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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帝遺詔扇(歷史傳奇武俠小說)作者:戴高山

戴高山

<p class="ql-block"> 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在此感謝!</p><p class="ql-block"> 需要紙刊刊發(fā)或其他網(wǎng)絡(luò)平臺刊發(fā),可聯(lián)系作者索取電子版!</p> <p class="ql-block">  故事概況:</p><p class="ql-block"> 1644年4月25日,北京淪陷,崇楨皇帝自縊身亡。小毛子領(lǐng)著三位皇子,帶上“大明皇帝遺詔扇”出逃,之后,三位皇子下落成歷史之謎。武俠小說《大明皇帝遺詔扇》,為讀者解讀這三位皇子出逃的故事。剛烈的朱家王朝,結(jié)局令人嗟噓!</p> <p class="ql-block">  開篇</p><p class="ql-block">  1644年4月25日(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北京城硝煙彌漫,殺聲震天!</p><p class="ql-block">  城頭上,明軍士兵依舊頑強抵抗,但已是強弩之末。</p><p class="ql-block">  所謂墻倒眾人推,就算有人想要力挽狂瀾,但結(jié)局依舊如無法阻擋的多米諾骨牌,不傾倒到最后一片,是不會停止的。</p><p class="ql-block">  其間,有一位公公和四名明軍壯士,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孩子,立于城頭之上。他們望著那面雖已殘破,卻依舊“獵獵”作響的大明帥旗,神情凝重。為首的公公大概有五六十歲光景,肉臉無須,聲音尖細(xì),眼神異常剛毅凌厲。</p><p class="ql-block">  喊殺聲,蓋過了一切。公公向其他幾個人交代一番,那幾人聽得真切,頻頻點頭!</p><p class="ql-block">  隨后,公公將手一揮,挾住身邊那個最大的少年,縱身往城下躍去。他的雙腳如劃水一般,向城下的大順軍撲去,猶如燕子剪柳,一掠而過。緊跟其后的,是另外兩名挾著少年的明軍壯士,他們一起縱身飛躍而下。最后,是兩名斷后的壯士,也一起躍下了城頭。</p><p class="ql-block">  此時,大順軍見有人從城頭上飛躍而下,頓時陣腳大亂。混亂之間,幾個人早已落地,沖刺出一百多米。稍后,便聽有人喊道:“截住,截住他們,他們想跑!”</p><p class="ql-block">  于是,后面的大順軍士,迅速圍攏了上來,刀槍劍戟,一齊輪上。</p> <p class="ql-block">  1</p><p class="ql-block">  那公公將少年放下,從后背抽出一把折扇,望著圍攏而來的大順軍,對后面的人喊道:“跟緊了,走!”話音才落,只見他“刷”的一聲,撐開那把折扇,扇面垂直,由內(nèi)往外推去。頓時,蜂擁而來的大順軍,像海水犁開了一道水路,往兩邊倒下!</p><p class="ql-block">  趁著這空檔,數(shù)人一起往前沖去!</p><p class="ql-block">  而此時,被強大內(nèi)力震退的大順軍,又像海水一樣,剛被犁開了一條水路,又蜂涌過來,將前后的退路,一一堵死!從高空往下鳥瞰,仿佛一把梭子,不斷往前延伸著。但是,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便被沖得四分五裂。只剩那公公和大少年,從扇風(fēng)之后,踩出了一條血路,一口氣奔走了二三里地,才擺脫窮兇極惡的大順追兵!</p><p class="ql-block">  又奔走了十來里地,他們進入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里。這時,公公帶著那少年,找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二個人進入之后,找一處平坦寬闊的地方,坐下歇息!</p><p class="ql-block">  少頃,少年驚呼起來,說:“公公,你中箭了!”只見公公的左后肩上,深深鑲?cè)胍恢в鸺偛牛巧倌曛活櫼豢跉饪癖迹瑳]有細(xì)看,這會坐了下來,他看到了!</p><p class="ql-block">  “不礙事的!”公公咬了一下牙,淡淡地說:“殿下身上有把短劍,抽出來把箭桿鋸了,再涂上這個!”公公并不驚訝,他早就知道自己中箭了,只是不聲張而已。他護著少年,狂奔而來。此時,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個小葫蘆,遞給了少年,說:“金槍藥!”</p><p class="ql-block">  “不挖掉箭頭嗎,公公?”少年遲疑了一下,問道。</p><p class="ql-block">  “不挖了!荒郊野外的,這箭頭一挖,血流不止,我可能就沒命了!”公公解釋說!</p><p class="ql-block">  少年乖巧地幫公公鋸掉了箭桿,又敷上了一點金槍藥!一切完成之后,他凄楚地對公公說:“不知父皇現(xiàn)在怎樣了?兩個皇弟都走丟了,如何是好啊!”</p><p class="ql-block">  “沒事的殿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公公安慰少年一番,又說:“殿下,你先休息一會吧,夜黑之后,老奴趕回宮中看看,順便帶上一點吃的、用的過來!”公公抱著少年的頭,將他放在膝蓋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著。獨自轉(zhuǎn)頭,淚流滿面!</p><p class="ql-block">  這一老一少,便是崇楨皇帝16歲的太子朱慈烺和貼身太監(jiān)小毛子。</p><p class="ql-block">  小毛子其實不小了,只因為在宮中的時間太久了,從小叫慣了小名的緣故,便恍若真是其名似的——他的真名,叫德福公公。不用說了,另外兩個少年是14歲的定王朱慈炯和10歲的永王朱慈炤。</p> <p class="ql-block">  2</p><p class="ql-block">  是夜,德福帶著箭傷,施展起輕功,獨自一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p><p class="ql-block">  李自成聽說有人越城逃遁了,其中有兩人被捕殺,還抓到了一個10歲的小孩子。一經(jīng)審問,是大明的三皇子朱慈炤。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是好,只得先將其看押,看看下步結(jié)果再說!逃走的數(shù)人中,有16歲的皇太子朱慈烺,14歲的皇二子朱慈炯!</p><p class="ql-block">  闖王心中不悅,這千軍萬馬的,竟讓幾個人越城逃脫了,真是有損大順軍的聲譽。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么辦法,只得招來牛金星,問一問下步如何處理!</p><p class="ql-block">  牛金星說:“闖王,大順雖已入主北京,明軍也已垮了,但江南一帶依舊是明朝的天下,若朱慈烺逃到南京,再立明朝,外加吳三桂十萬精兵北拒于山海關(guān),如此一來,大順軍勢將兩面受敵啊!”</p><p class="ql-block">  “那依軍師之見,該如何是好呢?”李自成問。</p><p class="ql-block">  “依微臣之見,闖王應(yīng)該馬上派兵追捕朱慈烺,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朱慈烺貴為明朝太子,持有崇楨皇帝的遺詔,有了朱慈烺和崇楨皇帝的遺詔,吳三桂必不敢左右為難。如此,他必誓死御清,將來時機一旦成熟,先滅了吳三桂,拒清軍于山海關(guān)之外,待韜光養(yǎng)晦之后,舉全國之力,一舉可滅清妖也!”</p><p class="ql-block">  “軍師高見!”