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雷恒昌同學走了,漸行漸遠 ……</p><p class="ql-block"> 2022年3月24日9時13分,青島,雷恒昌同學永遠的離開了我們</p><p class="ql-block"> 噩耗傳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久久的凝視雷嫂發給我的微信,不敢相信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雷哥的影像越發清晰的浮現在我的眼前;雷哥微笑的看著我,吸著煙,我們仿佛有著嘮不完的嗑,講不完的故事;這場景多像20天前我們視頻時的真實情景,你和我說,喜歡看我發給你的各類信息,還叮囑我以后再多發一些;剛好俄烏開戰,我堅持把能收集到的、有參考價值的信息陸續發給雷哥,竟不知道雷哥已病重,更沒想到這次視頻竟成為我們最后一次的聯系</p><p class="ql-block"> 淚水浸透了我的雙眼,淚水中倒映的是雷哥熟悉的身影,憨厚的笑容,似乎胖了一些,娓娓道來,把我的思緒帶到了50年前</p><p class="ql-block"> 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與雷哥的緣分,貫穿了我們生命中的半個多世紀,合合分分,分分合合;見面了,分享著濃濃的喜悅;分別了,品嘗著淡淡的憂傷;友情的種子經過半個世紀的孕育,生根、發芽、開花、結果</p><p class="ql-block"> 1967年冬,雷哥由鐵路轉學到一中70 - 6班,我們就有緣成為同班同學了;同時,半個世紀的不解之緣也緩緩的拉開了帷幕</p><p class="ql-block"> 雷哥家在烏蘭昭鐵路住宅,典型的黃色磚房,特別耀眼;父親雷明亮,與雷鋒的父親同名,時任烏蘭昭車站站長;因鐵路的便利條件及對鐵路子女的特殊照顧,雷哥和他的兩個妹妹,每天乘188次列車( 終點站沈陽站 )到泰來各自的學校上學,晚上乘187次列車( 終點站齊齊哈爾站 )返回家中;他們這種求學方式,鐵路內部稱之為通學,享受免費的通學票;每天雷哥進入教室,第二節課已然開始,他很瀟灑的走向座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瞅向他,他氣定神閑,如入無人之境;由此我篤定,日后雷哥一定是干大事業的人</p><p class="ql-block"> 雷哥中等身材,很健壯,身手敏捷;皮膚略黑,五官清秀,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穿著少見的咖啡色夾克,戴著不多見的手表,頭上套著鮮艷的淡綠色耳包,奔跑在足球場上,儼然一道靚麗的風景</p><p class="ql-block"> 雷哥學習好,理解能力強,看問題有自己獨到之處,不隨波逐流;待人心腸極熱,對朋友可以掏心掏肺;課間,他愛開玩笑,偶爾也會搞惡作劇;我的同桌叫張軍,這個女孩非常好,隨和、厚道;雷哥看完電影《 南征北戰 》后,突然在教室大喊一聲:張軍!待所有同學,尤其是張軍同學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他時,只見他慢悠悠的吐出長( zang 音 )字,意為是在喊張軍長,一場虛驚迎刃而解;這樣的玩笑,在當時是沒有幾個人敢開的</p><p class="ql-block"> 雷哥閑不住,論起搞笑,也是當仁不讓;當時全國上下深挖洞,學校也不例外,我們班老師講臺的下面,就挖出來十數米深的防空洞,以備不時之需;后來聽雷哥說,某一天,他偷偷的鉆進防空洞,躺在防空洞里聽課、睡覺;真不知那是什么感覺,尤其是聽到老師在講臺上走動,由木質板材間隙摩擦所發出的吱嘎、吱嘎的聲響,心里一定會很不舒服;再說,防空洞里黑黢黢的,潮濕陰暗,一定挺嚇人的,沒兩把刷子的人應該是不敢照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雷哥寫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行云流水,落落大方,對我影響很大,我也曾刻意模仿,但十不得其一,不得要領,最后明白了,那是雷哥的天賦</span></p><p class="ql-block"> 