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多數男孩子調皮撒野是成長的必經階段。野性少年是血性男兒的雛形。要保護引導這種天性,而不要壓抑甚至扼殺野性。我們這一代人的少年時代是“放養”長大的,野性充斥著我們的成長過程。造就了我們勇于吃苦敢于擔當的血性男子漢風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少年時爬窗子、爬圍墻、爬樹、爬解放閣、上山下河、打架斗毆、惡作劇、乘火車逃票、扒火車、玩火的事我都干過。回想起來并不覺得完全是壞事。對于鍛煉成長具有一定的積極因素。反觀現在的一些偽娘現象,男孩子缺乏陽剛之氣更令人擔憂。</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癡玩迷路</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小時候有過一次迷路走失的經歷。大約是在1964年前后我六七歲的時候。只記得那時還沒有上學。我跟著家里的保姆娘娘到她家去住了兩天。她家住在共青團路大同劇院附近。旁邊有一個加油站,向東路南是一個有假山的大院子(后來知道是市中醫院)。繼續往東走一個胡同里是一些四合院老房子,娘娘家就住在這里面。大同劇院臨近馬路邊有一排宣傳櫥窗。我喜歡到那里去玩,看櫥窗里的一些劇照圖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天下午馬路上來了一隊踩高蹺的,敲打著鑼鼓很是熱鬧。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民間表演。看到他們踩著比我還高的木棍兒行走,還做著各種花樣動作真是神奇。我興奮的跟隨著隊伍觀看。不知不覺間走出了很遠。等我突然想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地方。我順路往回走,走到一個路口就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了。只能憑著感覺走,隔著一條河,對面是密密匝匝的平房組成的小街巷,我徑直走了過去。我從小是在堤口鐵路宿舍住樓房長大的。看胡同都是差不多的模樣,分不清東西南北。我不知道娘娘家所在的街道名稱,只記得她家的門牌號。我在胡同里東尋西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相同的門牌號,但是一看大門不對。繼續找又找到了一個同號的大門還是不對。這時天色漸晚,我有些慌了也累了。不得已只好向警察叔叔求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來到一個有警察崗亭的路口。向警察叔叔報告了我的境遇。警察叔叔和藹地問我的家庭住址和家長的姓名。我說不清娘娘的姓名和她家的地址,只得告訴自己家的地址和爸爸媽媽的姓名及工作單位。警察叔叔看我跑累了,就讓我在交通崗亭里休息等待。過了好大一陣子,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見到爸爸騎著自行車來接我。爸爸面帶慍色抬手朝我屁股上打了兩巴掌。我沒有哭,知道是自己闖了禍該打。這是我心甘情愿的一次挨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過后我才知道那個路口就是桿石橋。迷路的地方在桿石橋西面。我瞎轉悠的地方大概是西青龍街和城頂街一帶,其實并沒有走多遠。只因我光顧了看表演,沒有注意看路況,所以迷失了方向。娘娘找不到我,趕回了堤口鐵路宿舍,見我沒有回家嚇哭了。爸媽也急了,正在火急火燎時,派出所的片警叔叔來家里送信。我這個熊孩子讓全家人虛驚一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攀爬解放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世紀六十年代,我上小學時就爬過解放閣。那時還沒有建成閣樓,僅是城墻的模樣,更像一個高臺子。放暑假我到大姨家小住,和表哥一起到黑虎泉邊的護城河游泳,看到河對岸有不少小孩在爬解放閣,我們游上岸也加入了爬城墻的活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爬解放閣不是從樓梯,而是從城墻上攀爬。城墻有大約七八十度的坡度。每層磚有五厘米的臺階。我們一邊手扒腳踏緊貼城墻向上爬,一邊還高喊著“沖啊!”,學著解放軍攻城的樣子,你追我趕展開了登城比賽。爬到大半截時我回頭向下望了一眼,這時才感到害怕,十來米高的城墻,萬一稍有閃失……但已經沒有退路,后面的小孩已經跟了上來,我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上爬。側目看到還有個別女孩子也在爬,我堂堂男子漢可不能丟人。我不斷給自己鼓勁,終于爬到城墻頂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解放閣的平臺邊有石頭欄桿,我松了一口氣一把抱住一根石欄桿。可不想石欄桿輕微搖晃了一下,驚出我一身雞皮疙瘩,心都要跳出來了。我不敢再抱石欄桿,匍匐著輕輕的從欄桿下面爬了過去,坐在地上老大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勝利了!勝利了!”,我又興奮地和登頂的小伙伴們歡呼雀躍起來。勝利的喜悅沖走了驚魂的一幕。有了一次成功的嘗試,膽量就大了。