李自成說:“我等原本計劃攻陷北京后,挾朱由檢以號令天下,哪知朱家人性情剛烈,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崇楨皇帝殺了眾嬪妃,自縊煤山,今又放走了三位小皇子。如今計劃已落空,若不主動安撫吳三桂,讓他為我大順?biāo)茫幢阒齑葻R不立足于南京建朝,清兵與吳三桂勾結(jié),聯(lián)手入京壓我,也夠我們喝上一壺的!”</p><p class="ql-block">  “闖王英明!”牛金星不忘拍上幾句馬屁,說:“當(dāng)務(wù)之急,闖王馬上派高手追捕朱慈烺,以微臣算計,朱慈烺必由天津渡口南下江南!出逃方半日,今夜必躲藏在山中,派數(shù)名高手一路追蹤,不怕抓捕不到!”</p><p class="ql-block">  話才說完,牛金星便覺房頂之上,似有響動之聲,于是用眼示意闖王。</p><p class="ql-block">  闖王明白,立身站起,一手按劍,隨時準(zhǔn)備出鞘。見闖王已準(zhǔn)備好了,牛金星突然大喊一聲:“有刺客!”</p><p class="ql-block">  聽得喊聲,護衛(wèi)四下涌來,數(shù)人護住了闖王和牛金星,其他人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但是,從屋頂搜索至地面,卻連一只貓影也未曾看見,真是活見鬼了!</p><p class="ql-block">  三更時分,德福回到洞里,他想叫醒朱慈烺,迅速離開此地。但見睡熟的朱慈烺,他又不忍心叫醒于他了。雖然,16歲的他已行成年禮了,也算是一個大人了,且時常在崇楨皇帝的左右,見習(xí)朝政,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啊!</p><p class="ql-block">  德福想著,如今流落在外,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他一個人頂著。雖然,他知道此時在他們的身邊,早已危機四伏了,但看著那張稚嫩的孩子臉,德福馬上改變了主意——也罷,明天再走吧。他閉上眼睛,瞇上了一會兒。</p> <p class="ql-block">  3</p><p class="ql-block">  天剛微亮,他便把朱慈烺叫醒。</p><p class="ql-block">  一夜的提心吊膽,加上長期的小心謹(jǐn)慎,德福不敢掉以輕心,趁著朱慈烺喝水漱口的功夫,慢慢貼近了洞口。是的,他得聽聽動靜,確保安全之后,方可帶太子走出洞口!</p><p class="ql-block">  德福才近洞口,便感覺外面有人的呼吸聲!德福內(nèi)功深厚,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在他耳中,卻是漏不掉的!他稍稍運起內(nèi)功,搜尋這種聲音。感覺外面的呼吸聲,如松林間“呼呼”的風(fēng)聲,一陣緊似一陣地“吁吁”作響。頓時,他感覺神經(jīng)緊張,于是,又貼近了一點!不錯,是許多人的呼吸聲,這聲音明確告訴他,在洞口左右兩側(cè),均有十?dāng)?shù)人埋伏!</p><p class="ql-block">  怎么辦?聽那呼吸聲,是內(nèi)功極其深厚的武士級人物。德福感覺,以個人的實力加上背上的箭傷,想要對付洞口外二三十個高手,并要保護好太子,勝算的幾率不大!</p><p class="ql-block">  他有些著急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  這時,他又運起了鼻息功。隱隱約約之間,在洞口的另外一側(cè),有一股刺鼻的羊膻味,伴著呼吸聲陣陣襲來!聞到此味,德福內(nèi)心逐漸興奮了起來。</p><p class="ql-block">  憑感覺,他知道左右兩側(cè)神不知鬼不覺前來伏擊的人,是兩幫身份不同的人馬。一邊是李自成的大順軍,另一邊有羊膻味的,是潛伏進來的清軍。他們互不知情,但同時得到一份重要的情報,說皇太子藏匿此處,只因夜黑,不敢貿(mào)然入洞搜捕!德福有些疑惑了,是不是他的行跡讓人跟蹤了?</p><p class="ql-block">  根據(jù)推斷,這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的是,在他們奔來的路上,有人看見他肩背上,插有一支來不及拔掉的羽箭!</p><p class="ql-block">  德福不去猜測這些了,反正事已至此,得趕緊想辦法了。那一股羊膻味,刺激了他的腦神經(jīng),此時,他已經(jīng)有主意了。他揀起兩塊大石頭,甩手向兩邊的草叢中用力扔去,隨即大喊一聲:“大家快動手啊,前面有明軍錦衣衛(wèi)埋伏!”</p><p class="ql-block">  雙方埋伏的高手,聽得聲音,又見一塊大石頭襲來,以為被前來救駕的明軍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了,同時躍起,一起向洞口方向撲來。一時間,打殺聲不絕于耳!</p><p class="ql-block">  別無他路了,德福只得領(lǐng)著朱慈烺,往山洞深處的地方避去!他們找到了一個狹窄的地方,停了下來。德福抽出了折扇,將太子擋在了里頭,交代一聲:“殿下莫慌,有老奴在,那幫亂黨賊寇,難近半步的!”德福此時想以死一搏,來保太子的平安!</p><p class="ql-block">  可是,不大一會兒,外面的打殺聲突然停止了。盡管如此,德福亦不敢掉以輕心,他讓朱慈烺藏好,沒有他的叫喚,不要貿(mào)然露頭。之后,他躡手躡腳走出來,想看看動靜!</p><p class="ql-block">  洞口外,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看來,雙方勢均力敵,均以為對方是明軍前來救駕的錦衣衛(wèi),不敢貿(mào)然戀戰(zhàn)。雙方死傷數(shù)人之后,急急忙忙撤走了!</p><p class="ql-block">  “殿下快走!”見此情景,德福朝洞里叫喚了一聲。朱慈烺聽到叫聲,從洞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奔出來,主仆二人很快消失在晨光之中!</p> <p class="ql-block">  4</p><p class="ql-block">  “公公,我們這是往哪里走呢?”朱慈烺問。</p><p class="ql-block">  “天津!我們得從天津的北大關(guān)下運河,直下南京!”德福說:“當(dāng)年永樂大帝,也是從直沽南渡的,他一路南下,首先偷襲了滄州,繼而攻下了南京,奪取了皇位!”</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對這段歷史略有所聞,但是,此時他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問題。他問:“公公昨晚可是入宮了?”</p><p class="ql-block">  “是的,殿下真聰明!”德福回答說。</p><p class="ql-block">  “父皇可好?公公帶來了許多宮中的食品,是父皇交代御廚做的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怎么了,公公?”</p><p class="ql-block">  “殿下,你可要堅強啊,你是大明朝最后的支柱了。你要為大明活著,也要為天下的百姓活著!”德福淚流滿面,忍了許久,才說:“皇上……皇上歸天了!”</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瞬間定住了,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他更無法相信,父皇昨天才用手撫過他的臉,今天,卻已陰陽相隔了。他一個站立不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是德福將他抱住了。他用雙手搭在德福的后背上,主仆二人相擁,號啕大哭起來!</p><p class="ql-block">  是的,德福夜闖皇宮,本想打探一下皇上的消息,順便帶點宮中的衣物食品,誰知遇上了闖王和牛金星在商議太子突圍之事。德福聽說崇楨皇帝殉國了,悲由心生,他抽出折扇,想結(jié)果二人的性命,又擔(dān)心三個小皇子。心一分神,腳下出了動靜,只好撤了。</p><p class="ql-block">  主仆二人抱頭痛哭了許久。