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圖:閻聚福</p> <p class="ql-block"> 今天,當我看到這張破爛不堪的知青伙房照片,不由得回想起46年前元旦的一件往事,“吃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在插隊時,最幸福的事情之一是吃肉,不過一年中真正能夠痛吃一頓肉的日子,實在是要盼得我們望眼欲穿之后才能出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要過元旦了,終于趕上殺豬了,記得那天,我正在給鎮城底公社院外大墻上寫語錄,下起了雪,雪粒不大,卻很密很冷,落在臉上手上,凍的生疼。上午碰上了村里趕著毛驢來鎮城底煤窯給知青伙房馱煤的村里秀珍姑娘她爹,他神秘地對我說:村里知青今天殺豬。我聽后欣喜若狂,因為有了晚上這頓肉等在那里,一整天都興奮得要命,站在木梯上一手拎著顏料桶,一手不停的寫,也不覺得凍手了,寫的還格外快了起來,而且中午在公社食堂故意留了肚子。大約寫到下午五六點左右,我計算著怎樣快速趕回村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所在的公社距插隊的獨蘭村有十多里路,通常走回村里少說也需要一個半小時,怎么也趕不上晚飯這頓肉了。突然,我想起曾聽說過,村后山還有一條少有人走的羊腸小路可通到這里。想到這里,我立即告訴公社小食堂,回村呀晚飯不吃了,便興致勃勃地奔向了那條少有人知的回村山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走到了下雁門村與獨蘭相隔的那座山的腳下,天空中雪越下越大,雪粒變成了雪花,回村的小道早已被大雪完全覆蓋,正在我仔細分辨方向,尋道之際,忽聽有人喊我,“聚福,這么大的雪你去哪兒”?回頭一看,是雁門學校的周風林老師。我說:回獨蘭。他驚赫的說:“要翻過這座山,再爬起來,才能看到你們村。雪大不好走,也很危險啊,你還是走大路去吧”。我心想,有肉吃,還怕什么雪大路險。在我的堅持下,我沿著他給我指的大體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獨蘭方向山上爬去,穿過山腹,過了一山坳,當我又爬上一道山峁頂端,俯視一片銀白的獨蘭村時,我仿佛沉浸在班師回朝勝利的喜悅之中,肉的飄香在著山巒間纏繞不息,頓時,忘記了一切,蹚起一陣積雪沖下山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趕到村里時,大約是下午六點多鐘的樣子,知青伙房門口除了一群聞到味的孩子追前跑后圍著轉外,已經有不少知青拿著飯盆大碗,迫不及待地擠在伙房,圍著灶臺等著鍋里的肉熟。伙房里人多,幾個女知青只能站在外面凍得悚悚直抖。她們見了我,馬上努力做出熱情樣子,問我從那里回來,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一問,我心里反倒覺有點愧,都指望這點兒肉呢,又多了一個吃肉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這時,伙房豬肉香一陣陣飄過來,那香味強烈而濃郁,我從來沒覺得肉香的魅力能夠達到那種程度,它使我產生出非常強盛欲望,那個晚上的肉香味簡直是奇跡,它在我記憶中至今不散。等了近個小時,我漸漸地抗不住了,加上中午留了肚子,再加上這一路的踏雪爬山尋路,體力消耗也大,我感到饑餓越來越強。司務長荊麟峰看到了我,悄聲對我說:別等了,等他們吃完了,我給你多鬧點兒肉再吃吧,這句話仿佛叫我重新活了過來,我連忙說:“沒事、沒事,我等、我等”。</p> <p class="ql-block"> 那個晚上我終于吃上了肉,那一碗碗土豆加肥肉,雖是在大鍋里舀,但得快些吃,慢就沒有了,吃肉像是在競賽速度。每次的筷子頭只碰了幾塊黑亮黑亮的肉塊,那只碗就又空了。但是那葷香四溢的肉鮮味卻長久不散,,雪依然漫天飄舞著,我們滿足地放聲唱起了一首如今早已忘卻的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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