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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尋良藥

維嘉

<p class="ql-block">文字:維嘉</p><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網絡</p><p class="ql-block">配曲:晨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處游蕩的風由涼爽到刺骨又變成灼人了。地里的顏色也由綠油油變成金燦燦,又回歸到黃土的本色。四季又輪回了半圈。讓人歡喜,讓人愁的麥收終于過完了,盡管曬的脫了兩層皮, 但心里還是非常舒坦的。托老天爺的福沒有給下連陰雨。麥子脫了粒,揚了場,曬干進庫。社員們的心就完整的放在了肚子里。交了公糧就可以分口糧了。從去年秋天把麥種種下,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年,圖的是什么?不就是圖有個好收成嗎!隊里的男女老少人人臉上都掛著喜悅。不但他們喜悅,我們的心里也充滿了喜悅。</p><p class="ql-block">打麥場只剩下收尾工作了。我和蘇英,平金,平東等幾個小伙子往生產隊場院里拉麥秸。熾熱的陽光烤得大地熱浪滾滾。來回拉了幾趟,我們臉上的汗象水流一樣,眼睛都睜不開。用汗流浹背都不足以形容。終于聽到隊長一聲招呼。拉車的,除草的,附近十大幾個社員就都到抽水機旁大樹底下乘涼。我和蘇英趕緊跑到水池邊捧著清涼涼的井水先喝個痛快。然后才擦把臉,坐到大樹下休息。人多了就是熱鬧。相互聊著,斗著嘴。人都說三個老婆一臺戲。七八個老娘們湊到一起你可想而知。</p> <p class="ql-block">平東和平金也過來了,平東三十左右,由于家里窮,一直沒對象。小伙子黑黑瘦瘦,倒也精神。好說好逗,走到哪里都是烘托氣氛的角色。</p><p class="ql-block">平東過來坐在我跟前說“大樂,來來,看見東哥還不趕緊貢獻點煙抽,天天晚上給你們講故事。”我從兜里掏出塑料包給了他和蘇英紙條,一人給他們倒點煙末,開始卷煙。卷完煙我又給他點上。旁邊長貴說“你可真是三等抽煙。等煙等紙等火。”平東吸口煙樂呵呵的說“那是!什么人什么命。我這也是替他們解決困難,他倆掛一房頂煙葉,看著都發愁。”說著又使勁吸了一口煙,閉著眼睛很享受的讓煙慢慢從鼻子里冒出,說“你倆這煙葉放的真不賴,沒受潮,好抽。你知道我有一次從扣爺煙荷包里倒了的煙末,抽起來啥味。這老爺子不但煙葉舍不得抽,連煙柴(摘完煙葉,剩下的煙的桿和根叫煙柴)也舍不得抽,哪有什么煙味,不知摻了多少芝麻葉和絲瓜葉,真難抽。”</p> <p class="ql-block">旁邊幾個男社員說“平東,煙不能白抽,來一段。”平東說“來一段就來一段。咱木刀溝往東十幾里有個村,村口有棵老槐樹,…”蘇英一聽就說“別嚇唬人了,晚上講還行,白天沒人怕。換一個。”平東說“行,換一個。我說個順口溜,我說前兩個,你們猜后兩個。說個四大綠,青草地,東瓜皮。后兩個是啥?”大家七嘴八舌的猜起來。有人說玉米葉,有人說蘿卜櫻子,也有人說黃瓜。平東笑笑說“你們猜的都不對,聽好了。青草地,東瓜皮,王八蓋子,郵電局。”蘇英笑了,指著平東說“你說錯了,王八蓋子是土色或黑的,哪是綠的。”平東說“你真他媽笨,不是河里的王八。”鳳珍是個結婚沒兩年的新媳婦,平東管她叫嫂子。她也沒聽懂就問“不是河里的王八,那是哪里的呀?”男社員哄一聲笑了。有人起哄說“平東,三嫂問你呢,那是哪兒的王八?”</p> <p class="ql-block">在北方農村鄉俗,小叔和嫂子開玩笑,侄子和嬸子開玩笑是允許的。而輩分大的男人則不允許和輩分小的女人開玩笑。</p><p class="ql-block">平東聽了做了個鬼臉說“改了,改了。