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六一兒童節,早已不理我們;五四也跟我們說了拜拜!人生路上,我們已掉入重陽節這個大坑,我們,只能在坑里伸出頭往回望,看一眼我們曾經走過的人之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 小學時期的我</span></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小學校招生了,上三年級的光林哥問我:你給摸得著耳朵了?就是用右手從頭頂上伸過去摸左耳。</p><p class="ql-block"> 能摸到。光林哥說:你該續書了。你爸給領你去報名了。我搖頭。</p><p class="ql-block"> 在家里,從未聽說過要讓我去讀書的事。沒人說要領我去報名。</p><p class="ql-block"> 光林哥說:走,我領你去。</p><p class="ql-block"> 小學校教師宿舍外,一排玫瑰花壇下擺了幾張桌子,有幾個老師坐在桌子后面。</p><p class="ql-block"> 光林哥把我領到一個老師面前。老師問我叫什么名字?有幾歲?我一一回答。老師讓我摸耳朵,輕松摸到。(不滿七歲,是摸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然后報父母姓名,什么單位。這些我都知道。接著老師問我什么族?什么“鋤”?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挖地的板鋤、條鋤、洋鋤。光林哥急了,替我說:漢族。</p><p class="ql-block"> 老師又讓我數數,從一到一百。這我會,一口氣數完。</p><p class="ql-block"> 老師又讓我認掛在桌子后邊架子上的畫,雞豬牛羊這些我都說對了。就是有一只像貓一樣的東西我沒見過。我說是大貓。光林哥用手捅了我一下。</p><p class="ql-block"> 老師笑了,說:好了,回去等通知吧!</p><p class="ql-block"> 路上,光林哥說:那是老虎。我急了,問他會不會考不上?</p><p class="ql-block"> 光林哥說:我也不知道。</p> <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我把報名上學的事告訴爸媽,這時他們才知道我已經報了名。</p><p class="ql-block"> 一切順利。</p><p class="ql-block"> 到了注冊那天,給了學費注冊費。光林哥又領我去交了學費領了書。</p><p class="ql-block"> 沒書包。我看門后掛著一個我爸參加邊縱時,他們發的一個灰色粗布包,上面還有一個布剪的紅五星。雖然不合適,但總算是一個挎包。</p><p class="ql-block"> 我就用它當我的書包。高興啊!我要去讀書了!</p><p class="ql-block"> 在家里,等待開學的那段時間,我經常把書包背著走來走去。帶子太長,書包耷到后腳彎上。一走路,叭噠叭噠的敲在后腿上,很不舒服。</p><p class="ql-block"> 我奶嘿嘿的笑,她把書包的帶子結了個大疙瘩。背起來舒服多了。只是那個大疙瘩看上去怪怪的。</p> <p class="ql-block"> 終于等到開學了。</p><p class="ql-block"> 開學第一天,一年級新生帶著掃帚,掃操場。一年級有兩個班,甲班、乙班。沒人告訴我,我是什么班。</p><p class="ql-block"> 進校門,看見大家都在掃地。我認識何老師。就跟著她掃操場。掃完,跟著她進教室。點名。</p><p class="ql-block"> 沒我名字。何老師發現我不是她們班的,就把我領到乙班的教室交給山以芬老師。</p> <p class="ql-block"> 山老師說:怪不得剛才點名沒人答應。去,跟韓昆明坐。</p><p class="ql-block"> 韓昆明是個亮蛋,我有些奇怪,頭上總會長出頭發,可他卻能一直保持亮蛋形象,腦袋就像一顆漂亮的小湯圓。這是怎么做到的?除非他爹用剃刀每天幫他刮一回。</p><p class="ql-block"> 他家是養護段的,離我家不遠。沒上學前經常能見到他。</p><p class="ql-block"> 坐下以后就開始上課。</p><p class="ql-block"> 山以芬老師臉上有幾顆淡淡的雀斑,把好看的臉襯托得白里透紅,讓人覺得更加漂亮。尤其說話,帶一點點磁性的沙啞,好聽極了。我很喜歡這個老師。</p><p class="ql-block"> 山老師說:請同學們拿出語文課本,今天我們上第一課。同學們翻到第一頁。跟我讀。</p><p class="ql-block"> 我們大聲八氣跟著老師讀,不是讀,完全是大聲吼叫。</p><p class="ql-block"> 老師把內容寫在黑板上。