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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莽原徒步穿越 (Sept. 21 ~ Sept. 29, 2020) 登頂卡塔丁

似水流年

<p class="ql-block">不知是太熱,還是太興奮,昨晚幾乎徹夜未眠,睡墊上輾轉了大半宿,聽著帳篷外面老鼠們忙亂地奔跑,慶幸昨晚臨睡前問狐哥借了膠帶,將帳篷上幾處破洞都補好了,又將所有食物裝入密封干燥袋中,此刻可以好整以暇地躺在帳篷里,任由這些小家伙們在外面急得抓耳撓腮。&nbsp;</p><p class="ql-block">好容易熬到三點多鐘,鬧鐘響起,十分鐘后拿著爐頭鉆出帳篷時,謝隊正在野餐桌邊煮早飯,桌上一只小老鼠,旁若無人地昂首闊步,一會兒咬咬塑料袋,一會兒啃啃我們放在桌上的水瓶,好像是我們養的寵物一般自得,大概這里人煙稀少,他不知道害怕。經歷過這兩天的歷練,我也終于可以見到老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然處之,我不叫,他不跑,彼此相安無事。&nbsp;</p><p class="ql-block">吃完早飯,簡單收拾一下,輕裝上路了。&nbsp;</p><p class="ql-block">早已跟詩人約好,今天下午四點,他會來卡塔丁山腳下,接我們回營地收拾帳篷,再送我們回到蒙松,七天前我們落腳的想家青旅。&nbsp;</p><p class="ql-block">第一次不用背負帳篷,睡袋,睡墊等用具,背包輕的仿佛沒有重量,連走路都有些輕飄飄了。&nbsp;</p><p class="ql-block">出發時不到五點,天依然是黑的,這樣早,肯定不能再有昨天搭便車的好運,帶著頭燈,急行在通往卡塔丁溪營地的那條土路上,黑暗中不時有車輛超過我們,掀起塵土飛揚。&nbsp;</p><p class="ql-block">狐哥曾在他的AT徒步記中寫過,“整個AT線3500公里,就單座山而言,以卡塔丁山最難爬。一半以上路程均為巨石,需要不斷攀爬,登山杖基本不起作用。”&nbsp;</p><p class="ql-block">卡塔丁在當地印第安語中意為“最偉大的山”,山高5270英尺,是緬因州的最高峰。山下的巴克斯特州立公園建立于1931年,由一位名為巴克斯特(Percival Proctor Baxter)的波蘭后裔捐建而成。整個公園占地848平方公里,園內有眾多山峰,河流,湖泊和森林。這么大的公園,每年客流量不過六七萬,根據巴克斯特先生的遺愿,這座公園“Shall forever be used for public park and recreational purpose, shall be forever left in the natural wild state, shall forever be kept as a sanctuary for wild beasts and birds, that no road or ways for motor vehicles shall hereafter ever be constructed thereon or therein”&nbsp;</p><p class="ql-block">為了確保公園永遠維持當前自然野生狀態,為園內所有的野獸與鳥類提供一個永久的棲息之地,園內不修建公路,無水無電,自然也沒有網絡,公園管理者盡可能避免一切現代高科技入侵及任何與商業行為有關的開發,以減少對園內真正的主人,野生動植物們的干擾。&nbsp;</p><p class="ql-block">巴克斯特生前曾說過這樣一段話,Man is born to die, his works are short-lived. Buildings crumble, monuments decay, wealth vanishes. But Katahdin in all its glory, forever shall remain the mountain of the people of Maine. (人其生必死,其作必亡,棟梁坍塌,碑銘湮沒,財富消泯。唯卡塔丁之榮耀永存,是為緬因子民之巔峰。)&nbsp;</p><p class="ql-block">公園因巴克斯特而生,也以其理念為永存之源泉。</p><p class="ql-block">前三張Baxter state park的照片來自網絡</p> <p class="ql-block">近六點鐘走到卡塔丁溪營地,也是登頂卡塔丁山的步道口。