稍后,德福扶起了朱慈烺,說:“殿下,為了大明江山社稷,你可要堅強啊,咱們趕路要緊!”朱慈烺點點頭,擦干了淚水,跟德福繼續(xù)往前行走。</p><p class="ql-block">  此時,他感覺右手掌粘粘糊糊的,抬手一看,手掌上紅紅的都是血。再看德福的背上,那傷口還在流血呢,血水從德福的衣服內(nèi)滲出,染紅了一大片。朱慈烺心疼地說:“公公,你背上還流血哩,咱們?nèi)フ乙粋€郎中把箭頭取出吧,要不會感染的!”</p><p class="ql-block">  “沒時間了,殿下!”德福滿不在乎的,他仗自己強大的內(nèi)功,自信地說:“老奴用內(nèi)功封住了血道,這一時半會的,不會有什么事的。只要動作不太大,三五天之后,傷口就會痊愈的。至于那箭頭,先留著吧,將來到了南京,請個郎中開刀取出就行了。不過啊,我們得找一個地方先洗漱一下,方能下山去,免得讓人懷疑了!”</p><p class="ql-block">  二人說著,繼續(xù)往前行走。陽春三月,北京的天氣依舊寒冷,泉水雖然不至于刺骨,但仍有切膚之冷。德福找到了一汪清泉,與朱慈烺一起躍入其中,二人慢慢地浸泡洗漱著。冷水的刺激,加速了傷口的修復(fù)。</p><p class="ql-block">  洗漱完了之后,德福讓朱慈烺幫他涂點金槍藥,如此數(shù)日,傷口見好。</p><p class="ql-block">  那一日,是他們在山中最后的一次洗漱了,二人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一起離開了山道,悄悄往村莊的方向走去。</p><p class="ql-block">  已經(jīng)有數(shù)天未合眼了,德福經(jīng)泉水一沖,精神百倍,一邊走一邊哼著小調(diào)。</p> <p class="ql-block">  5</p><p class="ql-block">  黃昏,太陽曖融融的。德福一時高興,對朱慈烺說:“殿下,老奴青春否?”</p><p class="ql-block">  正派太監(jiān)的口音,聽起來溫暖可愛。朱慈烺樂了,他說:“公公是當(dāng)代武林絕頂高手,服侍父皇三十多年了,今又來照顧孤王,不年輕哪能行啊?公公永遠(yuǎn)年輕的!”</p><p class="ql-block">  德福聽朱慈烺夸他,心里更高興了。他說:“老奴十歲進宮,拜王承恩公公為師。如今,他老人家已追隨皇上殉節(jié)煤山,羽化歸天了。今我護送殿下南下,承先皇的重托,也承天下百姓的福祉,這心里,豈敢有半點的怨悔和遲疑。他日,若到南京,只求福王能識得大義,借先皇的遺詔,號令天下,助殿下重振我朝的天威。”</p><p class="ql-block">  “找朱由崧?我們此行,是去找他嗎?”朱慈烺問道,又說:“早聽父皇說起,這位皇叔的品行多少有些不端,他隨其父出征,常有敗績。他這樣的人,能再扶朝綱,重振天威嗎?”朱慈烺雖小,也有自己的主見,他不太信任福王。</p><p class="ql-block">  “看天意吧!”德福長嘆一聲,說:“天朝落魄至今,不靠皇親,又能靠誰啊?聽說福王在南京,是有些基礎(chǔ)的!我們到了南京之后,先去找他,再謀出路吧!”</p><p class="ql-block">  只能如此。朱慈烺點點頭,這一年他才16歲,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啊。</p><p class="ql-block">  曾經(jīng),父皇朱由檢17歲就登基了,但是,時代不同了,當(dāng)時的國力雖差,但還算太平。今國難當(dāng)頭,崇楨皇帝也回避不了34歲殉國的命運,何況16歲的小太子?天意弄人啊,奈何!崇楨皇帝一生勵精圖志,勤勉治國,當(dāng)此而立之年,竟招來四面楚歌,三面樹敵——要對付文官黨,要對付起義軍,要對付虎視耽耽的大清國,真難為他了。</p><p class="ql-block">  嘮起往事,德福雖有些凄寒,但提起當(dāng)年鏟除魏黨之事,倒是有些沾沾自喜的,他說:“當(dāng)年鏟除魏賊,老奴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從小到大,老奴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出雙入對,身為先皇的貼身保鏢,我這把折扇,天下無人能敵,無人不怕。魏賊當(dāng)年曾多次謀算先皇,怎奈有老奴護駕在旁,他無計可施,哪有得手的機會啊!”</p><p class="ql-block">  “公公這把折扇,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朱慈烺贊嘆道!</p><p class="ql-block">  “此扇,乃先皇御賜的紫檀真絲面扇。謝吾皇萬歲,萬萬歲!”德福話說至此,聲音中帶有一些哽咽,略感傷悲。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老奴承王公公教誨,苦練內(nèi)功數(shù)十載,打斗時,運功于扇,刀槍不入,無人近得了身!那日臨行之前,先皇賜我此扇,幾番交代,并于扇面上書有御詔:見扇如人,持扇號令天下,輔佐太子,除李賊,滅清妖!”</p><p class="ql-block">  正說著,二人已近一家旅店。那旅店為二層磚木結(jié)構(gòu),門前立有一桿酒旗。</p><p class="ql-block">  德福授意朱慈烺前去求宿,因怕公公口音輕細(xì),讓人聽了,會起疑心。</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求得一個房間,付了銀錢,吩咐店小二將飯菜、茶水一并拿到屋里,說:“有事自然吩咐,沒事不用打擾。”</p><p class="ql-block">  店小二應(yīng)了一聲,將飯菜、茶水備好,端進屋來。</p> <p class="ql-block">  6</p><p class="ql-block">  茶余飯后,二人感覺困頓,倒頭便睡。入夜,德福讓一陣人言馬嘶的聲音驚醒了。</p><p class="ql-block">  他迅速起身,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窗戶躍出,之后,一個鷂子翻身,竄上了房頂。這時,雜噪聲由遠(yuǎn)而近,往酒店這邊擠來。德福不看不打緊,一看一身汗。原來,這群平民打扮,騎北方高頭大馬,身上帶有一股羊膻味的人,十有八九是清軍所扮。</p><p class="ql-block">  德福正思索著,卻聽有人說話了:“大將軍,今晚咱們可入住于此?”</p><p class="ql-block">  “誰是大將軍了?看你這記性!”那個被稱為大將軍的人,有三十出頭的光景,聽奴才沒有按吩咐的說話,教訓(xùn)著說!</p><p class="ql-block">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個奴才一時察覺失語,又補上了一句。</p><p class="ql-block">  “又來了一個奴才,又來一上奴才!”主子一伸手,打了一下奴才的頭,說道:“哪天你能成點氣候啊?馬上安排入住!”</p><p class="ql-block">  “是!大公子!”奴才終于改口了。他摸摸頭,嘻嘻哈哈地笑著。</p><p class="ql-block">  聽那對話,德福焦慮起來,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氣。</p><p class="ql-block">  是的,他終于確定了,這幫人馬便是清軍裝扮的無疑。此時,數(shù)人已到了旅店門前,他們停了下來,紛紛下馬。德福潛在了屋頂上,繼續(xù)觀察著,他不敢貿(mào)然行動。聽那將軍的口氣,感覺內(nèi)功十分雄厚,二三十米能震死人的。一伙人入店,又與店家理論開來。只聽那店家說:“客官,咱們這是小店啊,沒辦法住這么多人了!”</p><p class="ql-block">  “什么話?若大的兩層面旅店,少說也有十幾二十間!”那奴才一聽,正待發(fā)火,卻被將軍的一聲咳嗽,給止住了。</p><p class="ql-block">  只聽將軍輕言細(xì)語,問道:“店家,你這還有幾間空房呢?”</p><p class="ql-block">  “回客官的話,我這是有十幾二十間的客房。