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題記:</b>1993年以前,巴馬民族師范學校是4年制,從1993年起,新招的巴師生改為3年制。以下這篇文章是巴師88級學生,在巴師求學4年的學習生活真實記錄,讓巴師畢業生每次閱讀,總覺得巴師生活仿佛就在昨天,一切盡歷歷在目……</p> 黃海燕簡介 <p class="ql-block"> 黃海燕,女,壯族,籍貫都安。曾是廣西河池市巴馬民族師范學校88級1班學生,1992年7月畢業于巴師。廣西作協會員,都安作協副秘書長。壯漢雙語作家。分別有壯漢雙語作品發表于《三月三》,有漢文作品發表于《百柳》《金田》《廣西民族報》《桂林日報》《河池文學》《河池日報》《賀州日報》《防城港日報》等。現任教于廣西河池市都安瑤族自治縣安陽鎮第一小學。</p> ~~~~~~~~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巴師那段時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 作者:黃海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我再次回到巴馬這片熱土,已是畢業20多年后的事了。舊日建筑已無蹤,熟悉的街道已改道,巴馬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就連這所民族特色的“本科”四年制中等師范學校,已多了幾個稱謂---“河池市第三高級中學”、“河池巴馬國際養生旅游學校”和“桂林旅游學院巴馬分院”。當年的老師很多已離開,去往別處發展,真正是物非人非,事事非。值得欣慰的是,大門上醒目的燙金大字--- “河池市巴馬民族師范學校”,像一束溫暖的陽光,依舊照射在我們一代中師人的心底。</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作者和同學畢業20年后回到巴師于現在的校門前留影</u></p> <p class="ql-block"> 我們88級1班的同學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如同當年入學的樣子。1988年的特大洪水,漫過道路,淹沒村莊,但沒能阻擋我們走向巴師的腳步。經過四年的磨礪鍛造,年輕的我們起飛,飛往祖國最偏遠的農村,守三尺講臺,一站已是20多年。我們走進校園,尋找當年的足跡,撿拾遺落的歡笑。校園已重新規劃,漂亮整齊,別具匠心。大門左側的教學樓不見了,但樓前老師們進出的身影依舊歷歷在目。</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翁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也是語基文選老師。此次聚會,他公務纏身,未能前來,但并不影響我們對他的懷念。他和我們同一年走進巴師,他剛從民大畢業,玉樹臨風,是個俊美青年。他淵博的學識,使他的課講得非常形象生動,對文言文的講授非常詳細,基本是他講完課,整篇文言文的古今義我已深記于心。最精彩的要算古體詩詞,尤其是關于愛情的,他時常是眉飛色舞,如柳永的《雨霖鈴》,“……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李清照的《醉花陰》,“……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等等,他把詩中男女主人公的離別與思念,描繪得淋漓盡致,猶如身臨其境。后來我們得知,他當時正和后來成為我們師母的漂亮女教師墜入愛河。再后來他的課上,再遇到有關愛情的文章賞析,看他神采飛揚地講授,我們就會心照不宣地互遞眼神,偷著笑。后來他和師母修成正果,我不記得是否給我們發喜糖,只記得被愛滋養的他,慢慢就有了雙下巴。覃老師是我們的壯語老師,身材微胖,天生一頭卷發,黝黑的圓臉自帶喜劇,聽他的課是一種享受。壯語并不是我們都安壯,應是廣西電視臺主持人韋波所說的壯語北部方言,和我們的調值不同,學起來并不容易,但是他上課的精彩部分,并不是教我們如何學壯話,而是貫穿其中的山歌吟唱,我至今依然記得點滴。