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宿命》連載

秋雨

前言 善姓為罕有姓氏，漢唐之際在河南一帶發展，以河內郡為郡望。在江蘇等地有少量分布。善姓人口沒有進入全國前三百位。 《宿命》是我筆下構思的向姓善姓兩家結親的后人一生會有怎樣的經歷。 《宿命》連載 秋雨第1章向家有女 夜晚天空飄起了雪花，堂屋里傳出一聲嬰兒啼哭，村里的接生婆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出門走到小耳房對著正往煙袋鍋里裝旱煙的男人說了聲，“欣剛，生了快去看看吧，是個女娃”。‘哦’男人應了一聲，劃了根火柴點著旱煙絲猛地吸了幾口，吹出煙灰將煙袋鍋往鞋底子上一敲，收起煙袋放進上衣口袋。起身向堂屋走去，炕上躺著的女人正想起身和男人說話，被男人阻止又躺下了。這時女人開口說道“孩他爸給孩起個名字吧，”男人想了想開口說道“就叫初雪吧。”“初雪？好聽好聽就叫初雪。”女人笑著點頭，“蘭香，快喝了這碗紅糖水辛苦你了，”送走接生婆的新剛娘把碗給了蘭香，“謝謝娘”，蘭香一口氣喝完了。欣剛娘是個和善的老太，街坊鄰居都稱她善嬸子。 蘭香從小父母雙亡，孤苦伶仃，善嬸子收養了她，長大后蘭香便和新剛結婚了。善嬸子滿臉欣喜的看著小被子里的孫女和她逗著樂。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初雪2歲了，肉肉的小臉，大大的眼晴，濃黑的頭發，人見人愛。善嬸子更是精心的呵護著，走哪也抱上她，耳朵里聽到的全是鄰居的贊美聲。 這天善嬸子抱著初雪在村口大槐樹下乘涼，忽然遠處大路上走來了個拄杖的銀發留須老人，在善嬸子面前停下來，看了初雪一眼，問善嬸子，“這是你孫女？”“是呀，”善嬸子說道。“這小丫頭長的真討人喜愛，要好生照看，長大后歷經坎坷，勞碌之命，富貴難求啊！”拄杖老人說完又看看善嬸子，“你一生行善得了個好兒媳，會讓你享受人間的天倫之樂，孫女孫子滿堂，兒媳是個遲睡早起的人，大門上的門拴多年就她一人來回開關，別人都不用摸一下吧？”善嬸子看了老人一眼連連點頭說，“是啊！老先生會看面相？”老人再次看看善嬸子，“唉！人善有好報，卻有不公理呀！本家族有壽短之疾啊，”善嬸子趕緊上前握住老人之手，“先生乃明眼之人定有破災之法，求先生破破，我善秋菊定當重謝！”老先生搖一搖頭嘆惜道，“宿命難逃啊！先天風水所造啊！是你人善今天我路過此地有緣透露一些便此作罷，日后有緣還會有見之時再論春秋。”老人說完便朝原路返走了。善嬸子呆呆愣在那里，只到初雪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奶奶，”善嬸子才回過神來才抱起初雪就往家走去。 第2章善嬸子的往事 西耳房中的煤油燈花爆開，善嬸子用針挑了挑，繼續在新做的鞋幫上繡著蝴蝶，彩色絲線在手中來回飛舞，這手絕活善嬸子小時候就學會了，不多時一雙鞋幫繡完整了，吹滅油燈躺進被窩里的她卻久久不能入睡。想著白天在村口遇到的老先生說的那番話，只覺得往事又一次回放在腦海里。 民國十六年她出生在江蘇蘇州一個叫紫艷綢緞蘇繡莊的世家，父親經營店鋪生意有聲有色，母親在家做繡活，善嬸子自幼聰明好學，母親的蘇繡針法平針、繞針、散套、虛實針、亂針、滾針、打子、搶針她一看就會，業內人士都夸她是個蘇繡好苗苗。 那年6月12日善家莊園張燈結彩，紅絲帶掛滿前廳樓閣，正廳堂里擺著張八仙大桌，桌上擺了各種奇珍異果，家傭忙前忙后，善家老爺身穿綢緞長袍，后梳著一頭油亮齊耳發，笑容滿面的分咐下人，“今天是我善家長女善春菊的留洋回國之日也是她指腹為婚定親之日，雙喜臨門，過一會程前隨父母來和大小姐見面，你們茶酒上齊要禮節周全好生服侍啊，”“是，老爺，”家傭齊聲答應。 忽然大門口傳來一聲“老爺，大小姐回來了，”一男家傭提著一只行禮箱走進來。隨后一個身穿白色泡泡袖齊腰小衫白色大擺長裙子，頭戴淺藍扣卡子齊眉劉海，賣萌的臉上笑帶兩只小酒窩，進大門就嚷嚷“爹地，媽咪我回來了，”東廳堂里善太太正對看穿衣鏡整理衣服，聽到女兒回來，“春菊，快進來讓娘看看三年沒見長高沒有？”善老爺也來在東廳堂，此時秋菊也從樓梯走下來，“姐姐回來了？有沒給我買個洋禮物啊？”春菊上前抱住妹妹，“有，有啊漂亮的淺粉色發卡啊。”說完從行旅箱子里拿出給秋菊戴上，“妹妹戴上這發卡好漂亮啊！”善夫人一把抱住倆個女兒，“我倆女兒都漂亮。”善老爺子開心地說道“我善家的后人男兒帥氣，女兒漂亮，是善家基因優秀啊！古人云，一代好父親十代好兒女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是你王紫艷長的漂亮才生下倆寶貝女兒。”善太太臉紅的低下頭滿意的笑了。“老爺，程家老爺，太太和程公子來了。” “迎客”善老爺子邊說邊與善太太倆個女兒一同出門迎接客人。 落座后善老爺向程家老爺太太介紹大女兒春菊，“這就是當年咱們指腹為婚的孩子，今天兩家見面定了婚，也了了咱們做父母的心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這么個漂亮懂事的孩子能成為我程躍昌的兒媳婦，是我程家三生有幸啊！”程老爺抱拳連聲稱好。坐一旁的春菊聽到指腹為婚又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程家公子程前，一下拉住善老爺的袍袖，“爹地我不想嫁人，我不同意這門親事！”“成何體統，父母媒妁之言豈能有你作主！快向你程叔叔道歉，”善老爺氣憤的說道。“我堅決不同意。”春菊說完起身跑回了東廳房里。“反了反這丫頭留洋三年學會頂撞長輩了。請程老弟不要介意，是我善世堂教子無方啊！請程老弟繼續用茶待我教訓于她。”說完善老爺起身走進東廳堂，“春菊你給我下樓來，今天看我怎樣收拾你，沒教養的東西！”見沒回應善老爺拾階上樓敲門，“你給我聽好了，今天這事由不了你自作主張，媒妁之言向來父母作主，不同意也得同意，三天后完婚！”善老爺說完下樓走到桌前抱拳向程家老爺太太道歉“對不起！讓程老弟和弟妹難堪了，我已發話了三天后咱舉行婚禮，不知程老弟意下如何？”“善兄既已定妥那便照此行事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明日聘禮過府，大后天拜堂成親。善兄告辭了！”“程老弟慢走！” 第3章變故 春菊三年的國外讀書寄宿在出國多年的表舅家里，已經對表舅家和她一起上學的吳昊然公子產生好感，這下一聽父親下了死令，三天后拜堂成親便想辦法逃走。晚上她告訴秋菊想離家出走。“姐，爹和娘在樓下，房門緊關，怎樣逃離？下樓一開門就聽到了。秋菊擔心的說道，”春菊看了看妹，“這不是咱倆商量想辦法嗎？”忽然春菊抬頭望了下后窗，“前門不能走就走后窗了。”說完她上床爬到窗臺拉開木栓推開窗門向下望了望，然后返身跳下來從行旅箱子里拿岀一身短衣褲脫下裙子換上，抱住秋菊，“妹妹，姐走了。”“姐姐那么高跳下去危險呀！”“妹妹沒事，我小心些就行了。”說完再次上床爬上窗臺，回頭看了看秋菊，“替姐孝順爹娘啊！”話音一落，咚，的下，緊接著啊一聲，窗外再沒動靜了。 秋菊趕忙爬上窗臺向下看去，夜黑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便小聲呼喚，“姐姐你在嗎？”下面仍沒回應。這時樓下傳來善老爺的說話聲，“后窗外有啥響動？我去看下，”秋菊也趕緊跑下樓岀門去到屋后，正看見有家傭提著燈籠走過去，只見屋后地上躺著個人，秋菊心驚膽戰向前走去，忽聽善老爺呼喚，“春菊醒醒快醒醒，女兒啊！你怎跳窗啊？天哪！你醒醒啊！爹對不住你啊！你不同意婚事也不能尋短見啊！