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碼頭與漷縣——大運河游記之八

Gao Ping

我多次來到通州，這里是古代入京的水路必經(jīng)之地，也是京杭運河之北起點，故「乃九重肘腋之上流，六國咽喉之雄鎮(zhèn)」也。自西漢，通州初建，始稱「路縣」，后多次易名，乃「通路亭」、「潞縣」、「通州」，文革中我知道叫「通縣」，近期設(shè)為「通州區(qū)」。我約好九爺在北運河西地鐵站集合，出站向南行就是北運河步行道。何謂北運河？我查資料得知整個京杭大運河為七段：通惠河、北運河(北京至天津段)、南運河、魯運河、中運河、里運河、江南運河。 我們主要走大運河森林公園，其環(huán)北運河兩岸，自楊坨村西之云通橋始，經(jīng)古運河渡口文化廣場，到大甘棠村和武窯村。也可以從河西岸的喬莊至武興路，形成一個閉合環(huán)路。 這是東側(cè)的運河文化廣場 1 漕運碼頭 南行就是「玉帶河大橋」，因八里莊到北運河的玉帶河而冠名之，以橋塔為設(shè)計核心，使橋體產(chǎn)生一種破浪而出，沖天而起的視覺效果，加強了橋體整體向上的氣勢，更加給橋體賦予了一種銳意進取，挺拔向上的精神內(nèi)涵。 晨光散去，陽氣已升，枯柳依舊，扁舟輕蕩，幾個運河邊有許多垂釣人或低頭整理著釣絲，或精神灌注望著遠處閃閃的波光，讓我想起一首詩「垂釣綠灣春，春深杏花亂。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 鐵路橋 接著是「運通橋」，當時我很詫異，張家灣城南門以外那座古橋也叫運通橋，又名蕭太后橋，建于遼代統(tǒng)合年間，因蕭太后主持開鑿了自燕京至張家灣的運糧河，故今天亦為蕭太后河。 接著就是「潞陽西橋」，造型非常簡單。 漫步在北運河西岸，極目望去，百米水面，寒氣蒸騰，垂柳孤影，樹影婆娑，幾顆疏影，倒映其中，稍停步靜觀水流，湖平如鏡，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涌上心頭，歲月流失，頓生歲月滄桑之懷。 經(jīng)過「潞陽橋」，這是東六環(huán)的大橋，造型簡潔。 前面北運河到此繞島一周，留出許多濕地，前方有草棚木臺，眼前蒲蘆凋謝，一條潔白邀月橋橫跨其上，四周格外空蕩，但聞人語響，葦密不知處。 邀月橋弧度很大，模仿頤和園的玉帶橋，全部用石頭壘砌，橋面是雙反向曲線，組成波形線橋型，配有精制白石欄板，顯得格外富麗堂皇。 接著就是水泥樁的平橋，橋面為木板鋪設(shè)，與周邊蘆葦相襯融合一體。 來到月島觀景臺，這是最高點，可以鳥瞰運河，如一道碧玉色的玉帶和繁忙漕運碼頭交相輝映。千年古運河盡在眼底，一川碧波如鏡，流鶯飛絮，兩岸楊柳疏漏，倒影于水中，更遠處，一道白色的大橋飛架兩岸。 我們繼續(xù)南行，發(fā)現(xiàn)河對岸的漕運碼頭，如果從南側(cè)繞道東岸需要幾個小時，于是向回走，來到北運河大橋下，看著附近沒有能上橋的地方，咨詢許多人，都說無法上去，失望之際，迎面走過來一位施工人員，再次咨詢，他告訴我：順著橋走，不遠地方有缺口，可以爬上去。 于是沿橋墩而行，在拐彎地方，發(fā)現(xiàn)有一個斜坡可以上去，前面有兩米高的鐵柵欄，我們用力向上，翻越過去，終于來到橋面。 來到大橋，看標志才知道是「北運河大橋」。 