&nbsp;</p><p class="ql-block">此時天光已漸漸變亮,沿著白色箭頭所指的AT線,亨特步道 (Hunt trail)慢慢上爬,起初的一英里山路相當平坦,仿佛是在林中漫步,加之今天背包很輕,只有兩瓶水,幾件衣服與一些食物,想著五英里,四千多尺的爬升,知道當前的輕松只是迷惑人的假象。&nbsp;</p><p class="ql-block">果然,半個小時后,在穿過湍急的卡塔丁溪與奔瀉而下的三疊瀑布后,亨特除去了溫情的面紗,步道立時變得陡峭起來。&nbsp;</p><p class="ql-block">沿著陡峭的石階一級一級的往上爬,剛剛的輕松寫意已經蕩然無存,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再一次慶幸今天沒有重裝前行。&nbsp;</p><p class="ql-block">清晨的步道總是很冷清,除了我們幾個,只有兩位老哥,離我們幾碼遠,正一前一后,順著陡峭的臺階慢慢往上爬,即將錯身而過時,傳來“呀“的一聲驚叫,后面那位老哥摔倒了,走在我前面的海倫立刻停住腳步,關切地詢問,Are you OK? Do you need help? (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nbsp;</p><p class="ql-block">走在前面的那位老哥也立刻轉身往回走,邊扶起地上摔倒的那位老哥,邊對海倫說,他沒事,只是太累了,謝謝你。&nbsp;</p><p class="ql-block">那時候,我們還以為,這兩位老哥,也如我們一樣,一起結伴出來走山,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與這兩位老哥的緣分,并不僅限于此。&nbsp;</p><p class="ql-block">超過這兩位老哥,跟在海倫身后,我們沿著這長長的陡峭石階,繼續往前往上爬,那一串石階,仿佛天梯一般,無止無盡。&nbsp;</p><p class="ql-block">一個半小時后,終于走出樹線,陡峭的石階被雜亂的巨石與光滑的巖壁所取代。登山杖成了礙手的多余之物,收起登山杖,攀住那些大石頭的邊緣,我們手腳并用的往上爬,爬卡塔丁山,真的是要爬的。&nbsp;</p><p class="ql-block">網上對這一段步道的描述是“Once you hit treeline, it’s best to stow trekking poles to free your hands because you need to use them to climb up the exposed ridge to the gateway. IT’s an exciting climb, especially coming down in the rain when the rock becomes very slippery and scary too.&nbsp;</p><p class="ql-block">此時的我們,沒有興奮刺激的感受,只感到害怕,害怕不小心摔下去,好容易順利走出了百里莽原,卻在這里功敗垂成。&nbsp;</p><p class="ql-block">正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奔跑的熊。最后一次聽說她的消息還是三天前在喬瑪麗路口的那個步道奇跡上,這以后她一直都走在我們前面,以為她已經登頂卡塔丁,完成了AT通徑徒步,卻沒想到在這里再次相遇,真是意外又驚喜。&nbsp;</p><p class="ql-block">這一次,她看上去依然精力充沛,腿上也依然貼著好幾條tape。我們向她說了些祝賀的話,我知道,登頂卡塔丁對她的意義與對我們完全不同,看著她腿上貼著的那一條條膠帶,我真的很感動,她做到了,她的腿也做到了。</p> <p class="ql-block">九點半轉上臺地(tableland), 步道趨于和緩,從這里到登頂,還有不到兩邁的路程。&nbsp;</p><p class="ql-block">風越來越大,天也愈發陰沉,以為明天才會下的雨,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前給我們一個驚喜。&nbsp;</p><p class="ql-block">山脊上低矮的灌木,被狂風吹得趴在地表,毫無喘息的機會。