快來人，把她送醫院。”家傭趕緊放下燈籠抱起春菊就走。秋菊此刻也嚇傻了，必竟只有15歲，看善老爺坐在地上懊悔痛哭，她趕緊扶住善老爺，“老爺怎么回事啊？怎聽到你在哭喊啊？”善太太邊走邊問也來到屋后，“是春菊她跳窗了，快快咱去醫院看下，幸許人沒事會醒過來的。”說完三人一起往外走去。家傭已備好馬車，春菊也躺在車了，一家人帶春菊趕到醫院，醫生檢查后搖了搖頭，“后腦勺碰擊堅硬物凹陷進去很多，已無力回天了，料理后事吧！”醫生說完便離開了。善老爺一下抱住女兒，善太太聽完醫生的話嚎滔大哭，“女兒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你忍心丟下娘嗎？女兒啊！春菊，”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靜夜中更加凄慘。秋菊也哭的驚天動地，三年未見，剛團圓見面一天的姐姐說沒就沒了。 護士走來安慰這一家人，“人死不能復活，節哀順便吧！”家傭抱起春菊放回馬車一家人哭哭啼啼回到善家莊園。 第二天善家莊園辦了白事。幾天后善老爺由于懊悔又急火攻心便也離世了。一代綢緞蘇繡商人就這樣走完了人生之路。 善太太一下失去兩個親人承受不住這樣打擊幾次欲尋短見，被她娘家嫂子苦口婆心開導，“妹妹你忍心丟下秋菊嗎？你解脫了，她怎么辦？才15歲啊！還有綢緞繡莊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可見妹夫對你的真愛，你得振作起來打理好生意，你的繡活堪稱精品名聲在蘇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娘，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秋菊哭泣著拉住善太太的手不放。 善太太這才抱住秋菊說，“娘不丟下你，娘要和你在一起！” 善太太從此便少言寡語，終日郁悶，店鋪生意一日不如日，一年后家傭辭退了，綢緞生意也受新店鋪的影響，原先老客戶也差不多全倒戈新店鋪了。 自從善老爺走后善太太一針繡活都沒做過，偶爾有稀少的老客戶來訂繡活她都推掉了。 這天她在店鋪找出上好的料子剪成衣服材料，親手繡起來，秋菊看見她娘拿起繡針了，便高興道，“娘您終于拿起繡針了，小花小葉我幫著繡。”善太太看了看秋菊，“嗯，我繡主體你繡邊框。”就這樣娘倆繡了兩套衣服，做成成衣后讓秋菊試穿，秋菊試穿后兩套都稍大些。看著善太太問，“娘這是給誰做的？”“是給你做的啊，稍大些過兩年穿就正好了，過兩年你十八九歲了該找婆家了，當嫁妝呢！我女兒穿上真漂亮。”善太太露岀少有的笑容看著秋菊，秋菊臉一紅，“娘我不嫁人，要和您在一起。”“傻孩子女兒大了不中留，要嫁人的。”善太太摸了摸秋菊發紅的小臉蛋。 店鋪實在是經營不下去了，日常開銷都捉襟見肘了，善太太只好抵當轉讓出去了，店鋪沒出手的存貨又低價轉讓，沒了店鋪錢莊的借貸銀票沒法低扣，善太太只好將善家莊園低價變賣還清了債務。曾經兩代人創建，到發展的有聲有色蘇州小有盛名的綢緞蘇繡世家在此落下了帷幕！這是否應驗了古人總結的經驗，富不過三代？ 沒了住處娘倆只好投奔善太太娘家，王家在常熟算是個中等富裕家庭，善太太王紫艷為老二，哥哥王煥成，大弟王煥功，小弟王煥路。嫂子人和善熱情，看到小姑子帶著秋菊來投奔娘家，滿心歡喜地拉著她們進家門。“快先坐下喝口水，我給你們弄飯去。”兩個弟媳就不一樣了，看著落魄的王紫艷還帶個女兒回來，都不過來打個招呼呢。 第4章善太太出家 在王家秋菊娘倆每天都做些散碎繡活，再幫忙打掃整理房間院子，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床頭，秋菊伸了個懶，下床來到客廳開始打掃房間，看善太太臥室門開著，“娘，起來了？”秋菊邊走邊喊，“嗨？娘不在？”進門后看見床上放了張紙，拿起看見，“秋菊，女兒，娘對不住你了，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秋菊一下子眼淚掉下來，“娘、娘，您在哪？”“舅娘，看見我娘沒有？”聽到喊聲秋菊的大舅娘趕緊跑來。“沒看見呀，這一大早去哪了？”“紫艷，紫艷，”她大聲喊叫著，“舅娘我娘留了一張紙您看下，”“啊？這是離開家走了，這去哪了啊？紫艷你去哪了啊？”秋菊聽了哭著和她舅娘說，“我去找娘，我要去找她...”“你去哪找？小女孩子家出外多危險呢！等下我去找找，你就在家等著。”說完就出門了。秋菊擦了擦眼淚也出門了，一條條街巷走著喊著，逢路人便問見她過娘沒？天色已晚，秋菊絕望的坐街道邊一戶人家大門口的臺階上掩面痛哭，“娘，您在哪？”吱！大門開了，一老先生聽到哭聲便走了出來，“小姑娘，天都黑了你在這哭啥呢？”秋菊抬起頭，“老伯我娘離家出走了，我找我娘。”老先生看了秋菊，“可這大晚上的去哪找啊？更何況你一個小姑娘家在外也不安全呀！是不是沒吃飯呢？隨我到里面吃點飯吧。”老先生看秋菊遲疑了下，便又說，“來吧餓壞了怎找你娘啊？”秋菊聽了起身隨老先生進了大門。 這家里只有老先生和老伴倆個人，老先生陸姓名清風，是常熟有名的大善人，年輕時做過常熟的地方，對常熟一切了如指掌。看著秋菊吃完端來的飯萊，“姑娘能否給我講講你娘的事？她啥時走的？”秋菊淚眼汪汪的看著老先生，“大伯我娘今天早上走的，這是她留下的紙條，”老先生看完紙條，“你娘叫啥名字？是本常熟人嗎？”秋菊向老先生講家里發生一切經過。老先生嘆口氣，“這你娘王紫艷是常熟王府王良義的女兒，自幼體弱多病，你外公給她找到寺院的大師灌頂呢！長大后身體才慢慢健康了。今晚你先住這，明天再繼續尋找好嗎？”秋菊點了點頭。 第二天秋菊起身告辭，回到王家，她大舅娘見一夜未歸秋菊，擔心的問這問那，秋菊把昨晚的經過說一遍。然后回房間收拾了幾件衣物，和大舅娘告別，“大舅娘我要去找我娘，不管我娘走到哪我都要找到她！”看秋菊心意已決，她大舅娘只好拉著她的手說，“秋菊你一個人在外要注意安全這幾文錢串你帶上別餓著了啊！找到找不到累了就回家啊！”大舅娘從懷里拿出個小布包塞給秋菊，倆人灑淚告別。 該上哪找呢？秋菊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忽然想起陸老先生說的她娘從小體弱讓大師灌頂的事，就決定先去寺院找找。 靈清寺離常熟三四十里地，秋菊一路不敢停歇，午后便到了寺院門外，大門大開著，秋菊走進去在正殿大雄寶殿門前向里望去，只見一個比丘跪在蒲團上手執小木錘敲打著木魚，嘴里念念有詞，此時大殿屋椽上掛著的風鈴被風吹叮啷叮啷作響，只見寶殿里正中三尊金身佛像坐在金色蓮花上無比莊嚴神圣。大殿左右兩邊站著各種形態的十八羅漢雕像。秋菊只好走下臺階等著，大殿里的木魚聲停了下來。秋菊走進大殿，“師父您好，”“阿彌陀佛！小施主是來拜佛？供桌上有長香點燃三支插香爐里，就開始拜佛吧！”“師父我是想打聽下我娘來這里沒？”“你娘？每天有信徒香客來此拜佛不知是哪位？”“我娘叫王紫艷昨天離家岀走了，我找不到她，只知聽說她小時候我外公帶她來過寺院，我來問下昨天她來過沒有？”聽到這里比丘馬上起身，“小施主請隨我來，”來在大殿后院，“師父，有一小女施主想見您！”“帶她進來吧！”比丘聽了就讓秋菊進去了。“師父我先回大殿了。”比丘說完就離開了。 蒲團上打坐的老比丘是寺院住持，“小女施主你找老納有事？”“大師我想問下我娘王紫艷昨天來過這里沒？”“小施主你是她女兒？昨天她還真來過了，和我說想剃度出家，我看她塵緣已盡，也就沒再勸她回家。她去浙江普陀山了！小施主你也別找了，緣來緣去隨緣吧！這就是宿命啊！你名叫啥？”“大師，我叫秋菊！”“秋菊，傲霜寒，好名字，日后會遇到好人，江南難留，華北安然啊！”