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困擾

天佑者

同學、同事、同鄉總會因為婚喪嫁娶或邀請或偶遇在一起聚餐，當然好處在于禮尚往來或求人或答謝有個平臺和機會，也是相互溝通、聯絡的橋梁。除了高興之外，難免會給部分人帶來些困擾。 　　聚在一起，不吸煙者總是被二手煙熏得眼干鼻嗆，巴不得早點結束。你看，一支支細長而白生生的煙卷，從精美的煙盒里被莊重地抽出來，拿在手上賦予濃濃的情意，遞給每一位吸煙的人。隨著打火機的怦然心動，跳動的黃色火苗帶著熱烈舔著煙頭點燃了，同時燃起了吸煙人的興奮；青煙從吸煙者的口鼻冒出，裊裊地上升；同時帶著吸煙人的滿足，向四處飄散。 　　香煙規規矩矩被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唯恐不知它的存在，寧愿燃燒著自己，慢悠悠地冒出一縷縷灰白的煙；當吸煙人微微閉上眼睛，放在嘴上猛一吸，火星頓時變得又紅又亮，迅速朝煙尾靠近，同時把掩藏在煙霧中的人臉映得紅潤起來，由灰變白的煙灰長了一截，像僵尸一樣直挺挺的地留在那里，搖搖欲墜。煙進入吸煙人的口腔，吞沒了舌頭，充斥于牙縫、上顎、鼻孔，直至喉嚨，并沿著氣管下竄。這樣一遭，仿佛完成使命似的，不多一會兒就大搖大擺地帶著口味與煙絲味從口鼻跑出來，有時向上漂浮，有時自由地向左右漫延。用不了多長時間，煙霧彌漫于飯桌上空，漸漸的彌漫在整個房間，散發著嗆人的味道。 　　吸煙的人叼著屬于自己的煙或抽或吐，只顧自己享受。時間一久，房間里四周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籠罩在濃煙之中。地上扔著橫七豎八的煙蒂，煙灰彈落得隨處可見。煙霧的濃度愈來愈大，它們為了尋求縫隙占據更大的空間，甚至鉆入衣褲的毛孔。飯菜的香味隨熱氣起初還能傳入人的鼻孔，后來也與煙味混雜在一起失去本來的香美，因此也剝奪了酒的芬芳。煙霧籠罩下，看不清對方的臉，也看不出眼神和表情，更摸不透心思。 　　那討厭的煙似乎專門攆不吸煙的人，透過鼻孔直往喉嚨下竄，連眼睛也不放過。讓他鼻干發癢，流清鼻涕、打噴嚏，眼睛澀澀的，只想極力睜大，但眨著眨著難受。聚餐后，衣服上都攢著飄來飄去的煙絲臭味。尤其是有鼻炎和咽炎的人，聞煙實在是遭罪，吃一頓飯得難受好長時間。 　　比如不喝酒者，大家舉杯同飲時，你只能端著水杯像異類一樣，不敢仰頭，不敢理直氣壯，顯得拘束而不好意思。人家酒過三巡，神采飛揚，開始相互碰杯，拉關系套近乎。你眼巴巴看著別人舉杯仰脖，酒品得嘖嘖響，說些帶著酒氣的話，有時聽得肉麻。自己還得端著水杯，陪著笑臉，帶著歉意、飽含愧疚的口氣，說些“吃頭孢啦”“開車呀”“身體不舒服”等等解釋的話，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有時會被不理解的人奚落、嘲諷，甚至鄙視。 不喝酒者干坐著顯得尷尬，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只好動動筷子，選擇靠近自己的菜盤，把菜小心翼翼地從盤中夾起，慢慢地放入口中，輕輕地用牙齒咬碎，靜靜地嚼動著，不聲不響地吞咽下去。這樣是為了不被人戲稱自己為“筷子手”。 　　時間一久，吃飽了或者自己不想吃了，實在等不得席散人離。眼瞅著人家享受的感覺，你已經坐不行啦，喝酒人仍在眉飛色舞，借著酒勁內心正在歡樂，尚未盡興。難捱的心情確實令人煎熬，陪吃一頓飯比干了一天體力活還累。 　　這樣，吸煙的人享受，不吸煙的人難受；喝酒的人盡興，不喝酒的人掃興。如果聚餐時能適量飲酒不勸酒，盡量不吸煙，保持輕松吃喝，談笑風生。那么，人人會喜歡參加這種高雅的交際活動。 20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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