青草地,東瓜皮,狗剩的蓋子,郵電局”。男社員又哄一聲笑了。弄得鳳珍一個大紅臉,說“平東,你積點嘴德吧!”蘇英還沒轉過彎,要問。我一把按住他。</p> <p class="ql-block">狗剩這個事我知道。他是這村我們隊旁邊的。小伙子雖然瘦小但長的也不賴。就獨子一個,父母都不在了。家里比較窮。去年本村他一個表哥小湖,給他說了個媳婦,彩禮和婚禮把他爹娘留得那點家底都花光了。高高興興的娶回家了,本來是個喜慶事,后面就是兩個人齊心協力奔自己的日子了。老話說年輕受窮不算窮。只有兩人能吃苦肯干活都能過下去。</p><p class="ql-block">可是這事到了狗剩家就和別人家不一樣了。新媳婦,人長的很俊俏。也就剛高中畢業。狗剩非常高興,新婚之夜狗剩喝多了,不知怎么過的。讓這幫聽房的小伙子們很失望。第二天狗剩興致勃勃本想再補一個新婚之夜。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新媳婦說啥也不讓他進房。逼急了,就拿剪刀亂扎,根本不讓狗剩近身。</p> <p class="ql-block">狗剩也沒有太逼迫她,認為她還不太適應新家,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只要不在一起睡覺,別的還和其它媳婦一樣。做飯收拾家,干活。很正常。別的小伙都羨慕狗剩娶了這么個漂亮媳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過的是什么日子。還不能和別人說。只有黃連苦水往肚里咽。</p><p class="ql-block">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不是平白發生的,都是有原因的。他家這個事一樣如此。大半年過去了,狗剩苦思冥想得不到的答案終于揭開了頭紗。</p><p class="ql-block">這一天,狗剩去上工,因為需要拿農具,半路回家一趟。進了院子發現屋里有聲音,她以為媳婦沒上工在家干活呢,就推門進去了。等掀開里屋門簾,就出現了他這一生最想忘掉但怎么也忘不掉的畫面。屋里不但有他媳婦,還有一個他熟悉的男人,兩個人赤條條的躺在被窩里。他媳婦一看是他嚇得“啊”一聲就蒙住了頭。可那個男人卻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從他旁邊繞過走了。那個男人是誰呀?就是他的那個遠房表哥小湖,他們兩個的介紹人。</p> <p class="ql-block">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小湖也是本村人。快三十大幾了。能說會道,也是個能人。投機倒把的事可沒少干。家里也富裕。前一年,他媳婦有病到市里住院,他不能全程陪護,就把現在狗剩媳婦叫去照顧。那時狗剩媳婦剛高中畢業,也沒啥事,讓照顧她姑,她也沒多想。</p><p class="ql-block">其實他這個姑父小湖早就垂涎她很久了。一來二去就進了她姑父的套了。剛剛高中畢業的姑娘懂得啥呀,被小湖牢牢控制在手里。小湖媳婦和姑娘的家人完全被蒙在鼓里。就這樣廝混了一兩年。小湖覺著離著閨女家太遠,每次見面都不太方便。就想了一個主意,把閨女介紹給狗剩,這樣兩家就隔著一條街。方便的很。</p><p class="ql-block">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里的火總要燒出來。這不,這天就冒出火苗來了。可小湖并不怕狗剩,論吵架狗剩并不是他對手。論打架狗剩瘦瘦小小更不是對手。論幫手,狗剩獨子一個,近親也不多。一開始盤算這事的時候他就都想到了。所以被狗剩發現他根本不驚慌,而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p> <p class="ql-block">狗剩被這突然一擊,就像五雷轟頂一樣瞬間傻了。