“謝大師指點！”秋菊跪拜了大師便離開寺院。 第5章天意 尋娘心切的秋菊爬山涉水一路向浙江而行，一天正趕路的她突然覺得腦袋疼痛難忍，不由得大汗淋漓，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這時下山釆購香和供品回道觀的小道姑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師父快看那有個人，”“快咱過去看看！”師徒倆查看了秋菊的鼻息均勻，又看見腦袋上汗珠，趕緊扶她坐起來，把隨身帶著的水壺往她嘴里喂。“姑娘醒醒，姑娘醒醒啊！”秋菊被耳邊的呼喚聲喚醒了，“謝謝您們救我！”“姑娘你這是去哪？為何一個人？沒人作伴？”秋菊一聽此話淚水止不住往下淌，“我去浙江尋找我娘，她丟下我出家了！“這么遠路程你一個人怎走啊？遇到壞人怎么辦呢？今天先跟我們回道觀，等身體好些再走吧！想必只顧趕路飯都沒吃吧？這都暈倒了呢！”道姑說完讓小徒兒扶起秋菊一路上山向道觀走去。 在道觀休息了兩天，秋菊康復了，道姑師父過來看她，秋菊把家里遭遇訴說一遍。“秋菊你是否還要去找你娘？”“嗯呢，我要去找她！”“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找到她不愿跟著回家你怎么辦？既然她鐵了心一心剃度皈依佛門何不順她心愿呢？世界上有種緣分是有期限的，你的家庭遭遇變故，她心已死只是不忍丟下你，這一年她硬是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這一年的經歷你也應該長大了，能擔當風風雨雨了，何不真正放手成全她呢？這也是宿命啊！一個人一生有多個愿望是階段性的，少時想讀書或學藝，只為岀人投地，青年時或許愿望實現了，聰明過人，學有所成，出人投地。而中年時隨著生活變故前路坎坷，對錯權橫，或許會改變心理，所有的一切榮譽名利看淡了，甚至厭倦了，心也就靜了。窗外一切喧囂與己無關，善良的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你娘就是這種心理，剩下的唯一愿望便是放下一切一心向佛！我們道家和佛家有共同之處，特別是我們全真一派的道家。道家講究修身，而佛家講究修心！每個人都有宿命，有的平靜平淡度過一生，而有的卻經歷眾多的風風雨雨，九死一生才能走完人生之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各有志免強不得啊！有人順水順風認真看待這短暫的一生，也有人身不由己為不可改變的錯誤窮其半生扎磨自已，更有的人病癆纏身不能健康的生活，那牢獄之災的也是有人。有的春風滿面享盡人間富貴，舉官一品妻榮子貴，有的貧困一生為溫飽發愁，有的街頭流浪精神欠正常。這些都是個人宿命天意難違啊！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淡一切，不爭不怨的度過一生，更不是每個人看淡金錢地位，無怨無悔的生活。秋菊，你娘皈依佛門是她開悟了，你說她小時候身體弱常常讓大得高僧灌頂這也是造化，將來后輩子孫榮耀門庭啊！就如民間對道家有所諺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希望你能理解悟透。放下執念與執著，開啟你的人生之路吧！日后多行善事，平等看待眾生。”秋菊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感謝師父開示，我讓娘隨她心愿，我善待眾生，善待自己，替善家活著，延續善家一脈！”告別道姑，離開道觀，秋菊迎著朝陽向山下走去。 第6章太行山情緣 太行山下的一個城鎮上一派熱鬧的景象，“圪爐嚎鍋嚎！圪爐鍋！磨剪子唻唉，起菜刀！糖葫蘆！糖葫蘆！冰糖葫蘆！桃木梳唻！純正江南桃木梳！”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響徹在冬季的大街上。 向石山挑著兩筐小麥麩邊走邊看著街道邊上擺攤的小商販們口里不斷介紹的自家小商品。他爹從鹽販那換了一升鹽粒，放進向石山的筐里。“石山咱準備回家哇？沒啥能換了，這麥麩回去到碾子上碾碾夠咱家吃一陣子了。”“爹！那就回哇！”向石山換了下肩膀。“桃木梳子唻！，純正江南桃木梳子！”向石山朝吆喝聲看去，一個穿著不適季節的女人邊走邊吆喝著，北方的冬天風大更是寒冷，衣衫單薄的秋菊手上挽著個包袱在寒風中吆喝著，臉上已有幾處凍瘡，她時不時把手放嘴邊呵下熱氣。江南和北方的氣候溫差大。向石山看見凍得有些佝僂的秋菊不免心生憐憫，“我買一把桃木梳，幾文錢？”秋菊哆嗦著手解開包袱拿出一把小梳子給了向石山，“這梳子還真精致，北方很少見到，”向石山邊說邊往自己頭上梳了梳，“不錯就這把了！幾文錢呢？”秋菊看了下蓋在羅筐上的一塊粗布，“大哥能否換你那塊粗布啊？天太冷我想披身上！一把梳子不夠換我正好還有一把都給你！”向石山看到凍的渾哆哆嗦嗦的秋菊，“不用再拿梳子了，這塊粗布也不厚，你若不嫌棄把我棉襖穿上，我披這粗布！”“大哥這冷的天你脫了棉祆別凍岀毛病來！”“我男子漢況且還挑著擔呢走著走著就熱乎了。”向石山脫下棉襖給了秋菊，隨著把粗布披在身上挑起擔子就要走。他爹也看著秋菊怪可憐的，“姑娘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江南人？一個人出來做買賣？”秋菊望著向石山的爹點了點頭。“那姑娘你要去哪投親？你家里有哪些人？”聽了向石山的爹一句句的問話，秋菊眼淚掉了下來，“家里沒人了，就我一個人，北方也沒親戚可投靠，靠賣木梳糊口，這不就剩下一把了！”聽了這話向石山的爹沉默了一會，“姑娘要不跟著我們上山回山西吧！省得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外飄泊，給我老漢當個干閨女吧？你意下如何？只要我們有口飯就有你一半，不讓你挨餓。”秋菊聽了內心不由一陣感動，從離開道觀一路奔波吃盡了苦頭，有時一天還吃不上一頓飽飯。從秋走到冬沒衣服可添，原本漂亮的臉蛋長滿了凍瘡，更是沒人多看一眼，別說問寒問暖了。“老伯我愿意跟著您們回山西！”向石山趕緊接過秋菊的包袱放進筐子里，從筐子麥麩底下摸岀個硬梆梆的干餅遞給秋菊，“快吃吧！餓了吧？”（那種干餅在山西晉城一帶流行，形狀像牛的舌頭所以又名也就叫牛舌頭，白面，三和面，高梁面，玉米面都可以做，焙干后放多久都不會變質，入囗香酥脆甜，也可做成咸的。)秋菊拿著干餅咬了一口，“嗨！還真好吃呢！”向石山挑著筐和他爹帶著秋菊順山中的羊腸小道一路上山，本生長在江南的她沒見過這南太行的雄偉壯觀，不由一路贊嘆！“噢！第一次見這么高這么大的山，”當穿在群山間的彎彎曲曲掛壁路上時秋菊有了高原反應，頭暈目眩，走一小會就得休息下，向石山的爹看見秋菊如此難受，看著向石山，“石山你背她一段吧，過了這掛壁路就好些了，我來擔筐子！”“老伯不用了，我慢慢走。”向石山放下擔子，走到秋菊面前一彎腰，“上來我背你走。”秋菊乖乖地爬上向石山的背上。這下她可以閉上眼晴休息一下了。 行走在掛壁路上，看見深谷里云霧繚繞，仿佛人在云中行走，太行山的奇特群山連綿不斷，峽谷清泉圍繞山腳曲曲彎彎一路向南流向中原，人一忽然行走谷底，抬頭望不見險陖的山峰，一忽然又行走在半山腰穿山眼過去，一忽然又行走在山頂之上，這鬼斧神功的太行山深深地吸引住了秋菊。“我愛你太行山，這里將是我新生活的地方，仁者喜山，智者樂水，我愛這山水愛這里的一切！”秋菊心里念叨著，在向石山寬厚的背上秋菊將兩手緊緊抱在他的胸前。 