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五的晚餐

晴嵐

2022年的春節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大年三十兒媳婦接我去她家里吃了年夜飯，初三女兒一家帶我去老北京飯店戳了一頓，因為年前身體欠佳，孩子們都挺懂事，怕我太累不讓我做，都帶我出去吃。但是最讓我今年春節難忘的一頓飯還是初五晚上的這頓破五晚餐。初四下午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是一位男士問我：楊老師，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學生梁彥，聽到梁彥二字，我的大腦里就出現了一個八九歲男孩的身影，瘦高的身條，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是的，這就是梁彥小時候給我留下的深刻印象。 　　大腦在閃出梁彥小時候那可愛印象的同事，我對著手機接著說到，怎么能忘了呢？高高個子長的很帥的每天都是奶奶接送的那個男孩，梁彥在電話的那頭發出了笑聲，謝謝你楊老師，你還記得我！是呀，當語文老師兼班主任33年，教過的學生無數，孩子們以為老師會忘記他們，可是老師對班里的好學生或者是學習較差的學生記憶是非常清楚的，尤其是差生記得更清楚，因為為了教會這些成績有差距的學生，老師付出的努力是最多，尤其是我，經常中午留下那些學習不努力的孩子無償補課，犧牲了自己中午休息的時間，有時候家長沒有時間送飯，還得給學生買午飯吃，年輕時那些往事歷歷在目…… 　　初五下午五點半梁彥和衛巖峰在小區門口把我和數學寧老師一起接上，上了車衛巖峰問我和寧老師他是誰，還記得嗎？我們兩個四目相對誰也說不出來他是誰，因為他雖然是位男士，但是留著一頭烏發扎個馬尾辮，十足的藝術范，讓你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誰？我和寧老師相對而笑都無助的搖搖頭，這時他笑著說：“我是衛巖峰。”媽呀，孩子們變化可真大，我腦海中的衛巖峰是個乖巧聽話成績優秀的小男孩，說什么也沒有想到是面前的這位男士。他偏瘦的身材，個子中等，棱角分明的臉龐。黑亮垂直的烏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宛若黑夜中的鷹，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藝術氣息。 　　是呀，孩子們都畢業二十年了，他們從十幾歲到現在的三十幾歲，怎么能沒有變化呢？小時候瘦高帥氣的梁彥，現在長到一米九五，二百多斤，成為了晉商銀行一個支行的行長，而我和寧老師印象中那個學霸衛巖峰應該是考取名牌大學的尖子生，怎么也想不到他會去深圳搞了藝術，這真是天壤之別的變化。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飯店，陸續到來的學生有小時候跑步特快的張佳樂、不善言語的崔靜、劉毅、靖學、陳元君等，他們不自報家門，我是根本叫不上來孩子們的名字的，他們的變化可真大呀！這時在寧老師旁邊坐了一位女生，個子有一米七九，長的眉清目秀的，問我和寧老師還記得她嗎？我倆正目瞪口呆時，她自報家門說：我是于文靜。 她這一說名字，我想起來了，于文靜在小學三年級時個子就長的很高，記得她父親經常問我：楊老師，你看于文靜不好好學習，長這么高個子，以后可怎么辦呀？我勸她父親不用急，每個孩子都有她擅長的一面，讓她走模特吧。于文靜說：她后來走模特考大學時專業很好，就因為文化課沒過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不過現在在“中鐵建筑集團”宣傳口上呢，也挺好的坐辦公室。所以說，每個孩子長大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作為家長沒有必要過早的擔心孩子的前途，更不能給孩子貼上不好好學習的標簽，家長千萬不要過早否定自己的孩子，應該鼓勵自己的孩子，并且用正確的方法來開導孩子，讓孩子慢慢地提升自己，這樣孩子也會更加的有自信的。 　　