只因地處荒村野外,又是必經(jīng)之路,常有客人來此住宿,這不,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房間了,可你這有八九個人啊……”</p><p class="ql-block">  “如此!好說!”那將軍一轉(zhuǎn)身,對奴才說道:“都是做生意的,莫驚擾了店家。這樣吧,一間給我,剩下一間你和大伙計住,其他的兄弟們,就到柴房先委屈一宿吧!”</p><p class="ql-block">  “是,大公子!”那奴才點頭哈腰,先去安排了。隨后,他又服侍主人進屋。</p><p class="ql-block">  二人進屋之后,那奴才迫不及待地問:“大將軍,攝政王為何要你親自前來追捕朱慈烺?一個滅朝的小太子,何用之有?我大清軍只要打敗了吳三桂,就可以長驅(qū)直入了。將來進駐北京城,再取南京城,這天下垂手可得也!”</p><p class="ql-block">  “你懂個啥?”將軍不悅了。他教訓(xùn)說:“吳三桂十萬雄兵盤踞在山海關(guān),你當(dāng)那是紙糊的啊?他是明朝的老臣子,輕易不會謀反的!挾天子令以諸侯,這話你聽說過嗎?朱慈烺手上有崇楨的遺詔,只要朱慈烺在我們的手中,吳三桂必為我們所用,讓他先絞殺了李自成,再引領(lǐng)我們?nèi)腙P(guān)。一個朱慈烺,能頂上千軍萬馬啊。”</p><p class="ql-block">  奴才頻頻點頭,說道:“是奴才愚昧,是奴才愚昧!”。</p><p class="ql-block">  將軍又說:“將來事成了,把朱慈烺踢下臺去,反手滅了吳三桂,南邊便垂手可得也!這個懂嗎?這叫兵不血刃,坐收漁利,我大清就輕松得到整個天下了!”</p><p class="ql-block">  奴才點頭哈腰,不無恭維地說:“大將軍高見,大將軍高見!”</p> <p class="ql-block">  7</p><p class="ql-block">  原來,大清和大順都在打皇太子的算盤啊!德福聽得真切,大咬鋼牙,恨得切齒。</p><p class="ql-block">  不行,得馬上走。</p><p class="ql-block">  此時,德福非常小心,他不敢驚動一棵墻頭上的草,施展起輕功,一個鷂子翻身,落到地面上。但是,屋里面的人卻早已覺察到了。只聽一聲:“什么人,多鐸在此!”便見那大將軍躍窗而出,擋住了德福的去路。隨后,劍鋒一指,不由分說,直取他的左胸。</p><p class="ql-block">  那劍氣凌厲之極,德福頓時感覺有一束寒光,夾著內(nèi)力,像一道閃電沖他刺來。德福知道對面的人便是多鐸,心中有了底。他避其鋒芒,往后一退,將折扇揮出,疾風(fēng)斜出,將劍鋒化解了,隨后收手,運起了內(nèi)功,反手推出,直取多鐸的前胸。</p><p class="ql-block">  仗著自己的內(nèi)功強大,從未遇到過對手,多鐸總是有些自傲的。他想一招制勝,因此,他也不回避,而是將劍尖一指,直接就迎了上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雙方的兵器相碰,剎那之間,火星迸發(fā)而出,刺人雙眼。這強大的內(nèi)力撞擊,讓雙方都有一些把持不住了,各自退出了數(shù)步。</p><p class="ql-block">  “公公,多鐸領(lǐng)教了,果然名不虛傳!能把魏忠賢置于死地之人,中原之內(nèi),也就公公一人了!”多鐸收住了腳步,抱拳一笑。</p><p class="ql-block">  “將軍海涵了,老身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了!”德福此時無心戀戰(zhàn),借著雙方后退之機,轉(zhuǎn)身竄出。他想入屋挾走太子,迅速撤離。但是,多鐸后面的人馬,卻已經(jīng)趕到了,七八個人一下子將他團團圍住。</p><p class="ql-block">  危機!就算多鐸一個人,德福也難有全勝的把握,何況還有七八個清將助陣。</p><p class="ql-block">  此時,已不容細(xì)想了,德福只有抖擻精神,全力應(yīng)戰(zhàn)了!</p><p class="ql-block">  見手下的人圍住德福,多鐸退出了圈外。他雖然自傲,但剛才那一碰,讓多鐸知道,憑借自己的內(nèi)力,是無法一口氣制服德福的。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何多爾袞一定要他親自上陣?原來,這個德福公公,并非他想象中的小太監(jiān),而是內(nèi)功精湛,武藝高強之人。德福的內(nèi)功,于多鐸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p><p class="ql-block">  此時,他立于圈外觀望著,他想等德福內(nèi)力耗盡,一舉將他置于死地。</p><p class="ql-block">  德福見多鐸退出,心中暗喜,突然運起了內(nèi)功,一個旋風(fēng)大回轉(zhuǎn),扇風(fēng)到處,數(shù)名清將被彈出了十?dāng)?shù)步,借此機會,他迅速躍出包圍圈,跳進屋里,將朱慈烺挾走。</p><p class="ql-block">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多鐸見德福挾走朱慈烺,縱身一躍,攔住了去路,七八個被震退的清將,再次圍攏了上來。德福無奈,只得放下驚恐未定的朱慈烺,說聲:“殿下,貼緊老奴了,要死,死在一塊兒!”</p><p class="ql-block">  歷經(jīng)磨難,朱慈烺短劍出手,他緊貼德福的后背。今天,看來是兇多吉少了!七八個清軍強將,加上多鐸此時不敢掉以輕心了,一起圍攏了上來。瞬間,扇風(fēng)逼人,劍光閃閃,酒店外面,車輪般的打斗陣子,忽大忽小,如旋風(fēng)般,迅速轉(zhuǎn)動著。</p><p class="ql-block">  被打殺聲驚醒之后,有大膽的住客,偷偷掀開窗戶一看。那知圈里寒光一掃,一陣強風(fēng)擊傷了他的腦袋,一聲慘叫,落下了窗臺。之后,再也沒人敢探頭來看了!</p><p class="ql-block">  緊急關(guān)頭,林中突然沖出兩名壯士,他們雙劍齊出,直逼多鐸的后心,同時喊道:“公公,帶殿下速走!”</p> <p class="ql-block">  8</p><p class="ql-block">  是的,此二人正是被大順軍沖散的另外兩名明軍壯士,他們依照德福要求的路線,往天津北大關(guān)渡口而來,想在那里匯合。今晚,他們不敢入住旅店,而是在林子里露宿著,聽得旅店附近有陣陣的打殺聲,知道太子遇上敵人了,于是,一起沖殺過來救駕。</p><p class="ql-block">  二人都是明軍中的精英,他們一下就看出了多鐸是這些人中的主帥,所謂擒賊擒王,也不管自己的功力能否與之匹敵,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挺劍便朝多鐸的后心刺去。</p><p class="ql-block">  多鐸遇襲,本能地轉(zhuǎn)身防衛(wèi)。趁著這空擋兒,德福運起了內(nèi)功,再一個旋風(fēng)大回轉(zhuǎn),扇風(fēng)起處,七八個清將又一次被震出十?dāng)?shù)步。他挾起朱慈烺,一個騰空跳出,抽身便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p><p class="ql-block">  見太子逃走了,多鐸哪能忍下這一口惡氣?他揮劍一撥,左掌凌厲劈出,將二人同時打出丈把遠(yuǎn)。隨后,又跟上幾步,用劍抵住了二人,說道:“朱慈炯在哪?”</p><p class="ql-block">  “定王已往南京去了,老賊,你是抓不到的!”二人哈哈大笑,趁多鐸不防備,將雙劍同時擲出,想用此招,搏最后一擊。</p><p class="ql-block">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去死吧!”見二人雙劍襲來,多鐸暴怒了。他揮劍一撥,再揮上一劍,將二人的脖子切斷,吼叫道:“給我搜,朱慈炯就在附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644年五月初三,福王朱由崧至武英殿,行監(jiān)國禮,南明立。