大腦和身體瞬間都凝固了。就這么看著,看著。然后一聲嚎叫從嘴里發出,大腦才開始運轉。一個他千恩萬謝的好人,一個他千崇萬疼的媳婦,兩個人合著伙騙了他,就像兩把刀,在他心里戳了無數窟窿。他疼啊。他恨呀。他一下控制不了自己了,抓了一個盛東西的笸籮,照著還藏在被窩里的媳婦沒頭沒腦的打起來。他憤怒的嚎叫和媳婦驚慌的吶喊終于驚動了鄰居親戚。大伙不明就里,只能把兩個人分開勸。這種丑事誰愿意和別人說呀,所以勸架的也是瞎勸。好歹到晚上兩個人都不嚎也不哭了。大家也就散了。晚上兩人還是各睡各屋,相安無事。第二天早晨狗剩也沒吃飯就去上工了。</p><p class="ql-block">自己的媳婦就是自己的媳婦,狗剩想了一晚上,自己娶個媳婦也不容易,要是她從此改過和自己好好過日子,這一篇就翻過了。上著工還在想。忽然他又有些心疼媳婦了,昨天沒頭沒腦的亂打,會不會打壞了。不放心,找個理由就回家了。他走進院子,屋里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音。他以為媳婦還在賭氣睡覺。就輕手輕腳的推開堂屋門,屋門一開,就像又一個劈雷在他頭頂炸響。一下狗剩就癱坐在門檻上。只見一只杌子翻到在堂屋地上,桌子也挪了地方。房梁上搭著一根拉車的麻繩,麻繩上吊著一個人。不是他媳婦又是誰!</p> <p class="ql-block">狗剩看清屋里的情況,趕緊撐起無力的雙腿,哆哩哆嗦的拉過桌子,上去想把他媳婦抱起來,脫了繩套。可是他本來瘦小力氣不大,又受了驚嚇,根本使不上力氣。無奈他又跑到街上哭著請鄉親們幫忙。等幾個鄉鄰跑來把人放下來,早沒氣了。幾個婦女還要到村里去請赤腳醫生,歲數大的兩個老爺子說“別請了,舌頭都吐出來了,不行了。”</p><p class="ql-block">這些經過我都是事后聽隊里社員們說的。后來村里一些婦女覺著狗剩太冤了,人才兩空。就到大隊告了小湖。村里老人們說,這要是古代就得讓小湖抵命,弄不好要刮了他。大隊和派出所到是也很迅速就把小湖拘留起來了。可是查來查去,除了投機倒把,也沒查出謀害人命的證據。最后只是沒收了小湖投機倒把的東西,就給放回來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小湖,法律拿他也沒有辦法。啥事也沒有,照樣吃香的喝辣的。而兩個年輕人卻陰陽兩隔。一個魂入豐都,一個家破人亡。盡管村里許多人都很同情狗剩,尤其是婦女們。但很多男人們卻覺得狗剩沒骨氣。但有幾個人能夠有一命抵一命的勇氣呢?以后只要說起這個事情,狗剩這個綠油油的王八蓋子算是背定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今天平東一提起狗剩,男人們是一片起哄,而女人們心里還是很不忿的。長貴媳婦一把揪住平東耳朵說“叫你嘴里胡沁。”平東夸張的張大嘴巴“啊!啊!嬸子輕點,耳朵掉了!”二嬸也說“平東,你也老大不小了,老這么沒正形,小心找不到媳婦。”鳳珍也符合著說“就是”平東卻揉著耳朵不在乎的說“這么多嬸子大娘還有嫂子們,你們都幫我惦記點不就說上了。沒關系,我不挑,是個女的就行。”男人們起哄嗷嗷叫著。蘇英說“給你說個狗剩媳婦那樣的你也要?”平東照著蘇英后脖子就一下子,“你這個臭嘴”接著說“沒事,啥樣的女的到了我屋里還不都變成象三嫂一樣的賢惠媳婦呀!”說完怕三嫂也擰他耳朵,趕緊躲到我這邊。</p><p class="ql-block">又有人說“平東再說一個。”平東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夸張的說“不說了,再說耳朵下來了,要不借你的耳朵用用?”蘇英趁機說“你老哥不是號稱鐵耳朵?怕過誰?一點也不爺們。”</p><p class="ql-block">平東又拍了蘇英腦袋一巴掌“你小子別激我。