說話間有一位叫王英的男生說話了，他說：楊老師，我和你兒子孫剛經常聯系，因為我和馬濤是高中同學。是呀，兒子的好朋友馬濤我經常聽他提起。我教的這批孩子和我兒子是一屆的。這時候就聽到又有人開口了：“楊老師，你還記得你打孫剛嗎？”“是的，楊老師打孫剛可狠了……”“你打孫剛時我們都可害怕了！”這七嘴八舌的話語把我帶回了那個年代……因為那時候一個班里有七十多個孩子，坐的講臺上都是學生。這么多孩子要教會一天所學知識，又要輔導那些接受知識慢的同學，根本就沒有時間輔導自己的孩子，所以自己的兒子一有不會做題的時候，就是埋怨他為什么上課不好好聽講？著急的給兒子講一次，不會就氣的打，反而對自己的兒子沒有對學生有耐心。 　　記得那時候辦公室里有位快退休的孟老師就說過我，“楊，你對學生太認真了，對自己的兒子卻沒有耐心，真是種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己的田！”這句話讓我在這幫孩子們紛紛議論我當年打兒子的聲音里又回想了起來。是呀，在兒子的教育上我也是存在問題的，所以造成了兒子和我的感情比較疏遠，老伴走后，他基本上不來我這里，就是兒媳婦和小孫女來的多。看來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不能采取打的方法，小孩子也是記仇的，可能在兒子的心里我是一位不可理喻的母親，他根本就沒有認為你打他是為了他好。現在我好像是在贖罪，兒媳婦因為工作比較忙，所以我負責小孫女的學前班教育，總想讓孩子多學習一些知識，不要耽誤了孫女的學習。 　　這頓破五的晚餐勾起了我的許多回憶，吃飯的過程中每位學生對我們都有祝福語，梁彥說：“上了這么多年學，對你們兩位老師的感情最深。”衛巖峰飯后和我在微信里交流說：“楊老師，不要難過，孫剛早晚會明白你當時打他都是為了他好，現在不去你那里是暫時的，我們都是你的孩子，有什么事就和我們說，我們去幫助你。”我真的被感動的哭了，真的好感謝這幫孩子還記得自己的小學老師。作為老師，當學生因你的賞識、關愛和培養而拼命學習時，我們能不感激他們嗎？感激學生對我們的信任，讓我們承擔起教書育人的責任，讓我們有了施展才華的舞臺，讓我們創造了自身的價值，得到了社會的尊重與認可，有了職業的充實與幸福。 　　教書育人一輩子到了這樣的年齡學生還記得你，真的是一種幸福。就像梁彥說的那樣，“我們畢業三十年時還請你們一起吃飯！”我別的什么奢望也沒有了，只要身體好，就是我到老最了不起的才華。村上春樹說：“肉體是每個人的神殿，不管里面供奉的是什么，都應該好好保持它的強韌、美麗和清潔。”每天規律作息，運動健身，看似沒必要，其實擁有一個強大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因為人生就是一場長跑，有健康的體魄，才能成為最后的贏家。古語有云：“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擁有健康，哪怕你身處低谷，孤立無援，都有逆風翻盤的可能；失去健康，就算你日進斗金，富甲一方，都會在瞬間化為泡影。強大你的身體，健健康康地活著，就是你最大的資本和底氣。 　　老師和母親是一樣的無私，她不求得到學生和孩子的回報；老師和母親是“好面子”的，他希望自己的學生和孩子成才。弱者抱怨，強者改變。無論我的學生還是孩子，愿你們都能從現在開始，專注自身成長，不斷強大自己。因為，只有當你越來越強大的時候，你才能抓住機遇、掌握命運，想要的一切也會隨之而來。愿你們在不同的崗位上各自發揮自己的長處，把祖國建設的更加繁榮富強，就像我們的女足一樣，為祖國添光增彩！這頓2022年春節破五的晚餐將永遠銘記我心！再次感謝我的學生！ 　　作者：楊玉珍（上圖），生于1960年3月，畢業于山西大學漢語言本科，1979年參軍時在28軍84師宣傳隊，后到84師醫院工作，從部隊回地方后從事教育工作直到退休。喜歡讀書、寫作、舞蹈、游泳、健身、旅游、朗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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