上面有幾個垂釣人員，幸好是冬天，如果夏季游船來往是很危險的。 下橋，車輛來往，路不好走，沒有橫穿的斑馬線，只好等沒有汽車時跑過去，然后順著土坡來到大運河邊，眼前有石牌樓，橫匾西側(cè)書寫「通州漕運碼頭」東側(cè)為「涇陽碼頭」，兩側(cè)楹聯(lián)為「別緒鄉(xiāng)心浩莫分，潞河風雨帝城云」，這是清初錢謙益所作。這個石牌樓是為了拍攝電影留下的，其東朝運河，向西廁所，再里面就是石刻存放地方。通州漕運碼頭貫通南北，800多年來，通州一直是漕運及倉儲重地，清朝時，每年有幾百萬石槽糧匯集于古鎮(zhèn)張家灣，商賈云集，漕運發(fā)達。它又是商貿(mào)貨運和客運碼頭，從張家灣到通州的河道上漕船、皇船、駁船、官船、客船、商船，匯集于此。 這是畫家仲伯游所繪當時場景，其創(chuàng)作水墨尋影《北京舊跡》百輯組畫，描繪了晚清民初北京古都的景觀，人物及歷史文化縮影。 石牌樓東側(cè)院內(nèi)，有許多從通州各地收集的古代石刻，尤其明神宗外祖父李偉之家族墓神道的石像生列為通州文物保護單位。 石像生群碑文字抄錄如下：「 位于通州區(qū)西海子公園內(nèi)。一組原立于永樂后鎮(zhèn)大街西口外路北處，明神宗外祖父李偉之家族墓神道石像生，有文武翁仲兩對，馬一對、駱駝一對，獬豸一對。“文革”間于墓地建衛(wèi)生院，均被推倒散棄院中。 1990年移于西海子公園葫蘆湖南畔展示。一組為明初石翁仲、石馬各一對，原立于通州城西五里店村北王爺墓處， “文革”間建農(nóng)機供應(yīng)站，被推倒就地掩埋，1995 年，修京通快速路又發(fā)掘而出，亦移立于西海子公園葫蘆湖畔，供游觀、賞鑒。體量之大與形神之妙均與明陵神道者相類似」。 石獅雕像乃明神宗皇帝的外祖父李偉的家族墓，位于通州區(qū)永樂店鎮(zhèn)西衛(wèi)生院內(nèi)，列入通州區(qū)文物保護單位。永樂鎮(zhèn)就是明朝永樂年間因李氏家族墓是明神宗皇帝的外祖父李偉的家族墓，因而賜名永樂。該墓坐北朝南，南北長100米，東西寬60米。墓地原建有神道碑一座、麒麟獸一個、文武翁仲各二、馬、駱駝、獬豸石雕等，這些雕刻的體量與明十三陵的雕刻相同，馬配雕鞍、文捧笏、武按劍，精美絕倫，是明代北京東郊較大墓葬。李偉，嘉靖間其女入侍太子，生神宗。授錦衣衛(wèi)都指揮僉事，萬歷初加封中軍都督府都督同知，晉爵武清侯。死謚莊簡，葬于京西八里莊，他一手建造了清華園。 京劇「大保國·探皇陵·二進宮」里有一個奸臣李良，此人是明神宗萬歷皇帝的外祖父。真實情況是歷史上萬歷皇帝的姥爺名叫李偉，而李良是李偉的先祖。北京通州區(qū)永樂店鎮(zhèn)，原先有「李偉家族墓」，系李偉祖塋，當?shù)匕傩账追Q李良墳。 由東向西觀察 神道兩側(cè)的石刻，有獬豸、馬、駱駝、文武翁仲等，其中獬豸為上古傳說的神獸，似鹿非鹿、似羊非羊，可頭上確又長出了一只獨角，故又俗稱獨角獸，獬豸象征是公平、正義。 翁仲乃秦朝一位大力士，叫做阮翁仲，傳說身高一丈三尺，力大無窮、勇猛過人。秦始皇派翁仲領(lǐng)兵守臨洮，阮翁仲曉勇善戰(zhàn)、猛冠三軍，威震住了匈奴各部大軍，使匈奴不敢犯境。翁仲死后，始皇帝命人為他鑄造銅像，放置在咸陽宮的司馬門外。一次匈奴來犯咸陽，遠遠的看見了翁仲的銅像，以為翁仲還沒有死，便不敢靠近咸陽。