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0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周一,這天中午時分,按慣例被同事叫去打球,那天球打得有點多,一直打累了才收手。原本晚上還有打球的安排,人有些累了,就將晚上打球取消了。大約下午五時不到,我離開事務所駕車回家。平時回家很少走北橫通道,但這天百度導航顯示這條路很暢通,就按導航指引的路回家。果然,除了在河南路海寧路路口有些堵車之外,其余一路暢通,到家不過四十來分鐘,回到家還能去大樓隔壁超市買菜,畢竟對我這個喜歡小酌的人,晚飯有幾個下酒小菜還是必須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一個24小時</p><p class="ql-block">做菜喝酒吃飯一條龍之后,打開手機微信,發現外灘派出所民警在7時57分發來一條信息,問我有否通知了,我一頭霧水,我回電話對方見我不了解情況即掛了電話。八時過后,國家會計學院同學在同學群里詢問我,我們所在的大廈被封的消息,我還是無從回答。我當即電話給經常打球的同事,同事說可能五樓業務部有位女生查出陽性了,現在還在所里的人都不能回家了。我立刻電話出事部門的經理,他在電話里告訴我,是他們部里的一個女生在天津路一家面館吃面時,可能接觸到了病毒,兩天前已經被疾控中心叫去隔離,當天下午測出弱陽性。</p><p class="ql-block">聽到此消息,我知道事情不妙,事務所所在大樓中的人都將屬于密接或次密接人,隨時隨地要被通知隔離,隔離的方式無非集中隔離或居家隔離,無論哪種隔離,留在辦公室的電腦沒有帶出,寫東西會很是不便,一時有了沖動,穿了衣服準備開車去事務所取電腦,但還沒有開門,冷靜一想,現在情況不明,冒然去事務所,弄不好電腦沒取到,人卻被留下了。再說人有些累了,寫作手機也完全可以,當即取消了回事務所的念頭。</p><p class="ql-block">事后證明我這一決策完全靠譜,我電話詢問了另一位同事,他屬于密接者而被召回了五樓,和他一起召回和原來已經在五樓還沒有回家的149人,到了第二天凌晨,被大巴送到嘉定一個公寓內集中隔離十四天。我又電話詢問物業經理,他作為物業負責人,不能不從家里趕到辦公室,也被留在了大樓里不能回家。無論是被拉去隔離還是被留在大廈的人,在這個寒冬之夜都是非常難熬的,但我知道,這種日子其實和我不過是一個身軀的距離,我時刻都有步他們后塵的可能。據說被拉去隔離的149位同事頗有些悲壯,三輛五十人大巴,像是當年二戰時的猶太人,在一大群大白和警方人員監視下登車,事務所領導在遠處馬路邊上目送他們的離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晚上事務所企業微信群內人聲鼎沸,有通報情況的,有詢問在外地出差的員工如何處理,更有部門反映,已經有在外地出差的員工連同客戶單位人員一同被隔離了。當然,也有不少人抱怨事務所在有人被流調隔離的情況下,沒有做好相應的防疫措施。與此同時,我們也被要求填寫一些流調的信息。事務所人力資源部,IT部和教育培訓部當即組織人員釆購晚上被隔離時所需棉被等生活用品。事務所的客戶單位上海百聯集團第一時間送出援手,及時送去隔離所需用品。總之,這個夜晚,事務所的人大部分人都沒有安然入睡。</p><p class="ql-block">我原本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被徐匯區總工會邀請做一個旅游講座,出了此事之后,作為一個密接或次密接人員至少會被釆取2+12的措施,所以再去做講座,對別人對自己都是不負責任,當即打電話給聯系人,聯系人表示遺憾,并讓我保重。</p><p class="ql-block">十一點過后,我有些嗑睡,雖然知道此時事務所已經亂成一鍋粥,但沒有人來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可以去幫忙,如此不如先睡覺。但真的上床之后,卻一時無法入睡,輾轉反側多時才迷糊入睡,但第二天凌晨三點不到,被電話鈴聲驚醒,我以為要通知我去集中隔離,但接電話之后才知道是衛健委的人,他們與我核對日前的居住地。掛上電話時,我有意看了一眼時間,時間是凌晨2點58分。電話之后,我倒頭再睡,一直睡到快八點才醒。