說一個就說一個,四大白,大家聽好了,房上的雪,白菜幫,后兩個是啥?”有人說雞蛋清白,有人說大灰刷墻白。平東說“都不對,四大白是房上的雪,白菜幫,小媳婦屁股,瓦上霜。”鳳珍說“長貴嬸子,他更來勁了,使勁擰他那個耳朵。”這下把這幫老娘們惹急了。長貴媳婦說“平東,你就滿嘴胡沁,這回不能饒你了。非的治治你不行。來,大伙都上。”四五個個老娘們就把平東給按在地下了。長貴媳婦說“讓他看瓜怎么樣?”場里的婦女都說行,男的也起哄說“看瓜!看瓜!”說著幾個婦女就把平東的褲腰帶解了。到背手綁起來,拉開大褲襠,把腦袋對折塞進褲襠里。過去社員們都穿緬襠褲。褲口一撐開象麻袋的口,正好把腦袋塞進去。還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看瓜。</p> <p class="ql-block">長貴招呼一聲“干活了!讓平東自己在這看會瓜吧。”大伙一哄而散干活去了。平金說“平東說的我都知道,還有四大紅,四大黑,四大蔫嘟,干巴棗,核桃皮…”我趕緊說“打住,你也想看瓜去?”</p><p class="ql-block">蘇英走到平東跟前,用腳踢踢平東的屁股說“老哥,舒服唄?我給你找點麥秸墊墊屁股?你也真是,一個大老爺們,被幾個娘們治了。”平東腦袋在褲襠里,說話不大清楚“蘇英,你別幸災樂禍,你等著。”蘇英笑笑“我等著哩,咱們再摔一跤?上次是我讓著你。這事不說了,你好好看著你褲襠里的倆瓜,小心被別人偷走了。”</p><p class="ql-block">我們幾個趕緊拉麥秸去。</p> <p class="ql-block">中午下工了,我倆拖著疲憊的身軀向知青點走去。我們村的知青點兒就在村子的中央,東邊是一排知青宿舍和庫房,西邊一個小院兒是知青食堂。說是知青食堂,其實就是村里給騰了三間民房。天冷的時候,他們有宿舍的知青,就回宿舍吃飯,我們沒宿舍的知青就在打飯的地方湊合湊合。天熱的時候大家都在這個小院里蹲在墻根,邊聊邊吃。進了知青食堂,只見華珍“呼噠,呼噠”的拉著風箱燒火。熱的滿臉通紅。大籠屜上一股股白色的蒸汽慢慢飄向房頂。一股新麥子蒸饅頭的香味兒飄滿了房間。蘇英瞬時來了精神,一步就跨進食堂,一邊說著“今天有饅頭啊!”一邊伸手就要掀籠屜。華珍沖著蘇英的手就是一巴掌。“還沒到點呢,著什么急?今天的饅頭一人一個,少不了你的。”蘇英嘿嘿笑著縮回了手。“一個少了點兒,不過有饅頭就行,不用老吃花椒貼餅子。”華珍說“你還嫌少,這還是我們跟一隊說了半天才給了我們一袋麥子。”“告訴你蘇英,別老挑毛病,你嫌有花椒,下次你來做飯。”蘇英舉手投降“你厲害,俺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啊!”</p> <p class="ql-block">花椒這個典故,不會是我們知青點的專利吧?我剛開始在知青點吃飯,一個新知青喝著粥突然看見一個黑點,以為是花椒,當他用勺子舀起來仔細一看是個蒼蠅。一下惡心的飯也吃不下了。把粥倒掉。老知青們都笑笑。等他下一頓再吃飯粥里還有。不但粥里有,菜里有,餅子上也會粘著蒼蠅。老知青都是勺子向外一扔就是一個蒼蠅。然后接著吃。見怪不怪了。他們都管這叫挑花椒。</p> <p class="ql-block">后來我去幫廚才知道原因,知青點的廚房四面透風,蒼蠅們可以平蹚。一到天涼了,蒼蠅也要找暖和地方。灶臺是最暖和的地方了。所以灶臺墻上總是爬著一層蒼蠅,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有成千上萬,轟都轟不走。等熬好粥,蒸好餅子。一掀開鍋蓋,亂飛的蒼蠅一遇熱氣,紛紛落入鍋中。多的時候有一層。做飯的就趕緊用大勺向外舀。那也弄不干凈。所以菜里粥里免不了出現幾個漏網之魚。一開始還覺著惡心,時間長了不能總不吃飯吧,看見了舀出來扔了,接著吃。</p> <p class="ql-block">饅頭好吃但不能白吃,我們剛吃了饅頭老天爺就給我倆找活了。