同日,吳三桂引多爾袞入京,大順滅亡。</p><p class="ql-block">  原來,多鐸很是精明,他知道,定王朱慈炯一定藏在附近,于是讓人搜捕,果然找到了。這下讓他放心了,此次行動并沒有白費力氣。因定王與太子年齡相近,他用朱慈炯騙取了吳三桂的信任,逼他降清,共同剿滅李自成。</p><p class="ql-block">  原來,入京勤王的吳三桂,才到北京城外,便得知崇楨自縊煤山,大明滅亡了。當(dāng)時,他感覺前途渺茫,無依無靠,左右為難。北上,他不是清軍的對手;南下,他不是李自成的對手,實在不知道如何才是個好。</p><p class="ql-block">  恰在此時,有清軍信使持太子之信物和崇楨的遺詔,前來勸降,令他聯(lián)合清軍,共同討伐李自成。吳三桂雖然知道其中有詭,但事已至此,審時度勢之后,覺得清軍實力太強大,可以依靠,只得點頭奉旨,引清兵入關(guān),同剿李自成。</p><p class="ql-block">  那一日,德福因與多鐸比拼內(nèi)功,箭傷復(fù)發(fā)了。加之連日來勞累奔波,他的體力消耗太大,一個不小心,染上了風(fēng)寒,身子時冷時熱。盡管他的內(nèi)功雄厚,但因傷口感染,背肌開始腐爛了!內(nèi)外傷痛的折磨,讓他難以忍受,幸虧,他體強身健,有內(nèi)力支撐著。</p><p class="ql-block">  這一天,他們接近天津北大關(guān)渡口。因多爾袞入主北京,大順滅亡,加之朱由崧在南京立朝,南明已是既成的事實,朱慈烺的利用價值,早已大打折扣了,因此,多爾袞放棄了對朱慈烺的追捕,二人的行程速度,也就加快了。</p><p class="ql-block">  但是,隨著傷口腐爛,風(fēng)寒與日內(nèi)侵,德福終日疼痛難忍,感覺自己將不久于人世了。</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他們在天津渡口外一家旅店入住。稍息之后,德福對朱慈烺說:“殿下,老奴恐怕時日不多了,不能護你下南京了。這一路過來,你也算歷經(jīng)磨難,見過許多世面的,收好了這把遺詔扇,老奴傳你鐵扇功。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p> <p class="ql-block">  9</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一聽,跪倒在側(cè)。他淚流滿面,不住搖頭,卻說不出話來。這一路過來,主仆二人情同父子,朱慈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下德福,自己一個人上路的。</p><p class="ql-block">  “這是鐵扇功的秘笈,殿下和遺詔一道收好了。”德福從內(nèi)衣口袋里,將一本發(fā)黃的秘笈遞給了朱慈烺,又說:“老奴這鐵扇功秘笈,是王公公親手傳承于我的,今日,我把他連同遺詔,一起傳給殿下。殿下可要記住了——人在扇在,人在秘笈在!”</p><p class="ql-block">  德福話未說完,朱慈烺早已泣不成聲,他使勁搖頭,說:“不……不,我只要公公!”</p><p class="ql-block">  “別哭了,殿下,生死由命。你不只是要為自己活著,也要為大明王朝活著,為天下老百姓活著!先皇愛民如子,哪天你登上九五之位,要學(xué)先皇勵志圖強,勤勉治國!今夜,老奴將畢生四五十年的功力,傳輸于你。望你好好珍惜!”</p><p class="ql-block">  “不……”朱慈烺搖頭,他悲痛難忍,無以言表:“我只要公公,我只要公公!”</p><p class="ql-block">  “接旨!”德福起身,將那把從未離手的折扇,平放于兩掌之間,對朱慈烺說:“先皇遺詔,太子接旨!”</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起身跪地,三呼萬歲,接過那把折扇。</p><p class="ql-block">  是夜,二人洗漱更衣,盤腿而坐,四掌相抵。只聽德福說:“殿下,老奴一會將功力傳輸于你,你只需安心靜坐,不要胡思亂想則可!”</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點點頭,身為皇家太子,他不是吃素的,他的定力可以讓人信任。少頃,二人頭上、掌心處白霧騰起,清香四溢。據(jù)說,凡是有武林正派內(nèi)功的人,運功時,皆有一股沁人的芬芳,隨著功力傳出,讓人心正神怡,從而維護正統(tǒng),除奸去邪。此時,朱慈烺感覺陣陣暖流,透過了掌心,在任督二脈之間,往來奔突著。</p><p class="ql-block">  兩個時辰過去了,德福的臉色逐漸蒼白,頭上汗珠淋漓;而朱慈烺的臉色,卻異常紅潤,靈光閃爍于印堂之間。</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一個時辰,德福體力漸漸不支了。他知道,自己的全部內(nèi)力,已傳給了朱慈烺。但是,真元是不能丟的,他得給自己留下最后一口真氣,方能保證不會馬上氣絕身亡。收功之后,德福渾身像散架了一般,松軟無力,癱倒在床上了。</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立起身來,感覺自己突然有一種輕飄向上的浮力,他定了一定神,控制一下自己。之后,他俯身扶起了德福,說道:“公公,我去請一個郎中,一定要幫你把傷治好,你一定要陪我去南京的!公公,你等著,你不可以離開我的!”</p><p class="ql-block">  聽朱慈烺說話,德福感動得淚流滿面。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氣力了,只能點點頭,更不用說到處走動了!</p><p class="ql-block">  是的,皇天好德,太子請來了一個好郎中。</p><p class="ql-block">  手術(shù)之后,德福迅速康復(fù)。他靜養(yǎng)了數(shù)天,傷口痊愈了。再過數(shù)天,他能下地走路了。于是,主仆二人收拾行當(dāng),又啟程了!他們來到了渡口,搭船前往南京而去。</p> <p class="ql-block">  10</p><p class="ql-block">  一年之后的江南三月,花紅柳綠的南京城。</p><p class="ql-block">  南京的三月,不比北京的三月。此時,大江南北已是柳絲吐芽,紫燕紛飛了。江南三月的風(fēng)光,實在讓人沉迷。</p><p class="ql-block">  此時,一位白衣少年和一位老公公行走在路上,往城門方向趕來。二人雖然衣裳破舊,卻干凈整潔,氣宇軒昂。他們走近了城門,在城門前稍稍佇立觀望。少頃,繼續(xù)往前行走,和守城的士兵,打聽起了前往宮城的路徑。</p><p class="ql-block">  只見守城的士兵用手示意,二人點頭道謝,順著士兵所指的方向,繼續(xù)往前行走著。是的,此二人便是太子朱慈烺和公公德福。</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走來,見如此美麗的風(fēng)景,朱慈烺不禁問道:“公公,當(dāng)年永樂大帝由運河南下,破了南京城,為何不在此地建都,而是搬到了北京城呢?聽說,當(dāng)時北京可不是現(xiàn)在的北京城,無大都城的規(guī)模,少有平民百姓定居,是后來逐年建設(shè),逐年往上移民的!”</p><p class="ql-block">  “是的,殿下問得好!”德福說:“當(dāng)年永樂大帝破了南京城,見如此美麗的都城,他也想在此定都啊,但北方倘未平定,元蒙依舊騷亂。永樂大帝是有宏圖偉略的人,如何敢貪圖享樂?于是,他作了一個長久的規(guī)劃——天子守國門,建設(shè)新北京!”</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點頭,正因為有大明先祖的榜樣,他的內(nèi)心才有一股強大的支撐動力。</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他們來到南京紫禁城前,求守軍侍衛(wèi)通報:說有太子和公公,帶有先皇遺詔,前來找監(jiān)國朱由崧,請接皇上圣旨。</p><p class="ql-block">  得報,朱由崧一陣慌亂,對朝臣說道:“這兵荒馬亂的,北京距南京千里之遙,又過了將近一年,怎么可能會有此事發(fā)生呢?