1968年春,助農勞動,我們到平洋公社和平生產隊,具體幾隊記不清了,主要就是刨坑種地;男同學、女同學兩人一組,男同學刨坑,女同學撒上幾粒玉米種子,再用腳推土將種子埋上就可以了;雷哥能吃苦,滿頭大汗,他們那組總是干的又快又好,又主動幫助其他同學</p><p class="ql-block"> 1968年秋,我們到平洋公社良種場助農勞動,幫助良種場收麥子,住在良種場寬敞的倉庫里,我的任務是每天挑著兩個鐵桶給同學們送開水;記得到了晚上,空場上燃起熊熊篝火,歡聲笑語不絕于耳,拉歌號子此起彼伏;雖然男生、女生難掩羞澀,還是高興得一塌糊涂;雷哥理所當然成為同學們關注的焦點,是積極參加活動的不二人選,出色的組織才能亦初露端倪</p><p class="ql-block"> 1969年夏,電影院放映電影《 鐵道衛士 》,我們一般都只看一遍而已;他是鐵路家屬,在鐵路俱樂部又連看了兩遍;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雷哥得意洋洋,刻意模仿著影片中的人物,口中念念有詞:《 鐵道衛士 》看三遍,《 鐵道衛士 》看三遍 …… 模樣憨態可掬,令人捧腹</p><p class="ql-block"> 1970年夏,我家搬遷到大興公社;因此,姐姐綴學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真是緣分,和雷哥成通友了,</span>只不過乘車的時間更長,單程要整整一個半小時;當時長的小,又背個書包,車長、乘警也沒難為過我;雷哥總覺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后來通過聶姓朋友,為我搞到一張泰來到江橋的鐵路子女通學票( 往返 ),幫我解決了乘車難題;雷哥仗義,關鍵時刻施以援手,現在想起來,仍是感激不已</p><p class="ql-block"> 1970年秋,我人生第一次喝酒,竟然是在雷哥家;因為快畢業了,雷哥邀我去家中做客,我也是人生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喝了人生第一杯酒!雷叔、雷嬸考慮我們是學生,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果酒招待;那時候,家家生活都不富裕,雷叔一家這么熱情,我感動的不知說什么才好;我不勝酒力,果酒后返勁也大,在回家的火車上,我吐的稀里嘩啦,一塌糊涂!出了這次丑之后,我就滴酒不進了,此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p><p class="ql-block"> 與雷哥的緣分已是定數,拿出我們的初中、高中兩張集體照便可見一斑;兩張合影,我都是和雷哥挨在一起,面對鏡頭,留下了寶貴的青蔥歲月,留下了稚嫩的遙遠記憶,留下了令人無限遐想的瞬間</p><p class="ql-block"> 1971年春,大慶到泰來鐵路沿線招工,我和雷哥不約而同報名并如愿以償;神奇的是,我和雷哥竟然分到了一個單位,大慶鉆井器材供應站;地點在薩爾圖,地名打虎莊,在大慶職工總醫院后身,主要工作是向鉆井第一線的井隊供應鉆探用的油管、固井用的水泥、重晶石粉等等;當時,全國石油標桿鉆井隊1205、1202鉆井隊的鉆井器材供應是我們必保的重點,無論困難多大,器材供應一定要運送上去;和雷哥同學加戰友,又住在一個大宿舍,從此開始了形影不離的生活,緣分哪</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參加在八佰坰召開的鉆井指揮部誓師大會,1205鉆井隊提出的日上千、月上萬,一年打它十五萬( 進尺 )的豪邁誓言,今天想起來仍令我激動不已;艱苦歲月,要實現這一目標,靠的只能是鉆井工人一顆日夜拼搏的心、連軸轉的奮戰、爭分奪秒的快速轉場、不講價錢的執行力;大慶紅旗的顏色之所以這樣鮮紅、這樣燦爛,正是因為有鐵人精神,有千千萬萬個為祖國石油拿命拼搏的大慶人</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班長由老師傅擔任,雷哥是我們班的副班長;雷哥是個稱職的帶頭人,處處以身作則,埋頭苦干,極具影響力;在雷哥的帶領下,無論多么困難的任務,我們都能保質保量的完成,從未拖過井隊后腿,多次被評為先進班組</p><p