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最先知道這個故事,自然是《武家坡》里面那段膾炙人口的生旦對唱,駕坐銀安的平貴男和苦守寒窯的王寶釧,終究還是開門相認,一個團圓的結局。期間二人插科打諢間也還有不少包袱笑料,適合作為京劇入門的普及型曲目。從中也知道了兩個配角蘇龍、魏虎,后來聽相聲《大登殿》,又多認識了馬達、江海,整個故事的人物在我的腦海里也越發豐富。再后來看了國家京劇院排的全本《紅鬃烈馬》,也看了上海京劇院的,各有特色,都是一出好戲。一直以來看這個戲全劇基本都是面帶微笑,除了本身結局團圓,臺詞風趣,演員的表演也是重要原因,無論哪個版本,薛平貴的演員以往都是正面英雄人物,這里演起“調戲婦女”也是惟妙惟肖,反差中自然有幾分出戲帶來的愉悅。直到前些年,《我是歌手》最火的時候,徐佳瑩演唱了一首我國臺灣地區歌仔戲改編的《身騎白馬》,當時聽完,讓我對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故事完全顛覆了感受。</p> <p class="ql-block">“我身騎白馬走三關,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一心只想王寶釧”,副歌部分四局歌仔戲的唱詞,唱腔凄涼,讓人感覺聲嘶力竭,仿佛能夠看見騎在馬上飛奔的薛平貴,不顧飛沙走石,流水掛在眼角,像離家出走的小孩子,在夜晚聽見了媽媽的召喚,帶著十八年的委屈,帶著對愛人的期盼,不管不顧,只想回家。當晚聽完這首歌,我內心就止不住的激動,這種對同樣事情,同樣人物,不同角度的刻畫,讓故事里的人物在我心里面更加鮮活了。當年降了紅鬃戰,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彩樓繡球,做了王丞相的乘龍快婿,本以為就此快活一生,哪知道變故來的那么突然,先是岳父上殿參本,然后又被迫前線抗敵,最后敵軍卻待自己好過家人,代戰公主得良緣,眾文武保他坐銀安,薛平貴一定想,從此不入唐世界,忘卻那前半生的情緣。當薛平貴手拿金弓銀彈,打下那半幅血羅衫時,內心一石激起千層浪,被岳父參本,被蘇龍、魏虎陷害,這些委屈、怨恨通通灰飛煙滅,心里只有那在寒窯受苦的三姐,改換了素衣,直奔中原。第三句中“放下西涼”,我深深的陷入沉思,這一放,放了什么?是一朝的人王帝主,與代戰公主的夫妻情義,老王爺的恩重如山,眾家文武的信賴支持,這些都有,而這些都放下了,可以說這一走放下的與當年來西涼時一樣多。但薛平貴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心只想王寶釧”,什么功名利祿,什么千里江山,此時都抵不過三姐的呼喚。</p> <p class="ql-block">一馬離了西涼界,直到與王寶釧夫妻相認,坐在寒窯里,薛平貴的大腦才稍微冷靜下來,與三姐講起了“西涼國,有個代戰女,她保孤王坐銀安”,三姐也立即明白了夫君的意思,“她的恩情比奴賢,有朝一日登龍殿,她為正來我為偏”。個人認為王寶釧這一句是發自內心的,一來是自己根本不計較這些榮華富貴,否則回到丞相府,早就不用守著寒窯了,她這十八載唯一的抱怨就是見不著薛平貴,而對貧苦的生活卻沒有在意。二是她真心的不希望丈夫因為她而為難,只要你回來了,什么都不在乎。薛平貴自然是明白三姐的心意的,也打消了所有的顧慮“說什么正來論什么偏,你我結發在她前,有朝一日登龍殿,封你朝陽掌正權”。</p> <p class="ql-block">故事最終還是圓滿的,美好的結局來的遲了些,但沒有缺席。薛平貴無疑還是幸運的,其實每個人不也都是如此嗎?坎坷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什么人、什么事都沒有一馬平川,遇到波折,都是情理之中的,只要目標清晰,波折也不足以讓我們轉彎,還是會抵達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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