傍晚時分走出了太行大山，稍作休息，一行三人又披星戴月上路，子夜回到家里，向石山的娘見他爺倆帶回個姑娘來，高興的問長問短，把家里僅有的一點紅糖充水給秋菊喝，又趕緊拿出自己的舍不得穿的綠稠棉襖讓秋菊換上，秋菊找到家的感覺了，“嬸子，今后我就是您閨女，一定好好孝順您們二老！這里也就是我的家了！”石山娘聽了抱住秋菊，“好閨女，好閨女，我的好閨女！”石山在一旁也露山了笑臉。這時石山爹走來，“閨女你能習慣這的生活嗎？可和你們南方不一樣啊！”“大伯我會慢慢適應的，這就是我的家了，以后都很少回江南了！”就這一家人聊了很久，一聲雞啼，天漸漸亮了。 第7章成婚 一年后向家大門上一對大紅燈寵左右高高掛起，向石山和秋菊身著紅綢棉襖跪在石山父母面前。只聽向家鄰居老伯一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同入洞房！”石山拖著紅綢一邊走一邊看秋菊，秋菊紅著一張小臉趕緊跟著石山走進西耳房里。 向家的媳婦兒真好看還很能干，鄰居都贊美著她。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條。 石山娘望著剛從外面回來秋菊，“來堂屋一趟啊！” “嗯呢，”石山娘拿出一個不大點的銀娃娃，“這個給你結婚那天沒給，今天補上。”秋菊仔細的端詳這個有些發黑的小銀娃娃，一根細細的銀繩拴在小銀娃娃的頭頂上的小圓孔里，“娘這娃娃是給我的？我掛在衣服上？”“放你枕頭下吧！早日給向家生個孩子，我好抱孫子。”秋菊臉紅的笑了笑，把銀娃娃放衣服了口袋里，回到西耳房中。 整個夏天干旱的不見一滴雨水。“幾十年未見過這么干旱，家里吃的東西也不多了怎辦呢？”石山娘叨叨著，“我和石山下山一趟吧，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回來。”石山爹說完就找石山去了。 石山挑著兩筐帶子的棉花套和他爹順著山中小道向太行山下走去。“咱山西大旱不是中原如何啊！這一去不知能否換些吃的回來呢？”石山爹邊走邊說。 太行山下的濟源街頭少了昔日的繁華，冷清的無幾行人，零星些挑扁擔的小商販，擺弄著自己的攤位。父子倆邊走邊看，來在一個盛谷子的圓斗前“掌柜的這谷子怎賣？能用棉花換嗎？”“可以10斤帶子棉套1升谷，”那就換吧！”一擔帶子棉花套換了5升谷子。“石山咱趕緊回家吧！”“嗯，爹咱走！” 連夜啟程，山上的羊腸小道上一盞昏暗的馬燈一上一下跳躍著。“爹啥時能到家？”石山挑著筐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中午時分父子倆終于到家了，石山放下扁擔就去喝了囗水，石山娘拿出谷子朝大門外的石碾走去，碾出的小米再碾成面，連糠皮都碾幾遍，搭配著細細碎碎的米面，總算有糧下鍋了。 日子在野萊加糠皮榆樹皮石碾碾過沙眼羅出的細粉煮糊糊精打細算中過著。 第8章新中國成立了 大年三十秋菊挺著個大肚子把一升碾好的玉米面麥麩攪和一起，蒸了幾個饃饃，準備著過年的食物。 一陣腹痛秋菊連忙解下圍裙，來到堂屋，“娘，我肚子有點痛”“啥？肚子痛？那是要生了啊？我去找接生婆！”石山娘一雙纏足小腳，走一步退半步的朝大門外走去。 兩個時辰后秋菊生下了個男孩，石山爹給孫子起名欣剛，向家添丁石山娘又忙又高興。欣剛很乖，少有哭鬧，誰抱都行，鄰居們閑來都愛逗他玩。 兩年后秋菊又生了個男孩，虎頭虎腦討人喜歡。石山爹給起名榮剛，這年日寇打到晉城，到處燒，殺，搶無惡不作。 一天石山爹在村口看見幾個日本兵朝村里走來，連忙一路小跑回家，“秋菊，石山娘快快你們帶倆孩子躲進地道里，鬼子進村了。”“昂，秋菊趕快抱緊孩子喂上奶別讓孩子哭出聲來，”娘倆各抱一個趕緊下到紅薯窖順著窖底的洞往深處走去，在一個藏人的小方格里躲起來。日本鬼子進村后到東家串西家，串了個遍，翻找吃的東西。在村里轉游了幾圈，快傍晚的時候離開了。娘倆從地道出來天已經黑了。那時日本鬼子扎營駐地離村子遠，（在山西高平河西一個叫山中嶺的廟里扎營指揮部，河西小學的老房子里住著日本兵。作者本人八十年代在絲織地毯廠工作，當年見過日本旅華團來廠參觀，其中有一個日本頭發花白掉光牙齒的老者和翻譯講要求去河西小學和山中嶺看下，他說當年入侵中國時他是一名日本軍人，在中國待了8年。在河西小學的老房住了6年，想把小學門樓拍個照。翻譯翻給我們說當時他真不愿來打仗的。軍人得服從命令。)隔幾天來村子里一趟把能吃的全帶走。婦女兒童全躲地道里。就這樣來了躲，走了再上來，過著艱難困苦的生活。直到中國人民解放軍把日本鬼子消滅掉。從此中國解放了。 49年10月1日北京天安門城樓上毛主席莊嚴宣誓“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整個中國人民為之歡呼雀躍，天安門廣場載歌載舞，歡渡這偉大神圣的節日。 秋菊已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新中國的新氣象新生活感染著她，“娘這三個孩子長大后一定有一個得去當兵啊，為保家衛國盡一份責任！”“好啊，好啊。”石山娘高興的答應著。家里分了幾分田，村里的房子全部按家戶人口來分，這個三合院，秋菊家還是三間正堂房，兩西耳房，家里添了三個孩子，又分到兩間東耳房，生活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欣剛上了村里新辦的小學校，校址在村東的廟里，榮剛從小聰明，纏著哥哥也要去上學，經常在教室門口坐在臺階上聽著里面的讀書聲。 第9章撿了個女孩 “石山咱得去地里看下玉米成熟了沒？能不能收？“好嘞，”石山邊走邊答應，秋菊挑著籮筐一起向村外走去。剛走到村口的小路上看見邊上有一個簍子放著.“石山你看那怎么有個簍子呢？”“我看一下，嗨，秋菊快來看里面有小被子，”秋菊放下籮筐用手掀開小被子看見里面包著一個剛出生不久嬰兒，秋菊反復查看了孩子的身體手腳都正常，是個女孩。“石山這半路上放個孩子一定是誰家不想要了放這了，咱等下看看有沒人來抱，如沒人抱咱就抱回家，擔心天黑了別讓野狗叨走了，這可是一條小命呢，可憐的孩子。”“那等會看真沒人來抱咱就抱回吧！你就在這看著小孩，我挑上籮筐去玉米地看下順便撥些豬草回來。”“好嘞！你去吧！”石山挑著豬草返回來秋菊還在那抱著孩子。“石山沒人來抱咱抱回家吧孩子哭了幾次呢，一定餓了。”就這樣秋菊抱著孩子回家了。 家里又多了個小孩大人都忙壞了，三個哥哥一看撿回來一個小妹妹都站到坑頭邊看著。老三名字叫錦剛，“石山給孩子起個名吧，這三個哥哥是爹起的，還讓爹起？”“好啊，我讓爹給孩子起，”石山從西耳房出來進到堂屋，“爹您再給這孩子起個吧！”“行！我想一下，就叫添花吧，家里撿了一朵花。錦上添花！”“那就叫添花。”石山進西耳房把這個名字說給秋菊。“好的就叫添花。哈哈欣欣向榮！錦上添花！多好的意向啊！”秋菊高興的說著。添花是乎很懂事，每天躺在坑上吃了睡醒了小手放嘴上吸著玩，從沒大聲哭過。就這樣面粉稀糊糊一勺一勺喂養著。 添花三歲時秋菊又生了個女孩叫巧花，家里五個孩子就石山和他爹倆勞力，生活在緊張中度過。 欣剛雖只有十二歲但個子很高，常常幫他爹和爺爺干些農活。后來欣剛干脆不上學了，頂個勞力養家。 一天家里來了個鄰村遠房親戚，看見添花，巧花在家里玩，巧花學步還走不穩。親戚看見有兩個女孩想抱養一個，他家只一個男孩，秋菊和石山商量，把巧花給抱走，添花是撿的不能把她給人，咱得留在身邊。一家人商量后都同意了秋菊的做法。巧花被鄰村的遠房親戚抱走了。 轉眼兩年過去欣剛十四歲像個大人一樣，個子好高的。村子里一家李姓夫婦一年內前后病亡，家里丟下一個只有十二歲叫蘭香的小姑娘，秋菊看著小姑娘實在太可憐了，穿補丁加補丁的單衣服，家中窮的叮當響，又無親戚朋友幫忙，無法料理她爹的后事。