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新民晚報照片</h5> 我姓白,對“大白”的稱呼不陌生。年輕的時候叫我“小白”,過了中年,稱我“老白”。當兩個同姓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小白”“大白”之稱。其實,大白是醫護救治人員的專屬名詞。隨著人們與新冠病毒的抗爭,大白的詞意不斷延伸,涵蓋了各個領域。有醫療、急救、安保、物業、生活保障和社區干部、志愿者。那些從頭到腳,白衣裹身,再戴上面罩、手套鞋套,夜以繼日地奮戰在抗疫第一線的人,大家都稱他們為“大白”。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照片提供:夏 麗</span></p> 武漢新冠疫情爆發后,疫情防控拉響了警報,大白走進了我的視野。醫院、超市、社區、機場、車站、高速路收費處等人流密集的地方,都有大白的身影。我對大白的印象是:矜持、親和、端莊、威嚴。遇見大白,總是讓人肅然起敬,然后保持距離,就像一堵由防疫者筑起的白色屏障墻,堅實而又牢固。<br> 大白的工作既瑣碎繁雜,又勞累辛苦,風險性極高。說他們苦,一身潔白的防護“戎裝”,拉鏈緊鎖,密不透風,仿佛把自己裝進密閉的衣袋中。穿上它動作笨拙,坐行不便。熱時,大汗淋漓。冷時,喘不過氣來。連喝水都要控制,以減少如廁的頻次。說他們難,面對封控在一個區域內成百上千的居民,時間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兩月,全方位負責管理和服務,群眾的吃喝拉撒睡都得操心。說他們險,病毒不長眼,看不見,摸不著,自身的感染風險極大。<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陳崇軍</h5> 盡管如此,我身邊有許多朋友,積極響應號召,踴躍報名,爭當疫情防控的“逆行者”,無不令人欽佩和動容。我也想成為大白中的一分子,由于“超齡和健康”的原因,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在女兒作為支援到街辦、社區的“下沉干部”,替父“從軍”,巾幗不讓須眉,投入到這場沒有硝煙的防疫戰斗中, “小白”變“大白”,也算是了卻了“老白”之心愿。<br> 按照屬地管控的原則,女兒就近分配到我家居住的社區,參與防疫工作。大白們的工作地點在我家小區門前,幾張簡易的辦公桌椅和消殺、測溫器具及物品,就是他們的工作崗位和歇腳休憩的場所。面對封街封院的“戰時狀態”,他們每天早晨在這里打卡,分領任務。有的把門值守,有的爬樓送物,有的入戶登記,有的環境消殺,忙得不可開交。<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盧保平</h5> <p class="ql-block"> 去冬今春,小區連續多日封控。要求進行全員核酸采樣篩查,原則是不失一處,不漏一人,應查盡查,動態清零。平時寬闊的活動廣場,臨時搭起了彩色遮陽棚,酒精、棉簽和試劑管擺放在白色的方桌上,好像是個簡陋的“手術臺”。大白們天不亮就開始忙碌,小喇叭分區分片地吆喝著“下樓,做核酸”。居民們紛紛走出家門,扶老攜幼,有序列隊,彼此間隔一米距離,魚貫而行,接受采檢。畢竟經歷了三年應對疫情的熏陶,大家習以為常,不再有抱怨、慌亂、焦躁和抵觸情緒,配合度極高。再看大白們言語和藹,行為雅致,技術嫻熟,“掃碼、采樣、檢驗”一氣呵成,成為小區里一波又一波篩查感染病毒的風景線。</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木 南</h5> 我曾做完核酸采樣,撥開手機里的“健康一碼通”問大白:“啥時能出結果呢?”<br> 大白風趣地回答:“24 小時內大白不來找您,就是沒事!要是有事,第二天全國人民都知道了。”<br> 話語一出,逗笑旁人,緩解了現場緊張嚴肅的氣氛。然而,采檢過后,人群散盡,院落冷清,死氣沉沉,這是值守大白最難熬的時光。尤其是管控升級期間,他們呆在寒風凜冽露天下,工作超過十多個小時,獨守空寂。時而坐一坐,時而歪一歪,時而起身踱幾步,舒緩筋骨。還有的用手遮屏,倚靠房檐樹下刷手機,排遣寂寞。甚至連餐食都是聚在簡易的傘棚里,就著涼風吃盒飯,著實讓人心疼。看著那些脫掉口罩后露出稚嫩嬌容的小女生,禁不住讓我想到自己的孩子,心底泛起縷縷愛憐和不舍的情愫……<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性情中人</h5> 有一天,女兒去大門口值守,不到三歲的外孫女哭著鬧著要同行,我只好跟著母女倆下樓。幸好看見幾只流浪的小花貓,吸引住外孫女的注意力,女兒借機脫身離開。等到外孫女不見媽媽身影時,她開始大哭。于是,上演了一出“小蝌蚪找媽媽”的“鬧劇”。