吃完飯我們剛進房東的院子,就看見玉華滿臉淚痕的站在院里,旁邊還有長貴和守叔。</p><p class="ql-block">玉華一看到我們就跑過來說“大樂哥,蘇英哥…”話還沒出口,眼淚就流了出來,而且話也說不成了。我不知道出啥事了,就緊張地問“玉華,出啥事了?”守叔過來說“唉!玉華他爹,昨晚病了,夜里套車送到了縣醫院。人家說有一種藥對他這種病有特效。縣醫院沒有,讓自己找。”長貴接著說“咱都是莊稼人,上哪兒找去?這不,就你倆是城里的,興許有點希望。”說到這兒,玉華又開始哭了。</p><p class="ql-block">玉華是守叔的鄰居。她爹是守叔的叔伯哥哥。守叔請我們幫忙,這個忙再費勁也要幫。說實在的,守叔對我倆著實不賴。我倆剛高中畢業的愣頭青,到鄉下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守叔教我們咋在農村生活。冬天教我們燒炕,夏天教我們熏蚊子。教我們各種農活的干法。沒有守叔的幫助,我倆還不知要在泥坑里撲騰多久。所以守叔的事再難也得幫。我趕緊說“別著急,我倆這就回市里,想辦法。”</p> <p class="ql-block">這個時間回城里的車肯定是沒有啦!我倆就到公路旁邊去等著,看有沒有過路的車,搭一段算一段。還好,截住了一輛拖拉機,他們到真定去辦事兒。到了真定就好辦了。回石家莊的車很多。</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倆就騎上自行車在市里到處奔波,開始到處尋找“脈通”這種藥,所有的藥房,小醫院,我們都去打聽,都沒有這種藥。我們還托了親戚朋友,也去打聽。最終得到的信息是,這種藥非常緊缺。藥房根本就不賣,大醫院都是給住院患者用。一看這種情況,我感到很沮喪。我們房東第一次托我辦點事兒,就辦不成。我這個人從骨子里就遺傳了我們家族一心向善的基因。只要別人有難,盡一切努力也要幫忙。如果幫不了別人心里就非常愧疚。</p> <p class="ql-block">事情到快天黑的時候有了轉機,我一個同學家親戚,在某個國營藥品批發部門,說是給別人留的六瓶藥,人家說不需要了,讓我們快點去。</p><p class="ql-block">藥終于弄到手了。真的是太太巧合了,否則的話,就憑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想弄到這么緊俏的藥品,真是太難了。</p><p class="ql-block">救人如救火,第二天早晨,我就和蘇英往回趕。這藥可是金貴,救命的藥馬虎不得。我用報紙包了好幾層。還用毛巾墊著,可怕半路碰壞了。我背著一書包藥,蘇英則提著給我們房東買的一提包西紅柿。當時在村里根本就不種西紅柿。一個是它不能當菜吃,用社員的話說“太宣,不頂事。”再者它太好吃,種了還不夠被人偷的。所以在村里西紅柿是稀罕物。</p> <p class="ql-block">上車以后,我們剛做穩。就看見我們后座也有一個小伙子很像知青。長的眉青目秀,過了個麥夏也不見曬黑多少。不像我和蘇英都成了黑老包。蘇英就扭過頭去和人家搭訕。蘇英是個看見知青就覺得親熱的人,而且是個自來熟。我也是看見知青就有好感,但不熟不愿意隨便打擾別人。</p><p class="ql-block">他問“你是哪兒的?”那個人說“我是李門的”蘇英一聽趕緊說,“我是休門的”我看到那個小伙子嘴角一撇,嘲諷的一笑。我心想蘇英你這小子真給我們點上丟人。趕緊提醒蘇英人家說的是在我們北邊的那個李門村的。蘇英說“我說的呢?石家莊哪有個李門。”他接著問人家叫什么名字?那個知青說他叫雷榮。蘇英說“你這個名字厲害,有句話怎么說來?我給忘了,就是打雷震的耳朵響。”我看到那個知青又一笑。露怯讓人看不起了。這個知青是不是個書香門第呀?我想蘇英未必不知道“如雷貫耳”這個成語,這小子一貫是裝傻充愣,好開玩笑的性格。