雖然秋菊家人也是窮家戶口，但善良的她和石山，爹，娘商量著幫李蘭香料理她爹的后事，都同意這決定，隔了兩天一切料理妥善，蘭香含淚跪下來叫了聲，“娘，謝謝您！從今我給您當女兒您老了我伺候您！”“快起來好孩子，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就到我家去吧！給我當女兒！”秋菊一把將蘭香摟在懷里，擦干她的眼淚。 秋菊拉著蘭香回到家里，幫她洗頭梳頭，換上了秋菊以前的舊衣服。一經洗換蘭香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她去堂屋跪在地上甜甜的叫著，“爺爺，奶奶”。石山爹娘滿臉含笑連忙應聲，“噢！噢！”快起來乖孫女。“這一經秋菊打扮過的小姑娘還真漂亮呢！”石山娘高興的連連夸獎。“是啊！是啊！哈哈哈！不錯，真不錯，長大了就和欣剛成親吧！永遠留在向家！”石山爹不知是說的心里話？還是一時開玩笑呢。蘭香聽了小臉羞紅，“爺爺，奶奶，我去幫我娘做飯去了啊！快步跑出堂屋。 第10章雙喜臨門 五年后，向家發生了大變化，欣剛爺爺，奶奶在這五年內先后離世。從此家里重擔落在秋菊和石山肩上。幸好有蘭香幫襯著做家務，日子在忙祿中度過。臨近臘月雙喜臨門，欣剛與蘭香結婚，榮剛報名參軍，家里一派喜氣洋洋。秋菊拉著蘭香的手，“好孩子我把欣剛交給你了，你們從此要相親相愛共同扶持，欣剛是個善良懂禮貌的孩子，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一定會白頭諧老，他會好好待你的。”“娘，我知道了，我也會好好待他的。”簡單婚禮的儀式開始，正堂屋中方桌上擺一貼紅紙的小圓斗，石山拿著幾支香點燃插在圓斗里，然后在左邊斗椅坐下，秋菊坐在右斗椅上。欣剛拉著蘭香的手上前一步跪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雙拜，共入洞房”。倆人拜完起身，向父母敬過茶水，便朝東耳房洞房走去。 第二天榮剛一早要去公社新兵、報到處集合，秋菊幫兒子戴好胸前的大紅花，“榮剛到部隊要聽首長的話，好好表現啊！娘看好你。”“娘，我記住了，您在家和爹一定要保重身體，我走了。”石山和秋菊送兒子到大門口，“榮剛到了部隊一定要寫信回來啊，”石山哽咽著叮囑榮剛。“嗯嗯，爹，娘回去吧！”秋菊轉身摸了眼淚，嗯嗯，路上小心些啊！這時欣剛蘭香也到大門外來送榮剛“榮剛到了部隊好好干，哥哥我等你好消息啊，”“哥在家照顧好爹娘啊！還有嫂子辛苦您了。”“榮剛放心去吧，到部隊安心工作。家里有我和你哥！”“哥，還有我呢，我也照顧爹娘，”添花正好去找錦剛從外面回來，“哥，你當兵多好啊，穿上軍裝才威風呢！”“錦剛好好學習啊！將來做個有用人才。”“好的哥，你放心去吧！”“都回去吧！我走了，快到集合時間了。”“好的，再見！” 錦剛初中畢業了，考上了農校，榮剛的部隊寄來慰問信，榮剛在部隊立二等功，并加入中國共產黨黨員。村里人來祝賀，一個和榮剛在一個班讀書的姑娘微笑著“善嬸子，你家榮剛真有岀息，我們在一個班讀書時就知道他將來會成大事的。”“是嗎？他在學校時表現好嗎？”“好著呢，老師都表揚過他好幾次呢。”秋菊看這個身材均勻皮膚白皙長一雙大眼睛的圓臉姑娘，心里一動在想，榮剛若能娶這樣的女孩當媳婦兒多好。“是嗎？那小子還真討人喜歡呢？”“善嬸子您們家錦剛也很好啊，考上農校了，我們都羨慕死了，可惜我們學習太一般了。”又一個小巧玲瓏的姑娘也在一邊說著，“哈哈，我家這倆小子還真是不錯呢，都讓姑娘們夸了呢！”兩位姑娘聽了臉一下都紅了。“你們家這倆孩子可在咱村出名了，給村里和您家增光添彩了。”一個村里干部笑著說。其他人也和秋菊嘮了會，說了一些祝福語，秋菊心里甜甜的。送走人們秋菊連忙把慰問信收起來放在箱子里。 榮剛到部隊已經二年多了，由于表現好，營團部授函提撥榮剛為汽車連三棑排長。 “娘，榮剛來信了，”欣剛拿著封信，“快，快拆開看看，”欣剛打開信，“爹，娘，家里人一切都好吧！我提干了升成三排排長了，軍裝成四個兜了，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負部隊首長寄以我的厚望。此致，敬禮，向榮剛。”“石山快看，我家兒子有出息提干了。”“是嗎？，這小子真的有出息了，給我們向家增光了。” 第11章大練鋼鐵步入集體食堂化 吱一聲大門門栓拉開的響聲，把善嬸子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一看窗戶天亮了。善嬸子知道蘭香又起早開大門了，善嬸子起床簡單梳了下頭便去堂屋照看初雪。 “娘，隊長找您，”“蘭香，讓隊長進來吧！”“善嬸子，要大練鋼鐵入食堂化呢，家里有不用的鐵器，壞了的鍋和不能用的鋤頭都交到大隊，咱們為大練鋼鐵出份力量，還有今春土地歸集體種，另外吃飯就到大隊食堂打飯吃。”“隊長，吃大隊食堂的飯？”“是的，善嬸子，需望您配合工作，東屋月秀嬸子和西屋生發他奶奶可要靠您來說服做工作了，先謝謝您了。”“好的，隊長，我來做兩家的工作。”“善嬸子那我走了啊！去別的家戶做工作去了。”“好的，你去吧！”隊長走后，“蘭香去看下咱家樓上有碎鐵壞鍋全收拾下來，讓欣剛用籮筐去送到大隊。”“好的。”蘭香轉身出門找欣剛去了。 “東屋月秀妹子在家做甚呢？”“快進來吧！在納鞋底呢，快來坐坑上。”“隊長剛才說要大練鋼鐵呢！家里不用的碎鐵和壞了鍋都送大隊去，你家有沒有那些廢鐵呢？還有咱們分的那地也歸集體種了。”“他善嬸子，等我家兒子回來上樓收拾下，煤礦星期天才讓回家呢，”“還有要吃食堂大鍋飯呢，這下全村統一吃一樣的飯了。”“還吃大鍋飯？這下新鮮了。”“月秀妹那我去西屋看看生發他奶奶啊。” “他西屋奶奶在家嗎？”“秋菊啊來哇，”“我來是說下現在要大煉鋼鐵，入食堂吃大鍋飯呢！家里的廢鐵破鍋要交大隊，土地也歸集體種，咱們得出一份力量，他奶奶您一直就是明理人，這件事會同意的。”“秋菊啊，我明白這是當前形勢，一會等生發回來就上樓尋找收拾下來就交大隊。”“好好好。” 第三天上午村里那棵粗樹上掛的鐘被人敲響，并喊話通知各家去1人拿小盆飯盒去食堂打飯！蘭香帶著飯盆跟著排的長長的隊伍，一步步向前挪著，好不容易才到了大鍋前，伙夫打了一大勺湯面條倒進蘭香飯盆里。“謝謝大師傅！”蘭香端著飯盆朝家里走去。這時蘭香已經有孕在身，這樣的稀飯一家人要分成小份才可以吃，善嬸子把飯分均后給蘭香碗里多挑了幾根面條，蘭香還是又挑出來給善嬸子碗里，這樣來回讓來讓去的，善嬸子看著蘭香的肚子，“唉！這飯太稀肚里孩子得有營養才行啊！” 傍晚的時候善嬸子偷偷去鄰村那個喂了幾只雞的遠方親戚那里，掏出身上盡有的一塊錢買了幾只雞蛋放袋子里回家了。第二天一早善嬸子打一個雞蛋用開水沖好，“蘭香你快喝了吧！”見蘭香開開大門進屋，善嬸子趕緊催促她端碗。“娘還是給爹喝吧！爹身體不太好躺床上很久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沒營養不行啊！他吃這稀飯就行了。”“謝謝娘！”“還客氣啥呢，快喝吧，別涼了。” 全村男壯勞力全部在村外的練鐵爐前煉鐵，女人們和小孩子都呆在家里，秋天到了，女人們去地里幫生產隊收玉米，紅薯。這些天大鍋飯里又切了些紅薯塊，飯稠了些。收完秋，女人們把剩下的紅薯切成片曬太陽下，等干了后冬天再放大鍋里和玉米面一塊煮糊糊當飯吃。 初冬來了，男工們練的鐵也用馬車拉走了，活漸漸少了些。石山也身體一天不如天了，這天善嬸子又去鄰村拿自己的新繡花的枕頭頂去換了幾個雞蛋，給石山開水沖成蛋花，“石山，喝了這個雞蛋吧！”“給兒媳婦留著吧。”“還有呢，你喝了吧。等過了這冬天你這身體會好些。”“唉！好啥呀，這都起不了床了。”