</p><p class="ql-block">起床之后,不能出門,就鋪紙寫字,試用了新買的兼豪毛筆,寫字當口,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我想當然地以為是疾控中心人員來做核酸檢測或進行流調等,但沒有想到,打開門看,是居委會的人員來清理各家堆放在家門口的雜物,被虛驚了一場。</p><p class="ql-block">上午10點19分時,接到外灘街道派出所警官的電話,說我們有四位在揚州做審計的人員原準備坐火車回上海,聽到單位發生了疫情事件沒了方向,報告揚州當地疾控部門,疾控部門人員回復需要由上海疾控中心的函或其他方式與他們聯系他們才可以有所行動。這四位員工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我聯系人事部,從疾控中心得到信息是讓他們先在賓館待命,不要外出。十二時,這四位同事發來短信告知他們在揚州已被就地隔離。</p><p class="ql-block">十時過后,又接到黃浦警方電話,詢問我家里的住址,我按實報告了老房和新房的具體地址。我尋思,兩次核實我的住址之后,可能會有人來做核算檢測,或有相應的防疫措施,但直到下午沒有任何動靜,仿佛被人遺忘了。到是同事間相互詢問彼此的情況,特別是向那位被送到嘉定隔離、平時一起打球的同事,不斷地通過群內聊天,安撫一下他涼涼的心。下午四時左右,董事長來電詢問我被隔離在哪里,我回說在家,他說那還行。同時他告訴我,那位疑似的同事在金山醫院已經查明,沒有新冠確認,可能是其他小病引發指標異常。聽了此話,我亦甚是欣慰,我們可以朝著解放方向發展了。我當即把信息告訴了我們打球的同事和物業經理,讓他們也可以稍微在精神上放松一點。</p><p class="ql-block">但不到半小時,形勢出現了反轉,物業經理來電,說是接到最新通知,所有在21日至23日到過事務所的人員都必須在二小時內回到單位進行二天集中隔離和十二天觀察期,同時企業微信也發來同樣內容通知。面對如此消息,心中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心里暗暗罵娘,一樣隔離為什么不能在家隔離,路上還有傳染的風險。但還是收拾行李,準備出發。通知說要自帶被褥,但因為自己不能開車,想了半天還是不帶了,我想到了事務所總有辦法解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個24小時</p><p class="ql-block">在7時30分左右,叫到了出租車,一路來到單位,在單位門口超市買了點方便面、豆漿、茶葉蛋,因為怕晚飯吃得早,晚上肚餓難入睡。走出超市,看到單位門口車流、人流匯集,警戒甚嚴。步入停車場,看到了物業經理等人,被指引著去做核酸檢測。在大樓停車場的一側,已經拉起了長長的隔離圍欄繩索,繩索頂端有近十張培訓教室的長條桌,桌后是穿戴全套防疫服的大白。我通過掃微信二維碼登記,并坐在一個女大白跟前,她用一根長長的棉花棒捅向了我的兩個鼻孔,頓時有一種酸痛襲來,這次核酸檢測感覺比上一次去云南做核酸檢測要痛不少。做完后上樓,與董事長寒暄幾句之后,安然等待一個沒有床睡的夜晚。九點鐘前后,先后接到事務所信息部和黃浦警方的電話,查問我是否有在單位了,看來若我不來,也會抓來。</p><p class="ql-block">在十一層辦公樓二號會議室遇到了外灘街道辦事處入駐立信的工作組人員,那位帶隊的副主任我認識,因為認識他們,此后的很多事務所與他們溝通聯系事情變成了我的工作,我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諸多瑣事中。此時事務所上下都有些亂,我先是安頓十幾位拿著行李員工晚上睡覺的地方,這些在另一幢樓辦公的人員,他們最為無辜,他們不過是曾到過南京東路的大樓,屬于次密接人員不得不來這里報到,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事務所報給疾控中心的應該管控的人員名單有1030人,但當天晚上到所的人員數少得可憐,除掉已經在外地的和在家的,還是有不小的差額,最要命的,在名單中的人沒來,不在名單中來了。為這名單數字,來來回回跑上跑下不斷地應對工作組和外灘警方的提問。