“火燒芭芒一把灰,我倆連情不用媒,不用豬羊不用酒,口唱山歌帶妹回……” “……妹的眼睛像電筒膽,抬頭照亮九條街……”此等種種不同山歌讓我們陶醉其中,覃祥周老師和他的山歌就如此鮮亮在記憶里。上數學課的文鳳老師,溫文爾雅,像個大男孩。課上如果有人打瞌睡,也不生氣,輕輕走到旁邊靜等他醒來,全班同學也很配合,此時無聲勝有聲,等那個同學一睜眼,全班哄堂大笑,老師也和我們笑得前俯后仰。我們的聚會,他來了,帶著攝影機,把我們的喜悅錄制,還是那樣的溫暖,臉上沒有丁點滄桑。上我們心理學課的榮老師是我們都安人,課堂上經常“不務正業”,拿我們都安的壯話取樂,說我們主謂賓不分,比如普通話里的“芭蕉在柜子上”,都安人說成“芭蕉在上柜”,“我是你外家的人”說成“我是你家的后背”等等,雖然他的普通話有些漏風,但并不影響課堂的和諧。上化學課的珍老師和歷史課的英老師,兩位美女老師,雖因工作調動只帶一年時間,但她們的穿著打扮,時髦得體,成為女生們追求時尚的風向標。整個巴師,年輕的男老師幾乎坐擁半壁江山。同級隔壁班的黃紹光老師,一身白衣白褲,風度翩翩,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風景,穿起西裝,更是帥出新高。交誼舞王子海老師,新時代的舞姿,引領時尚新前沿,大批學生追隨其后。還有許多的年輕老師,大學一畢業就來到這里教書,把城市的文化元素也一并帶來了,年輕的他們,讓年輕的巴師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到處都是青春的風采。</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巴師88級1班的同學(部分)剛進巴師時的合影留念</u></p> <p class="ql-block"> 我們徐步向前,路旁樹影婆娑,有微風輕吹,樹葉作響,有如琴樓里飄出的美妙音符。當年,這所民族師范學校最令人神往的去處非琴房莫屬,琴樓是個四合院,每個單間里都有一臺腳踏手風琴,每班輪流去一個星期。此時,悠揚琴聲從各個房間柔泄而出,如緩緩縈回的細流,也如夢境中的朦朧輕紗。農村出來的我,雖沒長著豬蹄大手,但芊芊玉手又能怎樣,別人早已學會雙手聯彈,我對黑白鍵還是一知半解,和我隔壁琴房的云同學,我們“一路貨色”,一人玩不來,兩人合伙總是可以吧,我彈旋律,他彈伴奏,“完美結合”,忍俊不禁。要是榮琴老師知道他學生的創造力,不知他是想哭還是想笑。</p><p class="ql-block"> 走到球場附近,遇見了我們的體育老師黃老師,20多年前,他教我們跳木馬,翻單雙扛,帶我們長跑,讓從沒摸過足球的女生體驗了一把真真正正的帶球射門,由于未能掌握平衡,用力過大,腳一踢起,直接來個仰面朝天,一身的黃土,(那時球場未硬化,只有跑道鋪煤渣),“咯咯咯咯咯咯”的笑聲響徹校園。跑道上,每天早晨,在薄霧里,可以看到同學們晨練的輕盈。我也時常加入他們其中,幾圈下來,汗津津的,直接沖進澡房,來個冷水澡,如果是冬天,澡房就會升起熱騰騰的白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巴師琴房,引領巴師生走向音樂的殿堂</u></p> <p class="ql-block"> 球場的南北兩邊分別是男女生宿舍樓,女生宿舍是禁區,謝絕男生入內,不知燒壞多少怨男癡女的愁腸。看似神秘的女生宿舍,大多都是輕風細雨,和睦相處,學習交流吃飯睡覺,別無二樣。從山旮旯出來,沒見過世面,語言的交流上時常鬧出笑話。桂柳話作為官話,人人都會說,但都安人夾壯,我們一開口,同學們就會笑話我們,把“化學,數學(huaxue,shuxue)”說成“huayo,shuyo”,還說我們都安人說話聲音像吵架,但又面帶微笑,環江人雖也夾壯,但至少他們,化學是化學,數學是數學。我們也不惱,虛心跟她們學習,努力靠近官方。后來,雖說不成宜州人的“yixian”那么爹氣,但已經到了化學是化學,數學是數學的程度了。生活上,大家都會相互照顧,我們時常吃到同學們分享的美食,東蘭同學的柿子、板栗,巴馬同學的三月三紅雞蛋、五色糯飯等等。說到三月三,巴馬的熱鬧是我見所未見的。每年三月三,街上人頭攢動,水泄不通,紅男綠女,從鄉下涌到縣城,女的著繡花的絢麗斜扣服,褲子是闊腿的,鞋是繡花鞋,把長長的辮子繞著盤在頭上,插上漂亮的頭花,拿著紅雞蛋,去相親,去參加山歌對唱,整天整夜的在大街上。