肯定是有人假冒太子了!眾卿意下如何?”</p><p class="ql-block">  只見班中閃出一個老臣,奏道:“依微臣之見,今天下混亂,不可掉以輕心。不管二人身份如何,圣上先避之,著刑部審查之后,再作定奪!”</p><p class="ql-block">  于是,朱由崧避而不見,下了一道旨,著刑部審查。后來,經(jīng)刑部審查,判定二人系假冒的太子和公公,是江湖騙子。之后,刑部移交大理寺和都察院再審,也均判定二人為冒充,想求榮華富貴、是膽大包天的狂人。</p><p class="ql-block">  于是,二人遂被關(guān)入了兵馬司監(jiān)獄里。</p><p class="ql-block">  入獄后,朱慈烺頓感遭受莫大的恥辱。這三司院三審,均判定他二人系為假冒,讓他們百口難辨。他對德福說:“公公,看來,這朱由崧是鐵心想當(dāng)皇帝了!”</p><p class="ql-block">  “太子莫急!”德福安慰說:“朱由崧不認(rèn)太子,是怕被剝奪了皇權(quán),著人大擺烏龍,拘押我二人。若聽之任之,恐怕兇多吉少。為今之計,走為上策!殿下可潛入宮中,刺死朱由崧,將先皇遺詔公告于天下,再安撫眾臣,抗擊清妖!”</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一聽,搖頭說道:“公公,朱由崧是皇家親叔,如何下得了手?也罷,皇帝輪流坐,只要他一心為大明江山好,為天下百姓好,我這皇位就讓了吧!”朱慈烺繼續(xù)說:“我想陪公公浪跡天涯。日后,公公便是我父親,我是公公的兒子,為公公養(yǎng)老送終!”</p><p class="ql-block">  德福聽了此話,感動不已。他不無惋惜地說:“殿下宅心仁厚,必是仁義之君。只是,無毒不丈夫,殿下若于心不忍,只會坐失良機,悔之晚矣!”</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明白,他說:“公公莫勸了,我們再尋找其他機會吧!”</p> <p class="ql-block">  11</p><p class="ql-block">  是夜,太子拉彎了牢獄的鐵門,又點了眾牢卒的穴位。之后,帶著德福潛入三司院,尋找那把大明皇帝遺詔扇,拂袖而走。</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有人報監(jiān)國朱由崧,說兩個假冒太子公公的人,拉開了牢門,逃走了。</p><p class="ql-block">  朱由崧一聽,大為惶恐。他心中有鬼,怕遭人暗算,于是加強了宮中的護衛(wèi)。隨后,又怕外人笑話,立即安排三司院,找來兩個相貌相近的罪犯,充當(dāng)了替身。之后,再張貼告示,說此二人假冒當(dāng)朝太子和公公。擇日,又將二人推出午門,斬首示眾!</p><p class="ql-block">  三司院都無法判定的事,平民百姓又知多少呢?于是,此事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  1645年4月,多鐸揮軍南下,在揚州遭到史可法率領(lǐng)的南明軍民,奮勇抵抗。23日,清軍運來紅衣大炮攻城,入夜,揚州城破。史可法拔劍想自刎,被眾將攔住,后被擒;因拒絕降清,被殺。清軍占領(lǐng)揚州之后,多鐸以揚州城不聽招降為由,下令屠殺揚州百姓。</p><p class="ql-block">  連續(xù)十天,揚州城死亡八十余萬人,此段劣跡,史稱“揚州十日”。</p><p class="ql-block">  噩耗傳來,朱慈烺獨坐不語。身為太子,他不能救民于水火,生不如死。</p><p class="ql-block">  卻聽德福勸道:“殿下生性仁慈,多鐸自入關(guān)以來,不見對手,到處橫行霸道,為了大明百姓免遭清軍涂炭,為今之計,就是刺殺多鐸,阻止清軍再逼南京,以讓大明各路勤王軍隊,有聚結(jié)拱衛(wèi)南京的時間,為大決戰(zhàn)做好準(zhǔn)備!”</p><p class="ql-block">  “公公此言極是!”此時,朱慈烺從悲憤之中,緩過神來,說道:“如此馬上,公公與我前去打探揚州城的路線,今夜,孤王潛入多鐸行營,尋機將他刺死!”</p><p class="ql-block">  是日,二人假扮成乞丐,往揚州城的方向趕去。</p><p class="ql-block">  盡管,清軍早已收拾戰(zhàn)場,但二人進入揚州城內(nèi),八十余萬死傷的軍民,如何能一下子就抹掉痕跡?一路上,血腥之氣彌漫于空中,處處能看到未熄滅的煙火和未能及時處理的尸體。朱慈烺和德福悲痛難忍,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就闖入行營,將多鐸刺死。</p><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一番周密的打探,他們摸清了行營的區(qū)域和多鐸的指揮中心。二人在附近找了一間被燒毀的民房,從破包袱中,找出兩個米團,又找來一口井水,算是一餐晚飯了。</p><p class="ql-block">  只聽德福說道:“殿下,若老奴沒有那場大病,怎會讓你孤身一人,深入虎穴?今殿下進入行營,凡事謹(jǐn)慎,不可操之過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清軍的行營,不同一般的居所,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包圍之中,難以脫身!多鐸又豈是等閑之輩,不到萬不得已,老奴不敢走這一招險棋?望殿下保重啊!”</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點點頭,經(jīng)過一年的磨礪,他已成熟了許多。他說:“公公放心好了,我自會小心謹(jǐn)慎的。孤王這條小命,不是自己的!”</p><p class="ql-block">  入夜,朱慈烺辭別德福,運起了輕功,往行營方向奔去,消失于夜色之中。</p><p class="ql-block">  他這一路越過許多巡邏衛(wèi)隊,最后貼近了多鐸的指揮所。雖揚州已破數(shù)日,但多鐸因接下來準(zhǔn)備攻打南京,沒有住入州府,而是在軍營中找一處安靜的居所,在那里辦公策劃。</p> <p class="ql-block">  12</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貼近那居所,見多鐸房間的燈光還亮著,四周之處,皆有護衛(wèi)。</p><p class="ql-block">  且每隔十?dāng)?shù)分鐘,便有一隊武裝巡邏隊,環(huán)繞而過。不是一般的人,別說傷了多鐸,就算想靠近指揮所,都會馬上被清軍護衛(wèi)擊殺。并且,多鐸的武功高強,豈是隨意能刺殺得了的人?看來,只得等他入睡了,方可行動。</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此時貼在對面一座房頂上,過了許久,多鐸房間的燈光依舊亮著,而他的護衛(wèi)隊和巡邏隊,一直保持著那種陣勢,從未松懈過。可見清軍軍紀(jì)嚴(yán)明!朱慈烺感覺無計可施,只要稍一露頭,便會被附近的護衛(wèi)察覺。</p><p class="ql-block">  怎么辦?其時,他已伏在房頂上一個多時辰了,這樣耗下去,天很快就亮的!朱慈烺開始著急起來。</p><p class="ql-block">  此時,一個主意涌上了心頭。有了!</p><p class="ql-block">  他從身下揭起了一片大瓦,往另外一側(cè)房頂上用力扔去。只得“拍”的一聲悶響,守護的衛(wèi)隊和巡邏隊,同時被驚醒,他們紛紛往聲音響起的方向撲去。而守在多鐸房間周圍的衛(wèi)隊,則刀劍出鞘,但是,他們并沒離開原來崗位,只是加強了戒備而已。</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無奈,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他必須鋌而走險。說時遲,那時快,他迅速躍下,向?qū)γ娴奈葑訐淙ァ讉€護衛(wèi)聽到響動,見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正想圍堵上去,早已被一陣扇風(fēng)一一擊倒,七竅流血,一聲不響倒地身亡了。