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青海湖——第一天

Qian Guoyi

年少時，自從第一次讀懂古人的塞外詩——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就被那詩中蒼涼悠遠的意境、恢宏博大的氣勢所感染，遐想而膜拜。 此后，常對著地圖看西北地區的名山、大川、圣湖，特別是地圖上非常顯眼的青海湖。于是一直記在心里，總想著有一天得去看看這個青海湖！ 　　幾十年后，雖然已經褪去了少年時朦朧的膜拜，但對青海湖，依然念念不忘。于是在2008年9月的中旬末，終于有個機會，約了一個老同事，借了一輛當地的車，兩個人準備花四天的時間，從西寧出發，想繞著青海湖去轉一圈，按現在的說法叫什么深度游吧。只是當時非常隨機，事先也沒有做什么攻略，只能邊走邊看了。 早上九點左右出西寧城，一路向西。開始路邊還有些綠化和樹木，也有賣大蒜的農戶攤位。漸漸地就顯現出西北特有的地貌特色了，遠處的山上樹木稀少，只有些稀稀拉拉的綠色和遍地裸露的黃土。 　　看著這景色，突然想起了高中時讀過的一篇課文《西去列車的窗口》，應該是現代詩人賀敬之寫的。 在九曲黃河的上游， 在西去列車的窗口。 是大西北一個平靜的夏夜， 是高原上月在中天的時候。? 一站站燈火撲來， 象流螢飛走。 一重重山嶺閃過， 似浪濤奔流。 …… 我倆的車也確實一直在向西而去。而我心里默默地背誦著這幾句詩，很有些小激情，也有些愜意——我終于來看青海湖了。?????? 車行約一個多小時，到湟源縣后轉向西南的日月山方向。據說文成公主遠嫁西藏松贊干布時，曾經在此日月山駐足。她在日月山峰頂翹首回望中原故國，遠離家鄉的愁思油然而生，不禁取出臨行時皇后所賜“日月寶鏡”觀看，鏡中頓時呈現出長安的迷人景色。此時的文成公主悲喜交加，不慎失手，把“日月寶鏡”摔成兩半，正好落在兩個小山包上，東邊的半塊朝西，映著落日的余輝，西邊的半塊朝東，照著初升的月光，日月山由此得名。 人們總是把一些美好愿望，添加到歷史長河的故事中去。其實，日月山坐落在青海省西寧市湟源縣西南40公里，屬祁連山脈，長90公里，是青海湖東部的天然水壩。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日月山地處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疊合區，是劃分農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一處明顯的交接地。在到達這個被稱為文成公主駐足過的山口前，我們基本上是在相對平緩的曠野上行駛，過了這個山口，則是起伏的丘陵沙灘地貌了。下面幾個圖片，就是車輛接近日月山關口、以及過日月山關口后的風貌。 　　難怪文成公主走到此處，明顯感覺景物變異，回首故鄉千山萬水、關山重重，有生之年想必是回不去了，潸然淚下。而我們車過日月山口，天空竟然也下起了淅瀝瀝的細雨，還很應景的?？赡芪覀儊淼臅r節不是旅游旺季，在日月山游玩的人很少，空蕩蕩的，更顯得幾分凄切憂郁。 　　過日月山后，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青海湖的東面。接下來我們行駛大致的路線，是沿著青海湖逆時針方向前行。左邊的青海湖，湖面時隱時現，有水草的地方就有大面積的黃綠色。我想這黃綠色之處，應該就是春天油菜花盛開的地方吧。此時，只能在意念中腦補一下，因為這次來青海湖不是時節。只是每每遇到這些有黃綠色的沿湖平地，往往是被圍起來當風景區收費，或是牧民用帶刺的鐵絲網圍著。于是，我們就遠遠地在公路邊望一眼，無法走到湖邊與湖水近距離親近。加之天色雨霧蒙蒙，也看不清青海湖的面目，只能時不時停下來看一眼后失望地繼續趕路。 　　路的右邊，或者是看不到湖面時的道路兩邊，基本是山地或灰茫茫沙礫曠野。有些路段好像沙漠就要漫過公路。停車仔細觀察，可以看見人們治沙固土埋下的方塊形草編網，估計如果沒有人為的干預，這公路的部分路面，很可能就變沙場了。 　　還有那些藏獒得小心點，不要靠得太近哦。這些在路邊的牧場藏獒，牧民通常用鐵鏈栓著。在路邊村落的藏獒，有些開小店的牧民干脆把它栓在屋頂上。意思是你可以狂吠，但不能咬人哦。 　　大概在傍晚六點左右，我們在金銀灘的大草原上，遇見了一個叫西海鎮的小城鎮。這里的房屋建筑好像都很新，只是街上行人稀少，非常冷清。現在說起這個中國原子彈城的西海鎮，可是大名鼎鼎，但十五年前，我看到的這里，好像就是一個中國的普通小鎮，一切顯得那樣平靜，尤其是在一個下著小雨、有點陰冷的深秋傍晚。 今天我倆走走停停，車輛大概行駛了二百多公里，午飯就吃了點面包和蘋果。于是先找了家叫“旭恒假日大酒店”的旅館住下。這家大酒店也很新，房間設施至少有三星的水平，看起來挺干凈。只是感覺酒店里沒有餐廳，于是出門在所謂的步行街（其實街上很少有車輛和行人），找了家叫“好園美食王”的飲食店，點了幾個小菜填飽肚子再說。 　　其實今天早上出來，我們也只有個大概的方向，并不確定在那里住宿?，F在誤打誤撞地來到西海鎮落腳，有這么好的旅店休息和伙食，已經非常心滿意足了。當時我還琢磨，這個西海鎮與刀郎的《西海情歌》有什么關系。后來才知道與《西海情歌》沒有半點關系，但與中國的原子彈和兩彈一星的功臣們有深刻的淵源。這里原來是海晏盆地的金銀灘大草原深處，后來成了我國原子彈研究的神秘禁區，孕育了新中國第一顆原子彈、氫彈。大概在1995年，這里更名為西海鎮，并確立為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州府新址。 今天的旅行太有價值了，希望明天有更多的好運和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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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青海湖——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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