聽說男生如果把女生手里的雞蛋碰破了,就可以娶她為妻,我就幻想著我的王子有朝一日拿著紅雞蛋找到我。在巖灘實習期間,我的實習指導老師就和我說,別回去了,畢業了嫁到水電工程局來。我以為她開玩笑,三月三那天,王子沒有騎著白馬來,真真提來了一籃子的紅雞蛋,我害怕極了,如果碰破了雞蛋怎么辦?我還要回家孝敬父母呢。我死活不肯出門,王子只好撤退。每年三月三,我們民族特色的學校會給學生加菜,紅雞蛋,五色糯飯,扣肉等,讓大家融入三月三的濃厚氛圍里。記得有一年,大家正津津有味地吃著五色糯飯,同宿舍的王同學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涕淚橫流,我們趕緊問候,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終于知道男朋友提出了分手。我們一通安慰,天下男人何其多,何必一棵樹上吊死,他不鳥你,你還不鳥他呢,吃完這個紅雞蛋,大把多的王子等著你。說得她破涕為笑,把那封信“啪啪啪”地撕得灰飛煙滅,又大口大口地品嘗起美味佳肴了,女孩子是夏天的陣雨,大概就如此吧。印象最深刻的潘副校長,長得高高大大的,像個粗獷的北方漢子,每到停電的漆黑早晨,就會聽到他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在樓前操場上喊著:“女同學們起床啦,女同學們起床啦”,如此反復,直到聽到我們有了動靜,然后又去喊男生。</p><p class="ql-block"> 女生宿舍樓也并非波瀾不驚的。1990年亞運會,我和露露,小泉三人,去到黃文吉老師家看直播,節目的精彩紛呈讓我們錯過了回宿舍的時間,等我們回來,鐵將軍把門,女生干部在門內登記晚歸學生,但未開門讓我們進去,里邊有位我們都安的同鄉。她們有她們的紀律,我們也不為難她們。總不可能睡在門外吧,爬!剛看過李敬表演的體操,馬上派上用場了,虎背熊腰的我,爬起鐵門也是身輕如燕,有驚無險。可能我們的愛國熱情感染了她們,又或許因為同鄉,女生干部并未供出我們,我覺得后者居多。那是我在學校犯下的唯一一次錯誤,自那以后,我再也沒爬過任何的門,我要堂堂正正地從敞開的大門走進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88級1班的男同學個個帥氣</u></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女生宿舍樓后面是一個小球場,然后是一棟教學樓,自從我們二年級搬到這里來,就呆到了畢業。如果天氣不錯,每天晨起前就會聽到教室里傳來“米米米嘛嘛嘛”的練聲,那一定是我們班的詹文斌同學,他喜歡唱歌,還喜歡詩歌,教室里坐我后桌。去巖灘實習,我們分在了一個組,輪到我們下廚當天,我們一起買菜做飯,他把土豆看成一首田園詩,而土豆之于我,還是土豆,如今他已是詩人,我卻依然只是我。坐我前面的是何同學,高高瘦瘦的,喜歡轉身輕彈我圓溜溜的臉蛋,說我像個娃娃。報復他的最好工具就是報紙夾,但時常被攔截在半空,只得狠狠地說一句:好女不和男斗。和我同桌的是先華,記憶中似乎換了一次,然后和她一直坐到畢業。她是巴馬人,是我們“四人幫”(她、露露、柳柳和我)的幫主,時常在周末或節假日帶我們去她縣城的親戚家或鄉下老家打牙祭,掃蕩她姑媽的肉夾饃,劫持她媽媽養的土雞土鴨,回來還把地里的紅薯也捎上。在生活艱難的那些年,她的溫度,撫慰我們的柔腸,也溫暖著我們的心。</p><p class="ql-block"> 女生宿舍出來左拐十來步,就是學校的辦公樓。辦公樓有四層,四年時間里我除了從樓道或樓前匆匆而過,從未涉足到二樓包括以上樓層,不敢越“雷池”是因為怕碰見趙副主任。趙副主任的威嚴讓許多人聞聲色變,都說他那個大嗓門是專為我們88級設置的,都說88級學生太調皮搗蛋了,學校必須從嚴要求。有一個周日晚上,好像學校要求統一看什么專題片,當時電視里正播放《韓信》大結局,我們班等趙副主任巡察過去,立馬換臺看電視,期間有同學提議要不換回來,被逮住了可吃不了兜著走,后面有同學就說:“先等韓信抽刀”,話沒說完,趙副主任像個幽靈般出現在門口,不知韓信是否倒下了,我們是全軍覆滅,被訓得狗血淋頭,可能涉及面廣,竟然沒被處分,真是萬幸呀。