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離中的高福里

松松

壬寅元宵節剛過，2月16日下午去了高福里，這是我第三次回老家了，2021年9月8日和2016年12月20日各去了一次。原打算在老弄堂會會兒時玩伴、老鄰居，可有點失望。17日中午小學同學小聚，順便路過老弄堂進去逗了一圈。見到了新高福弄口開煙紙店的老秋，作為過渡的房子他已租好，附近有地鐵，接送孫子上幼兒園很方便。 兩次進弄堂，已經可以感受到離別的氣氛，幾條橫弄堂門庭冷落、人跡稀少，見到最多的是身著黑衣的收舊貨的小販在游動，只見到有的人家拉車提包在忙著運東西搬家。 16日下午在老高福弄堂口，見到幾個男人聚在一起，在議論這次動遷的事，聽到其中一位在說，5月份能搬走就不錯了。內中有一位好像有點面熟，原來是在過街樓開煙紙店的楊老板。問起搬家的事，他說還沒談，搬總歸要搬的，住在這里又亂又臟，老鼠蟑螂到處爬，是想離開這里。17日上午，又見到楊老板，他和夫人在自家煙紙店門前拍留念照。 高福里動遷已經拖了十幾年，可能年久失修，弄況大不如前。 這批男人站立的地方正好是我老同學毓范家門口，我與他通了電話，他已搬走了，是他兒子一手操辦的，在松江泗涇租借了房子，以后動遷房也選在泗涇。他說離地鐵很近，買東西方便，附近還有醫院。我只能祝愿他能在泗涇過上幸福的晚年。毓范也告訴我，楊老板沒談好，主要是為了他殘疾的兒子。 我在弄堂里呆了很久，這里畢竟是我出生的地方，在這里我度過了我的小學、初高中生活，直至上山下鄉才離開，一年只回來一次。 多少年過去了，可還是抹不去對它的思念…… 　　高福里全景圖（方善杕攝）。 2月20日，老同學、老鄰居沈季陵的弟弟沈幼棠從美國給我發來一張高福里全景俯視圖。這張照片是由沈幼棠的小學同學方自平的父親方善杕在新錦江大酒店拍攝的。方自平在看了美篇后請幼棠轉發的。在此，向方家父子、幼棠表示感謝！ 　　我是從長樂路上高福里（新高福）進弄的。 弄口老秋的煙紙店已拉上了卷簾門，這次沒遇見，不知是否搬走了？上次來聽他說起已租借好房子，等收到動遷費再買房。 第一條橫弄堂（右）。 第一條橫弄堂（左）。 第二條橫弄堂（右）。 第二條橫弄堂（左），從這里前行就可走到瑞金一路高福里（老高福）的弄口。 這就是瑞金一路上的老高福。 第三條橫弄堂（右）。 第三條橫弄堂（左）。 最后一條橫弄堂（右）。 最后一條橫弄堂（左），我的老家就在這里。 　　過去形容社會風氣好常用“道不拾遺，夜不閉戶“的詞語，我每次去看老家，總是見后門敞開，大概可用“日不閉戶“來形容了。 　　后弄堂過街樓的兩間房子，后間小毛頭的家未見燈光，估計主人外出了。 　　前間亮著燈，從窗戶外可以聽到搓麻將的聲響，不知鄉下小弟是否還在睡覺？不去打擾了。這次兩位兒時玩伴都沒見到。 在弄堂口見到搬家的人。 弄堂過道和弄口堆滿待裝的家什。 　　搬場公司的車子停在弄口。在這里遇到一位阿姨，她是來幫親戚搬家的。與她閑聊，聽她說這家主人已經84歲。她說，這里的地段真好，對老家總有點留戀，可要搬還是早點搬吧！ 早搬走的家門已貼上了封條。 　　工人老師傅把空房的大門用砌塊封死，防止外人再入。老師傅說，他只做封門的活，裝修就有別的公司來，以后砌塊還是要拆除的。 　　沿街有些商店已退場，工人們正在把玻璃櫥窗敲除。 　　好幾家門面商鋪已搬走，工人們正在大門封死。 　　已封好的沿街店鋪。 　　居委干部和社區公益站的工作人員還在留守上班。 　　我真想能遇上一位熟悉的鄰居一起聊聊。在專為老人服務的社區公益站門口遇到一位工作人員，問她以后居委和社區公益站會搬遷到什么地方辦公，她說現在還不知，對這里的改造方案她也不清楚。我想，如果下次再來，一定會見到另一番模樣。 　　17日在老高福又見到楊老板。 　　17日，在楊老板店門口一位女孩與老楊的夫人在聊天，她是來幫母親搬場的。正好聽到她講的一件趣事。她說在拆燈具時一封信從燈罩里掉下來，她心中一驚。在旁的楊夫人開玩笑說：“大概是老先生帶信給你了！”原來老先生已過世，怎么可能給她信呢？女孩說，打開信一看，上面寫著密碼。我問女孩上面寫錢嗎？她說有，一筆是股票的錢，一筆是銀行的存款（數字保密）。她說信是老先生寫給兒子的。下面的問題就不問了。 　　楊老板是做好搬走準備的，店門口堆放了許多他的收藏品，在待賈而沽，不過這些物品都是明碼標價的。 　　小販在弄內設攤收購舊貨。 　　高福里全景。 　新錦江大酒店， 她默默站立在高福里的對面， 她一定會見證高福里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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