</p><p class="ql-block">  那“拍”的一聲響,同時也驚動了多鐸。他立身取劍,開門沖了出來,正與朱慈烺撞上,二人也不搭話,亮出了兵器,打斗起來。</p><p class="ql-block">  雖然,朱慈烺接收了德福四五十年的內(nèi)力,在功力上稍稍占了上風(fēng),但與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多鐸對陣,經(jīng)驗還是有所不足的。一時間,二人誰也討不上便宜,劍光和扇風(fēng)同時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誰也無法痛下殺手。</p><p class="ql-block">  而此時,護衛(wèi)隊和巡邏隊趕到現(xiàn)場之后,發(fā)現(xiàn)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很快,他們又迅速趕回來,見多鐸與一白衣少年打斗,便蜂擁而上,一起上來助陣。</p><p class="ql-block">  活該多鐸又犯了一次錯誤,見幾十個護衛(wèi)和巡邏隊將朱慈烺團團圍住,他又跳出圈外,讓大伙兒用車輪戰(zhàn)術(shù),先消耗對方的內(nèi)功。</p><p class="ql-block">  當(dāng)然,這也是正常的戰(zhàn)術(shù)之一,無可厚非。只是被圍困的人,卻不是一般的人。</p><p class="ql-block">  此時,朱慈烺還算理智,見這陣勢占不上便宜,再打下去天就亮了。見多鐸抽身,他運起了內(nèi)功,也來一個旋風(fēng)大回轉(zhuǎn),將近身的十?dāng)?shù)人一起擊倒,一個抽身躍上房頂,施展起輕功,消失在夜色之中。</p><p class="ql-block">  多鐸又是惱火,卻也無奈。但他更想知道,這白衣少年是誰?</p><p class="ql-block">  他猜可能是朱慈烺,但他無法想象,一個少年怎么可能在一年之間,有如此功力呢?不可能!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戰(zhàn)事緊張,向來自負(fù)的多鐸,此時也無瑕顧及許多了,他讓士兵清理戰(zhàn)場,隨后入屋,把思路又導(dǎo)入進攻南京的計劃中去。</p><p class="ql-block">  1645年五月十五日,多鐸攻陷南京。朱由崧被殺,弘光滅亡。</p><p class="ql-block">  七月,朱聿鍵于福州稱帝,改元“隆武”。八月,清軍攻克浦城、霞浦,隆武帝奔走江西,于汀州被俘,絕食而亡。</p><p class="ql-block">  之后,南明由桂王朱由榔繼承,改元“永歷”。</p> <p class="ql-block">  13</p><p class="ql-block">  南京淪陷,朱由崧被殺;福州淪陷,朱聿鍵絕食身亡……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朱慈烺數(shù)日無語,茶飯不思。</p><p class="ql-block">  崇楨皇帝死后,朱慈烺雖然悲痛欲絕,但他還抱有一線希望——南京立國。今才一年多的時間,清軍就攻克了南京、再克福州,整個南方均已大部分淪陷了。現(xiàn)今,南明朝只是一個掛著的名字,早已名存實亡了。</p><p class="ql-block">  但是,弘光帝被殺,隆武帝絕食身亡,證明老朱家沒有一個孬種!德福公公見朱慈烺這般狀況,也說勸不,只得熬上一些米湯,讓他充饑解渴。</p><p class="ql-block">  又一日,德福端來一碗米湯,對朱慈烺說:“老奴算是明白了,當(dāng)日殿下不殺朱由崧是對的,老朱家沒有一個孬種!人哪,總有一點私心的!”</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點頭,說道:“公公,唯今之計,就是早日刺殺多鐸,方能保全大明根基,而后伺機反撲,將清妖一舉趕出中原。”他停了一會兒,又說:“在行營、行宮里,我們很難找到刺殺多鐸的機會,若改變方法,約他出來單打獨斗,孤王必有勝算的把握!”</p><p class="ql-block">  德福贊同這個觀點,他點頭說:“有道理!于今之計,殿下可修書一封,著人轉(zhuǎn)送多鐸,用言語刺激于他。多鐸向來自負(fù),好斗且又狂暴不羈,經(jīng)不起刺激。”</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看此法可行!”朱慈烺點頭,說:“連日來,我一直揣摩多鐸的劍法。他的劍法至剛至勇,凌厲異常。憑借他高深的內(nèi)功,天下難有幾個對手。只是,如今我借用公公的內(nèi)力,體力上顯然不弱于他,這是優(yōu)勢。我們以柔化剛,先避其鋒芒,讓他的內(nèi)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以凌厲的扇風(fēng)突然反擊,可一舉挫敗于他!”</p><p class="ql-block">  “殿下英明!”德福贊許道:“以老奴的內(nèi)功,略可勝算于多鐸,但若以硬功相拼,即使挫敗于他,也會傷及自我。那一晚,我與他相互碰撞時,就能感覺出來了。唯今之計,若要完勝多鐸,必依殿下的斗智戰(zhàn)術(shù),方能一舉挫敗于他!”</p><p class="ql-block">  “是的,北人都半至剛至勇,不管是戰(zhàn)略上還是戰(zhàn)術(shù)上,皆是如此!只可恨大明被李自成一幫亂民,糟蹋得國庫空虛,民心渙散了。否則,以父皇的戰(zhàn)略眼光,大明朝不久必將再度中興。奈何之?上有文官當(dāng)?shù)溃掠欣钯\亂國,才讓滿清揀了個大便宜!”</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曾在崇楨皇帝左右參政理朝,對治國之道,略知一二,但他生不逢時!</p><p class="ql-block">  主仆二人主意已定,立馬取出書信,以大明太子的名譽修書一封,準(zhǔn)備傳與多鐸。</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在信中陳述了多鐸在揚州的屠城之罪,欲殺之而后快。又說,那天晚上,若不是多鐸仗著人多勢眾,早就一命烏乎了!他寫道:一個知名的統(tǒng)帥,功夫其實也就一般般而已,若要單打獨斗,三五招之內(nèi),必將置其于死地!</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將書信封好,交與德福,讓他找個可靠的人,經(jīng)數(shù)番轉(zhuǎn)手,送到多鐸手中。</p><p class="ql-block">  一生從無敗績的多鐸大將軍,見信后大怒,哪能忍下這一口惡氣?他立馬修書一封,交與來人,約好時間地點,經(jīng)數(shù)度轉(zhuǎn)手交與朱慈烺,準(zhǔn)備與之單打獨斗,決一勝負(fù)。</p> <p class="ql-block">  14</p><p class="ql-block">  那一日,收到多鐸的回信,朱慈烺滿心歡喜。</p><p class="ql-block">  他將信件遞與德福公公,與他一起,去查看了約定的地形!</p><p class="ql-block">  是的,多鐸果然是個行家里手,在他們前來的方向,身后有一片茂密的樹林;而在朱慈烺和德福這一邊,卻只是一片空曠的原野,沒有任何可藏身之所。二人再經(jīng)細(xì)看,右手邊的位置上,有一片村莊。過了這片村莊,又有一片茂密的樹林。</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與德福會意一笑,沒有道破玄機。是的,這種機會非常難得,不管他身后是否埋伏有千軍萬馬,總比進入軍營,進入行宮,來得安全有把握!</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終于到來了,主仆二人洗漱干凈,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朱慈烺白袍白頭巾,手執(zhí)那把遺詔扇。而德福公公則是一身淺灰色的衣服,扎著一方灰頭巾。