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2年2月7日,農歷壬寅年正月初七,春節后第一個開工日,立春后第三天,少雪的江南紛紛揚揚地下起了一場大雪。</p> <p class="ql-block"> 兒子、媳婦兒都已回滬,老兩口守著電視冬奧會冰雪賽事,沏一壺釅茶,透過窗戶,觀看這場早春的大雪。</p> <p class="ql-block"> 北窗正對小區大門、地下車庫出入囗及小區內景。</p> <p class="ql-block"> 垃圾房、門衛室頂都白了,信箱柜懸掛的紅燈籠串望去像雪中的糖葫蘆串,迎面高大的合歡樹上枯葉已不分明,伸展的粗細枝杈上臥著一溜白。車庫閘機的紅色閘桿板尤為鮮艷。細心的物業已經在坡道上鋪好了防滑草墊。</p><p class="ql-block"> 蜿蜒的小池塘依舊春水碧波,尚未上凍,河岸一排紅梅開的正紅,樹下小徑多有腳印和被踩踏后雪化露出的石板路。車行的道路上,被汽車軋壓的雪化成水,化出冰雪的線路,慢慢在結成冰凌。小區里的這棟別墅屋頂坡陡,向南開有兩扇氣窗,也靜默著戴上了白帽子。</p> <p class="ql-block"> 書房窗外的玉蘭、桂花濃綠的身上披著白色的大氅,黑白花的流浪貓不畏嚴寒地從樹下經過。一株高大的香櫞將側枝盡量向四周伸出,侵占周邊花木的空間。香樟樹總是成排栽種,小區沿著墻邊,路上沿著車道,這種樹是最脆弱的,每次大雪都會因經不住積雪的重壓而有許多折斷,特別是靜謐的夜晚,折斷的脆響清晰可聞。</p><p class="ql-block"> 陽臺外是小區圍欄和圍欄外的大路。幾株枇杷樹正在花期,樹上的絨花被白雪覆蓋,看不到了。欒樹最張揚,抖落葉片,不舍錢袋,往四圍伸展的枝上吊著金黃的錢兜,錢兜兜住了銀子般的雪片。癢癢樹(紫薇)一直抖著,像是被雪花呵了癢了。路上稀少的行人打著傘快速地趕著路。一身綠裝的清潔工還在忙著,路上汽車都控制著車速,就連平日里穿街溜巷,橫沖直撞的外賣小哥也小心翼翼地降低了車速,經過冰凌道,兩腳伸到踏板外,輕點著地面。</p> <p class="ql-block"> 南北方的雪是不一樣的。北方下雪不冷化雪冷,南方是冷了才下雪。</p><p class="ql-block"> 北方的雪實誠,踩上去咔嚓響,走了二里地,地里一串清晰的腳印,有時只恨鞋底不干凈。身上一片白,眉毛胡子都掛上了霜,到了門口一抖一拍,干干凈凈進屋脫棉襖,暖暖和和再來根冰棍。屋外是打雪仗的娃和堆雪人的爹,有心人拎一鉛筒水凍門外,明天火上烤一圈,燒紅的火釬子中間一捅,倒出來排出水,一個冰燈成了。</p><p class="ql-block"> 南方的雪飽含水分,一層薄雪下都是水,踩上去卟呲濺水,二里地走下來,衣服濕了鞋透水了。進了屋里趕緊換鞋換棉襖,家里家外一樣冷,最好裹了棉被捧杯熱水,半天還陽了,洗個熱水澡鉆被窩。</p><p class="ql-block"> 這種天的江南,我是怕出門的。開足暖氣,泡壺普洱,看看雪景,聽聽落雪。到了飯點,斟一碗最愛的青海互助青稞美酒天佑德,慢慢品著,心里背誦一遍張岱《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想像著蒼茫一白的天地間的一痕、一點、一芥、兩三粒的渺小,生出立即驅車馬山的沖動,只可惜天色已黑,但心頭的陰郁,了無生趣已明顯減弱,單調的生活里又感到了一些新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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