“過元旦榮剛探家說帶你去看病呢！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天氣漸漸轉冷，蘭香給初雪把小花棉襖穿上，穿上善嬸子繡的貓撲蝴蝶小棉鞋，高興的來回穿梭在幾個屋里。善嬸子問，“初雪你媽給你生個弟弟還是妹妹？”“奶奶，媽媽給我生個弟弟。”“好啊，生個弟弟。”善嬸子說完抱起初雪放坑上，“來，奶奶給你梳個頭吧！小羊角辮子。” 第12章榮剛探親 蘭香生了個男孩，欣剛給起名叫成、功。元旦榮剛回家探親，一進村幾個同學便拉著他問長問短，“榮剛部隊好不好啊？拿過槍沒有？你會開汽車了？”榮剛一一回答著。“到我家去轉轉吧。”“還是去我家吧！”“我先回家明天一一拜訪啊。” “娘，爹我回來了，”“兒啊，快來讓娘看看變樣了沒？”善嬸子邊說邊打量著榮剛，“我兒越來越帥氣還威風，像個軍官樣。”“娘，我爹身體怎么樣了？我去西耳房看看。”西耳房的窗戶由于西屋的風口小灶里所以屋里很暗，里面有個窗戶在三墻上的套間。“爹，我回來了，”“榮剛回來了？”“嗯嗯，您這感覺怎么樣？腿還是不能動？我帶回些津貼費來明天咱去醫院看下。”“老毛病了，年輕時上下山來回過河受涼了，就不用浪費錢了。”“爹，明天和我哥找個平車拉上您去醫院，聽我的。” “她善嬸子，她善嬸子”大外門高一聲低一聲呼喚著，“原來是喘太他娘啊，快來吧！”“她善嬸子你在家里啊，”“在，在，啥風把你給吹來了？快坐坑上，我給倒杯水，”“不忙，我呀今天來給你家老二榮剛說對象來了，聽說他今天回來了？”“回來了啊，說誰家的姑娘啊？”“慶豐家的啊，長的水靈著呢，你見過，和你家榮剛在一班讀過書呢，她娘早些天就我提過這事，說榮剛回來一定要我來和你說一下。你若相中了，就問下榮剛樂意不樂意了。”“嗨？喘太娘，你說那慶豐家姑娘還真長的不錯呢，這段時間沒見著她，她在哪干活呢還是上班呢？”“是吧這不兩個月前考了個民辦教員在外村教書呢。”“那好啊，我找榮剛問下，那姑娘叫啥名字？”“叫彩芳”“好的，”善嬸子連忙去西耳房找榮剛。“榮剛那個慶豐家姑娘彩芳你覺得怎么樣啊？”“娘，彩芳我同學還可以吧，怎么了娘？”“村里一大娘來說媒，你若覺得可以，就回話人家，倆人見見面，相處相處看如何？”榮剛聽完，沉默了一會，“娘，您說了算，見就見吧！”“好的。”善嬸子開心的來到堂屋。“喘太他娘我那孩子同意倆人見見面。你告訴那姑娘，星期天回來見見吧！”“好，好，好，他善嬸子那我回去了啊，星期天就讓榮剛到我家里來吧，彩芳也來，倆人見面。”“行啊！就這樣定了。你慢走啊！” 榮剛的親事就算定下了，假期到了馬上歸隊。“爹，娘，您們在家保重身體！”“榮剛，到部隊好好工作，家里勿多掛念啊，明年探親假結婚！”“好的，娘說了算。”“彩芳來了？”彩芳一進門善嬸子忙打招呼。“善嬸子我來送送榮剛。”“好的。”善嬸子說完去西耳房了。“彩芳我回到部隊后就給你寫信啊，你每天都備課到很晚，保重身體噢！”“嗯嗯，榮剛你路上小心，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到星期天我會來你家一趟看有沒有希要我幫忙的事。家里你就放心吧！”“好的，那我就走了啊！”“送你到村口那邊村里大叔的馬車在村口等你呢。”“那好吧！”“娘，爹，我去村口坐許大叔的馬車了。”“好吧！一路小心！” 彩芳一邊走一邊看著榮剛，“榮剛我這民辦教員不知何時能轉正。”“彩芳轉不轉正沒關系，結婚后將來隨軍就行了。”“許大叔已在路口那等著了，你到部隊后給我寫信啊。”“好的，就送到這吧！我走了啊，再見！“再見！”彩芳站在路囗目送著榮剛坐上馬車，直到馬車走遠了看不見了才往家走去。 　　第13章錦剛參加工作 錦剛農校畢業了，分配到公社上班。這天早晨錦剛背著軍綠色背包來公社報到，走進書記辦公室，“報告書記，我是向錦剛前來報到，”“小向，你把簡歷表格添完到農科站上崗吧！”“好的，謝謝王書記！”錦剛拿起筆添完表格，“小向來到公社上班一定好好干，年輕人大有前途，在發展農業方面貢獻出你的青春和力量。相信你在對口的行業一定能施展你才華，做到學有所用，活學活用。”“謝謝王書記鼓勵！我一定認真搞好本職工作，向前輩老師學習，掌握農業技術，培育出更好更優良的種子。為農業豐收貢獻力量！我上崗去了！”錦剛說完便離開辦公室到農科站報到。 “小李一會咱這來一位農校畢業生，名字叫向錦剛，這下咱農科站就有新生力量了。”“吳站長您說對，有新生力量了，我們一定好好專研農科技術，拿優良品種換取農業大豐收！”錦剛來到農科站辦公室，“小向來了？”“是的，吳站長，我今天來報到上班！”“好啊！好啊！歡迎歡迎，小李，這就是小向，”“我叫向錦剛！”小李也連忙自我介紹，“我叫李青峰！”從今你倆就好好搞好科學培育。優良品種靠你們了！”“感謝站長信任，我倆一定盡最大努力搞好工作！” 作為全縣五十畝農田玉米種子培育基地，兩行抽櫻，兩行留櫻，當這一行玉米花粉授與另一行玉米后，所結的玉米棒上顆粒飽滿到棒頭封籽，通過培育的玉米金皇后與及白馬牙分發到各個村子里下種。 錦剛每天都在這五十畝玉米種子培育田里，邊打花授粉邊記錄著植物的生長的規律和變化。一天吳站長陪縣農業局領導來到田里視察，“小向這是縣里農業張局長，來咱這視察工作。”“張局長您好，歡迎您來指導工作！”“小向縣里那批小麥種子需要篩選上報，你去負責搞好這項工作，做到各品種登記畝產實際情況，以全公社各村上報的數字為準，把表格打好添寫清楚。”“好的，吳站長。.張局長您們忙，那我去寫報表了啊！”“嗨，老吳，這個小向小伙子還挺不錯的呢，你可要好好培養培養將來你退休了讓他管理農科站，敢定能勝任！”“張局，李書記也和我談過小向，從農科學校調查過他在校學習成績優秀，各方面表現都很好，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文藝極積活躍分子，有組織能力。他根紅苗正，他媽媽雖說是江南紫艷綢緞蘇繡莊的大家閨秀，但家道沒落，只剩她孤身一人來到咱這再沒回去過江南。”“哦！那他家成份是貧農？”“是下中農，向家祖上留有幾間房子，土改重新分配時分給他們家了。他二哥在部隊已經入黨提干政審過。”“嗯嗯，是個人才應該陪養。過幾天等授完花粉讓他到縣農業局學習一段時間，幫我整理一下各公社上報來的糧食產量逐年增減數目，考核一下他的專業知識，他寫的畢業論文是種子改良的技術與土壤結構土質變化的可行性報告我看過了，很好，有可行性！年輕人思路廣，實屬好苗子啊！”“張局，小向由您隨時調用！” 第14章榮剛因功提升副連長 在部隊榮剛全連去野外演習拉練，全副武裝的全連指戰員個個生龍活虎，摸爬滾打實地而戰。“三棑全體出列，三排排長向榮剛聽令！”“報告連長三排排長向榮剛到！”“你帶領一個班的戰士去營部領些演習物資回來，這是連部的申請書，你收好，快去快回路上小心！”“是！三排二班全體出列！隨我出發！121，121，1234！”榮剛領著二班戰士向營部出發。 “快來人啊！救命啊！”喊聲從離路邊300米的地方傳來，“全體立定！你們先在這等等，我去看下。”榮剛說完飛快的向喊聲的地方跑去，只見池塘邊上一個中年婦女喊叫，“快來救救孩子，掉水里去了，”榮剛顧不得脫下衣服，撲咚一聲跳進水里游向深處，見一個小女孩正往下沉，他一把托起女孩，向岸邊游來，小女孩的媽媽趕緊一把抱住小孩，榮剛快速上岸，“大嫂來把孩翻過去放腿上拍后背，讓她吐出水來。”“嗯嗯，”這時小女孩媽媽才反應過來，孩子喝了不少水。經過一番拍后背，嘩啦！嘩啦！吐出不少水，哇哇小女孩哭出聲來了，“這下沒事了，大嫂，你家在哪？我幫你把小孩送回去，你拿著洗好的衣服！”“解放軍同志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芬兒就沒命了，我在洗衣服，她在邊上玩，看到有片樹葉漂過來，她伸手撈，腳下踩滑了一下就掉進水里了。