每個人似乎都在不停地來回奔命,連董事長本人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為了名單中的人該來還是不該來與工作組、衛健委及警方人員一直交涉之中,幾經交涉,有的人被認可以不來,有的人則不被認可必須來,但認可和不認可沒有信服的理由。一位退休多年從未到過事務所辦公室的前領導,被警方勒令必須在一小時內來所隔離。和她相同的,也有不少退休老領導,陳述寒冷之夜被騷擾的不幸。但此時我們都無能為力,只能向工作組成員反映情況,希望盡可能的少騷擾這些退休老同志,幾經周折,在讓我們寫出相應的情況說明之后,騷擾的情況略有好轉。</p><p class="ql-block">晚上一直在忙碌,過了十一點時,略有些餓了,拿出下午二十部合伙人送我的青島啤酒和人事部送我的肯德基雞翅膀,就在辦公室上喝上了一杯,冰鎮過的青島啤酒和雞翅在午夜時分享用有不錯的休閑感,而啤酒的麥芽香和雞肉的肉香混和在一起,有一種特別的滋味,也有一種特別的舒坦。但沒有吃完第二個雞翅,被工作組一個電話叫去商討工作,直到十二點過后。</p><p class="ql-block">單位里沒有空調,只有一個折疊床和一床被褥,折疊床的帆布冰冷的,只能將被褥一折為二,加上和衣而睡,才勉強可以入睡。好在我是個隨意而安的人,又有過在珠峰大本營睡睡袋的經歷,所以雖然入睡不深,但也能整夜在迷糊中度過一晚。第二天早上六點過后,天漸漸亮了,房間里有了白光,想睡也睡不成了,于是起床,開始新一天的忙碌。</p><p class="ql-block">早餐是外賣送來的而豆漿和黑米粥,說好有的包子不知去了哪里。但有了早餐,人就有了工作精神,吃了簡單早餐,上午被董事長召集開了一個簡短的會,確定當天應該操辦的事項以及應對的方法。上午主要事項是核對進所管控人員的準確數,不知什么原因,在提交的大名單中,除了在外地被管控和居家被管控的人員之外,還有不少的人無法知道其準確情況,連電話都無法打通。幾經反復,工作組的眼看核對準確數無望,在請示上級之后,決定以已經進入事務所的人員為準,盡快把昨天深夜和凌晨進所但未做核酸的人補做掉,以此作為第一批核酸檢測結束,明天上午做完第二次核酸如果全為陰性,則傍晚時分大樓可以解封,我們可以回家。</p><p class="ql-block">補做核酸檢測的人在一樓電梯廳等候許久,應該來的檢測人員一直未出現,我沒有辦法只能和工作組成員一起下樓做一些安撫工作,之后不斷的電話聯系,終于等來了姍姍來遲的核酸檢測人員,一個核酸檢測人員做二十多個人,不過二十來分鐘全部搞定,早晨的活算是圓滿結束。</p><p class="ql-block">中午前,董事長召集我們七八個人,開了一個防疫工作會議,會議確定成立事務所防疫工作小組,全面接管下一階段的防疫工作。在會上明確防疫小組成員的各自的分工和責任。我被安排為事務所防疫政策解讀和對外聯絡等工作。對此,我覺得此工作對我來說還是合適的,至少和人打道我有我的優勢。開個完我就在會議室吃了午飯,中午時分的菜是由內部餐廳送來的,菜不錯,有大排、炸魚、素雞和卷心菜,這樣的午餐菜單和我們平時工作午餐相似,唯一的是沒有湯。我拿來一瓶青島啤酒,當著湯喝。</p><p class="ql-block">吃完午飯,我在床上小憩一會,但不久后就進入了夢鄉,直到被外單位人員打來電話吵醒,這一個午覺,讓我有了充電的感覺,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于是坐在電腦邊開始了寫作,但寫得正酣時,物業的小袁讓我去下工作組,說有幾位員工與工作組人員發生爭議,要我去安撫一下。我連忙跑去工作組,看到三五個女生神情激動、眼淚汪汪地在責問工作組,為何48小時的集中隔離之后還要延長至明天,說她們都身體有病,人快吃不消這樣長時間超負荷的工作。當即讓人事部人員把這些女生勸走。</p><p class="ql-block">整個下午都在忙一些瑣事,為那些因各種原因要出門或不愿被封門隔離的退休老同志聯系疾控部門并撰寫擔保承諾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三個24小時</p><p class="ql-block">晚飯之后就明天的核酸檢測安排與工作組、物業人員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確認明天8時30分開始全體人員做核酸檢測,按照樓層逐層往下的程序進行,之后,我寫了一個通知發到群里。