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最美人間四月天,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后清明。燕子和梨花交織紛飛,也交織著思念與悲傷…</p> <p class="ql-block">今年清明,未雨。卻又添了三柱香……</p> <p class="ql-block">天空為何如此這般晴朗?母親,是因今年有父親陪伴,你笑靨如花再無眼淚了嗎?想來在這草長鶯飛的季節,那個叫做天堂的地方春意也漸濃吧!父親、母親在那兒可安好?春花開得可綻放,蝴蝶可否在蹁躚?</p> <p class="ql-block">家母歐陽琪生于1939年8月16日,卒于2013年3月10日,享年74歲;家父吳家剛生于1934年12月26日,卒2021年5月1日,享年88歲。2021年5月3日我們姊妹三人為二老合葬。</p> <p class="ql-block">我在清理父母遺物時,未找到父母"武漢一師畢業證書",只有考入"武漢一師"前的"初中畢業證"。</p> <p class="ql-block">父親大母親5歲,他們同一年(1958年)考進武漢一師,同時學的俄語專業,但不同班。我不知他們的校園愛情故事是如何開始的…</p> <p class="ql-block">每每問到此處,無論我如何打諢撒嬌,母親都會甜蜜地避開此話題。至死不渝的愛情讓父母相濡以沫地走過一生,父母于1962年喜結連理,風風雨雨五十年,養育了我們姊妹三人,照顧我們的孩子,雖多有吵鬧,卻從未想過分開。</p> <p class="ql-block">1961年父母從一師畢業時,向學校申請要求到最邊遠的地方教書。于是,父親分配到武漢東西湖六甲小學,母親分配到武漢石咀所屬小學。1963年大姐(吳輝)出生后,父親調入母親所在的學校任教。后因工作突出,父親先后任教學主任、學校校長。</p> <p class="ql-block">"文化大革命"時,父親成了批斗的對象,剛開始父母的處境還好。1968年二姐(吳俊)出生時,父親已經被送往"五七干校"學習,父親一邊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一邊“檢查交代”問題。家庭的重擔壓在了母親身上,母親除了工作外,每天晚上需開會"反省檢查"。</p> <p class="ql-block">1970年初母親懷上了我,但并不打算生下我。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我的兩個姐姐母親都無瑕顧及。而此時的父親雖離開了"五七干校",但隨時會被拖出去批斗、挨整,傘柄打拆、扁擔打斷父親也不低頭(我總懷疑父親后來患老年癡呆與這有莫大的關系)。</p> <p class="ql-block">母親的日子更難過了。感謝"革委會"的領導們,他們不相信母親,他們懷疑母親懷孕所有痛苦的反應,都是母親不愿好好接受再教育而做出的假象。"假懷孕"事件,讓母親不得不留下我。</p> <p class="ql-block">但母親終究還是承受不住每日精神的折磨,母親選擇了上吊一一一感謝我的二姐,兩歲不到的二姐以為關上門的母親在做游戲,"蕩秋千"卻沒有叫上她,她哭鬧著叫來了大姐。六歲多的大姐已明白母親在做什么,感謝救下母親的鄉鄰,也感謝被下放的老中醫,他搶救活了母親,也救下母親肚子里的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有人說孕婦窒息會影響胎兒大腦發育,建議母親打掉我,感謝母親的不忍和堅持。我的出生讓這個原本命運多舛的家庭更加捉襟見肘,與人所料我出生后不久就查出佝僂病,母親長期節衣縮食為我買"昂貴"的藥。自此我的身高超過了兩個姐姐。</p> <p class="ql-block">我從小體弱多病,母親四處求醫問藥,從我記事起就開始在吃藥,母親為我煎她自己看著也怕的"甲殼蟲"、"軟體蟲"等等不知名的蟲類中草藥。</p> <p class="ql-block">三姊妹中母親最心疼我,母親常說嫁倆個姐姐的時候沒啥感覺,我出嫁后,母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家,可一到了那個點,母親就會站在陽臺上翹首期盼我會出現。</p> <p class="ql-block">我只要回家,母親就會拉著我的手絮叨個沒完,有時我會表現得很不耐煩。可母親您知道嗎!我現在多么多么希望您在我旁邊絮叨啊!</p><p class="ql-block">媽!我好想你……</p> <p class="ql-block">母親您是我最偉大的老師,一個充滿慈愛和富于無畏精神的老師。如果說愛如花般甜美,那么您就是那朵甜美的愛之花。</p> <p class="ql-block">女孩子擁有一個好父親,是天賜的財富,勝過一切奢侈品。童年時期父愛的滋養,是最有力的盾牌,讓她面對命運悲苦也不會自卑、自賤、自棄。</p> <p class="ql-block">我對父親最早記憶,應該是三歲的時候,那時,大姐已經上學,留在母親身邊,父親每天騎自行車托著我和二姐往返于石咀小學和青菱中學。</p> <p class="ql-block">那天下著大暴雨,父親照舊帶著我們到青菱中學上班,父親先將二姐抱在自行車后座坐穩,然后兩腿分跨坐在自行車座墊上,兩腳踩地,囑我二姐抱緊他的后腰,在將我抱著坐在自行車前的橫梁上,一手扶著我,一手緊握自行車龍頭。羊腸小道已經泥濘不堪,父親帶著我們連人帶車一起摔進水溝里,我和二姐被父親撈出來的時候,已經凍得沒有知覺。我不知道父親是如何帶我們到學校的。</p> <p class="ql-block">感謝學校食堂的朱師傅,他把我們放在溫水里浸泡,又用棉被包裹著我們,讓我和二姐緩了過來。我不知道為何我對此事記憶猶新,大概是面對死亡的恐懼吧!</p> <p class="ql-block">母親去世時,父親患老年癡呆多年,他對母親的記憶都停留在從前。我們三姊妹都害怕父親會承受不住母親的離世,但父親好像從來不知母親已經離去,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p> <p class="ql-block">雙親亡,淚兩行,難孝高堂欲斷腸</p><p class="ql-block">梨花白,錢紙黃,三更常囑添衣裳</p><p class="ql-block">不思量,自難忘,人間何處話凄涼</p> <p class="ql-block">清明 </p><p class="ql-block">未雨……</p> <p class="ql-block">附:大姐的詞</p><p class="ql-block">臨江仙?清明(徐昌圖體)</p><p class="ql-block">吳輝(武漢)2022.4.5</p><p class="ql-block">嗟痛鸝鵑啼血,椿庭香裊云空。萱堂離別八年中。思親猶切切,泣淚勢洶洶。</p><p class="ql-block">孤鶴作鄰荒野,千花為伴迷朦。灰飛相看悼冥盅。愁腸聽細雨,拂面試輕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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