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那病中的溫暖情誼

鄉里閑人

難忘那病中的溫暖情誼 年輕時在部隊的一次生病發燒讓我深切地體會到，部隊干部關心愛護戰士，戰士互相關心的溫暖情誼。 1971年9月一天晚飯后，我和班里另外兩個戰友去挖菜地，挖得渾身大汗淋漓，回營房后見時候已經不早了，便不等息汗，就沖了個涼水澡。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后，人感到不舒服，但也沒有在意，上午照常出操訓練。到下午頭昏腦脹，實在受不了了，班長見狀叫我去看醫生，我說沒關系，不肯去，班長硬是派一個戰友陪我去師部衛生所看醫生。醫生一量體溫達到39.5度。醫生問了情況，給開了藥，并說光吃藥不行還要打針，叫一個女護士給我打皮試針。我一聽，連忙說，沒關系，吃藥就很不錯了，不要打針。我在老家病了藥都沒吃，多喝開水，捂在被子里面，出一身汗就會好的，實在不行，多燒幾天也會好。我講的也是實話，那時我們農村缺醫少藥，年輕人發燒，一般是不可能跑很遠去看醫生的。醫生不聽我這些，以命令的口氣說，做完皮試，拿了藥回去，吃了藥后躺在床上休息，到時會有人來打針的。回到連隊后，陪我去的戰友將情況報告班長，班長當即就叫戰友送我回宿舍休息，并讓他去通知炊事班，給準備病號飯。晚飯時一個戰友從炊事班端來了冒著熱氣，飄著香味的肉絲青菜面條；另一位戰友送來冒著熱氣的毛巾給我洗臉擦手。戰友之間的關愛之情，讓我感到非常溫暖。特別是晚飯后張連長和張排長也來看望我，說是吃飯時班長告訴他們我病了，就來看我了，并叮囑說要聽醫生的，好好休息，按時吃藥，聽從打針。晚上排長值班時又專門來看了我，摸了我的額頭說體溫還高，叮囑班里戰友用冷毛巾擦我額頭降溫。 這次生病打針，是我人生生病第一次打針，至今我都記憶猶新。那天下午從衛生所回來后，躺下不久，來看我的幾位戰友還沒有離開時，來了一位著三點紅、一身綠，外套一件白大褂的女護士，她中等個子，勻稱身材，桃花般面容，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眼睛晶瑩透亮，給人一種溫柔美麗的感覺。只見她步履輕盈，儀態大方地走進我們的宿舍。她的到來就好像美麗的仙子從天上降入人間，在場的戰友都有點莫名的驚愕表現。女護士走到我床前，叫我名字，說準備打針。我一點不情愿地將手臂伸出去讓她打針，因為做皮試時就是她在我手臂上打的針，好痛的。女護士卻說，不是打手臂，要打屁股，叫我將褲子拉下來，露出屁股來。那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要當眾露出一塊屁股，讓一個大姑娘看見，真是感到不好意思。便對女護士說，還是打手臂吧，不肯掀開被子，拉下褲子。女護士也不再和我啰嗦，舉起左手（因為我睡上鋪）掀開我的被子，一邊笑著說道：“男子漢，上戰場都不怕，打個針還怕嗎？我都為你感到臉紅呢”。沒辦法我只好側過身，臉朝墻壁，將褲子往下拉了一點，還是怕將屁股露出來。這時女護士順手將我褲子往下推一下，露出了半個屁股。一會兒只覺得屁股上被什么涼東西擦了一下，又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隨即感到女護士用手指在輕輕的按摩我的屁股。不多久護士說：“好了，打完了”，同時來了一句，“男子漢，下次打針就不怕了吧”。第二天這個護士還來我們宿舍給我打了一針，這次我當然很好的配合她的工作了，她也在打針時很隨意的和我拉起了家常，問我是哪里人，我說我是湖南人，他說那是毛主席家鄉來的人呢，我們是老表呢，我是江西井岡山人，在講話過程中不知不覺針就打完了。通過談話分散我的注意力達到減輕我的恐懼感和疼痛感，說明這位女護士經驗是很豐富的。因為感覺舒服多了，我向女護士提出不要再打針了，她說這個她說了不算。是軍醫定的至少要打五天針。我說那也不要辛苦你來連隊了，我自己去衛生所打針。她說，這個她回去報告后回電話到連隊。女護士回去后不久，連部通訊員通知我明天開始到衛生所去打三天針。這三天也是這位女護士打的針。在后來的日子里，我很多次在去師部執勤的路上碰到過這位女護士，她見了我，總是滿臉笑容地的道聲，“湖南老鄉好”，我也總是心存感激的說聲，“你好”，雙方都不停留，各走各的。其實從心底深處我是很想和她多講講話，感謝她的，也好像還有更多的話想對她說。但是，一方面那個年代，男戰士和女戰士說話都要保持一定距離；另一方面我天然的出身農村的自卑感，也使我不敢想去對那柔美、圣潔無暇的女護士多講除了“謝謝”，“你好”之外的話。 50年過去了，我們清楚地記得那一場病，記得那可口的病號飯，記得排長和班里戰友細心周到的照顧；懷念那青純可愛的女護士，在金戈鐵馬的軍營里得到女護士關愛的時間是很短的，卻又是永恒的，那溫柔美麗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中。 （今年“八一”期間，我和1969年初同時入伍，分在師部當兵的李春奇同鄉戰友講起這位那時我不知姓名的天使時，他告訴我，她姓王，井岡山人，是我們同年兵，后來提了干部，后來情況他也不知道了。祝愿這位美麗天使戰友如今身體健康，家庭幸福，天天好心情！202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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