故后人就將立于宮闕廟堂或陵墓神道前的石像或銅像具稱為「翁仲」。 獬豸 李氏家族墓的獅子依舊完好無缺，形象生動。 有趣的是，小獅子有生殖器，據(jù)說這是皇族的獅子特有的。 這里有三塊比較珍貴的碑，其中這是「都漕運使司同知趙公＃思碑頌」碑，落款為至正八年五月，乃元代，是珍貴的漕運歷史記載。 這是乾隆皇帝御筆的馬駒橋碧霞元君廟碑。在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在馬駒橋和碧霞元君廟落成之日，乾隆皇帝特意從南海子舊宮起駕，出東紅門至馬駒橋頭，駕臨參加了兩項工程落成典禮。馬駒橋因此名聲大震，南海子東紅門的知名度也大大提升。 御筆及玉璽 這是「新建通濟橋記」碑，落款為萬歷六年，研究運河第一手資料。 雙井帽，可以清楚看到用繩子勒出來的深槽。 門墩，上面是仙鶴的形象，下面是荷花，意寓一塵不染和延年益壽。 明戊將軍墓碑，落款為大明萬歷十六年。 柱礎(chǔ)，火焰紋理十分生動，估計用于水火相克的建筑。 這是「大明嘉慶十有八年歲次吉日」所立的石碑，正文有「觀世音者入道即于此日也，予門生……」，敘述觀世音菩薩成道吉日的情況。 「吉祥庵增置香火地碑志」，落款為清道光拾玖年五月。 這是「湯明府政績碑」，落款中華民國五年八月吉日。 這是宣統(tǒng)元年二月的「皇清旌表烈女二姑娘之墓孝侄王如麟敬立」碑。 許多經(jīng)幢和橋梁望板等構(gòu)件 經(jīng)幢 嘉靖已酉春二月吉日碑 碑文模糊，只能看到「載布易名之典飭禮官而議溢已廷論之僉同特沛絲綸，……」，乃清代。 這是「薛公合葬始末記」碑，記載一個悲壯的故事，落款中華民國二十年四月吉日。 碑文「奉大承運皇帝制曰表彰教子有方，官員為云霄宮閥式崇開府……家風……」，落款雍正十年十月初四日。 碑座 龍紋，十分精美，雕工精細，立體感非常強烈。 水槽 注意有孔，這是栓馬韁繩用的，這個水槽給馬飲水用。 旁邊又有一個防木質(zhì)牌樓，橫匾寫道「漕運碼頭」，歷史上的通州曾是河湖蕩漾、波光粼粼的景象。在清代每年要有幾百萬石漕糧，匯集通州的石壩或土壩，然后沿通惠河，經(jīng)護城河，轉(zhuǎn)運到京城倉庫。眼前的景色是電視劇《漕運碼頭》的外景地，再現(xiàn)清朝中期漕運碼頭的盛景，牌樓后面的綠色琉璃瓦頂?shù)倪^斛廳和轆轤井房點綴以前漕運盛事。 我們第二次和驢友及文保群一起來這里，合影(2022.2.10)。 歇山頂?shù)拇蟮睿S瓦鑲嵌著綠瓦，黑色的門窗及立柱，斗拱部分有彩繪，前面是漢白玉雕塑的觀音菩薩像，藍天白云，十分絢麗。 東側(cè)有古井和亭子，一棵老樹在旁邊，古樸。 屋檐上有4尊脊獸，分別是仙人、獅子、天馬、海馬，再后邊是垂獸，是螭吻，龍之第九子。平生好吞，殿脊的獸頭之形是其遺像。 觀世音菩薩，梵文Avalokitesvara的意譯，面目端莊，大慈大悲。曲右腿，盤左膝，右肘膝托，左掌下抵，半跏坐于礁巖之上。面如滿月，超然脫俗，尤其是「漫腰束飾裙，赤了一雙腳」，使人更感覺其慈悲可親。 側(cè)面觀察 手指修長 腳部潤滑，光鑒照人，雕工精細，十分生動。 南側(cè)是買賣街 帆船造型 繼續(xù)前行，有于成龍塑像，康熙37年（1698年），北京渾河泛濫，于成龍臨危受命，治理渾河。后來黃淮水患已經(jīng)積累到極其嚴重地步，治河問題積重難返，工作也是困難重重，舉步維艱。于成龍由于長期積勞成疾，向朝廷請病假離任治療。