盡管我使出了“喂貓”、“逗貓”、“追貓”等招數,始終安撫不了她的情緒,只得平心靜氣地告訴她:“媽媽去上班了。”<br> 她滿臉淚花地反駁道:“媽媽沒有去上班,她在門口做核酸呢!”<br> 我說:“是呀,媽媽幫助大家做核酸,那就是在工作。”<br> 她不聽勸,掙脫了我的手,一把揪掉口罩,扯著嗓子喊媽媽,一邊走一邊叫。我趕忙抱起她說:“樓上的人都開窗看你呢,他們夸你是個堅強的小小志愿者”。<br> 她仍然不依不饒,擰拱著身子,朝著院門口的方向張望。無奈之下,我只好給她戴上口罩,領著去找媽媽。接近大白們的值守點,她遲疑了。站在十多米遠的“一堆”大白,她根本分不出哪個是媽媽。這時,一個衣服上寫有“保安”字樣的大白,示意我止步,并厲聲斥道:“疫情當下,不要亂竄,趕緊回去!”<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外孫女正在做核酸</h5> 外孫女被大白的威嚴嚇到了,她不敢對抗,只得一步三回頭地跟我回家。終于等到女兒下班了,她笑盈盈撲到媽媽懷里,嚷著要去“做核酸”。不諳世事的她,根本弄不清做核酸的意思,反而把“張大嘴巴,棉球戳嗓”,當成看病診療,真有一股“生病吃藥不怕苦,阿姨打針我不哭”的犟勁兒。每次做完核酸后,她還不忘去領一張自己喜歡的“秦嶺四寶”動物彩色貼片(出門貼),學著大人們出示“健康碼”樣子,拿到人前顯擺。看得出,她已經不再畏懼大白了,反倒敬佩媽媽像個魔術師,搖身一變就成了威風凜凜的大白了。直覺告訴她:媽媽這個大白,既是她的健康保護神,又是大家的防疫天使。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陳照星</h5> <p class="ql-block"> 有人說: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p><p class="ql-block"> 記得有一次階段性疫情封控剛剛結束,我們一家到西安開元商城購物。這里環境優雅,商品琳瑯滿目。外孫女初來乍到,情緒活躍,見什么都新奇。女兒索性把她赤腳放下,撒歡游走。來到“童鞋世界”,服務員笑吟吟地拿來小涼鞋,讓外孫女穿來拭去。她很配合地晃動著小腳丫,任人擺布。可在大人眼中,鞋子不是嫌大小,就是嫌款式,挑三揀四,舉棋不定。</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執著的媒體大白</h5> <p class="ql-block"> 忽然,我隱約地感到有個身影伴隨左右。我放慢腳步,扭臉看去。只見一個戴口罩的中年女士與我對目相視,似乎有些尷尬。但口罩遮掩不住她的笑顏,喜悅依然從她那微挑的眉梢和彎月般的眼睛上表露出來。</p><p class="ql-block"> 這時,女兒湊近我身邊,輕聲問道:“這人跟著我們好久了,你認識嗎?”</p><p class="ql-block">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p><p class="ql-block"> 妻子說:“像是個照相的?”</p><p class="ql-block"> 我這才看見她手里提著長長的變焦鏡頭和相機,斜挎包里露出的防護服,可以判定她是個“媒體大白”。</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照片提供:溫淑華</h5> 于是,我讓女兒抱著外孫女過去配合拍照。遠遠地看大白與女兒友善地交流,與小外孫女逗樂,并未見她架機拍攝。<br> 這時,妻子也趕過去,與她攀談一番。原來,她想拍一張“疫情后復工復產百姓購物的合家歡照”。她從我們一家進商場后不久,就盯住“角色”,如影隨形,捕捉時機。可惜,抓拍未能得手。聽罷,我很想止步重回柜臺,還原“挑鞋試穿”場景,再造一次機會。但這種違背新聞真實的“擺拍”念頭,很快就打消了。<br> 最終,執著的大白無功而返,她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br> 我后悔當時沒有追上前去,留問她的姓名。但我不無遺憾記住了,她和所有的“抗疫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大白”!<br><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2年5月11日</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快樂的小天使(視頻)</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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