的我既心痛又毫無辦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幫的到他，于是和媽媽商量后決定向工會匯報，廠工會也出于關心我們親自驅車將爸爸送入院治療。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是災難又開始降臨到我這個本算還完整的家庭，住院一星期后噩耗傳來，慈祥的爸爸卻永遠離開了我們，說是突發心梗！那時候的爸爸才四十九歲，這么年輕的一個活生生的大好活人，說沒就沒了，我和媽媽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個家瞬間掉進了萬丈深淵！悲傷過后總的要面對現實，廠領導和工友們都很關心我們，積極想辦法幫我全家度過了難關。在此，我也很感謝廠領導和工友們的關心與支助，特發感謝信以致謝！痛過以后還得生活，我和媽媽帶著弟弟妹妹又重拾信心堅強的過起平凡日子來。我比以前變得更加懂事，更愛媽媽愛弟弟愛妹妹！工作非常努力，以行動來報答廠對我們家的幫助！自己努力的行動沒有辜負廠，廠也積極培養了我，九五年動員我向黨組織靠攏，經過兩三年嚴格考核，九八年光榮入黨，從此肩上背負起更大的責任，每時每刻都鞭策自己要以先鋒模范起帶頭作用，每日每月都能完成車間下達任務，雖苦也值得，畢竟自己青春無限，熱力四射，能把自己的光和熱發揮出來就是我對廠和黨的回報！然而生活總是事與愿違，工作生活中處處被某師傅為難，出于自己的良心也處處謙讓著她，盡量不與之起爭執和沖突，不跟她一般計較。 從十八歲小姑娘的我也跟著廠慢慢成長起來，十八二十二的我，出落成一個落落大方的小美媚。常常被檢驗班的阿姨們開玩笑，說介紹這個那個的給我相親，家里也自然門庭若市，來向我說親的叔叔阿姨又一大撥。然而當時的我都沒有這個感覺，直到九四年年末才被同車間的寥阿姨說親，她和我家又是鄰居，同媽媽又說得上話來，時年的我芳齡二十四，經不住媽媽的勸說，便有了我第一次的相親。第一次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男生，人長得也算帥氣，雖瘦小了點，但骨格還是挺硬的一個男子漢，他口才甚好，但又怕他沒文化，外表我幾乎沒有異議，我想找一個比較有文化和有責任心的人，為了試一下他的文化水平，于是乎我就去了信一封，探一下究竟，畢竟那時彼此素不相識。沒想到緣分這東西說來就來，很快他就回了我信，收到信時，我正在車間工作，工友梅看到我有信來俏皮地坐在我機床旁的椅子上說，XX 你忙我幫你開信讀給你聽，我當時也沒看信從何方來便答應了她，好，你讀吧，我聽著就好。讀著讀著我們都感覺不妙，我于是急忙說這信你不能看了，當時我們倆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心特別的快樂，我一看這一手字呀，相當漂亮！我們倆人都被這手字征服！梅當時就開起玩笑來，XX 原來你談戀愛了，我們雙眸一對，又哈哈大笑起來……青春的歲月總是會被青春擁抱，一來二去兩封信下來，我們就熟了，當時的他比我大五歲，剛好我又喜歡比我大一點的男生，希望自己會被寵愛，也想有個堅實的肩膀靠一靠，所以不怎么排斥他，就這樣子交往了一段時間，他也很欣賞我有一顆美麗且善良的心，還有那永遠可人燦爛的笑容和品性溫和的性格。心就這樣慢慢靠攏，彼此都還可以接受對方，從來沒談過戀愛的我和他，思想都很單純，我也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的家境貧寒，他也不嫌我的家境。記得有一次還偷偷的來到我家門口，就是不敢進家門，因為害羞，這也是在一次談話中他親自說出來的，逗的我哈哈大笑起來了！這么大的一個大男人連敲門的勇氣都不敢，真的笑死我了，哈哈，一直把他笑的臉紅紅……戀愛的歲月很短，但也是甜蜜的，他這人很直率，品質不差，缺點就是不知道跟時代并肩同行，記得當時追求我時永遠騎著那輛只有三四層新二十八寸的破舊自行車，可見這人很簡樸。而天真的我又太單純，根本不會去考慮將來的前程和婚后是否會熬苦的生活，頭腦都被愛情暈倒了，雙眼也被愛情蒙住了，只知道結婚后彼此勤勤懇懇工作，生活應該不會太難，所以半年后便帶著希冀和美好結婚了。婚后生活并不如我所想像中那么如意，他家是一個極其封建落后的家，權柄是在婆婆手中，但是卻發現這婆婆不太會當家，按理一家七口人只有一個小叔子在讀技校，一個小姑子和二叔子均已參加工作，家公已退休享受退休工人待遇，只有婆婆一人是家屬沒工資收入，這個家應該不富足也應該一般過的去才是，平時兩老人家都很節儉，常吃稀飯啃蘿卜干，聽說這是潮汕人的生活習俗，乖巧的我也不挑吃，他們煮什么我就吃什么，畢竟自己家里也不富裕，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的我從來不挑剔，所以嫁過來的我也很懂事，從不與婆家人計較，和他們又一起過著更加平淡的生活！剛開始一家人也算和諧平靜，但是總感覺自己地位很低，勤勞樸實的我并沒有贏取這個家庭的認可，孩子出生后，總會磕磕碰碰的事時有發生。婆婆封建落后的思想也讓我接受不了，總想讓我和她一樣禮佛朝拜，有時候不想失敬于她也無奈的堅持了五六年，在這整整的五六年多，過著逆我的生活！而這五六年里，我的虔誠并沒得到神靈的庇護，生活和工作依然過得并不順意，當災難降臨時也如期而至！