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一岳父逝世周年祭</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岳父于2021年2月21日(農歷正月初十)以97歲的高齡走完了人生之路,轉眼已近一年。岳父生前是江蘇省社會科學院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研究員,長期從事經濟學研究,曾為省政府智庫成員。</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姓顧名松年,無錫人氏。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鐘靈毓秀的太湖水、底蘊厚重的錫惠山滋養了他,因此他對蘇南特別是無錫情有獨鐘,并在自己的學術生涯中致力于研究蘇南模式凡40余年,為蘇南的科學發展提供智力支撐。</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蘇南模式是蘇錫常農村在由自給半自給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化過程中形成的發展樣本,是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事業中探索出來的一條經濟與社會發展之路,無錫作為蘇南模式的發祥地之一也因此而成為一顆璀璨的太湖明珠。</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岳父自改革開放以來,每年都要在報刊上發表10多篇文章,還曾先后出版了《發展社隊企業的探討》(社隊企業是鄉鎮企業的前稱)《蘇南模式研究》等專著。他主持并完成多項國家級和省級重點課題研究,有6項成果分別獲得部省級一、二、三等獎。他所有的研究成果中,很多都是關于蘇南模式的,他對蘇南模式的40多年跟蹤研究可謂是鍥而不舍。</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1990年離休,但他離而不休,老有所為,繼續撰寫和發表論著。他注重現實經濟問題研究,經常深入蘇南搞調查,倡導在跟蹤實踐與超前研究中創新經濟理論。</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離休后,省社科院每隔幾年都要安排他去無錫的太湖療養院休養一段時間,他把療養院當成了寫作基地,每天伏案疾書、筆耕不輟,還時常把無錫的同志請到療養院,與他們共同探討理論與實踐的問題,在療養院的這段時間成為他研究基層、問診把脈、思考問題、建言獻策的黃金時段。</span></h1> 無錫太湖療養院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的老領導、原《新華日報》總編輯高斯先生也是無錫人,他年長岳父一歲,岳父曾與高老總共事20余年,兩人是莫逆之交。高老總的書法駿逸灑脫,猶如行云流水,他曾書寫了唐代太上隱者的《答人》一詩贈給岳父:</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將高老總的書法掛在書房中,看到岳父坐擁書房,焚膏繼晷,著書立說,我覺得高老總的這幅書法作品就是為岳父量身定制的,詩中的“松”、“年”剛巧扣住了岳父的名字;“松樹下”是說岳父如同咬定青山的松樹一樣鎖定蘇南模式的研究不放松;“枕石眠”是說岳父像唐代的那位太上隱者一樣隨遇而安,自由自在,在學術研究領域里學無羈、思無涯;而“無歷日”、“不知年”,則是說岳父每日樂此不疲地研究江蘇經濟和蘇南模式,以至忘了時間,忘了年齡。</span></h1> <p class="ql-block">高斯先生書贈給岳父的唐詩</p>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19年10月是建國70周年的大慶,時年95歲的岳父抱病撰寫了題為《領跑全國的蘇錫常與中國特色的大國模式》1.6萬字的長文。他因長期患有糖尿病,視力大大衰退,他在電腦上寫作時,眼睛幾乎貼著屏幕,由于屏幕光線的刺激,眼睛還時常流淚,而一旦寫作靈感泉涌時,他忘記了吃飯,忘記了吃藥,甚至晨昏顛倒。</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國慶后的一天,他的電腦出了故障,打電話向我求助時,我正在外旅游,要兩天后才能返回。事后岳母告訴我,那兩天他坐臥不寧,寢食難安,并笑著說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則戲稱岳父是無錫的兒子,而無錫的蘇南模式又是他的兒子,他能不急嗎!</span></h1> 岳父的書房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個月后,岳父病重住院了,他躺在病床上還念念不忘這篇文章,他對蘇南模式的研究可謂鞠躬盡力,矢志不渝。</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20年時,他已臥床不起,再也不能提筆了。2021年2月,他在病房中駕鶴西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岳父去世半年后,《江南論壇》雜志在2021年第9期上摘要刊登了岳父這篇嘔心瀝血的遺作,6000字的摘要題為《“蘇南之路”與中國特色發展模式》。我得知消息后,在網上搜索到這篇文章,下載并打印了出來。</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手捧岳父的臨終之作,我拜讀再三,想到岳父在電腦上寫作此文時的情景,心中無限感慨:這是一篇“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的文章??!</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發現編輯并沒有將題目下的作者姓名加上黑框,還在文首加了一段有關岳父的簡介,也許編輯是在提示讀者:作者是“我思故我在”、“我愛故我在”,他思考著蘇南模式的發展、深愛著無錫的這片熱土,他并沒有離我們而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冬至那天,民間有燒紙祭祖的習俗,傍晚時分,我也遵循這一民俗,來到小區物管專門設置的鐵皮柜前,將岳父的這篇遺作點燃,以祭奠他的在天之靈,望著搖曳的火苗、裊娜的青煙、輕飏的灰燼,不禁口占一聯:斯人已逝文長在,力作飛去當紙錢!</span></h1> 省鄧小平理論研究會召開追思會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人們常把岳丈大人尊為泰山,而岳父又名為松年,他就是屹立泰山的一株青松,歷經風雨而不凋;人們常把銀發滿頭說成鶴首,而岳父是白發蒼蒼,他就是振翅太湖的一只白鶴,引吭清噭于九皋。</span></h1> 徐悲鴻的松鶴延年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松鶴延年”賦有高潔、長壽的美好寓意,在我看來,青松白鶴恰好映證了岳父清清白白做學問,兢兢業業搞科研的人生,對蘇南模式皓首窮經的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始終保持著學術之葉常綠、生命之樹常青!</span></h1><p class="ql-block"> 2022年1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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