而政教處的黃主任,笑瞇瞇的,如果碰上也不會心怵,但有人在背地里說他是“笑面虎”,放長線釣大魚,我倒覺得他挺慈祥的。而黃副主任,板著一把臉,似笑非笑的,掌控著我們的“生死大權”,一旦犯錯,處分起來絕不心慈手軟。我們都是老鼠怕遇貓,躲著走。想當年考上中師也算是光耀門楣的事,且當時很多學生未成年,自控能力差,大多從窮鄉僻壤來,如果沒有約束,干點出格事來,學校名譽受損事小,沒了前途才是要命的。開了于心不忍,不處分又不足以殺雞儆猴,嚴管也是出于愛護。有時會在樓道里遇上我們的羅校長,他帶著1000度的近視眼鏡,有著文人的優雅,又總是那樣的和藹可親,一般都敢迎面而去打打招呼。在辦公樓前,我常能碰到87級的學長蒙海先,他和柳柳同鄉,又和我姨同村,有時我姨接濟我,會給他捎了來。我和柳柳走過,不知他從哪里竄出來,笑容可掬地到了面前,和我們說說話,直到進各自教室,像個大哥哥一樣,對我們關心照顧有加,后來留校工作,一直守護著我們共同的巴師。這次回來聚會,我們也是面見了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45號宿舍的全家福</u></p> <p class="ql-block"> 辦公樓右側有好幾張乒乓球桌,是巴師最熱鬧的運動場所,有高手過招,也有蝦米練手腳,每到周末或是晚飯后,人滿為患。很多同學來這里就圖個開心,不管同級不同級,有沒有很深的交情,有些甚至不知道名字是哪一級的,單打雙打的大家商量著來,有時壽穩老師也在這里和學生進行巔峰對決,決一雌雄。86級的男高音歌唱家孫傳宇也常出現在此,秀秀氣氣的,完全沒有臺上的高冷,打起球來是快狠準。來自大化江南的86級的覃同學,都安大化一家親,他時常糾正我的桂柳話:海燕呀,你別這樣說,要那樣說,不要讓別人笑話我們。其實他也說不標準。有時會碰見他牽著那個女孩的小手去散步,他吃準我不會告密,就那么明目張膽。86級隔壁班的球友,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有一次路過他們班教室,他們班一眾男生喜歡排排站在走廊前,他突然截住我們班一個女生,然后說了句“天涼好個秋”,那一眾男生邪邪地笑得很響亮,害得我們班女生時常改道另一個樓梯。</p><p class="ql-block"> 辦公樓后面是圖書館,一排的瓦房,兩個管理圖書室的阿姨。我常去,她見我總是笑瞇瞇的,有時還給我留位置。星云同學也常去,一般不約而同,我們看不同的書,互不干擾。有時也一起,談論寫作,他當時已在《中師報》發表散文,把別人的故事寫得我淚水橫流。有次他頭上長個大膿包,要我幫他上藥,圖書館阿姨那雙小眼睛呀,許多復雜的信息,我們置之不理。多年后的今天,我們依然如故,去到他城市,必喊他出來或去他家坐坐。圖書館里很多書,我最愛閱覽的是《散文》《散文選刊》等,這些書不能借出來,都是訂在桌面供人閱讀,因此我時常帶了筆記,把好句好段摘抄,記了好幾大本,直到現在,我讀書依然喜歡做筆記。里面許多名著,可以借閱,莎士比亞戲劇,《百年孤獨》《安娜.卡列尼娜》《飄》等等,我都是那時候看完的,我讀書的好習慣也是那時候養成的,如果說巴師留給我深刻的記憶,這將是最厚重的一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巴師舊綜合辦公樓前的留影</u></p> <p class="ql-block"> 每個學期每班都有一個勞動周,是真正的義務勞動,這個星期里都不用上課,雖然勞動辛苦但同時也光榮,我們都很期待。有時會去學校后面的松林打板栗,勞動的果實要如數上交,在林子里偷吃的或塞幾個放口袋,一般都可以忽略不計。有時去到村莊挖水渠,印象最深的一次,翁老師帶著我們,用班會費買了一頭香豬抬到地里,部分男生殺豬,剩下的同學和老師一起,拿著鐵揪鋤頭挖水渠,記得趙副主任是跟著我們班去的,和我們一起勞動一起吃豬肉,那么平易近人,前后判若兩人。而他的歷史課,總是那么生動,他博古通今,講得頭頭是道,我最喜歡聽他從古代穿越到近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每個學期的勞動周培養了巴師生吃苦耐勞的精神</u></p> <p class="ql-block"> 學校開展的活動還是挺豐富的,元旦聯歡會,國慶球類比賽等。