就在我參加成人高考的前一天，災難終于降臨到我身上，由于身體不舒服我被醫托介紹到市一醫院第一門診部看病，那時候的社會剛剛受到體制改革的浪潮的沖擊，許多單位被轉營或以承包個體模式經營，所以經濟各方面都受到影響，尤其想攢快錢或者是想盈利大的小個體，他們都泯滅人性，不顧一切從病人身上搜刮所有利益來滿足自己，我被一個叫馮海青的主任醫師重重打了兩針（頭孢曲松鈉過敏）導致我開始失眠的癥狀！第二針的當晚就出現頭腦暴漲，疼痛難忍，經診斷是大腦皮層功能失調。當時由于住的太偏僻想去醫院也成了最大的難題，最后實在忍不住我讓丈夫打電話給我們家的姑爺叫了輛車把我送進醫院，到醫院時已是凌晨四五點，當值醫生很敷衍的幫我掛了瓶點滴（當時我就懷疑他被馮海青醫生串通了）根本沒好好治療我直到八點鐘交接班的醫生來看我，我才把我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趕緊找了一粒安定給我吃下去然后讓我趕緊去考試，好在考場就在市一醫院對面的二中，參加高考完回來后，醫生讓我家姑爺帶我到住院部七樓醫療事故科進行投訴和檢舉馮海青醫生，但是來接我的我家姑爺沒有聽醫生好心勸告，事后怕事的丈夫也沒有去替我找個說法，看到在自己得不到他們的愛護下的我也絕望了，心一下涼透了！從此之后頭腦就落下病根至今，一切親情都失去了意義！性格倔強執著和不認輸的我，依然以驚人的毅力扛起生活的所有重擔和不如意，頂著重重壓力修完大專的全部課程，獲取了大專文憑。幾次死過又重生的我始終堅如磐石，拼命和命運抗爭！命運的坎坷確實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在婆家常常感覺不被人關心和愛的情況下，我唯有一切都靠自己，堅韌的意志力一直維持至今。在此期間我嘗盡了人間百態的苦，可幸的是還有娘家人做我的后盾和精神支柱，才讓我從苦痛的漩渦中走出來。路是自己選擇的，為了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我還是堅決選擇自己來走完自己一生的路程。家確實不富裕，與婆家分離出來時就又白手起家，會精打細算的我苦苦熬了五年，儲蓄了一小筆錢，剛好交付了首期就又安置了一新家，生活好像又有了奔頭。但是那時候工作太繁忙，我落下的病又時不時的復發，導致孩子照顧得很少，學習成績也跟不上，這也成了我終生的一大遺憾！家在風雨飄搖下繼續緩慢前行，我始終堅定信念，再苦也要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我做到了，孩子現在長大了，且很懂得珍愛自己的媽媽，家里的事也會學著幫我分擔，我知足了。且讓我會心一笑了之吧！哈哈… 家，我很愛它，也很顧家。其實“單位”我也把它當成家一樣來看待的，畢竟我是從這個大家庭中共同成長起來的，每天都忙碌于兩點一線的“家”的當中，但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經過一些觸目驚心的事件的發生，我也感覺到單位這個家讓我很心寒，我沒辦法與廠同生死共命運，目睹許多質量問題的發生卻沒人夠膽去處理，我知道長期這樣下去廠將不廠！果然預言很快應驗了，產品質量過不去，廢品莫名其妙的來到半產品倉庫中的防銹池里面浸泡防銹，領導說由于沒有親眼目睹，也沒辦法處理，主要原因一是不敢得罪人，二是因為那時候是吃大鍋飯所造成最大的罪過！所以所有的損失都由廠來買單，故此才導致惡劣的后果，導致頻臨崩潰的局面！一個小小工人的我既是受害者又是目擊者，當然不敢怎么吱聲，曾向車間主任反映過也去廠長室反映過，最終也是不了了事！工人的事情解決不了，大廠的事情更加難以解決，在諸多原因下，廠股份制經營也最終以失敗告終！痛心哦，苦了廠的開荒牛！苦了廠好幾代人的血汗，苦了像我這樣真心實意為廠默默付出的工人們。。。廠領導也著急，看到這樣的情況不斷向市政府匯報，經不起改革開放的浪潮沖擊，面臨倒閉的危機汲汲可及！市府也積極想辦法，最后以三舊改造為目標，賣廠賣地來應急目前的狀況，剛開始還真的以為看到一絲絲希望，把廠遷址至湞江區產業園，規模雖少，但是還可以小規模生產，天真的我們還以為會起死回生，表面上的靚麗掩蓋事實的真相！最后如何會落到又把新廠址切底賣掉，我不得而知知了。二零一一年，在我看到情況不太妙的情況下，我毅然決定放棄這份工作，回到家族家庭作坊工作。雖心痛但又沒辦法繼續呆下去了，我的青春全部付給了廠，最終換來了低微的收益，廠以1800/年為一個月來計算結束了我二十二年的工齡來告一段落。家，這個大“家”我就這樣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走出大“家”，回歸小“家”，此時的我真正感覺到小“家”的溫暖，往昔所有的艱辛，都換回來了今日的靜好時光。愿天隨人意，愿將來的年年月月，歲歲今朝都充滿陽光般的溫暖，愿在平淡無奇的生活中永遠呼吸著陽光的氣息，過著平安順遂的日子。 ——2022，5，13. 文末附上三張紀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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