&nbsp;</p><p class="ql-block">想起緬因三大特產,龍蝦,燈塔與藍莓。&nbsp;</p><p class="ql-block">出發前,詩人告訴我們別忘了在卡塔丁山頂嘗嘗野生藍莓。藍莓?藍莓的成熟季不是六到八月嗎?現在已經接近九月底,怎么還會有藍莓?&nbsp;</p><p class="ql-block">帶著些許疑惑與好奇,我在那一叢叢燦爛如火焰的低矮灌木叢中仔細尋找,果然,在那些火焰下,藏著一顆顆飽滿的藍莓。雖然果實很小,有些已經完全干癟了,但依然很甜,有一種野生藍莓原始而狂野的味道,非超市里盒裝的藍莓可比。&nbsp;</p><p class="ql-block">正忙著采摘藍莓,雨點漸漸落下來。&nbsp;</p><p class="ql-block">周圍的霧氣也越來越濃重,再次上路時,只剩下我一個人,伙伴們都不知哪去了。&nbsp;</p><p class="ql-block">憑著信心,頂著風雨,沿著山脊往前走,期待著那塊寫有“Katahdin”大字的峰頂木牌會突然出現在眼前。&nbsp;</p><p class="ql-block">雨越下越大,將沖鋒衣的拉鏈一直拉到脖頸處,系好風雨帽,頂風冒雨,往前疾行。&nbsp;</p><p class="ql-block">登山靴中的水越積越多,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噗嗤聲,仿佛淌著水往前走,襪子早已濕透,冰涼涼的帖在腳上,心中不禁隱隱地有些擔心,擔心腳上會打泡。&nbsp;</p><p class="ql-block">AT有一句名言:No rain, No pain, No Maine. (不經歷風雨,不忍受傷痛,何來緬因終點)&nbsp;</p><p class="ql-block">背包露營這么多次,沒有一次在雨中搭建帳篷的經驗,出發前,特別為此請教狐哥,雨中搭帳篷有啥訣竅,狐哥告訴我們,訣竅很簡單,無他,唯手熟爾,實在是簡單明了。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帳篷搭好,才能淋最少的雨,進最少的水。&nbsp;</p><p class="ql-block">想著這一次連續露營六天,人品再好也不可能日日天晴吧,誰知還真交了狗屎運,百里莽原連著走了六天,竟然沒有見到一滴雨。&nbsp;</p><p class="ql-block">卻不曾想到,最后一天,終于時來運轉。該來的,必然會來,這一場躲不掉的雨,最終在卡塔丁峰頂等著我們,為這一次徒步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nbsp;</p><p class="ql-block">想到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氣,鞋襪濕了又如何,腳上起泡又如何,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索性聽之任之,大步只管往前走。&nbsp;</p><p class="ql-block">山頂云遮霧障,一片蒼茫,遠處的山與山腳下的緬因州小鎮,都藏在這一片云霧中,深遠不可及。然而,山頂那塊寫著“卡塔丁山”的木牌,卻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眼前,這就夠了。&nbsp;</p><p class="ql-block">先行到達的迷你姐與海倫,見到我,開心地叫著,雁子,來,跟這塊木牌合一個影。&nbsp;</p><p class="ql-block">艱難地爬上那塊木牌,臉上滿是雨水,擠出一個笑容,做出勝利的手勢,身后,是白茫茫一片。&nbsp;</p><p class="ql-block">諾亞說,誰賴到了卡塔丁,誰就和美國東部的大山打了個平手。&nbsp;</p><p class="ql-block">此刻,站在卡塔丁山頂,雖然周圍迷霧茫茫,山頂什么也看不見,我的心中,卻有一種釋然,一種無處安放的妥帖。&nbsp;</p><p class="ql-block">后來聽師傅說起,當山上開始刮風下雨的時候,很多單日嗨客都開始下撤往回走,只有走AT和百邁的人還在堅持,卡塔丁才是他們真正的終點,這么多天都走下來了,這些人絕不會輕言放棄。而我們,也很自豪地位于這些不能也不愿放棄的人之中。&nbsp;</p><p class="ql-block">原本計劃登頂卡塔丁山后,不從原路返回,改從刀鋒繞一個環線回去。