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憶父親

葛文蕾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轉眼間一年中重要的傳統節日清明節到了。昨天還是晴朗的天氣，今天一早天空中就飄下了毛毛細雨，在這緬懷故人的時節里，我的心情不會是一片晴空。 記憶中的清明節，大多是陰雨綿綿，或許是對逝者的思念與緬懷，感動了上天淚雨漣漣。這份潮濕難過的心情勾起我對遠在天國父親的深深思念。 　　都說父愛如山，可父親在我心里不僅如此，更多的是如母愛般的慈愛與細膩。從我記事起，衣服扣子掉了，褲子開線縫了，都是找父親，父親的針線活比母親還做得好。每當父親到大城市出差，回來時總要給我買新衣服，父親的眼光很好，每次買回的衣服在當時的小縣城來說，都很時尚，每每有人問我衣服從哪買的，我都很自豪地說，是我爸爸從哪哪買的。 圖片中的衣服裙子都是父親買的。 　　由于在外工作，陪父母親的時間有限，在父親86歲高齡時陪他們去坐了游輪，當時的父親各方面都很不錯。 一直以為，父親是我的天地，是我人生路上遇到困難時，那雙支撐我的最有力的手臂。原來有那么一天，父親也會老，老到需要我們去照顧、去呵護、去關愛。在父親生病生活不能自理的這一年多里，不能在身邊照顧，但我盡可能抽出時間回到父親身邊，用我多年的護理經驗照顧父親的飲食起居。回到家看到父親期盼的眼神，與我返回時不舍的，像小孩般痛哭流涕的樣子，心里十分難受。母親曾說，前幾年我們來來回回，好像沒什么感覺，現在年紀大了，電話中聽說我們要回來了，父母就掰著指頭倒計時，還有幾天可以到家了！假期到了，收拾行李時，父母站在一邊問下次什么時候回。 　　2021年底，眼看年假就要到期了，正好忙完手頭的事情，趁大雪未封路之前，沒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我路上開車，下班后一個人驅車300多公里回老家看望父母。在家呆了一個星期，全程照顧父親，父親很是欣慰，假期臨近，妹妹像逗小孩一樣逗父親，說姐姐明天要回去上班了，我們又沒有姐姐這么專業，您怎么辦，老父親立馬老淚縱橫，在父親生病的這一年多，對我特別依賴，每次我一走，第二天就問我妹，你姐姐什么時候回來。所以我們應常回家看看，父母在，兄弟姐妹是一家，父母不在，兄弟姐妹是親戚，父母在家就在。 　　元旦節從老家回長沙，回來沒幾天，妹妹就打電話說老父親狀況越來越不好，1月13號晚上9點多接到老妹的視頻電話，看到父親的情況非常糟糕，連夜驅車往老家趕，趕到家時，來不及從車上拿行李，飛奔上三樓。摟著父親在耳邊哭喊著爸爸我回來了！爸爸我回來了！但我們的孝心終究沒有感動天地，我回到家只有僅僅十分鐘，2022年1月14日凌晨3點多，父親就永遠離開了我們，享年90歲，從此您長眠，我常念。 寫完此文，長沙的天空也已放晴，但我的心情不會是一片晴空。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即便紙巾近得觸手可及，也不愿擦拭臉上的淚水。它不是悲傷、不是難過，是我對父親無盡的思念。無論歲月怎樣流逝，記憶有多遙遠，在我心里始終都有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父親一直駐著、守著。親愛的父親，由于疫情，敬請您老人家原諒我們第一個清明節不能來看您，但我們永遠懷念您！您永遠活在我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