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公社李書記的家就住在大松林大隊的山寨,由于這個山寨的地理環境所致,人們居住的比較分散,盡管大家都在一個山坡上居住,但鄰居之間住的比較遠,沒有相互靠近,整個村寨居住著好幾個民族,傈僳族人數相對多一些,書記也是傈僳族,他幾次邀我在走訪時去他家做客。</p> <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去他家居住的大隊走訪時,提前一天告訴他,沒想到公社書記表現出來的熱情和高興與當地的其它民族兄弟沒有什么兩樣,并且還是陪我一同前往,他找理由說,一是要回家看看,二是順便和我搭伴引道而行。</p> <p class="ql-block"> 我們邊走邊聊,我講著他很少聽過的事情和大山外邊的故事,比如他問我一列火車能拉多少人,火車能跑多快,還問我走路是山區輕松還是在平原上輕松,我也聽著他講著當地的一些民族風俗,同時也讓他來證明一下大家相傳的云南十八怪傳說的真實程度。在一次很有興趣的搭伴行進中到達他的家。</p> <p class="ql-block">公社書記家里和當地的群眾家是沒有什么兩樣,和我想象的差距太大。</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工資全國都很低,他一個月的工資收入好像四十元的樣子,他有四個孩子,就他的夫人一人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基本上就全靠他這點工資來維持家里的一切開支和基本生活。</p> <p class="ql-block">我第一次見到公社書記時,武裝部長向我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公社李書記,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公社書記。</p><p class="ql-block">因為在我面前的這位公社書記的穿戴讓人有些懷疑,他穿一件補丁很多的上衣,褲子還很短,而且還沒穿鞋子,光著兩個又黑又厚的腳丫子(光腳丫子是當地的一種特殊情況,他們基本上沒人穿鞋子,除在縣城工作的人員外,基本上都是這樣)。</p><p class="ql-block">除了穿戴之外,公社書記的接人待物的水平和說話的親和力,還是和其他人有區別的,能感覺出來他見過世面和具有的領導能力。</p><p class="ql-block">好像在我們到達公社一周后,在我們相對的稍微熟悉一點的情況下,公社書記牽著他的中山裝的前襟問我,說,大軍同志(當地人稱呼解放軍都叫大軍)你看我這衣服是什么顏色的?說實話,真的把我難住了,實際我也不敢說出口,怕傷了他的自尊,我只好說不知道。也就因為他這一件衣服,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是我不敢相信他是公社書記的根源。他笑笑說,我這件上衣已補了三層補丁,原色早就看不出來了,現在只有上邊的這兩個兜蓋是原來的樣子,但顏色也退的看不出來的。</p> <p class="ql-block">他說,我去年在縣里開會時花十多塊錢買了一件新衣,回來越想越不能穿,我穿一件新衣,家里這一個月的生活就沒保障,所以我又賣啦,你看,武裝部的干事穿的那件就是我賣給他的,所以,在我結束駐訪離開時,送他一件軍上衣作為我的一點心意,也是一個留念。</p> <p class="ql-block"> 原想公社書記家里的建設和生活一定很好,至少要比當地的群眾的生活要上一個檔次,當我踏入他的家門那一刻,給我的第一想法這不是他的家,和我想象的差別太大。他家就住在山坡上,孤零零三間土房坐北朝南,連個院墻也沒有,就別想小院和大門了,而且他家的房子是最簡易的那種,土墻只有一米多高,然后在土墻上面用枝條編結成的圍欄,而且這些枝條的高度還達不到房頂位置,外面稍微刮點風,風就能進到屋內,好在他們當地的冬季不冷。門外沒有任何的遮擋,坐在屋內就能把對面山上的無限風光盡收眼底,出門緊靠一條小道便于通行,位置還是很好的,是塊風水寶地。</p> <p class="ql-block">他家六口人,三間土屋,屋的旁邊有一個小涼棚,室內沒有任何家具和擺設,連個木箱子都沒有,一眼就能把室內掃個遍,沒有床,只有一個用泥巴堆成的臺子算是床,有一尺多高,大小和床基本一樣,這就是他們勞作一天后的安身休息之處。