&nbsp;</p><p class="ql-block">出發前在想家投宿,詩人告訴我們環線有一段關閉幾年了,即使我們想走刀鋒,也只能原路返回。&nbsp;</p><p class="ql-block">三天前在喬瑪麗取食物包時,詩人又告訴我們,就在我們出發后不久,那條環線又重新打開了。這個消息令我們興奮不已,終于可以有機會嘗試刀鋒了。&nbsp;</p><p class="ql-block">然而,今天的風雨與濃霧卻再次將刀鋒推向遙遠的未來。&nbsp;</p><p class="ql-block">原路返回嗎?想到那些陡直的巖壁,風雨中必定又濕又滑,雙腿便禁不住顫抖。&nbsp;</p><p class="ql-block">海倫當機立斷,下山我們改走藍線,走到山下的艾博營地。&nbsp;</p><p class="ql-block">自卡塔丁峰頂上下來,重新走過那一段較為平坦的臺地(table land), 轉向藍線。心里想著藍線必然比AT白線好走,走了幾步,卻發現藍線雖沒有白線上那些垂直的巨石,卻依然處處是雜亂無章的碎石,有些石頭還有些松動,走起來真的是步步驚心,生怕一不小心踩在一塊活動的石頭上,連人帶包隨著這塊石頭一起滾落到山下去。&nbsp;</p><p class="ql-block">海倫和迷你姐膽子比較大,平衡與靈活性也不錯,一直走在最前面幫我們開路,狐哥和謝隊人高馬大,一直走在后面殿后,看著這片幾乎呈九十度腳垂直往下的山脊上滿布著的塊塊滾石,很多次,感覺簡直無法落腳,恨不能抱著頭直接滾下山去。&nbsp;</p><p class="ql-block">這樣戰戰兢兢地慢慢往下走,一個小時才走了不到一英里,與詩人約好了下午四點在山下接我們,心中一直疑惑著,照這個速度,今晚不知幾時才可以走到山下?&nbsp;</p><p class="ql-block">圖四,卡塔丁登頂照片,當日在朋友圈貼出這張照片,有眼尖的朋友質疑,四個女生都穿著始祖鳥的沖鋒衣,是否在幫始祖鳥做廣告?</p> <p class="ql-block">下午一點多鐘,我們終于走過了那片亂石區,進入樹線,雜亂無章的亂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林間小道,而天也開始漸漸放晴,濃霧散去,繽紛的秋色再次呈現于眼前,一路說說笑笑的往山下走,兩個小時后,我們已經站在了山腳下的艾博營地。&nbsp;</p><p class="ql-block">今天一天在雨中趕路,沒時間停下來好好吃點東西,此時方覺得肚子餓了,從包里摸出昨晚正誼隊長留下的一顆鹵蛋充饑。&nbsp;</p><p class="ql-block">說起鹵蛋,也有一個有趣的故事。今天大家都帶了一顆鹵蛋上山,狐哥吃完了,說鹵蛋有雞肉的味道,海倫說有紅燒肉的味道,反正不管什么味道,大家都一致認定這蛋肯定是在肉鹵子里泡過,并且是自己此生吃過的最美味的鹵蛋。隔天在portland龍蝦店再遇天使三人組,才知道這蛋是用醬油和茶葉鹵的,跟任何肉都不沾邊,不知道大家為什么會吃出肉味來。難道都進入了傳說中的徒步者饑餓模式?&nbsp;</p><p class="ql-block">在艾博營地休整了一會兒,不到四點,詩人就開著一輛面包車來接我們了。&nbsp;</p><p class="ql-block">第一次聽說詩人,是四年前狐哥的AT徒步穿越記中。那一次,因為一點誤會,詩人拒絕狐哥留宿想家,令狐哥帶著屈辱與誤解獨自走上一百英里無人區。&nbsp;</p><p class="ql-block">“當年冒著風雨走進小鎮,想好好休整一下再去做最后的沖刺,不曾想卻在冤屈聲中和猜疑兼蔑視的眼光下,被迫離開。在暴風雨中,帶著滿腔無處訴說的悲憤,拖著疲乏的身軀獨自一人踏入山林,當彼之時,真可謂惶惶如喪家之犬。”&nbsp;</p><p class="ql-block">后來,詩人一個個電話打去狐哥沿途留宿的客棧,詢問與狐哥相識的其他嗨客,弄清了事實真相,又打電話向狐哥道歉,并安排狐哥走出百里莽原后,去莽原那一頭他岳父老頭子開的客棧留宿,還特意請他岳父當面向狐哥道歉,并送狐哥一罐啤酒以示歉意。&nbsp;</p><p class="ql-block">出發前一個星期,我給詩人打電話聯系在想家的住宿,聽說這次狐哥也要與我們同行,詩人很高興,特意要我帶他向狐哥問好。&nbsp;</p><p class="ql-block">七天前,當我們一路北上,驅車八個多小時,風塵仆仆到達想家客棧時,便被后院里熱鬧的氣氛所吸引。