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聚

鄧玉華

姐姐上傳了她們部分中學女生帶母聚會的合照。姐姐說，母親見到舊相識特別開心，暢所欲言，講不完的話。姐姐的女同學及母親的舊相識，我都認識，我們曾經住在同一個鎮、在同一方天地生活。看著照片中久違的容顏，倍感親切。 　　凝視著照片，記憶之窗也隨之打開了通往舊時光的風景，昔日大街小巷的溫馨畫面，一幕幕、一簾簾猶如窗外那片陽光，依舊那樣鮮活、那樣明亮地在眼前閃耀。 照片前排是母親和三個阿姨及兩個小孩，后排是姐姐與她的同學及外甥女。母親與阿姨們是耄耋老人，發染霜花，清瘦中見風骨，我認識她們時是在她們風姿綽約的中年期。認識姐姐的同學是在她們面如桃花的豆蔻年華，她們是當年池江街的美少女，端莊俏麗，清水出芙蓉的天然美，無須粉飾，閉月羞花的容顏，正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如今歲月匆匆奪了芳華，步入了沉靜穩重的年齡。姐姐們退休了，聚會帶上各自的老母親，“孝”在她們身上放光芒。 　　看著照片，心潮澎湃，思緒萬千。也想象著一個人從青春年少到蒼顏暮年的變化。都說女大十八變，真是沒錯，從容顏到氣質，在生活的千錘百煉下，足以讓人脫胎換骨、涅槃重生。等到不必忙于生計了，從復雜的生活中抽身出來也就進入中老年了，這個時候幡然醒悟、返璞歸真了。從照片上看，都是隨意著裝，“美人遲暮”沒了美人包袱，素顏示人，無所謂了，從容坦蕩，舒適潔凈就好，不再去刻意打扮了，素簡純粹，這種天然的本真，恰似回到年少，這就是初心，一直躲在我們的心靈深處，不曾離去，在我們回歸純真時，初心就再現了。 　　母親那代人，在她們養兒育女的階段，大部分家庭如果能解決一家人的溫飽，不必東借西欠就不錯了。母親和阿姨們是從舊社會站起來的那代。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我覺得一個女人的成長經歷就是一部電視劇。 姐姐勤勞、勇敢、睿智，認真生活，由弱女子蛻變成了女漢子。在雨中沒傘，只有努力奔跑。姐姐方方面面的能力比我強，我自愧不如。 　　姐姐的同學中有的父母都不在了，母親在的是幸運。人生中有些缺憾有時我們總想在某些地方或某些人身上去尋求慰藉，去尋找曾經愛的痕跡，以此懷念、緬懷失去的愛，也因此倍加珍惜當下的愛。 鄧玉華寫于二0二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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