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如何在無常之境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耕耘自己,安頓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不荒,不慌。》</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人生總難免慌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尤其當前疫情之下,晴雨難料,更是常見了人的慌亂與崩潰,抱怨咒罵者有之,躺平擺爛者有之;當然也有人在風雨之下,如螞蟻筑巢,蜘蛛織網,一點一點穩住了自己的節奏,甚至驅散了部分的陰云,也給旁人帶去了光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何以不慌?卻是漫長的修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古人講“晴耕雨讀”,晴時耕飽腹的田,雨時耕心靈的田,是于內外之間,修習一種平和與平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這是順勢而為的智慧,也是一種積極的自我調試與安頓:不管身處何種境遇,都不怨懟眼前的給予——不管是肥沃的還是貧瘠的,絕不放任生命陷入荒蕪之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而今,身處無常之中,我們又該如何去耕耘自己、安頓自己的身心?如何找到一條路徑,去走出慌張與荒蕪的迷途呢?</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你慌了什么?</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看到大家都在囤,我不禁有點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近日蘇州疫情又發,朋友們第一時間發來了自己的囤菜攻略,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未雨綢繆,儲備足夠的物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本來沒怎么慌張的,不過看到當天空空的超市貨架,還有一直提醒運力不足的買菜軟件,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尤其聽到一個大爺在超市門口氣定神閑地說,“已經囤了3個月的物資,花了兩萬塊”時,著實讓我吃了一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看來古人講的,“倉中有糧,心里不慌”,在今天也完全適用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與此同時,在一位蘇州的朋友的反復叮囑中,我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不安:身邊不少同事都被隔離起來,封控的靴子不知何時落下,生命成了隨風擺蕩的蘆葦,一時不知該抓住什么,該去往何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慌”,似乎成了一種傳染力很強的情緒氛圍,在周圍籠罩著。稍不留神,就會被席卷入它的漩渦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在這樣的不定之中,卻見一位朋友寫下的“不荒,不慌”四個字,忽就感到莫大的安慰與力量,好像找到自己的出口一般,喧囂如迷霧散去,心中漸漸清晰,漸漸安定下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黃炎培講“事繁勿慌,事閑勿荒”,說的是在忙與閑之間保持一種平衡,不要在事忙之時淹沒自己,也不要在事閑之時荒廢自己。是理想的狀態,其中法門卻仍需自己琢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但此時仔細體悟“不荒,不慌”,卻得到了一番新的領會:不荒,便是通往不慌的路徑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它不是一時之計,而是長久的修行,是不論在怎樣的處境中,都當積極地去耕耘維護自己的生命之田,不使它荒蕪、荒廢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如此,便可從扎實之處獲得一種定力,來抵御周圍的慌張與人生的無常。</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不荒,不慌</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一直相信,人的內在是有無限的能量與創造力的,只要心中抱定向前的信念,便會有“不荒”的覺悟,從而耕耘出一片自己的花園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尤其這幾日,看一位朋友分享的內容,更有這樣的觸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他已經在家中封控了40多天,開始的時候也因為出不了門、買不到菜、生活節奏被打亂而感到各種慌亂與失措。但好在,他很快覺察到,這樣的“慌張”對于解決眼前的境況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隨時會讓自己走向情緒崩潰的邊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他說,境況的好轉是從自己決心認真面對眼前的一切遭遇開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他調整了自己的生活節奏,盡量維持一個健康的狀態,每日讀書、臨字帖、聽音樂,買菜、做飯。“盡量不讓空虛感吞噬自己,就當是一次生活的修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當他全心投入去耕耘時,才發現即使是困居的生活,也可以創造出許多小小的快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前些天嘗試水培的青菜與大蒜,已經長出了嫩綠的小苗,在陽光下生機勃勃的,十分可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有一次他特別想吃冷面,就把一包方便面煮了煮,在上面鋪上切成絲的黃瓜、蘋果、火腿,再放上一個切開的煮雞蛋和幾片西紅柿,“雖然簡易,那那種努力營造自己生活的心情,讓我有一種踏實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還有一次,他領到了幾顆洋蔥,突發奇想試著做了一次蔥油拌面,這讓他驚喜地發現了自己的廚藝天賦,“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蔥油拌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他就像一個永不服輸的耕耘者,雖遇災荒之年,但仍用細小而堅韌的努力,將生活的大廈,一點點重新搭建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身邊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朋友,在暴風雨來臨之際,努力地撐住了自己的一隅天地。他們也曾無措,但沒有放任或臣服,而是護住最后一點心脈,讓自己獲得重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因為不荒,所以不慌。</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不慌之徑</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這幾日,常常想起木心先生。想他在牢獄之中,如何在方寸之紙上寫下了幾十萬字的文稿,又如何畫下黑白琴鍵,在黑夜中無聲演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即使在那樣的境遇中,他都沒有讓自己的生命荒蕪,出獄之時,仍葆有著王子般的風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但他,只讓世人看到了那份從容與淡然,可知,在面臨生命變故的時候,是否也曾感到驚慌與無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我相信定是的。驚聞母親去世時,他曾哭得醒不過來,看到周身一片狼藉,又怎會無動于衷?但是他畢竟是穿越過了,從“慌”到“不慌”的暗道——從此有了像蝴蝶一樣輕盈的羽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這其中路徑之一,便是“不荒”:天塌下來,便做自己的天;水淹沒來,便做擺渡自己的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想起另一位朋友的遭遇,因為困居的房間太過狹小,而且久久買不到貓糧,導致抑郁癥復發。但因他之前有過自我療愈的經驗,所以并沒有被慌張的情緒帶走,而是很快地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并積極地展開了一場自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他建了一個小群,每天跟大家聊天,將自己的感受分享給朋友們;而熱心的朋友們也都為他保留著24小時的“聊天通道”,幫他聯絡各種生活物資。最近,他開始在不大的空間中做一些簡單的健身運動,狀態已經恢復了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我相信他一定會走出這段陰霾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慶山曾說,“每個人都要學會療愈自己”,這確實是一生的功課。“不任其荒”的心態,便是這療愈之徑的開始,即使在無限逼仄困境之中,我們仍可進行微小而清醒的自救,不要讓自己的心田荒蕪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同“慌”一樣,積極的情緒也是有強大的傳染力的,你不知道自己的光會照亮哪一個人,而那個人又反過來擁抱了你;而當許多人擁抱在一起,我們就有了抵御巨大的荒蕪與慌張的能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現在我們確是行在一段晦暗之路上,這不是一個人的遭際,而是一代人的命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就像網絡上不知誰寫下的:“希望大家不要總覺得煩,總覺得青春被疫情偷走,幾十年前和我們一樣大的青年,在起義,在作戰,在用生命謀太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要學會在紛擾的世界里找平衡,找浪漫,找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砂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2022年4月8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姑蘇城 思</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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