&nbsp;</p><p class="ql-block">后院的一棵大樹下,圍著火盆,坐著一圈人,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說說笑笑,仿佛久已熟識的朋友,旁邊一個女人,正在燒烤架前忙著烤牛肉餅,做漢堡,想必是想家的女主人,嬉皮士。&nbsp;</p><p class="ql-block">見我們進來,想家的男主人,詩人,大步走上前來,熱情地與狐哥握手,并再次為四年前的誤會而真誠地向狐哥道歉,說自己當年剛開客棧,年輕沒有經驗,過于輕信他人,這幾年每每想到此事,便內疚不已,也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又送給狐哥一件印有想家客棧名字的T恤,還許諾要給狐哥一頓免費早餐,狐哥也送給他一套長江文藝作為紀念,那上面有他徒步穿越AT的連載報道---“在路上”,其中一篇記錄了驚心動魄的最后一周,數次提及詩人與他的想家客棧。&nbsp;</p><p class="ql-block">真是一笑泯恩仇,看見這一幕,作為吃瓜群眾的我們,尤為感動。</p> <p class="ql-block">想家青旅現在的主人,Jarrod (徑號詩人)和太太Kimberly (徑號嬉皮士) , 原本都是中學老師,2008年徒步穿越AT步道后,山野小徑便成了他們生活中不可分離的一部分。&nbsp;</p><p class="ql-block">2015年,當有著四百多年歷史的想家青旅(Shaw’s Hiker Hostel)需要易主時,夫婦兩欣然接手,實現了自己多年的夢想,AT步道,如今真的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了。&nbsp;</p><p class="ql-block">正如他們的網頁上所說,Our home is your home.&nbsp;</p><p class="ql-block">走進想家青旅,真的有一種家的感覺。&nbsp;</p><p class="ql-block">客廳里放著吉他,鋼琴,班卓琴,手鼓等樂器,沿墻立著一排書架,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種類繁多,五花八門,最多的,還是有關徒步的書,以及…詩集,嗨客們可以在此自娛自樂地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nbsp;</p><p class="ql-block">洗衣間的繩子上,掛著大小,顏色,式樣各異的衣服,供嗨客們洗衣服的時候臨時穿用,為了減輕背負,誰都不會多帶一件換洗衣服。在這里,人們已經習慣了奇裝異服與不倫不類的搭配,甚至不會引起你的一個側目。&nbsp;</p><p class="ql-block">冰箱里放著可樂,啤酒等罐裝飲料,你可以隨便取用,離開時再統一結賬。&nbsp;</p><p class="ql-block">兩周前我給想家客棧打電話,預定床位,那時候行程還沒有最后敲定,也沒決定是先在蒙松住一晚還是直接上路,猶豫到底要不要訂,訂哪幾天,詩人的太太嬉皮士安慰我不要著急,現在客棧里沒有一位客人,空床鋪多的是,并且承諾會將最好的鋪位,一棟獨立帶有三間臥室,六個鋪位的小二樓留給我們。這簡直是為我們六人量身定做的啊,尤其是在疫情期間。&nbsp;</p><p class="ql-block">誰知兩周后到達孟松,走進想家客棧,見后院坐了一圈嗨客,正有說有笑地大啖漢堡。&nbsp;</p><p class="ql-block">想起狐哥每年六七月份組織小道神奇時的魚汛說,看來我們也遇到漁汛了。&nbsp;</p><p class="ql-block">因為疫情,我們沒敢加入后院燒烤狂歡,獨自躲在廚房的餐廳里,吃泡面及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涼菜。第二天早上,放有微波爐的這間餐廳里坐滿了正在用餐的嗨客們,十分鐘后,微波爐便被貼心地搬至我們的房間。&nbsp;</p><p class="ql-block">因為他們自己也是嗨客,才能夠想嗨客所想,知道嗨客們最需要的是什么,懂得如何才能讓這些嗨客們有賓至如歸的舒適感。&nbsp;</p><p class="ql-block">這里的每一位嗨客,即是客人,又是主人。&nbsp;</p><p class="ql-block">在去卡塔丁營地的路上,一位嗨客攔住了我們的面包車,問詩人能不能帶他回蒙松,說完,又指了指身邊站著的另一位嗨客,說他想去離此不遠的蜜莉諾切特,詩人的岳父老頭子(old man)在那里有一家客棧。。