他也去買了一把折扇,握在手中,裝得十分像個武俠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對面,多鐸帶著七八個人,從林子中走出來!看來,都是原班人馬。</p><p class="ql-block">  雙方見面時,各抱拳行了一個壯士禮。多鐸見朱慈烺主仆二人手執(zhí)折扇,并不知道德福的內(nèi)功已廢,心中頓時有幾分顧忌。但他畢竟身經(jīng)百戰(zhàn),故作鎮(zhèn)靜地對二人說:“說好了單打獨斗的,看今天這架勢,定是要二個人一起上吧?我多鐸身經(jīng)百戰(zhàn),你二人要是嫌一個人送死還不夠,那就一起上來吧!”</p><p class="ql-block">  聽多鐸說話,德福趕忙抱拳說道:“大將軍見笑了。德福是太子殿下的隨從,自然要跟太子一道前來。大將軍不也有七八個隨從嗎?老身一是想觀看太子與大將軍的決斗;二是防止大將軍人多勢眾,欺負(fù)太子一個人,故前來護駕!既是二人公平對決,豈容他人插手?若他們不動,老身自然不動;若他們動了,老身自然跟著動了!”</p><p class="ql-block">  多鐸見德福說話,頓時感覺不好意思了,他對七八個隨從說道:“往后退!”</p><p class="ql-block">  幾個隨從“喳”地應(yīng)了一聲,一起退后數(shù)步,一字排開了!</p><p class="ql-block">  各位看官,德福當(dāng)日傳輸真元給朱慈烺時,為防不馬上死去,他給自己留下一口真氣,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他剛才說話,也是運了那口真氣說的,否則,多鐸必定會覺察出來!德福說完,也退后數(shù)步,在朱慈烺的身后立著,擺出一副隨時接應(yīng)的架勢。</p><p class="ql-block">  “公公信譽可佳!”多鐸見德福后退,早已等不及了,隨著一聲吆喝:“朱慈烺,來受死吧!”便撲了過來,隨后劍鋒一展,刺殺過來。那一束寒光,咄咄逼人,且劍氣中,他的內(nèi)力運上了八九成,有一股想要一劍奪命的氣勢!</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向右后方一斜身,避開了鋒芒,笑道:“你這蠻子,也太狂妄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復(fù)一反身,將折扇掃出。但是,他這力道,卻只用了三成!</p><p class="ql-block">  感受到扇風(fēng)之后,多鐸心中大喜:“原來,這小子的功力也不過如此?”多鐸放心了,更急于求成了。他一劍緊似一劍,攻勢凌厲,想在三五十招內(nèi),將朱慈烺置于死地。</p><p class="ql-block">  這正是朱慈烺的緩兵之計,他想誘惑多鐸出狠招,以消耗他的內(nèi)力。</p><p class="ql-block">  二人一來一回,打斗了百十個回合,不分上下。此時,多鐸方感中計,但內(nèi)氣大泄,口中有點微喘之息。這一下,他更急了。這一急,他的劍法就更凌厲了。</p> <p class="ql-block">  15</p><p class="ql-block">  又拆了一百多個回合,多鐸的喘息聲漸漸明顯了。</p><p class="ql-block">  此時,早已急壞了后面那七八個護衛(wèi)。他們想撲上來,又怕站在身后的德福公公,那天晚上在旅店,他們交過手。幾個人知道,憑借他們的內(nèi)力和身手,沒有多鐸的助力,不到三五個回合,就會讓德福的扇風(fēng)劈死。所以,他們一個也不敢輕舉妄動!</p><p class="ql-block">  此時,朱慈烺見時機成熟,屢屢賣出破綻。但老奸巨滑的多鐸,卻不肯就犯了。眼看著又打斗了近百個回合。多鐸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內(nèi)力耗盡了,就可能被朱慈烺的扇風(fēng)擊傷。他的心中一亂,手腳更亂了。他定了定神,穩(wěn)住了自己。</p><p class="ql-block">  多鐸微妙的心理變化,讓朱慈烺感覺出來了。為了麻痹于他,朱慈烺故意腳下一滑,仿佛就要摔倒的樣子。見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多鐸大喜,他運上了全力,劍尖和左掌同時劈出。他真的是竭盡全力了,想以此置朱慈烺于死地!</p><p class="ql-block">  這一滑,讓德福也為之一驚;站在多鐸身后那七八個隨從,心中大喜。</p><p class="ql-block">  見多鐸全力一擊,朱慈烺一個旱地拔蔥,迅疾彈起,隨后扇風(fēng)往下一掃,使出十分的功力,向多鐸的胸部和腦部,猛擊了過去。頓時,多鐸感覺五內(nèi)俱焚,天旋地轉(zhuǎn),一口口的鮮血,像油井噴涌而出,難以抑止。</p><p class="ql-block">  朱慈烺落地之后,再揮出一扇,想結(jié)果多鐸的性命。</p><p class="ql-block">  但后面那七八個護衛(wèi),早已顧不上老命了,一起仗劍撲來。幾個人用身子護住了多鐸,其他幾個人則用劍直指朱慈烺。緊接著,林中又是一聲炮響,隨后煙塵滾滾,數(shù)百上千的清軍騎兵精銳,沖殺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眼看無法抵擋,朱慈烺只得長嘆一聲,挾起了德福公公,運起了輕功,往那村莊中奔去了。之后,他們沖進了叢林,消失得無影無蹤。</p><p class="ql-block">  1649年3月,傳多鐸因染上了天花,不治而薨,年僅36歲。</p><p class="ql-block">  但有人卻說,多鐸之死,是被太子的內(nèi)力所震傷的。那些清軍將他救回之后,經(jīng)數(shù)年的醫(yī)治,仍無見效,終于一日,吐血而亡。為顧及面子,清廷不敢張揚,便以染上天花而死為由,搪塞天下。孰是孰非,無從考據(jù)!</p> <p class="ql-block">  尾聲</p><p class="ql-block">  1658年,鄭成功統(tǒng)率水陸軍十七萬與浙東張煌言會師,大舉北伐。大軍入長江之前,于羊山海域遭遇颶風(fēng),只得暫且退回廈門。</p><p class="ql-block">  1659年,鄭成功再次率軍北伐,會同張煌言部隊順利進入長江,勢如破竹。接連攻克了鎮(zhèn)江、瓜洲,取得了定海關(guān)戰(zhàn)役、瓜州戰(zhàn)役、鎮(zhèn)江戰(zhàn)役的勝利。之后,北伐軍包圍了南京城,開始了江寧白土山之役。后來,中了清軍的緩兵之計,大敗而退。</p><p class="ql-block">  有人說鄭成功兵敗,首尾難以相顧,特別是后軍,已無強將斷后。而清軍卻是勢頭正旺,步步緊逼,大有一舉殲滅鄭氏集團的企圖。</p><p class="ql-block">  危難之際,只見一白馬白袍的青年武俠,頭扎一方白色的頭巾,手執(zhí)一把折扇,運起了鐵扇神功,將蜂擁而來的大清兵馬,擋住了去路。鄭氏集團得以喘息,順利撤軍回了廈門,養(yǎng)精蓄銳,開始為收復(fù)臺灣,建立永久根據(jù)地做好了準(zhǔn)備。</p><p class="ql-block">  后又有人傳說,鄭氏集團入臺后,太子和公公轉(zhuǎn)入廣東應(yīng)州陰那山,剃度為僧。圓寂后,留下一把大明皇帝遺詔扇,人稱太子菩薩!</p> <p class="ql-block">  作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筆名:戴高山(原名:戴良支,身份證)</p><p class="ql-block">  福建省作家協(xié)會、詩詞、楹聯(lián)學(xué)會會員;泉州市作家協(xié)會、詩詞、楹聯(lián)學(xué)會會員;南安市作家協(xié)會、詩詞、楹聯(lián)學(xué)會理事;南安市歷史文化研究會、李贄學(xué)術(shù)研究會、龍閣文化研究會理事;</p><p class="ql-block">  出版:散文集《歲月的水紋》;詩集《三月杏花酒》;小說集《水車》;散文集《我的家園我的情》;</p><p class="ql-block">  百度百科:戴高山或戴良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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