結束了一天工作之后,開始在辦公室繼續寫作,因為借到了隔壁合伙人辦公室房間內的暖氣機器,房間里頓時溫暖不少,在溫暖辦公室里寫作,敲打文字就變得十分通暢,一會兒就寫了很多。十時不到,物業經理來我房間詢問我是否需要洗澡,我說若有可能當然需要,他說先去了解下浴室使用情況后電話給我,并給我準備了毛巾和肥皂。十五分鐘后我來到了地下二層的浴室,痛快地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把連日的勞累一洗了之。洗完之后,回到房間,觀看電視,收聽音樂,并在十一時前后上床睡覺,一夜無夢。</p><p class="ql-block">早晨五時左右,不知誰突然將通道內的燈打開,于是再無睡意,此時窗外還漆黑一片,在床上無胡亂想了半小時左右,就起床開始寫作,早晨特別安靜,寫作的效果極高,也特別有靈感。這樣一直寫到將近七點,被工作組人員電話中斷,今日早餐送來的是雞蛋餅,這是長久沒有吃的早餐食物,加之起床之后已有一個多小時,因而胃口大開了,吃下了大半個蛋餅,雖然沒有全部吃完,但也把我撐了個半死。</p><p class="ql-block">九時,物業人員通知讓我們做好核酸檢測的準備,在做核酸檢查前已獲知,業務部那位同事的疫情已經公告,屬于無癥狀感染者,事務所領導雖有些遺憾,但畢竟不是新冠確診病人,在接受程度上尚好些,至少我們的健康碼還是綠碼。</p><p class="ql-block">九時過后,我們按規定從最西貨運電梯下樓,在一樓的停車場,在嚴密的監視之下,完成了第二次核酸檢測。但此次的檢測對我的傷害比第一次更大,侮辱性更強。棉棒捅鼻孔幾乎將我的鼻孔捅穿,一瞬間眼淚差不多突眶而出。也許此前官方剛剛宣布,那位肇事同事已被確認無癥狀感染者。在檢測人員眼里我們是很危險的潛在感染者,他們都有些不敢懈怠,死命捅鼻孔也有他們的道理,只是我們成了一個倒霉的犧牲品,而他們在我們的眼里自然成了屠夫,刀刀見血。</p><p class="ql-block">傍晚時,我們這第二次核酸檢測的結果雖然沒有告知,但我們心知肚明不會有問題,如有問題,不會讓我們在會議中坐等解封的通知,之所以遲遲沒有給我們解封的確認通知,不過是為了滿足官方的權威感,確保最后的解封時間與我們所簽的承諾書中的解封時間節點一致。所以我們只能耐心地等待,那怕頻頻有人來問。在最后二個小時,我們還在為一個統計報表的人數爭論不休,我建議現在不用再爭論,不然到時候不讓解封,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在最后的十五分鐘里,我接待了一個二十一日來簽約三方協議實習生,他孤獨一人在我們的會議室待了兩天,準備第二天去佛山,所以需要一個證明。我給了他,告誡他此證明只有在八點半后才有效。八點二十五分,我和工作組組長一起來大廈底樓,察看了周邊情況,大廈過道上堆滿了準備廢棄的被褥,這些三天前才買來的新被褥轉眼之間要當垃圾被扔掉,實在是有些浪費,我所用過的那條,原先我是準備再用的,但在忙碌之際,已經被人當棄物取走了。</p><p class="ql-block">8點29時,我問了下工作組成員,是否可以宣布解封,他遲疑了一下,然后點頭,我拿出已經擬好的文字,放到了各個群中,此時,正好是八點三十分。同事小丁給了我一個微信,說像是春晚那般準點。一分鐘后,從電梯里走出提著行李的同事和其他單位的人員。大家神情都有些疲憊,也有一些喜悅,有的笑著和我打招呼先別,我們像是劫難過后的難友。</p><p class="ql-block">我在一樓大堂門口等了十來分種之后回到了辦公室,我并沒有急著想走,整理起桌上的一大堆東西,有吃過的食物,也有一些讀過的書本、雜志。然后整理背包。大約在九點時,我離開了辦公室,在辦公大樓的底層,遇到還在忙碌的物業人員,我與他們簡單交流了一下,便算是正式走上了解放之路。走到南京路上,外灘一片璀璨燈火,走在我身邊的游人,沒有感覺到他們的身邊有一位剛從疫情的牢籠中解放的人。外灘有些風大,但并不寒冷,我不急于打車,沿著中山東一路,我一路向南,邊走邊享受著自由的美麗。直到走過福州路,在一個出租車停車點上,我才打開手機開始叫出租車,而驚魂的七十二小時由此打住。</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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