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老宅

許旃瑋（發哥）

故鄉在每個人心中都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自古至今人們都把明月星光帶有靈性的最美好東西寄寓它。那么養我們父母兄弟姐妹們的那所老宅就是故鄉的心臟，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富有靈感。她像一朵艷麗的花朵在歲月深處慢慢綻放，在心靈的最底層散發著濃郁芳香，在人生旅途中蕩氣回腸。 家鄉的老宅雖然破舊，但他依然滿懷熱情的接待遠方的游子！把灶臺洗凈生火，久違的家的味道彌漫開來，土炕發揮著她的余熱，把鄉愁深深地埋藏在她的懷抱里。讓游子得到心靈的安暖。 故鄉那所老宅是天底下最溫暖的房子。它座落在青山綠水之間，橫臥在田野之畔，收藏于心窩深處。老宅老去的是一段舊時光，在歲月的碾壓下，無情地斑駁了一段歷史的記憶，在四季輪回的煙塵里，風霜雨雪幾十載。 　　老宅雖然舊了，但珍藏在老宅里的故事卻絲毫沒有改變，清晰如昨。那個日夜思念的人，那段難舍的情，那段如煙的往事，那抹帶著童話色彩的記憶……像一根舊跡斑斑的纖繩，牽系著遠方的游子的心。 老宅是一種鄉野的名片。裊裊的炊煙，青山碧水，小橋流水人家，郁郁蔥蔥的菜園子，生機勃勃的農家小菜，屋前屋后歡樂無憂的各種家禽，整齊排放的柴草，屋邊流趟的小溪水，睹物思人，怎能不讓人追憶流金歲月里的閃亮。 老宅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前輩人留下后的不僅僅是遮風擋雨的住所，更是一種家族文化的起源點。回到老宅，仿佛依稀聽得到我小妹妹、小侄們兒時咿呀學語的童音，老宅聯系著唐詩宋詞的婉約，飄蕩著《我愛北京天安門》的歌謠。在老宅里，我捧讀詩卷，打通了古今中外的時空隧道，成長歲月里的驛動與起伏，眼淚、歡樂、希望、失落，那天倫敘樂的幸福，那拔節成長的迷茫，都——被老宅見證。 　　老宅作為一種建筑的傳承，是感情的密碼，破解了普通之家的柴米油鹽。在老宅里我第一次學會了添柴生火，讓香噴噴的飯菜香彌漫著房前屋后，得到父母親的表揚。讓我手舞足蹈。我第一次大呼小叫地趕著雞鴨鵝入塒，像摸像樣的喂養各種家禽。第一次領略到“雄雞一唱天下白”，迎來萬道霞光的壯美。第一次去雞窩里撿回雞蛋，歡天喜地奔入父母親的懷抱。看似一件件平常的家務，都在父母親教子有方，言傳身教中逐一領會，不斷實踐。終成熟手。 老宅點化了農人的身份，復制了祖輩們農村的樣板。回到老宅里，能追憶到物質匱乏年代里的清貧，簞食瓢飲的拮據與樸素。 　　前些天，我帶著妻子，駕駛私家車再次前往故鄉老宅，心里充滿著喜悅與向往。從珠海到老家新潮180公里，急沖沖向老家方向駛去。漸漸地近了，游子回歸的心情更急切，老家的影子老家老宅越來越清晰。 剛剛臨近老宅，我迫不及待地推開屋門，拔開蜘蛛網，探頭觀望著廳屋、房間、廚房、小院子……抬頭仰望屋面的小瓦，許多都掉了下來，躺在地上哀求，有的肢體破碎，失去了原來的堅硬。屋頂上的橫樑杉木因常年漏雨而腐爛、折斷在那里哭泣。每當天下雨，地上濕漉漉的，偶爾還見過幾株雜草。黑乎乎的板壁，主體墻體剝落，失去了往日的風范，顯得很失落、很無奈、很無助……土灶上掉落了許多瓦礫和灰層，碗柜張著大嘴巴呼吸，空蕩又無力，這是我們熟悉而又親切的老宅嗎？這是給我們遮風擋雨養我們兄弟姐妹們的老宅么？ 　　站在門外，仰望著天空，那像支架一樣的房子似乎要傾倒，天上的白云忽而漂浮，我的身子似乎也在漂移，醉酒一樣晃悠，心里冷颼颼、凄涼涼，一種欲哭無淚的悲哀油然而生…… 良久，心里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絕望的眼光收了回來。站在門前觀望著搖搖欲墜的老宅，不禁嘆了口長氣——老宅老了！我，也老了！兒時滿屋追逐跑跳的老宅已經蒼白無力…… 現在，兄弟姐妹各奔前程，父母已過世不在，老宅已無人居住。每年回家踏青上墳也是匆匆而過，老家荒涼沒落。大哥偶爾回家修繕用雜木臨時支撐，現也年老無力了。看著老家老宅日益衰落的樣子，我心存失落，即將逝去的老宅，塞滿了腦際。 老家老宅，給與了我無窮的快樂；老家老宅，使得我心酸、心痛、難過；親愛的老宅，你將落魄，我都無可奈何…… 　　回到老宅就是回到父母親的身邊，和父母親在一起感受時光的悠遠與美好。聽父親講著古老的故事。又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深刻含義，只有漂泊多年的游子，故地重游時才能與這首詩產生共鳴。 其實無論是在哪里，讓我們記憶的原因，總是那份值得回憶的故事和思念的人。想念故鄉的老宅，那是對兒時田園生活的眷戀，是對屬于自己心靈凈土的情有獨鐘，更是屬于懷舊的情節，在心里蕩漾。 老宅是起點，也是終點。年少時離開故鄉的老宅，走出去闖蕩外面精彩世界，去經歷大千世界的人生百態，歷經千辛萬苦的心路歷程，是為了若干年以后再回到故鄉時，能在人群中變得閃亮一些。人生總是在經歷萬般磨難之后，才能遇見更好的自己。走出去，再回來，是人生的兩個不同的方向，這中間的心路歷程，冷暖自知。我們就在這不同的方向處遙望著未來，又從他鄉的路上，淚眼婆娑的懷舊思親…… 　　故鄉的老宅猶如一位歷經滄桑的老者，教會我們孝敬父母，善解人意。多少歲月總是交給風塵，多少記憶總是忘卻在風雨里。是思念的力量，是鄉愁的戀戀不舍，讓我們在舊時光里打撈經典故事，心心相牽，那是穿越時空的守望。故地重游，那是風塵仆仆來感恩曾經養育自己熱戀的土地。老宅是有魂魄的，醉染著游子的耳目。前世是生活，今生是情懷，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歲月方長，游子的心，永遠牽系著故鄉的老宅，濃濃的鄉情，永遠醉心。 老宅是中年人夢的歸宿，是老年人幸福的港灣，是兒時嬉鬧玩耍的樂圓。 有了你，才有了我們的許多回憶，離你多遠，你都會像風箏一樣拴在我的心間。 父母健在時，你是兒女們避風的港灣，父母離去后，你卻欲顯孤獨與滄桑。 老宅，過年過節時，你才有了家的充實與歡笑！相信，你無論多么久遠，我們的心還是牽掛著你，永遠離不開你！ 圖片／手機自拍文／許旃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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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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