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編——金雞的故事

花間獨酌

在黃河東岸大寧縣后腰村有一個叫金雞溝的地方，山溝里有一塊酷似大象的大石頭，大象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甚是有趣。 關于這塊石頭還引出了一段南蠻子盜寶的故事。 　有一年的夏天，黃河西岸來了一個南蠻子，手搖著芭蕉扇，站在渡口東張西望，想找個船只渡河。站了半晌也沒等到半個船影兒，望著湍急的河水，南蠻子不由得有些焦急，便順手撿起河邊的一塊石頭向水中拋去，原以為石頭落水會激起一些浪花，不成想卻只聽到哎呦一聲慘叫。南蠻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扔的石頭砸中了一只巡河的老鱉。 老鱉氣咻咻地爬上岸，質問南蠻子：“你是何人？老夫與你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為何如此無禮？膽敢冒犯本尊?” 南蠻子連忙滿臉堆笑賠禮：“在下乃金陵人黃金滿，欲往對岸山西去，苦等半日，怎奈無舟可渡，故心情焦躁，無意間沖撞了您，還望大仙海涵”。 老鱉見那人稱自己大仙，很是受用，心里舒坦了不少，便道：“看你還算會說話，老夫就不與你計較了，你何故渡河？” 南蠻子道：“我乃過路商人，來此已有數日，日間聽聞對岸有雄雞啼鳴，嘹亮震天，異同尋常，頗感好奇，所以欲渡河一觀”。 老鱉聽了哈哈大笑道：“過河倒不難，難的是你過了河也未必見得到那只雄雞。” 南蠻子不解，便問道：“見一只雞而已，有那么難么？” 老鱉道：“你有所不知，此雞非同尋常，乃是一只金雞，當年大禹治水之時，每日清晨喚醒大禹的就是它。現如今它就是后腰村的鎮村之寶”。 話說這南蠻子此次到北方來就是來盜寶的，聽老鱉這么一說又驚又喜。驚的是對面竟然有這樣的寶貝，喜的是這次尋寶可能收獲不小。 南蠻子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故作鎮靜地對老鱉說道：“天下哪有這樣的寶物，大仙不要誑人，我卻不信。” 老鱉見這人不相信自己，有些惱怒：“老夫好意告你實情，你卻不信，看護金雞的是我結拜兄弟寶象，待我馱你過河去，讓我兄弟打開石匣讓你親眼看看，便知我是不是誑你。” 　　見老鱉已經中計，南蠻子心中暗喜，不客氣地坐上鱉背，讓老鱉馱著自己在水中一起一落地過了河，向金雞溝走去。 話說那大象受玉帝之命看護金雞，在這山溝已有些年月，塊然獨處，寂寞難耐，今日見老鱉帶了新客人來與自己敘舊，甚是高興，一陣寒暄過后，便備些酒菜，請兩人落座對飲起來。 席間，老鱉和南蠻子便提起金雞的事來，寶象見有陌生人，就故意岔開話題，避而不談。老鱉見寶象不給自己面子，就有些臉露不快。酒過三巡，寶象一來礙于兄弟情面，二來也是有些醉意，就不再戒備，說話間從石縫取出一個石匣，打開蓋子讓兩人觀賞。只見匣內一只金雞通身金黃，光芒四射，它撲打著翅膀飛了出來，雄赳赳地朝著天空啼鳴三聲，那聲音宛如天籟，震耳欲聾。 南蠻子眼睛都看直了，心中竊喜，不住地給老鱉賠不是，又給老鱉和寶象不停地敬酒，一頓奉承。 老鱉和寶象見此，更是得意得忘乎所以，將金雞收回石匣，三人又開懷暢飲起來。 喝了半晌，南蠻子謊稱不勝酒力，趴在桌上裝醉，心里卻盤算著該如何把那只金雞搞到手。 寶象和老鱉見南蠻子醉倒，哈哈大笑，兄弟兩人接著推杯換盞，一直喝到爛醉如泥，東倒西歪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南蠻子見時機成熟，偷偷摸摸從石匣中取出金雞，頭也不回地溜出山溝，直奔南方去了。 　　這邊老鱉躺在溝里呼呼大睡，那邊家里見天色已晚，還不見老鱉回家，鱉夫人有些著急，便差小兒子出門去尋，小鱉聽蝦兵蟹將說老鱉馱一個人去了金雞溝，便一路尋來。見寶象和老鱉喝的酩酊大醉，趕緊上前搖醒了他們。 寶象和老鱉醒來，發現南蠻子不見了，心里頓時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慌忙找到石匣打開一看，金雞早已不見了蹤影。 寶象大怒，懷疑老鱉和南蠻子串通盜走了他的寶物，揪住老鱉不放，兩人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那老鱉年老體衰，哪里斗得過體格健碩的寶象，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寶象用長鼻子將小鱉卷到半空中對老鱉說：“念你我兄弟一場的情分，我也不會虧待賢侄，但你必須得把金雞給我找回來，啥時候把金雞找回來，啥時候我就會把兒子還給你”。 小鱉被舉到空中，又驚又嚇，急得在寶象鼻子上團團轉，卻怎么也下不來了。 　　老鱉有口難辯，斗又斗不過寶象，既心疼兒子，又無可奈何，只得悻悻返回，四處去打探南蠻子的下落。可憐老鱉找了很久，卻再也沒找到南蠻子的影子。 　　老鱉先弄丟了兄弟寶象的金雞，又弄丟了自己的兒子，羞愧難當，自覺無顏見人，便順著河水鉆進后腰村南面的一個山洞，再也不肯出來。時間久了老鱉也有思親之情，便時不時悄悄探出半個身子探聽外面的動靜…… 　　這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叵測啊！ 有人問我，這是哪年哪月的古話兒，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寶象、小鱉和老鱉后來熬得都變成了石頭，也沒有等回金雞…… 作者張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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