康熙皇帝曾命大學士明珠，帶著御醫(yī)、良藥到工地探視慰問他，勉勵他帶一切以大局為重。最后，于成龍終于鞠躬盡瘁于治水工地。康熙皇帝深感痛惜，賜謚「襄勤」。 附近是運河浮雕，遙想當年，南糧北運，搖櫓響，船號起，正是流不盡的運河水，灑不完的船伕淚。 前面有「甘棠鏡鑒」雕塑，歷史上有「甘棠之惠」的典故，出自《史記.燕召公世家》敘述周召公推行仁政，經(jīng)常到各地巡視、體察民情，在甘棠樹下停車駐馬、聽訟決獄、處理政事不擾民眾，深得百姓愛戴和擁護的故事。后世用「甘棠 」一詞，指代為官者施行德政有道，甘棠樹下做衙門，現(xiàn)場辦公，黎庶心中好公仆，青史留名無獨有偶，在通州也有「甘棠」一說。《通縣志》記載：清代設(shè)鄉(xiāng)屯，通州為34鄉(xiāng)，其中之一就是甘棠鄉(xiāng)，可以追溯到漢魏時期，因當?shù)赜芯〇|古剎甘泉寺和寺內(nèi)高大海棠樹而得名，原甘棠鄉(xiāng)現(xiàn)屬潞城鎮(zhèn)域內(nèi)仍有小甘棠、大甘棠等村莊。 通州第一黨支部塑像，在1926年，北京中共地下黨組織在潞河中學開辟了革命工作。同年7月，在潞河中學就學的周文彬參加了中國共產(chǎn)黨。1927年，“四。一二”政變后，在殘酷的白色恐怖下，周文彬堅定地站在黨和人民的一邊，進一步加強革命活動。他在學校里相繼發(fā)展了張樹棣、康景新、張學淵、金祥鎬等人參加了中國共產(chǎn)黨，并成立了中共潞河中學黨支部，這是通州建立的第一個中國共產(chǎn)黨支部。 風車 南邊是「勤字魔方」，以魯班鎖為依托，雕刻著七十個勤字，包括二十七種字體。 勞模廣場 岸邊有勞動者肩負纖繩，赤腳而行，以幾近匍匐的姿態(tài)的纖夫，纖夫或裸著上身，腳趾深踩入泥中，抓入河灘里。纖夫的力道，就在繃緊的腳趾間、擰起的眉頭間、背上凸起的肌腱之間，暗自涌動、累積，最終爆發(fā)。這一組銅塑形象生動的再現(xiàn)了古時漕糧河道纖夫形象。 這是畫家仲伯游所繪當時場景，其創(chuàng)作水墨尋影《北京舊跡》百輯組畫之一。 河堤碼頭邊的古樹依舊迎接著來往的船只，它高聳河邊已經(jīng)數(shù)百年，樹枝繁茂如蓋。 繼續(xù)前行，河中央有一細長條的小島，樹的倒影婆娑，晴空明媚，波光瀲滟，湖邊垂柳像一幅黑白的畫卷展現(xiàn)眼前。 前面是玉帶橋，橋洞特別高，主要用于水庫分流，遠處有一個水閘。 分流的水閘，用于澆灌 我們來到水閘地方，這里有瀉洪措施，現(xiàn)在岸邊修成公園。 這是通州北運河甘棠閘，乃華北最大鋼壩閘。 我們從水閘一側(cè)繞道來到「北運河甘棠大橋」這是兩個獨立的大橋，中間有陸地連接。 大橋南側(cè)，許多地方?jīng)]有維修，水量不大。 2 漷縣大石橋 繼續(xù)乘車來到漷縣鎮(zhèn)，居通州區(qū)東南部，在京杭大運河之濱，曾是南北漕運交通之腹地。當年在古城墻四周圍繞著一圈護城河，包括北運河、港溝河、蕭太后河等。漷縣在漢代為鎮(zhèn)，遼代升為縣，元朝再升為州，明朝降為縣，清朝降為鎮(zhèn)，民國再降為村。在遼代時，漷縣區(qū)域內(nèi)有若干湖沼，村西水面遼闊，被稱為延芳淀。遼、金、元三代都是游牧狩獵民族，延芳淀成為京外最好的游獵地。帝后每年春季都要來延芳淀游獵。據(jù)資料記載：明洪武十四年（1381），漷州降級稱漷縣，屬通州轄領(lǐng)。