class="ql-block"> 年輕無煩惱,無論干什么活,一點也不感覺累;閑暇時刻,我還和雷哥經常一起看望在石化總廠工作的同學;一起看望在采油三部工作的姐姐;每當想起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件事記憶猶新,那時年輕,調皮的很,記得當時趙姓小哥住一鐵床,床頭就是電燈開關的拉繩,大家看他睡午覺了,便用燈繩綁住了他的小丁丁,以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關鍵是接下來開會,偏偏兩個女生做在鐵床上,其中一個女生沒事干,一直拽著那根燈繩繞指柔,我們看在眼里,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痛</p><p class="ql-block"> 1971年秋,在大慶工作半年后的一場工傷,過早的結束了我成為大慶工人的夢想;我慶幸自己的生命沒在又是近40分鐘的斷片中飛逝,得以在鐵甲鋼陣中脫逃,與死神擦肩而過;浩劫后的清醒,我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朦朧中記得血水混著斷牙不受控制的噴出,頭部因瞬間遭受重撞已頭大如斗;不幸之萬幸,生命還在,看來蒼天佑我</p><p class="ql-block"> 我與雷哥也不得不道聲珍重,從此夢中游蕩,天各一方;當時年齡小,遇事率性而為,本來在心中已視大慶為家,想不到老天的一場誤會,導致大慶成了我的第二故鄉</p><p class="ql-block"> 雷哥的文筆非常好,文章順意流暢,有深厚的創作底蘊,多年來筆耕不輟,經過不懈努力,多篇文章見諸報端,曾被聘為市級報紙的紅色通訊員</p><p class="ql-block"> 雷哥視開車為理想,并無時不刻為之努力,功夫不負有心人,短短幾年,雷哥就達成所愿,成為卡車司機,馳騁在大慶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因工作出色,人品出眾,又先后提拔為單位后勤的管理者,并隨之晉升為車隊隊長、車隊調度,躋身單位領導行列</p><p class="ql-block"> 我當兵探親期間,還曾與同學劉文波,李鐵仁騎自行車專程到雷哥家拜望;然世事難料,想不到劉文波、李鐵仁那樣精壯的身體,如今雙雙已為亡人,令人潸然淚下;想起通學期間,放學后,每天和雷哥都在文波家落腳,文波、鐵仁總是陪我們嬉戲、打鬧在一起,想起來就唏噓不已</p><p class="ql-block"> 我重感情、念舊;記得和楊光在大慶偶遇并到家中小坐,看到他與同學的合影,思念心切,便向他索要了一張同學合影的老照片;由于與同學分別40余年,腦海中保留的都是兒時模糊不清的模樣,每每工作之余,我便拿出照片看得發呆,一個個辨認,在照片背面分別填上已辨認出來同學的名字,每增加一位,我莫名的興奮溢于言表;和我同辦公室的女同事看得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疑惑這老張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p><p class="ql-block"> 2010年始,我陸續得到了泰來、大慶部分同學的信息并在第一時間進行了聯系;分手40年后,能聯系上各位同學并陸續與之見面,我打心眼里高興,平時掛在口頭來調侃的話: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成為久別重逢后的真實寫照,一點也不夸張</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2013年秋,劉文波所在單位要從大慶石化總廠購一批乙烯,聯系車皮、發運事宜,到鐵路局找到我,那還有啥說的,老同學的事堅決辦!我專門領他到大慶、讓胡路站,見了站長,聯系了各站貨運主任,對老同學的貨一定要快裝車,快發運;能幫到老同學,我特別高興</p><p class="ql-block"> 非常榮幸,我參加了雷哥女兒的婚禮,拜見了雷嫂,更是見到了多位同學;分手多年后的重逢令人難忘,淳樸、厚重的同學情歷久彌堅、無比珍貴</p><p class="ql-block"> 2017年夏,我參加了畢業近半個世紀后,與大慶同班同學的第一次聚會;大慶趙文奇、張德信、雷恒昌、童建軍為東道,馬健、于桂榮、馬義、蓋學江、劉桂榮、衛菁菁、張立志等同學參加了聚會;令人激動的是關榮珍、儀淑云兩位同學,越過千山萬水,分別從廣西北海、廣東惠州回來與同學們相聚,真是錦上添花,大大的驚喜</p><p class="ql-block"> 雷哥那天沒回家,和我住在賓館,我們倆徹夜長談,天南海北,奇聞逸事,過往經歷,海闊天空,過癮!