剛才估計也是這小子故意的。</p><p class="ql-block">這時就聽那個人說“我這是一聲春雷震天響的雷。”我聽了也有些想笑,心里也釋然了。原來是個繡花枕頭,外秀內空。心想下一句,是不是說“翻身農奴的解放”,跑這里背戲詞來啦!</p><p class="ql-block">蘇英根本不在乎,又熱情的拿了個西紅柿給他吃。他倒不客氣,接過來蹭蹭就吃起來,我看他下意識的把他的書包往座位底下踢了踢。那里面裝的也是西紅柿。一瞬間這個知青讓我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一點也不男人,倒像胡同里愛占便宜的娘們,對就是娘們。這一路蘇英和他聊的熱火朝天,我只是閉眼休息,偶爾看看車外的田野。</p> <p class="ql-block">這趟車的終點就是李門村,我們從這兒下車還要走好幾里地。蘇英要跟著雷榮到他們知青點看看,順便喝口水歇一歇再走。</p><p class="ql-block">他們村的這個知青點兒還沒有蓋自己的宿舍,住的還是村里騰出來的幾間舊房子,五間北屋沒有配房。院子打的土墻也已經破爛不堪,西邊是一個豬圈和土墻圍起來的廁所。房子外邊放著一些鐵掀糞筐等干活要用的農具。</p> <p class="ql-block">我和蘇英跟著雷榮走進堂屋,就看到堂屋有一個大塊頭和三四個伙伴坐在小凳子上瞎侃,看到我們只是象征性的向雷榮點了點頭,就繼續他們的話題,好像我倆根本不存在一樣。雷榮也就說了一句“老大沒上工啊?”扭頭就拎著提包進了東屋。搞得我倆很尷尬,自己找了兩個小凳子坐下來。聽著那個大塊頭還在興高采烈的侃著他在學校的英雄事跡。無非是一些他今天修理誰了,明天又和哪個街道出名的混混兒在一起了?</p><p class="ql-block">雷榮從東屋出來以后,也沒有說給我們倒杯水,而是從蘇英的提包里拿出一個西紅柿遞給他們老大。一邊說著“這西紅柿不錯,來吃一個。”我真的沒想到雷榮會這么干。看來知青也是常言說的那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啊。那個老大也不客氣?拿起來就開吃,一邊吃還一邊說“誒,這柿子真不錯。”又伸手想去提包去拿。同時說“你們都吃”。好像這一提包西紅柿都是他自己的一樣。</p> <p class="ql-block">雷榮給他們老大拿了一個西紅柿,我沒有說什么。,我一看他們又毫不客氣的想拿我們的東西請客,我就說話了。“這是我們給我們房東買的西紅柿,你們都吃了,我們怎么交差啊?”說著我就摁住了提包,沒讓他拿。這個大塊頭一看我擋著就不高興了,說“雷榮,你小子領來的這都是什么人呢,真他媽小氣”。雷榮趕緊陪著笑臉解釋。我心想,這都什么人呀,拿著不是當理說。他還有理了?我一看這里沒法呆,就說“你不小氣,自己回市里買去。”他說“你小子行呀,還挺橫,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吃你幾個爛柿子,那是看得起你。”我這個人不善于吵架,就說“不用你看得起”。我這人也是有這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是朋友這一提包西紅柿可以都送他。誰要是不把我當朋友,一個都別想要。</p> <p class="ql-block">說著我就準備拿書包和提包。這小子見我掃了他面子。噌一下就竄了起來,一下揪住我的脖領子,照著我的臉就是一拳。我是猝不及防,慌忙用手格擋。沒想到這小子的力氣還挺大,我又被身后的小凳子絆了一下,一下就摔倒了。這小子又猛一下騎到我身上,準備擴大戰果。</p><p class="ql-block">蘇英一看我被按在了地上,馬上要吃大虧。也噌的一下躥了起來,從后面拽住他的脖領子,向后使勁一拽,然后就把他按在了地上。大塊頭腦袋磕疼了,覺著吃了虧,沖的那幾個人大喊,你們他媽的快上啊!有兩個過來把我按住。