正德初，京畿南部爆發(fā)劉六、劉七等農(nóng)民起義，危及漕河與京師，知縣郭梅主持修筑漷縣土城，周僅「二里許，亦無壕塹。嘉靖二十二年（1543），巡視直隸省（今河北）監(jiān)察御史閻委、通州州同陳昶主持增修，圍擴至三里，加上女墻」，四面各建城門樓一座，仍為土城。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知縣呂哲予以重修，四門題額，北曰「拱闕」，南曰「迎薰」，東曰「臨津」，西曰「通都」。萬歷四年（1576），霸州兵備道道臺曹當勉與知縣李子擢、宋祉，相繼予以修葺，外甃磚，基砌石。萬歷三十七年（1609）夏秋知縣艾友芝予以重修。目前，漷縣仍保留了護城河遺跡、始建于光緒年間的漷縣東門石橋。 順街西行，路北有鎮(zhèn)政府所在地 繼續(xù)西行，看見一道護城河，目前僅殘存東護城河和西護城河，據(jù)考證這里是古代的延芳淀濕地，《遼史·地理志》記載：「延芳淀方數(shù)百里，春時鵝鶩所聚，夏秋多菱芡。國主春獵，衛(wèi)士皆衣墨綠，各持連鎚、鷹食、刺鵝錐，列水次，相去五七步。上風擊鼓，驚鵝稍離水面。國主親放海東青鶻擒之。鵝墜，恐鶻力不勝，在列者以佩錐刺鵝，急取其腦飼鶻。得頭鵝者，例賞銀絹」。文章描述遼后主率領(lǐng)后妃、文武百官以及侍衛(wèi)軍到此打獵時的情景。同樣明.徐昌祚《燕山叢錄》也是這樣描述遼國帝胄們在延芳淀射獵的盛況：「遼時每季春必來此大獵，打鼓驚天鵝飛起，縱海東青擒之，得一頭鵝，左右皆呼萬歲。海東青大僅如鵲，既縱，直上青冥，幾不可見，俟天鵝至半空，欻自上而下以爪攫其首，天鵝驚鳴，相持殞地」。 漷縣水庫橋 這里曾經(jīng)做過州府和縣衙，自然有漷縣城池和護城河。 這座新橋?qū)γ娌黄鹧鄣胤讲攀枪艠颍釉瓉頋t縣東門外石橋，俗稱大石橋，修建于清光緒二十三年，位于漷縣村東口外，橫跨港溝河上。東西向，長44米，寬7米，是平面方孔石橋十三孔，花崗巖石所砌，兩側(cè)護以素樸石欄，其大堪稱北京地區(qū)平面方孔石橋之最。港溝河歷來無橋可通，來往行人只能靠小船擺渡過河，直到清光緒年間（1897），張善人募集銀兩修建了架在港溝河上的東門外大石橋，乃是漷縣現(xiàn)存古跡之一。據(jù)說張善人是武清縣瓦屋村人，在京城的飯莊當廚師，到光緒二十年夏日，回家路過漷縣，遇見洪水，船翻，多人溺亡，張善人被人救起，百感交集，始募捐建橋。 自1989年5月，該橋成為通縣文物保護單位，背面書寫重修漷縣東門橋碑記，如果仔細觀察，橋新舊參半，橋面和護欄是新修建的，橋的主體還是舊物。 背后是重修郭縣東門橋碑記，其文抄錄如下：「京東名鎮(zhèn)部縣，漢時稱霍村鎮(zhèn)，隸泉州，后屬武清，是當今北京市已知唯一漢代村名。村東有笥溝，即今港溝河，曹操北征烏桓曾用此河運糧，蕭太后臨朝嘗以此水剝運。遼太平年間(1021-1031年)因狩獵文化需要與保障灣運而將霍村鎮(zhèn)升置漷陰州，以在漷河之陰故名。元至元十三年(1276年)在以上因而升置漷州，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降稱漷縣，元時飛放泊，稱漷縣，清順治十六年(1659年)省入通州。遼時延芳淀、為帝王將相游幸場所，給郭縣留下輝煌歷史。