而且也摸到了爬城墻的技巧,發現在城墻拐角處比較好爬,爬的速度快了不少。爬城墻成了那時候我們小小男子漢好玩的游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長大成年后多次游覽解放閣,常想起小時侯攀爬解放閣的一幕幕。仰望著高高的城墻,感嘆跟現在的孩子比當年我們忒野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野蠻地瘋長</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那時男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兒。打敗的一方就會狠狠丟下一句“你等著!”回去搬他哥來救場。我在家排行老大沒有這種依靠。遇到打架的事只能靠自己扛。時常受大孩子的欺負。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跟人家打了一次大仗。我被對方打破了鼻子,我也把對方的眼眶打青。第二天我的右手紅腫得像個饅頭,不能拿筆寫字,疼了好幾天才消退。孩子們中誰的拳頭硬大家就佩服他,自然成為孩子王,身邊有一批追隨者。為了尋找依靠我也結交了一幫野性十足的哥們。平時我們在一起玩,別人就不敢欺負我。我們湊錢買了一個膠皮籃球,幾乎天天在一起打球玩耍,形成了一個籃球幫。籃球場地少,搶籃球架子是關鍵。往往是大孩子搶小孩子的。但我們小孩子抱團勢力大也能和他們抗爭或者合起來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除了打球我還喜歡游泳。夏天到無影山的水潭中游泳,不光自己游還背著四五歲的弟弟游。怕家里知道挨打,我們都是光著腚游不濕衣服。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后怕。那時不知天高地厚膽子忒大了。我還和小伙伴們到大明湖租船去游泳。湖岸上的大喇叭反復廣播禁止下湖游泳,我們就躲在船的一側偷偷游。我還到黑虎泉的方池子里面游泳,白天有人管我們就晚上去。三伏天的泉水凍得牙齒打戰,一路走回家都不帶出汗的。東流水、護城河、小清河都曾留下過我戲水的身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熊孩子的惡作劇</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約上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正逢文化大革命。紅衛兵大串聯住進了我們學校。把教室的桌子連起來上面鋪上草墊子,再鋪上棉被組成了大通鋪。供外地來省城串聯的紅衛兵住宿。我家住在學校教學樓對面的居民樓。教學樓內沒有廁所,晚上不少紅衛兵站在窗子上撒尿,還不時敲敲打打,鬧出些動靜來。我們居民樓的居民有意見也不敢出面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鄰居的一個大我兩歲的小胖哥和我密謀了一個報復紅衛兵的“拉閘行動”。晚上夜色降臨,當電燈都亮起來時,我們的行動開始了。我倆悄悄潛入學校的教學樓。來到一樓西頭電控箱下面,電控箱掛在兩米多高的墻上。我踩在小胖哥的肩上,他把我舉到電控箱前,我打開電控箱伸手拉下大樓的總電閘。一瞬間全樓一片黑暗,紅衛兵大呼小叫亂成一片。我倆趁亂跑出了學校。回頭看著漆黑的大樓,聽著里面的亂叫聲,心中有幾分得意和快感,總算是出了口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晚上我倆的惡作劇再次上演。大概被紅衛兵察覺了,當我倆再次拉下電閘時,后面有幾個紅衛兵高喊叫罵著緊追了上來。我從小胖哥的肩上跳下來,倆人撒腿就跑。小胖哥比我跑得快,我落在了后面。我急中生智,一拐彎兒竄進了一家正在營業的理發店。里面有不少人坐在一條長凳上排隊,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裝作等理發的樣子。我心里砰砰亂跳得厲害,但表面卻若無其事,不露聲色。一個紅衛兵從門口望了一下就向前追去了。小胖哥被紅衛兵抓住揍了一頓。嘿嘿,我僥幸逃過了一劫。過后人們說你倆敢惹他們,是真夠作的傻大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逃票闖蕩膠濟線</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中二年級的時候,突發奇想去青島看大海。我約了一個要好的男生一起去。去的時候很順利,回來時卻遇到了麻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我倆從濟南機務段走進了濟南站,上了去青島的列車。跑車的是青島列車段,其中還有青島鐵一中的學生。我們和一個燒茶爐的同學聊了起來。他聽到我們是濟南鐵二中的同學,都是鐵路兄弟中學的十分熱情。到青島站時他帶我們出了站。在青島玩了一天。我們返程原計劃坐晚上八點多鐘的車。看到有一趟傍晚六點開往藍村的市郊通勤車。我們就決定先上車再說,到藍村站還有煙臺方向過來的,哪趟車早就先上哪趟。我們從通勤口進了車站,來到站臺一看是一列悶罐棚車,我們就上去了。這趟車站站停開得很慢,一會兒天就黑下來了。車上沒燈黑乎乎的,到藍村站時八點多。在藍村站我們換乘了一趟開往沈陽的列車。上車不久,車上就開始查票。我們被查到了,無票乘客被集中到餐車。我倆在餐車接受訊問時,亮出了自己的鐵路子弟身份。