沒想到蘇英這小子還挺精,一看那幾個人要動手,又噌的一下竄到了門外。順手從門口抄起了一個五股糞叉。沖著屋里大喊“誰他媽敢動別怪我不客氣。”</p> <p class="ql-block">那幾個人本來看著也是不大情愿幫他,這一下就都不敢動了。我趁機站起來,背上書包,拿起提包向門口走去。本想再踹那個什么老大一腳,后來想想別找事了,我倆肯定打不過他們四五個。我倆慢慢的退到院門口。蘇英把糞叉嗖的一聲扔進了院子。我倆撒腿就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直跑到村外。見沒有人追出來,才喘口氣,慢慢往回走。一邊走,我一邊想,蘇英這個家伙,平常屁了吧唧的,沒個正形。可是關鍵時刻還挺爺們兒。我這心里剛表揚了他一句,就見蘇英湊到我跟前說“老哥,咱今天表現怎么樣?鋼叉子一舉,像不像個梁山好漢!”說著還擺了一個姿勢。我馬上回懟他一句“狗屁,梁山好漢,我看到像西游記里的蝦兵蟹將。”蘇英也不在乎,繼續說道“蝦兵蟹將就蝦兵蟹將,反正把這幫小子都打慫了。回去我得跟咱們知青點上的人好好講一講,以后碰著李門這幫孫子都別怕,只要一提蘇英這兩個字,肯定嚇得他們屁滾尿流。”</p> <p class="ql-block">蘇英就這樣興高采烈的一路念叨,他說的啥,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其實我的心里又沮喪又郁悶。堂堂一個練武之人,竟然被一個小痞子給打趴下了。真是太丟人了。我自封為練武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牽強。因為我習武的時間很短,再者說也只是會那么一點套路。實戰經驗一點沒有。</p><p class="ql-block">說起我的習武過程,還真是有點巧合。我認識我的師傅是在我剛上初中的時候,他是石鐵運輸學校的學生。我的師傅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北京大興或者固安的人,他叫彭廣明。出生于一個武術世家。記得有一次我到鐵運的操場去玩。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打拳。那身形真是身輕如燕。閃轉騰挪,如行云流水。又瀟灑又飄逸,真把我看呆了。后來才知道這一套拳法就是鼎鼎大名的八卦掌。</p> <p class="ql-block">可是后來師傅沒有教我八卦掌,說我是初學,讓我打好基礎。先教了我套五郎拳,又教了我一套豺拳。很可惜的是,師傅教了我不到一年就畢業回北京了。聽別人說分到北京廣安門車站。</p><p class="ql-block">雖然我后來也經常練習這些拳術,可那一招一式怎么使用,我是一點也不知道。丟人吶!這事兒要是被師傅知道了,肯定得把鼻子都氣歪了。所以我決定以后再也不在別人面前提起師傅。</p><p class="ql-block">藥給了玉華他家,他爹過了一段時間也出院好了。到底是我們尋來的藥救了他一命,還是他本來病就不嚴重,這就不重要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白跑能換回一個人的生命,我寧愿白跑十次。</p><p class="ql-block">日子又回歸了平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人的一生注定不會這樣平淡的。</p> <p class="ql-block">文中圖片來自網上,向原作者表示感謝!文中人物名字全部是化名。文中圖片和文中事件人物沒有關聯,特此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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