天都快亮了,竟然沒有一絲絲困意,就是想把憋了幾十年的話都嘮出來;第二天,雷哥借大家參觀博物館的機會,把我拉到樹蔭下,買了冰糕給我,有說不完的話;此情此景,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里</p><p class="ql-block"> 大慶西站分手的那一刻,看到雷哥眼中的淚花,我的心揪的一陣緊似一陣;雷哥的身體并不好,為了和同學們歡聚,他硬撐著身體,強打著精神,把他陽光,硬朗的一面,留給了我們,因為他更看重同學的情誼,更珍視這近半個世紀的緣分</p><p class="ql-block"> 2019年秋,巧不巧的這天我偏偏沒去打麻將,我接到雷哥的電話,告知他從青島到了齊齊哈爾,想邀請部分同學在齊市聚會;雷哥是東道,衛菁菁盡地主之誼,將聚會地點定在齊市最高檔的和美酒店;應邀參加聚會的有趙文奇、張德信、馬健、于桂榮、衛菁菁、張立志等同學,大家最擔心的是雷哥的身體,看到他飽滿的精神狀態、第一時間體會到他思念同學的深情,我們如釋重負,真為他高興;雷哥自如的行動、詼諧的談吐、由衷的表白、深情的淚花,始終感染著我們、震撼著我們</p><p class="ql-block"> 50年光陰,彈指揮間!我們都是匆匆的過客,閱人無數,偶遇萬千;我們感恩生命中的每一次重逢</p><p class="ql-block"> 雷哥有個賢惠的妻子,幾十年的陪伴,無怨無悔;雷哥身體抱恙,雷嫂尋醫問藥,精心治療;悉心照料,無微不至</p><p class="ql-block"> 雷哥有個孝順的女兒,為照顧好父母,把父母接到了青島,接到了身邊,無論多忙,都不忘看望父母,百忙中為父母安排了婚紗照,小棉襖真是保暖又貼心</p><p class="ql-block"> 雷哥,完美人生,此生無憾</p><p class="ql-block"> 哀哉!從此我失去了最好的同學,最親的兄弟,最知心的朋友</p><p class="ql-block"> 天堂沒有病痛,雷哥一路好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哈爾濱</p><p class="ql-block">2022年3月28日( 疫情封樓中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雷恒昌在同學聚會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張德信( 左一 )、雷恒昌在同學聚會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張立志( 右一 )、雷恒昌在同學聚會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童建軍( 右一 )、雷恒昌在同學聚會中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劉桂榮( 左一 )、雷恒昌在同學聚會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蓋學江( 左一 )、雷恒昌( 中 )、<span style="font-size:18px;">張立志( 右一 )</span>在同學聚會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趙文奇( 左一 )、馬健( 左二 )、張德信( 左三 )、雷恒昌( 中 )、張立志( 右三 )、衛菁菁( 右二 )、于桂榮( 右一 )在同學聚會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雷恒昌全家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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