出門時帶了五塊錢,在青島一天吃飯,買水族館門票,還照了張像全花完了。反正是沒有錢補票,車長拿我們沒有辦法。車到坊子站時把我們交到了車站。車站拿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把我們哄出站了事。這時已經過了半夜。我們從車站一頭的扳道房又繞進了車站,登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下半夜車上不查票,我倆找了個地方就睡了。天快亮時到達濟南站,結束了我們這一趟說走就走的青島之行。闖蕩膠濟線折騰了一晚上,逃票換乘了三趟列車。這兩個十五六歲的愣頭小子夠野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扒火車歷險記</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在1975年春天。這天我和同學劉新華一同去列車段參加春運跑車。家住堤口鐵路宿舍的我們都是走萬盛街,穿過機務段走站里去。走到機務段的東頭出段口,看到一臺張店機務段的蒸汽機車,正準備出庫進站。這時前方的信號燈還是藍的,我們就從旁邊走了過去。走到信號機附近燈變成了白色調車信號。剛好我們順便搭乘機車進站,以車代步是我們經常做的事。蒸汽機車的水柜后都有一個很寬的踏板,能夠站五六個人。我和新華分別站在線路兩側等機車過來。平時機車出段的速度都是比較緩慢的很好扒。這次機車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機車跑了幾步,伸手抓住了水柜上的把桿,和以往扒車感覺不同,我的身體仿佛飄了起來,兩腳在空中蹬了幾下,沒有登上踏板。這時機車越來越快,馬上就要進入道岔群。進入道岔機車的橫向擺動幅度加大,是要被甩出去的。而且沒有落腳的平地。我只好松開手,巨大的慣性帶著我向前踉蹌跑了幾步,身體失去了平衡,撲倒在地上,好在雙手撐地,沒有摔個嘴啃泥。但雙手都擦破了。新買的白網球鞋也沾上了一些油污。場面十分狼狽不堪。新華趕緊從后面跑上來把我扶起,他膽兒比我小沒敢扒才得以幸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放了一個大爆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忘不了我曾差點闖下一場大禍。70年代家里用上了煤氣。是父親單位發的煤氣罐。那時煤氣罐一罐難求,煤氣定量供應。煤氣不夠用,要找關系幫忙灌氣,不是一個單位的煤氣罐不能互換,就違規倒氣。把兩個罐用軟管接起來,往空罐里倒。為了能倒足,事先要把空罐里的殘液倒干凈。我在樓下的污水井臺邊,把罐里的殘液都控了出來,流到了污水井里,地上灑落了一些殘液。鬼使神差我把它們點燃了,藍色的火苗順著殘液燒向了井里。突然一聲巨響,一股火焰升騰起來,把井蓋崩起一米多高,水泥井臺一圈全震裂縫。燃爆產生的氣流順著下水道頂翻了附近好幾個污水井的井蓋,一直波及到東面的一號樓。樓上有人喊正在上廁所突然污水上竄濺了一身。我驚出一身冷汗,見識了煤氣爆炸的威力。幸虧沒有傷到人,想想都后怕。我真是太能作了。應了那句老話:“無知者無畏”啊!有鄰居戲謔我搞了一次“地下核試驗”。這一聲巨響把我從懵懂中震醒,似乎從那時起我才收斂成熟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晃五十年如白駒過隙。而今,我已經是年過花甲的老一輩了。野性在我身上已經被歲月消弭殆盡。可我懷念那活力四射的少年野性,它是蓬勃生命的雄雞報曉,它是晨曦初照的萬道霞光,它是嫩竹拔節的咔咔聲響,它是探險者們的原始沖動,它是走向覺醒的啟蒙課堂,它是男兒當自強的訓練場。正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恣肆野性少年郎。野性是男兒本色,沒有野過枉為男子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也很喜歡現在流行的網絡金句:愿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程小源: 美文賞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釋放自由天性,才是成長健康的最大動力——明飛先生新作《野性少年瘋長記》通過七個有懸念有驚悚的情節敘述,給讀者展現了一個少年如何野性,才能如何瘋長的故事。七個情節或說小故事再現的情態各不相同,但卻將一個少年的好奇心等多種心理意識或潛意識表達出來。在性格和價值取向塑成的少年期,外在的善與惡在內心的投射,最容易積淀為勇敢與怯懦,正義與偏狹,公平與自私等等的多種多重性格特征。而野性也即自由的充分釋放,顯然是導向了人的成長趨于健康的個性,智性與理性的方面。這樣說來,文本有了極強的現實意義!反觀當下,青少年在循規蹈矩而近于桎梏的教育模式中,孩子得不到“放養”而變得心理脆弱成為普遍現象。明飛先生的“野性”既是釋放自由天性的一種,也是磨礪的另一重含義。現實意義是非常積極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曾說過,明飛先生的散文有一種形式上反抒情而文意達到抒發真情的典型特征。在這篇文章的最后,卻出現了一段表征性的抒情文字,看似抒情,實則說理,是關于少年時期釋放自由重要性的理性表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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