</p><p class="ql-block"> 請同學們拿出鉛筆,中楷本,跟著老師寫。</p><p class="ql-block"> 傻眼了。我沒有筆,也沒有中楷本。看著同學們跟著老師寫字。我又著急又委屈,哭了!</p> <p class="ql-block"> 山老師看見了。走過來問我,怎么啦?</p><p class="ql-block"> 我說:我沒有筆,沒有中楷本。</p><p class="ql-block"> 山老師看見我的同桌韓昆明文具盒里有好幾支鉛筆。對他說:借一支給他。</p><p class="ql-block"> 韓昆明立即從文具盒里拿了一支給我。山老師又說:哪位同學有多余的中楷本借他一本。</p><p class="ql-block"> 韓昆明說:我有。他又從書包里拿了一本給我。</p><p class="ql-block"> 我擦干眼淚,跟著老師寫字。</p><p class="ql-block"> 中午回家,跟我奶說了我受委屈的事,又哭。我奶指責我爸媽咋個這么粗心大意,娃娃要書都曉不得。</p><p class="ql-block"> 我媽給了錢,又找光林哥,他帶我去買夠了學習用品。</p><p class="ql-block"> 現在的人,為孩子上學,早早的就操碎了心。我也不能理解我爸媽,兒子上學這樣的大事,竟然可以這樣粗心大意。</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上學真好。認識了那么多同學,我很高興。第一個認識的當然是同桌韓昆明,他不小器,我還他鉛筆和中楷本他也不要,說送我了。有時他從家里帶吃的東西,也會分我吃一點。后來,不知怎么了,沒讀完一年級就轉學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既然名字叫昆明,會不會轉學去了昆明?</p><p class="ql-block"> 班長叫李正林,龍祠后面那個村子的,給人留下的印象,永遠穿一身已經洗成灰白色的藍卡嘰布中山裝,很少說話,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腦袋兩邊,長了一對基本可以忽略的耳朵,同學們都叫他小耳朵。</p><p class="ql-block"> 歲數最大的同學,木彥山,比我們高出一大節,總是坐最后一排。估計有十四五歲了(我不知道,當年為什么會招收歲數大得離譜的學生)。他愛帶一些自己制作的小東西來學校玩。比如小鳥籠、陀螺之類。最讓我羨慕的是,他用大號電筒的燈罩做了一個手搖鈴鐺。居然會響。上課時他跟著上課鈴聲搖,下課時他也搖。</p><p class="ql-block"> 最老火的女同學,楊定琴。從來就沒見她干凈過。頭發太臟,結成了一團,像戴了一頂棕色的雷鋒帽。近看還能見到虱子在她脖子上爬。一上課就趴在桌上睡覺。同學們都叫她“虱子包”。</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有點可憐的女生,衛瓊芳。瘦瘦高高的,坐在后排。聽說她出身不好,每天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不太跟同學說話。</span></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剛下課,她走到黑板旁邊,突然一飛鏢,帶有縫衣針的飛鏢射在她腳背上,深深的扎進了肉里。</p><p class="ql-block"> 衛瓊芳哭了,站著不敢拔出來。 </p><p class="ql-block"> 射她的同學叫田雙全,像包公一樣,額頭正中有一個月牙形的疤。他做了一只飛鏢,鏢頭綁著縫衣針。平時射門、射樹、射黑板。</p><p class="ql-block"> 那天,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突然對著衛瓊芳的腳就是一鏢。有同學指責他,他還喊:打倒地主婆!</p><p class="ql-block"> 班上最不召人待見的是李金彥,大我們好幾歲,平時總是臟兮兮的,很少有人答理他。</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他跟我們說,廟里的神像肚子里有金心銀膽,去取出來賣錢。沒人理他。他就去約了幾個高年級的同學去玉皇閣。我們也好奇,跟著去看熱鬧。</p><p class="ql-block"> 他們用繩子套在韋馱神像的脖子上,幾人使勁拉。轟隆一聲,神像倒下了。他們圍上去掏金心銀膽。扒開泥胎下面的稻草,還真有,只不過是一小片銅和錫。他們很失望。</p><p class="ql-block"> 守廟的四和尚,看著被毀的神像,氣得又哭又罵。(四和尚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小孩都喊她四叔。)</p><p class="ql-block"> 要說倒霉,要算姚同學了(名字一時想不起)。