&nbsp;</p><p class="ql-block">詩人告訴他們車上還有一個空位,但車子是我們事先預定的,需要與我們商量,征得我們的許可,現在他要先送我們去營地收拾帳篷,請他們兩在此等候,一會兒過來接他們。&nbsp;</p><p class="ql-block">送我們去營地的路上,詩人開始與我們協商,問我們是否介意帶上他同行,又一再強調,我們沒有義務幫忙他,如果我們不愿意,千萬不要勉強。&nbsp;</p><p class="ql-block">我們幾個討論了一下,雖然彼此不認識,但是這幾天大家都在路上,與外人接觸的機會很少,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nbsp;</p><p class="ql-block">路上詩人也攔下過幾輛車子,詢問車主是否愿意送人去離此不遠的蜜鎮,因為疫情,搭便車變得尤其困難。&nbsp;</p><p class="ql-block">直到重新返回卡塔丁溪營地,那兩位老哥依然等在那里。&nbsp;</p><p class="ql-block">詩人又開始跟我們商量,說蜜鎮離此不過十五分鐘,問我們愿不愿意擠一擠,因為他們的眼睛里滿含疲憊,令他實在不忍拒絕。&nbsp;</p><p class="ql-block">等那兩位老哥上了車,海倫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兩人,就是我們今天早上在登頂卡塔丁的山路上遇見的那兩位。想要搭便車去蜜鎮的,就是摔跤的那位老哥。&nbsp;</p><p class="ql-block">交談中得知,他們兩位原本也不認識,而是在走百邁途中相遇后結伴而行,去蜜鎮的那位老哥今年65歲,六月十號從AT總部Harpers ferry (也是AT中點)開始向北走,途中膝蓋受傷,今天登頂卡塔丁的路上摔了四跤,卻一直堅持著,終于登頂。接下來他會在蜜鎮休整幾天,他的太太與女兒也會開車來此與他團聚,并開車送他回到Harpers ferry, 從那里他會繼續向南,走完AT南面半程,爭取年底前完成AT全徑穿越。&nbsp;</p><p class="ql-block">說到這里,他感激的指了指旁邊坐著的那位打算與我們一起去蒙松的老哥,這一路如果沒有他的陪伴,不知是否可以如此順利走出百邁,登上卡塔丁之巔。&nbsp;</p><p class="ql-block">這正是我所喜歡的AT的一部分,那么多素昧平生的嗨客們為了各自的理由而走上這一條步道,很多都是獨自前行,卻在旅途中相識,互助,那種萍水相逢毫無功利也毫不糾結的友誼,還有那些充滿愛心的小道神奇,都讓這一條漫漫長道滿含溫情與感動。</p> <p class="ql-block">百里莽原到底帶給你什么? 為什么要去走百里莽原?&nbsp;</p><p class="ql-block">完成百里莽原穿越一個多月后,與幾位朋友去大鼻子踩秋,坐在大鼻子的巨石上吃午餐的時候,月姐很認真地問我。我聽了,起初有些愣怔,百里莽原穿越到底帶給我什么?我為社么要去做這件事?&nbsp;</p><p class="ql-block">自從背包徒步以來,常常被朋友問到為什么背著大包去山里過苦日子,“山就在那里”好像有點矯情,其實我自己也經常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好像總是找不到答案,只是覺得喜歡,那種單純的喜歡。&nbsp;</p><p class="ql-block">廊橋遺夢里,弗朗西斯科曾經問過羅伯特金凱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沉迷于攝影?&nbsp;</p><p class="ql-block">沉迷沒有理由,所以才是沉迷。羅伯特金凱回答。&nbsp;</p><p class="ql-block">每次打起背包,走進山中,心中就會無端地生出一種快樂,那種自由,無拘,想要放飛的快樂,那種沒有理由的快樂。&nbsp;</p><p class="ql-block">穿越百里莽原,大概最能填補我的AT情節,不需要長到走好幾個月,也不至于短到只走兩三天AT路線敷衍了事,,如果說AT是一部宏頭巨著,那么百里莽原則是其中最精彩的篇章之一,且能獨立成篇,沒時間看完這本巨著,細細讀完這一章,也能對整本書有一個粗略的了解,百里莽原對我的吸引也正在于此。