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樹亦各有各的老法,像人,有些人老了慈眉善目、鶴發童顏,有些人老了丑陋古怪、性格扭曲,樹呢,有些千年古樹,仍是俊朗,綠意婆娑、姿態優雅,有些則七顛八倒、樹瘤遍布、造型怪異。但我們對樹的審美,卻對人有極大的不同,或許是因為許多樹種的壽命遠遠超過人類,我們天生對它們存有敬畏之心,越是怪異的樹木,我們越感覺有一種古韻之美。有些樹主干中空,剩下幾乎只是樹皮,卻能存活;有些樹上長滿青苔,爬滿寄生植物,己是面目難辨;有些樹則是不見樹干,只是肉瘤,七扭八拐,但它們都不因老態而丑陋。相反,每一個附著于身的褐斑和肉瘤,都是歲月蒼桑的見證,引來眾人的膜拜。</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想起在甘肅敦煌所見到的胡楊木,所謂“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腐”,但其實如果把倒下的胡楊木做成家俱,用現代的防腐技術處理,再擺放個千年也不為過。作為物的存在,相比之人的壽命,這便可以說是永生了。</p><p class="ql-block"> 目前,世界上最長壽的樹是南非的一棵猴面包樹,它生長在南非林波波省的陽光農場里,樹齡達6000年,游客可以在它的中空樹干中喝一杯飲料,所以它又被人稱為陽光酒吧猴面包樹。中國樹齡最高的是傳說黃帝手植柏,位于陜西省黃陵縣黃帝陵,樹齡已有5000余年。當然,樹的家族中故事千千萬,樹齡只是一方面。</p><p class="ql-block"> 在世界最大的熱帶雨林,被稱為“地球之肺”的巴西亞馬遜,茂密的樹林里一棵大樹倒下,為許多小樹讓出了陽光和雨露,于是,一切新的生命接力賽開始了,若干年后,幾棵小樹長成了大樹,它們有的或許就是大樹的種子長成。這樣的生死輪回,在植物世界里無處不在。</p> <p class="ql-block"> 世界上竟有如此美妙的物種存在,我們呼出的二氧化碳,它們吸收,它們釋放的卻是我們須臾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氧,我們與它們的關系是實實在在的互為依存的關系。那些古老的樹,它們或是獨木成林,或是成群成片,在自然的陶汰法則中獨善其身,以源源不斷的氧氣供養過我們的祖先,對于我們,它們甚至比水和陽光還要重要。</p> <p class="ql-block"> 在云南省盈江縣,有一棵榕樹被稱為“華夏榕樹王”,它的樹冠覆蓋面積達6000平方米,有300多支氣根,己入土長成新樹干的就有168根,巨大的樹冠濃蔭四布,遮天蔽日,是真正的樹中巨無霸。華夏多奇樹,而世界上除古樹名木,還有著名的最美十大樹隧道:南非藍花楹路、烏克蘭科勒文“愛的隧道”、德國波恩櫻花隧道、北愛爾蘭暗黑樹籬、巴西阿雷格里港樹隧道、美國橡樹巷種植園、門多西諾郡樹隧道、英國威爾士紫杉樹隧道……,有待人們去探究。</p> <p class="ql-block"> 在新冠肆虐世界已兩年的今天,我扎緊鞋帶,背起行囊,從城市的周邊,開啟了一個人的古樹之旅。在古樹恣意生長的山林間,我可以褪去口罩,在先輩們行走過的山間小路上,呼吸他們呼吸過的空氣,走……起……</p> <p class="ql-block"> 2022.1.1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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