</p> <p class="ql-block">在屋子的正當中,有四條從房梁上吊下來用藤條編結的繩子,是用來吊砂鍋做飯用的,這是當地特有的做飯方式之一,在吊繩下邊有四個砂鍋,砂鍋的大小和數量各家也不一樣,大的沙鍋能煮兩斤米,小的能煮一斤米。這就是全部家當一部分,在他的家門前的一米處,有一條三十厘米寬十公分深,從山上流下來不多的小溪水,這是他家生活用水的唯一的水源。</p> <p class="ql-block">在中午做飯時,書記就是在這里淘米和用這里的水煮飯的。把淘好的米放在吊鍋內,然后就掛在從房梁上吊下來的藤條上開始燒火做飯,對我來說,這是見到的很新鮮的一種做飯方法。在做飯的同時,他的兒子放學回來。李書記對兒子說,今天大軍同志(當地人對軍人的稱呼)來我家做客吃飯,你去割菜去。孩子拿一把月牙形的砍刀向山下跑去,我以為書記家有自己的菜園,心里一時感到安慰好多,只見孩子沿著我來時的小路,向山下跑了有一百多米遠,蹲在路邊上割那里的山野菜,一會功夫,用他那雙小手拿著他的勞動成果回來,書記拿過野菜在門前的小溪里洗洗凈,然后兩手一撕一拽,放在另一個砂鍋里煮上,停火后,捏一點鹽巴放進去,這就是招待我的唯一的一個菜。</p> <p class="ql-block">看似簡單,這已是很高規格的招待了,因為他們平時是不舍得吃全米的飯,他們自己吃的飯里面有三分之二的地瓜和玉米碴子一同來煮的。(當時公社機關食堂也不完全吃大米,也是紅薯,玉米碴子,等)</p> <p class="ql-block">晚上我住在他們的大隊部,這個大隊的條件還是不錯的,一個小院,五六間房子。</p><p class="ql-block"> 我聽見公社李書記給大隊書記說,晚上安排兩道雙崗,加強保衛,站崗的人不能睡覺,我半信半疑的說,因為不知道他們說的是開玩笑的話還是真實的安排,所以我連說不用不用,我把門閂上就可以啊。</p> <p class="ql-block">送別他們走后我就休息,當時站崗的民兵還沒到來。半夜我醒來時,真的聽見門口有動靜,我就起來看個究竟,當我把門打開的瞬間,把我嚇一跳,在我住的套間的門口坐著兩個懷抱半自動步槍的民兵,在外門口也是同樣的兩個民兵。這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享受這樣的警衛待遇,受之感動,也就自然沒有了困意,索性穿戴整齊和民兵一起長聊到天明,在閑聊的過程中,了解了不少傈僳族兄弟的故事和風俗。為我們下一步帶好少數民族兄弟的新戰友提供了很好的參考。</p> <p class="ql-block"> 從民兵的講述中了解到,這個民族人數少,且膽小老實、忠厚、勤勞、善良,為人熱情。由于同民族的人數相對少,那時的修路、修渠的公差多,要是遇上相對遠一點的,盡管完全可以有一人做完的事,他們也得派兩人去,其中的含義就是有個做伴的和遇到意外時有個幫手。半個夜晚的長談,使我了解了更多的民族風俗。</p> <p class="ql-block">一次和公社李書記的同行,了解了當地領導的家境和群眾沒有什么兩樣,一晚的住宿領略了少民族兄弟那為人忠厚、熱情、做事認真、做人本份的優秀品德。</p> <p class="ql-block">在我完成接兵走訪工作返回縣城時,公社李書記和武裝部長兩人替我們兩背著背包,為我們送行,足足走了有十多華里的山路,一路上我們各自說著這兩個月的感受和見聞及體會。李書記說的最多的是,你們的到來,是我們公社第一次見到解放軍,通過和你們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們知道了向解放軍學習學什么了,學你們對工作的認真,學你們為工作的吃苦精神。</p><p class="ql-block">通過兩個月和當地干部和群眾的接觸,我感覺,我們有再大的艱難和困苦,都應該嚼一嚼咽下去,都不要說出來,把它消化成戰勝各種困難的動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謝謝朋友欣賞</p><p class="ql-block">文/袁進友</p><p class="ql-block">圖片/網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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