有次我們班對陣三班,派出的陣容里有全班個子矮小的鳳益同學,她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運球不錯,經常帶球穿過高大運動員腋下,有次竟意外被人家夾住了,我們旁觀的笑得很歡,她在球場里直接來句:“笑什么笑,笑什么鳥”,笑聲更放肆了。我和她經常在晚飯后去學校附近的螞蟥溝玩,有一次碰上了87級的兩學長,分別是巴馬和宜州人。巴馬的這家伙油嘴滑舌的,知道我沒見過螞蟥,硬是把它描述得超級恐怖。他們在溝里找田螺,說可以煮著吃,這是我第一次知道田螺,還知道可以吃。他哥那時當門衛,他說他哥每晚巡邏到女生宿舍,鼾聲如雷,一定是那些胖子發出來的,我急得跳腳,分明想刺激我。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主要天氣晴好,我們四個都會在那里不期而遇,時光緩緩流淌著不動聲色。后來,他們畢業了,我們也忙于準備見習實習,我再也沒去過螞蟥溝。</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豐富多彩的活動造就了巴師生多才多藝</u></p> <p class="ql-block"> 談巴師,不能不談情人谷。我不知道它實際的叫法,或者本來就叫情人谷。從學校大門出去不久右拐,走過一段煤渣鋪墊的道路后,就到了那個小山谷,那里長有很多蕨類植物,平時少有人去,幽靜安然,晚飯后,我時常和田飛,露露、柳柳她們等去散步,一來健身,二來想滿足八卦心,看看情人谷有哪些膽大包天的在幽會,因為聽說那些被學校警告的戀人們都是在這里被逮住的。直到畢業,我也沒有發現任何新大陸,或許也有蛛絲馬跡被我眼睛忽略了。在我看來,情人谷也是浪得虛名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四年的巴師生活,同學們情同手足</u></p> <p class="ql-block"> 我們一行第二天白天去了桃花島,吃仁壽山莊的長桌宴,又去了漁人碼頭,黃昏時分來到賜福湖畔的農家樂吃晚飯。賜福湖原來只是一條小河,因巖灘電站蓄水后形成了大湖。但是被水淹沒掉的記憶依然清晰在河岸,供我們懷想。巴師幾年,老師經常帶我們去春游秋游,做野炊。第一次秋游,是入學后不久,會踩自行車的都想辦法借到車,去的就是賜福,秉吉同學身體壯實,踩著裝有食材的三輪車,呼啦啦地飛奔。我和王同學不會踩車,只好原地等。大部隊到目的地后,星云和龍通芬同學折回接我們,我已忘記是在誰的自行車上笑,但搭上一程的深恩一直銘記在心。龍同學當時話少,靦腆得像個女生,現在是口若懸河,是遺落民間的段子高手,若無他和永輝同學牽頭,巴馬的姚正新同學、春藝、先華等協助,我們或許聚不回來。我們包餃子,做燒烤,吃飽喝足撿紅豆,女生每人都撿了一大袋,“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這代表相思的豆子,雖然我們情竇初開,也憧憬愛情,但女孩子的矜持,誰也不會輕易寄出去的。姚同學是班里的生活委員,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每個月都是他去領的飯菜票,我們斷然不敢得罪他的。他熱熱鬧鬧的,和誰都玩得來,會說許多有顏色的段子,與女生關系都很好,大伙笑他是“大眾情人”,我不知道他當年是否寄過紅豆,但可以確定的是,班里的紅豆,最終都流落他鄉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u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u></p> <p class="ql-block"> 人生聚散終有時,有相逢就會有離別。三天聚首,巴師又將在身后了,但巴師,夢圓的巴師,將是我們永遠的巴師,絕不會因校名的更換而褪色。</p><p class="ql-block"> 時光里的許多事物,當我們身處其中,或許未感受到它的美好,但當你離開,再也回不到過去里,回憶只能是回憶了,經歷過的那些人和事,會安放于心,溫暖歲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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