謝謝！解放軍，人民的好戰士！你叫什么名字？”“大嫂，不用客氣，我應該做的。”“快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向榮剛。”榮剛抱著小女孩走到大路上，“排長怎么回事？小女孩身上衣服濕了，掉水里了？”“是的，現在沒事了，送她回家就好了，咱們一塊走，前面就路過她村，全體齊步走！”剛到村口正好碰見小孩她爺爺，“孩這是怎了？”“爹，孩掉水里了，這位解放軍救了她。”“快，快，到家里去坐坐吃完飯再走吧！”“老伯，不用了，孩子您抱回家給換換衣服吧！孩子這會也沒啥大礙了。我有任務和戰士們趕路呢！”“那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孩子一命！”“老伯，再見！”榮剛跑步走到隊伍前面繼續趕路。 從營部回來，二班班長向連長匯報了榮剛救人之事。連長，指導員分別表揚了他。“連長，指導員這是我應該做的。”連長把榮剛的光榮事跡上報到營團部。幾天后營團部給榮剛記了舍己救人好思想一等功。并發表揚喜報郵至榮剛家鄉公社郵局，然后送報員再送往村里大隊。 由于前任連長升職赴任，副連長剛升正連不久，副連長位暫時空缺，團部正在考察幾個排長升職，其中榮剛是主要發展對象，這次立功團部做出決定榮剛升職副連長，連部接到任職函后連長和指導員立刻將榮剛升職一事在全連公開。“向榮剛同志從今天起任職副連長！向榮剛！”“到！”“把三排工作安排就緒到連部報到！”“是！”榮剛把三排的一切事務列表后交給了副排長。 指導員有個業余愛好吹笛子，每每星期天空閑時便能聽到悠揚的笛子聲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榮剛自幼喜歡音樂，曾在學校吹過口琴，到部隊后新兵集訓，后又經常野營拉練工作繁忙，一直沒吹過口琴。當聽到笛子聲時，不由隨著笛聲走過去，“向副連長也喜歡音樂？”“郭指導吹的真好聽，我喜歡音樂但不精通，能聽郭指導吹笛子真是一種享受。”“那以后每個星期天就來聽啊！也算遇到你這個知音了。”“好啊！好啊！拜您為師好好學習學習音樂知識。”“愛好便是你的老師，我們共同學習共同探討音樂知識，創造我們的精神財富，學無止境！”“謝謝郭指導！” 連部的日常事務被榮剛打理的有條不紊，連長常常和指導員夸獎榮剛的工作能力很強。 這次的野營拉練全連集體成績優秀，營團部給予了集體榮譽獎狀。號召全營戰士向陸軍野戰汽車連學習。并下達文書年底派榮剛去地方接新兵。 第15章梅雪出生，又見白發執扙先生 村里大隊接到立功喜報便派人送到善嬸子家里，“善嬸子榮剛立功了，舍己救人好思想英勇戰士光榮稱號！”“是嗎？我兒立功了？我兒真不錯，為向家爭光了。謝謝你送來的喜報！”“娘，蘭香不舒服可能要生了。”欣剛進到西耳房說了聲。“好，我去去看下，”“善嬸子您忙吧！我先走了！”“行，你慢走。”善嬸子來到東耳房，“蘭香肚不舒服了？”“嗯呢，娘！”“我先去給你做點筒子面，”善嬸子很快將多半碗筒子面端來，“蘭香忍著吃了吧，把湯也喝了啊！”一個時辰后，隨著一聲嬰兒啼哭，一個小女孩降生了。欣剛給孩子起名梅雪，“娘，榮剛來信了。”“快拆開看。”欣剛打開信封讀了起來，“榮剛升副連長了。”“太好了，我兒真爭氣，寫回信告訴他好好工作啊！”“好的。” 初雪爬上炕頭看了看小被子里的小妹妹，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初雪小妹妹漂亮不？”蘭香柔聲的問道，“漂亮。長大了我帶她去玩。”“好好，長大了你帶她去玩啊！”善嬸子抱著成功來到炕頭，“成功看看小妹妹吧，”成功看著小妹妹，嘴里娃娃娃娃說個不停，他說話稍晚些，1歲半了只能叫個媽媽，奶奶，這次看見小妹妹了還會說娃娃呢。 生活在忙忙碌碌中度過，轉眼梅雪一歲了，榮剛也結婚了，錦剛也找好對象了，是讀小學時的同學。蘭香更加忙碌了，一家人七八口要吃飯，家里田里都要顧及到。初雪開始上學了，成功也漸漸懂事了，善嬸子抱著梅雪在街上玩，街坊鄰居逗著梅雪，梅雪笑起來左腮有個小酒窩，很是討人喜歡。 村里有一家娶的外地媳婦，生了女兒一個月就回娘再不回來了，丟下個吃奶的女嬰愁壞了孩子他爸，整天抱著個孩子在村里找有生完孩子的媽媽討奶喝。蘭香喂過幾次女孩后，看著孩子可憐，“凡生，你看孩子晚上吃不到奶，整夜哭，會哭壞的，這樣吧，孩子留在我家我養著，等斷奶后你再領回去，那時候孩子也大了，也好照看了，你看行嗎？”“好啊！好啊！太感謝你了！你們家真都是好人吶！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啊！”小女孩沒個正名，蘭香讓欣剛給孩子起，“欣剛你看孩子廋的好可憐呢，隨咱家孩子名字起個吧。” “那就叫個憫雪吧”欣剛若有所思的說出了名字。“好吧，就叫憫雪。”家里又多了孩子，梅雪的奶便和憫雪分享了。不知為何梅雪看到小妹妹占了媽媽懷抱并沒啼哭，反而在奶奶懷里一蹦一跳的開心呢，也許她天生有善根吧。已嫁本村的添花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經常幫著照看梅雪。 善嬸子和蘭香除了照看孩子，更多的時候是在推碾子碾高梁面和玉米面。一個碾子鄰居得排隊輪流用。碾子桿被手抱，摸的光滑發亮。 那年河南一個地方洪澇糧食少收成，經常有人來山西過度或投奔親戚。等待汛期過后再回去。也許是緣份，七年前善嬸子在村口遇到的那個白發執杖老人帶著兒子兒媳來到村里。善嬸子正抱著梅雪在大門外玩，一眼認岀白發老人，“先生您來了？到家里坐坐吧！還沒吃午飯吧？家里有飯吃些再趕路吧！”“嗯吶，真是有緣又見面了，那老朽帶就犬子去你家討擾了！”“先生！快快請進！”“蘭香，快燒開水倒三杯送堂屋來！”“好勒！”“先生請坐椅子上！你們倆請坐炕上！”“你抱著這女娃子是第二個孫女？”“先生，是的。”“女娃生的漂亮可愛，來，來，來，笑一下。”先生用手指點了點梅雪肉肉的小腮幫子，“咯，咯，咯！”梅雪笑的甜甜的，左腮的小酒窩隨著笑臉忽隱忽現的討人喜愛。蘭香托盤進來將三杯水分別放到桌上，炕頭。“請喝水吧！”“蘭香把面條下鍋，熟了端來，客人還沒吃午飯呢！”“好的娘，我去煮。”不多會三碗三和面面條蘭香托盤送來。“今日來家討擾，三碗面條老朽與犬子，犬女就此食用，添我三人一天多未食之腹。多謝了！多謝了！”不盡感恩！“先生莫要如此深謝！若先生有難處不免說來聽聽，忽許我善秋菊能幫些？先生請用飯，飯后再談！”三人吃完飯，蘭香將煮面的湯放碗里端來。“先生您老家哪里？”“不瞞你說老家河南由于洪澇糧無收成，房子也沖壞了，我父子一家三囗只好出來過度一下，汛期完了就回去整理修整一下房屋，已出門數天，我一路幫人看運討個飯錢，添添肚子，這一天多沒人讓看，所以便來到你村里，我記得七年前你抱你大孫女在村口遇到的。那時我從山西武鄉一路往家里行走，路過此地。我父輩是山西武鄉縣人，在河南做小本生意便落戶河南了。此次也是回去看看原先的老房有沒人要，換些錢再回河南重整家園。”“先生若不嫌棄就在我家小住幾日，等我小兒星期天回來給您湊點路費好再上路？”“那哪行啊，太討擾了，有這頓飽飯就感恩不盡了！”“先生快別這樣講，人生一世誰還沒個難處呢？留下小住幾日，我還想讓您幫這些孫輩好好看看未來呢！”“如此說來那就太討擾了，太感謝你了！”“先生您看看這個二孫女日后長大成人如何呢？”“他嬸子我雖學得一手絕活，但卻沒以此為生，唉！若不是澇害也不會以此收費了！違了我此生本意啊！更愧對師父大人啊！” 