放假時回家幫大人榨甘蔗,手喂進榨機里,立刻就被榨得血肉模糊,不得不截了肢。開學來上課時,右手已經沒了手掌。她怕同學取笑,總是把那只沒有手掌的手藏到袖子里。</p><p class="ql-block"> 要說膽子大,就數汪德林了。 二年級時,剛看過電影《戰上海》,有一天,上課鈴響了,他迅速把垃圾蔞放到半開著的門頭上。然后大喊一聲:湯司令到!</p><p class="ql-block"> 老師一推開門進來。著了!垃圾蔞掉在老師的頭上。搞得老師一頭一臉都是垃圾。氣得老師把他揪到教室后邊,讓他站了一節課。</p><p class="ql-block"> 賠匠馮承剛,值日生每天要倒痰盂缸。那時每個班在教室后面必須擺一個痰盂缸,(是不是教育部統一要求,不知道。)痰盂缸是個陶罐,為方便提,罐口拴了一根細鐵絲。本來痰盂要提到廁所倒進坑里。他圖方便,提到教室背后的山坡上,一腳把痰盂缸蹬翻,倒在山坡上。沒想到細鐵絲斷了,痰盂缸滾下山坡,撞在石頭上,碎了。第二天,他自覺地從家里帶來一個裝菜湯用的雙耳大陶罐,作為賠償。我們開玩笑叫他賠匠阿 dyang(二聲)。</p><p class="ql-block"> 這位就不說他名字了,這事做得太嘈耐了。就某同學吧。</p><p class="ql-block"> 全國普查兒童寄生蟲病,我們也沒落下。老師通知第二天帶點自已糞便來,一小點就行,用紙包好,裝火柴盒里。寫上名字。醫生會來取去化驗。</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學,某同學用芭蕉葉包了一大包新鮮的,交到老師的課桌上,臭得同學跑出了教室。</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小學,難忘的事多了去了。就寫這些吧!</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那時,要年滿九歲才能加入少先隊組織。到了三年級,六月以前出生的許多同學滿了九歲。在六一兒童節那天入隊了。我是年尾出生,還不滿九歲,入不了。</p><p class="ql-block"> 看著他們戴上了紅領巾,一個個得意得不行!簡直讓我羨慕嫉妒恨!</p><p class="ql-block"> 好不容易到了十月國慶節,我滿九歲,可以入隊了。沒想到入隊還要寫申請,這讓我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種受欺負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中隊長劉琴鳳喊我寫,我有意說,不會寫。</p><p class="ql-block"> 她喊在旁邊的彭鳳明,你來幫他寫。</p><p class="ql-block"> 現在一把年紀了,我還常跟鳳明說,我的入隊申請是你幫我寫的。</p><p class="ql-block"> 劉琴鳳是鹽廠二車間劉宗順的姪女,才從景谷轉學過來就當了我們中隊長。人長得干凈利索,我們學校找不出這么漂亮的女孩。絕對是一枚小美女。</p><p class="ql-block"> 尤其她那口景谷話很好聽,就象現在的版納傣族講漢話,軟軟的。她一來就成了我的同桌,能跟漂亮女生坐一起,我當然很高興。</p><p class="ql-block"> 我有意無意把我畫的畫在她面前炫耀。什么“八大錘鬧朱仙鎮”、“槍挑小梁王”等等,都是從連環畫上臨摹的。她說畫得好,受到了鼓勵,我畫得更勤了。</p> <p class="ql-block"> 入隊宣誓那天,老隊員為新隊員系上紅領巾,我真希望她給我系。結果是小胖姑娘許忠蓮為我系上了紅領巾。</p><p class="ql-block"> 成了少先隊員,我太高興了,更高興的是,過后沒幾天就當上了小隊長。</p><p class="ql-block"> 凡是少先隊活動,我就舉著三角旗站在小隊的前頭,還時不時扭頭看一下左臂上的那一根紅杠杠。那份得意,幾乎忘形了!</p><p class="ql-block"> 唱隊歌時,我十分賣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們新中國的兒童</p><p class="ql-block">我們新少年的先鋒</p><p class="ql-block">團結起來繼承著我們的父兄</p><p class="ql-block">不怕艱難不怕擔子重</p><p class="ql-block">為了新中國的建設而奮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們全體要努力學習和鍛煉</p><p class="ql-block">走向光輝燦爛的明天</p><p class="ql-block">為了新中國的建設而奮斗</p><p class="ql-block">戰斗在民主陣營</p><p class="ql-block">最前線</p><p class="ql-block"> ( 現在的隊歌,是電影《英雄小八路》的插曲。1978年定為少先隊隊歌。)