</p><p class="ql-block">今天,當再次試圖回答月姐的問題時,仔細想想,一次次的情不自禁打起背包,走出家門,走入荒野,對我自己,其實也是一種逃避,逃避現實生活中所有的繁雜,走入一份簡單的可以預見的生活,在這里,沒有繁瑣的工作,人際與家務,只要簡單地去走路,晚上即使是捧著一碗方便面,都很滿足,在物質日益豐富的今天,能夠享有如此簡單的快樂與滿足,真的感恩。&nbsp;</p><p class="ql-block">那天讀到詩人梭羅的一句話,“大多數人在安靜的絕望中生活,當他們進入墳墓時,他們的歌還沒有唱出來。”,心中不禁一凜,那一刻,我好像更加懂得了自己。&nbsp;</p><p class="ql-block">愿你我一直在路上,且滿懷熱情。&nbsp;</p> <p class="ql-block">附錄:狐哥日記&nbsp;</p><p class="ql-block">今天在大風大霧和大雨的情況下,全體登頂卡塔丁山。圖四圖五的牌子就是AT的終點。這是我第二次造訪此地。上次是大風大霧天,什么也沒有看到,這次更壞,大風大霧還加上大雨,在山頂幾乎凍得發抖。&nbsp;</p><p class="ql-block">早上3點40就起床,照例埋鍋造飯,只帶上點食水和御寒衣服等簡單物品,其余的東西都留在帳篷里,而食物則裝袋吊在營地旁邊棚屋里梁上,免得遭老鼠浣熊之類的動物覬覦。將近5點出發。因為我們的營地距離較遠,先要走路差不多4公里多到登山路口,所以真正開始徒步時已經快6點。&nbsp;</p><p class="ql-block">之前我們已經和蒙松客棧老板詩人約好,今天下午4點到山下路口接我們。所以我們算好時間必須要在4點前下到山腳路邊。&nbsp;</p><p class="ql-block">上山不久,天就亮了。一路瀑布和溪水相伴。山下紅葉山坡,時不時太陽沖破烏云,像探照燈一樣,把光柱打在上面。&nbsp;</p><p class="ql-block">上山時就看見卡塔丁山頂被濃云迷霧罩著。當我們爬過樹線,進入云層時,就感覺到風的威力。今天山上最高風速達30多英里(合約50公里)當我們進入山頂云層,風攜帶著又密又細的雨滴橫掃過來。雖然每人都穿著防水沖鋒衣,但就一會兒,大家腰以下就濕透了。&nbsp;</p><p class="ql-block">原計劃到達峰頂之后,再走一段以險峻聞名的“刀鋒”。但是風雨中走刀鋒實在太危險,之前就出過有登山者大風天在刀鋒被吹下山崖的事故。所謂刀鋒就是一道長達一英里多的山脊,山道極為狹窄,怪石嶙峋,兩邊都是陡崖,但由于視野開闊,風景非常壯麗。我上次登頂卡塔丁山,也是因為濃霧和大風沒有去走刀鋒,這次再來,除了大風大霧,還加上了大雨。大家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立即下撤,不走刀鋒了。&nbsp;</p><p class="ql-block">由于之前我們就和Shaw's 客棧老板詩人約好下午四點在山下某個地點接我們去他的客棧休息。在山頂,趁著有微弱的信號,謝隊打通電話,和詩人最后敲定接我們的路口,然后開始下撤。&nbsp;</p><p class="ql-block">上山我們走的是離營地最近的Hunter小道,這條路爬升過程中沿途巨石當道,有大量的攀爬,尤其是雨天,石面滑濕,上山艱難,下山更為危險。不少登山徒步者在這些路段跌倒摔傷。隊中從不言累的鐵姑娘雁子在穿越百里荒原最后幾天嫌路太平山太小,挑戰性不夠,今天快到山頂時,我氣喘吁吁趕上她,問道,今天該爬得過足癮吧?雁子答道,好像有點過了。&nbsp;</p><p class="ql-block">下撤時,我們選擇Abol小道,這條路下山距離稍短,但坡度更陡,不過沒有太多的巨石陣,即使不慎跌倒,不易受重傷,尤其是在惡劣天氣下,相對比較安全。&nbsp;</p><p class="ql-block">3點半我們終于下到山腳的約定地點,山頂依然濃云密布狂風暴雨,山下卻是一片平和安詳。4點詩人準時到達,開車帶我們回營地收拾帳篷,打包回客棧。8天的穿越登頂行程終于畫了一個相對完美的句號。&nbsp;</p><p class="ql-block">一身臭烘烘地回到客棧,住進我們來時住過的一個單獨的木屋,大家迫不及待的先洗澡換上干凈衣服,做回文明人,然后吃飯。&nbsp;</p><p class="ql-block">吃完躺在舒適的床上,再也不想動,下樓上個廁所,走路竟然都一扭一拐,好像不會走路了一樣。日記寫了一半,不知不覺拿著手機就睡過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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