第16章善嬸子與白發先探討人生 在向家暫住下的白發先生姓候名敬易，少時受教于私塾先生，聰慧好學，受先生特別重器，時常單獨指教，并收為親傳弟子，私塾先生博覽群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在易學方面更是具有很高的造詣。很特別是私塾先生不知在哪位高人處所學的觀眼識人，便知其過往與未來。 作為親傳弟子的候敬易，白天學習文化知識，晚間便認真閱讀易經，吸收六經之首的博大精髓，多年得以私塾先生的真傳。也是私塾先生唯一的一個弟子，私塾先生立下規矩，不以此賺取不義之財，見到善良需要幫助之人可用此幫人，但不得收取錢財，此項是你所有學識的一部分，當作待人接物時明眼之用。在真正有難時尚可動用。候敬易一一記在心里。 白發先生理了理下巴的胡須，把師父所立的規矩講了一遍。善嬸子聽后微笑著說道，“先生您這不是真有難處了嗎？這不違規呀！再說我想讓您給我孫輩們看下，您這不沒收費嗎？等我小兒回來是送您一點路上吃飯錢，咱這不是相互幫忙了嗎？”“他善嬸子你留我們吃住，還送路費盤纏真乃大善之人啊！老朽我這就一一看來。”“初雪進來一下，”善嬸子喊著在院子里玩耍的大孫女。“先生她們三個連同那個替別人奶著的丫頭一塊看看，好與賴都說啊！那是她們的命。”“他善嬸子我這就看，這個叫初雪，生性急脾氣，長大好干將，一生多勞碌，富貴終難當，生活漸好時，無緣奈何恙。 這人生一世草生一木，我們每個人生來便有定數，只需善良的做人就是了。”“先生所言及是，這大孫女莫不是？觀人并看齊，作事匆忙急。輸財不失理，恙出誤高心。唉！一生如此要強，何苦呢？這個男孫成功呢？”“男童面驕容，學業尚輕松，所事認真理。勤勞眾口同，他年外鄉走，也便經營中，迂回家鄉事， 留與后人功。”“先生男孫此生如是？少難用功學，長大方知遲。朝朝作勞苦，幕幕披星時。端不了國家飯碗，普通的日岀而作，日落而息，還有在外鄉勞作之日。這也是他的命，原本這世上普通的人多。那這二孫女梅雪呢？”“此女性情乖，善根生自帶。移花終接木，小樹替人栽。莫道人生難，何堪碎事纏。劫歷磨練志，窮盡悟非凡。唉！她長大后一生多經磨難，要忍常人難忍之委曲，好心無好報之事時常發生在她身上，太過善和她執著的觀念會將她的才華埋沒。總之她將會在中年始淡泊名利、看破紅塵、善待一切、無喜無悲中度過。他善嬸子你仔細看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帶一點憂郁之神，眼晴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眼里存著喜，怒，哀，樂，悲，恐，驚“世間的七情六欲它都比大腦思維承載的要多之又多。它先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再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事物演變過程，再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真實事實。而我們的大腦思維會隨其眼睛所看的一切去產生變化。”“這樣的人生真由不得人啊！”“替別人奶的這個小丫頭呢？”“這小丫頭，福報喜無忌，他年感滿懷。常依奶母靠，情意必無猜。”“哦！這個憫雪沒白奶她，將來會在村里留在我們身邊。知足了，知足了。先生辛苦了，快喝口水吧！”“他善嬸子，不幸苦，有你能相信這些，還能善良感悟每個小娃的將來實屬不易，老朽我真開心！知足啊！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不相信，還認為是迷信呢！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眼晴只能看到有型的物資，認為看不到的無型的東西就不存在，其實無型的東西更加強大，風是什么樣子？我們能看到它有型的樣子嗎？它來去無蹤，它的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我們都生活在這個三維空間，那三維以外呢？是不是就看不到呢？難道就沒其他維度存在了嗎？所以我們只能用看到的去總結我們的認知，每個人的認知不在一個高度，無法用同等目光來看待這一切。這也是人之常情啊！我候敬易此生經歷了民國，抗日到解放直至現在尊章守法！不傷害任何人！不給社會添麻煩！更沒以這賺取過錢財，除了這幾日實在沒辦法之舉，唉！向師父大人謝罪！” 第17章生活歲月中在悄然變化 星期天錦剛從縣農業局回來了，“錦剛你有多少錢？我把家里的錢全部拿出來，咱給這個候先生湊些路費啊！”“娘，我這有30元，剛發了三個月的工資，給您！”“好的，榮剛留30下元，共60元。” 一夜無話，早晨醒來后蘭香將玉米面糊糊和幾個黃蒸托盤端到堂屋，“先生請用飯吧，兩位一起用飯。”“好的，麻煩你了，太謝謝了！”“不麻煩，先生不用客氣！”蘭香說完便離開堂屋。善嬸子來到堂屋，“先生這60元錢不算多，您收下做路費吧！”“他善嬸子我真不知怎樣感謝你！日后有錢我定來奉還！”“先生誰都有一時之難，不用還了！這又不多！”“當還！當還！候青松，你記住你善嬸子對咱的恩情，若我不在世了，他日有錢一定來此奉還！快跪下謝謝你善嬸子！”“快別行此大禮，錢數不多！”“他善嬸子，好人有好報啊！我們就此告別！感謝幾日討擾！感謝你兒媳蘭香餐餐飯菜！老朽沒齒難忘！”“先生這粗茶淡飯，何足掛齒！”善嬸子和蘭香送先生三人到大門外就此告別！ 二年后憫雪被她爸領回去了，梅雪在這年的秋天遠房親戚領養了，蘭香又生了個雙胞臺女兒起名映雪，妙雪，“娘您看這下兩個孩子太照顧不過來，奶也不夠吃，別餓壞了，我和欣剛商量還是把一個送個好人家吧？這樣行嗎？”“唉！那只好這樣了。”幾天后妙雪被人抱走了。 榮剛提升正連長，彩芳隨軍了，錦剛也結婚了，這一年內善嬸子雖忙但很高興，兒女大事完成了！ 歲月打磨著平凡的日子，悄悄地進入七十年代中期，生活漸漸地發生了變化，初雪，成功都長大了，榮剛調入野戰部營部。添花的子女也不小了，巧花也帶著兒子常常往來娘家與養母家。 女大十八變初雪圓臉膚白，一雙大眼睛忽閃著長長的睫毛，讓人久看不厭。高挑的身材，齊腰的兩條長辮子彰顯著女孩子的魅力。村里的媒婆幾次來給她提親。“善嬸子給您家初雪找個對象吧，男孩長的不錯，很般配。”“找就找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幾天在生產隊鋤玉米地的草呢！鋤完咱讓他倆見見吧。”“好的，善嬸子咱說定了啊！” 梅雪很愛學習，在學校是班上語文成績最好的一個。每年正月都回來一趟，善嬸子每次都會特別的關照幾句，拿出箱子里的零食給梅雪吃，看的出來善嬸子最疼愛梅雪了。妙雪從沒回來過，雖然領養她的這家離家不太遠，但她養母不讓有任何往來。有時候只能去學校做課間操時偷偷看看她。妙雪的學習成績很好，每考必是前三名。 成功初中畢業后就村里的鐵廠上班了。 這是1976年，9月9日這天我們最最敬愛的偉大領袖毛主席永遠離開了我們，全國人民處于無盡的悲痛之中，善嬸子聽到這個消息后，止不住淚流滿面，整個學校也是哭聲連連。祖國的山河為領袖慟哭，祖國大地為領袖默哀。 人民在沉癰的曰子里思念懷念著偉大領袖毛主席。論頌著毛主席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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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宿命》連載

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