</p><p class="ql-block"> 沒到四年級,中隊長劉琴鳳又轉回景谷去了。從此,她就像一顆天上劃過的流星,在我眼前閃了一下,瞬間就消失了。</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六年級。有一天上美術課,我認為我畫得很好,很高興,下了課蹦蹦跳跳下了教室樓。</p><p class="ql-block"> 操場上有個單杠。一高興,跳起來抓住單杠,來一個收腹后空翻。慘了!還沒翻過來,手沒抓穩,一個倒栽蔥,狠狠的栽到地上。左眼角開裂,血流不止。</p><p class="ql-block"> 用手一枺,滿臉都是血。</p><p class="ql-block"> 李明生跟我一起下樓,他趕緊領我去學校食堂找水洗一下。食堂關門,沒有水。見門外生銹的大鐵鍋里有漂滿鐵銹的雨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捧起銹水,洗掉臉上的血。不行,血還繼續流。只好去鹽礦醫院。</p><p class="ql-block"> 沒多久,起了痂(我們叫蓋渣),糟糕的是蓋渣成了個硬殼,把周圍的皮膚拉緊,左眼被拉扯得變了形。尤其是黑色的蓋渣,就像眼角上爬著一只蟑螂。</p><p class="ql-block"> 這時,剛好地理課上到“巴顏克拉山”,于是同學們順理成章,都叫我“疤眼克拉山”。這事讓我胸悶得很!(那時小學高年級有歷史、地理、自然,不知現在有沒有?)</p><p class="ql-block"> 幸好蓋渣脫落后,只是比其它皮膚顏色深了一點,沒留下什么疤痕。長大了,也就消失了。</p><p class="ql-block"> 在愉快的小學時期,我卻迎來了陰霾時光。師學琴同學橫空出世,成了我的同桌。(以前沒注意到這個潛伏著的小惡婆。)</p><p class="ql-block"> 我跟她坐第一排,靠墻。我坐里,她坐外。</p><p class="ql-block"> 只要她先坐了,就不讓我進去。老師快進教室,她也不讓我進。這個小惡婆,惹不起,只好鉆桌子,從桌子下面爬到我的座位上。</p><p class="ql-block"> 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每堂課課間休息只敢玩一會,還要隨時注意她的動向。在她進教室之前就趕緊回去坐好。不然又得鉆桌子。</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男女同學之間“界線”很嚴,男生為表示跟女生是有界線的。就跟女生劃“三八”線。就是在桌子中間劃一條線,不讓女生的手拐超越。</p><p class="ql-block"> 到了我這里,反過來,是師學琴跟我劃“三八”線,不準我手拐超越。而且劃的線霸道得很!她那邊比我這邊寬了許多。太沒面子了!</p><p class="ql-block"> 做作業時,不小心手拐超過“三八”線一點點,她就瞇著眼,斜視著我。如果我還不縮回,她就用手拐朝我手拐用力頂過來。我只好耷拉下左手不扶桌子。</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熬完了半個學期,下學期換了坐位,我才松了一口氣。</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我遇見了頭發已經花白的師學琴,跟她講起這事。</p><p class="ql-block"> 她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說:啊莫莫莫!不會吧!你給是亂說!</p><p class="ql-block"> 我說:你記不得啦?</p><p class="ql-block">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我,還是那句:不會吧!你給是亂說!</p><p class="ql-block"> *** ***</p><p class="ql-block"> 一轉眼,我們就從少年到了白頭。回望過去,仿佛還是昨日。</p><p class="ql-block"> 小學,我們用小腳板一起走過。我們曾經一起學習、唱歌、做游戲。我們有著共同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當然,時間這個擦筆頭,把師學琴記憶中讓我鉆桌子的事,擦得一干二凈;也把小同學曾經的故事擦得無影無蹤。</p><p class="ql-block"> 在此,我把故事重復一遍,讓小同學們,在夕陽的照耀下,走進那片早已消失的天空!回味一下人之初。</p> <p class="ql-block"> 劍刊/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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