明雖降稱漷縣，但以域內(nèi)白河即今北運河貫穿，"襟常萬年昌帝業(yè)，朝宗億國鞏皇周”，戰(zhàn)略地位尚高，故于正德初年(1506年)創(chuàng)建城池，且屢予擴筑和修繕，成為出入京師要沖。清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武清縣瓦屋村張善人以東門外港溝河上無橋病涉，即募捐修建十三方孔平面帶護欄石橋一座，為京畿此類橋梁之最，故名大石橋。自此來往行旅稱便且盛贊倡建者美德， 1958年此河上游鯰魚嘴處建水庫，拆城中廟宇磚料砌筑橋孔蔽水， 1985年以此橋主體尚固又有歷史紀年，且漸拆橋側(cè)石欄，然不減壯觀景象。公布為通縣文物保護單位。近年來，郭縣鎮(zhèn)被確定為全國示范小城鎮(zhèn)，經(jīng)濟突飛猛進，城鎮(zhèn)建設(shè)煥然加強文物古跡周邊環(huán)境建設(shè)，發(fā)揮其景一新。為保護古橋和行人安全，鎮(zhèn)政府投資依法按其歷史風貌修繕此橋，復裝護欄，觀作用與教育功能，使之與城鎮(zhèn)建設(shè)交相輝映，再鑄輝煌。整治環(huán)境」。 我從橋南側(cè)來到河溝，里面已經(jīng)干枯，野草叢生，眼前巨大石塊的橋墩，是用整齊的石磚壘砌，中間用三合土粘接，遠看十分雄偉。 抬頭看，每個橋墩之間搭深色的石板，這樣的大橋異常堅固。 如果向里觀察，發(fā)現(xiàn)每個橋墩之間用舊磚壘砌堵死，我很奇怪這是為什么？看見橋頭幾位村民休息，趕忙咨詢，人家告訴我：這是1958年利用大橋修建發(fā)電站，把村里寺廟全部拆除，用寺廟的大磚堵死橋墩，蓄水發(fā)電。 離開大橋，沿村子而行，現(xiàn)在這座古城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古代建筑，連寺廟因修建水電站而拆除，過去漷縣八景已經(jīng)蕩然無存。 來到漷縣西門，一座新橋橫跨在護城河上，目前，漷縣護城河現(xiàn)存東、西、南段護城河故道，各不相連，北護城河故道在文革期間已經(jīng)被填平了。 漷縣水閘 我們走北運河一段，看見漕運碼頭的牌樓及玉佛，發(fā)現(xiàn)明代李偉家族墓道的石像生群，沿河而行，兩岸殘柳依依，河面暗流涌動，寒氣升騰，云霧繚繞，昔日漕船、皇船、駁船、官船、客船、商船已經(jīng)蕩然無存，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2021年12月10日 乘車路線「1」地鐵八通線土橋站，乘通往通州森林公園1路到大運河森林公園南門站即可。「2」乘坐公交938路、通13路、通20路、通21路、通22路到創(chuàng)展家居站下車后，步行300左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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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碼頭與漷縣——大運河游記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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