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寫這一篇,心里感到蠻愜意的。一是在搜尋資料時,當年自己在威尼斯的旅行時的情景又再在腦海里浮現;二是正好趁此機會填補在某些知識面上漏洞。怎么說呢?盡管這輩子一直喜歡歷史與藝術,但畢竟不是專業,所以總有一些不十分清楚的地方。退休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有時間,也不受任何約束,可以盡情在知識的海洋里遨游。譬如,對意大利文藝復興時代的三杰(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估計大多數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但是,在此之后近百年的藝術走向,如果不是專業,或者沒有化功夫特地去注意的話,很難有一條清晰的線條,對同樣我也如此。所以在這一篇中,根據史料,用我的想象,循著魯本斯在威尼斯的線索,乘機來瀏覽一下那段時間的藝術軌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魯本斯在公元1600年6月來到了意大利的威尼斯,他的準備工作要做得很好。早年就從父親那里學會意大利語,拉丁文也相當好,巳讀過很多的拉丁文的古典著作,而且還能熟練地用拉丁文寫作。可以說在文化語言上沒有任何障礙,在繪畫上也已高人一等,所以在經濟上也不成問題。可以說魯本斯到這里,如魚得水,一下子融入進威尼斯五光十色的文化生活中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意大利當時不是一個國家,分成不同的地域,有的分屬于其他國家(譬如神圣羅馬帝國,法國等)。而威尼斯比較特殊,它是完全獨立的共和國,沒有皇帝,只有總督(總督是選舉的)。因為它是東西方貿易的中樞,當時可能也算是西方最大的經濟體之一。威尼斯的國力在13-14世紀達到了巔峰,1204年借著十字軍的名義曾經刧掠了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現在圣馬可大教堂大門上面的4匹青銅馬就是從那里搶奪而來。元朝時千里迢迢來到中國的威尼斯商人馬可.波羅(1254-1324)也正是此段時間的人物。但在16世紀中葉,因為奧斯曼土耳其的崛起,再加上歐洲地域政治的變化,威尼斯的國力已經有所下降,但是威尼斯的文化藝術卻進入了最繁榮的時期。所以,當魯本斯來到威尼斯,那里已經有了半個世紀文化藝術的積累,其規模與程度與他的家鄉北方的安特衛普完全不是一個層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意大利文藝復興時代的藝術中心,由佛羅倫薩開始,然后轉到羅馬,這時已經轉到了威尼斯。中國有句老話:“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蠻有道理的。文藝復興盛期三杰的繪畫已經在人物造型,力度的展示,畫面的結構,均衡,和諧等方面都達到了登峰造極,幾乎無人超越。之后當地有的畫家就步他們的后塵,亦步亦趨。但總有一些人不安于現狀,總想改變一下, 使人感到有點新鮮感,于是首先在羅馬,佛羅倫薩等地出現了一種稱為Mannerism, 矯飾主義,也有人稱它為樣式主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藝術是社會的一面鏡子,這種矯飾主義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反映了當時羅馬地區社會精神面貌的頹衰,失去了意大利文藝復興盛期的那種氣魄,宏偉與沉靜。在此不得不提一下,1527年是個分水嶺。這時神圣羅馬帝國與法國為了爭奪對羅馬教會的控制發生了一場戰爭,由于兵餉關系,神圣羅馬帝國軍隊發生譁變,攻陷並搶刧了羅馬,許多平民被殺,建筑文物被毀,大批藝術家逃離羅馬。歷史上稱之為“羅馬之刧”。這一事件在歐洲歷史上意義重大,文化上標志了以羅馬為中心的文藝復興盛期的終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油畫《羅馬之刧》</p> <p class="ql-block">講到矯飾主義,它有點像我們今天的現代派,就是要翻新花樣,尤其要在形式上與前不同。也就是說將文藝復興時期的宗旨: 和諧,理想美,對稱比例這三點本質撇棄,強調動態,變化,有點刻意炫耀技能,甚至故意拉長人體來博取眼球的一種風格。有意思的是米開朗基羅晚期作品(1541年),他65歲完成的西斯廷禮拜堂壁畫《最后的審判》也已經有點這種傾向。</p> <p class="ql-block">它與米開朗基羅早年的作品明顯不同。以此有人認為矯飾主義是從米開朗基羅就已開始了,我覺得事實上畫家之間影響是相互的,更可能的是,米開朗基羅也受到當時流行的潮流影響,因為在米開朗基羅作此畫的16世紀40年代,矯飾主義早巳成風了。像矯飾主義的代表畫家蓬托爾莫在16世紀20年代就畫出了下面這幅《耶穌下十字架》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如果略細心將此畫看一下,馬上會覺得畫中人物的身體都不符合人體正常的比例,畫家是故意以此來渲染一種氣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更過分的是既便是畫一幅真實人物的肖像畫,也同樣人為地把頭頸拉長。在華盛頓美國國立藝術館里有當時意大利畫家布龍奇諾(1503-1571)的一幅畫《年輕婦女與她的孩子》。</p> <p class="ql-block">每次我站在面前觀看這幅原作時,見到畫中人物服裝的描繪真是維妙維肖,真有種能觸摸到紅色絲絨的感覺。但是,不僅頭頸顯得過長,而且人物面部幾乎都像戴上面具(包括小孩)一樣,實在不敢恭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矯飾主義在西方美術史上可以說是一條支流,或者說一條叉道。但是它的影響還是蠻大的,后面還會說到的威尼斯大畫家丁托列托(1518-1594)也受到此種影響。還有后來的西班牙畫家格列柯(1541-1614)又學丁托列托,並且更強化了這種傾向,所以形成了一種十分怪異的畫風。但是,說實在,我倒還真蠻欣賞這位西班牙的希臘佬的畫作,不僅帶有中世紀的質樸,虔敬,而且形體線條的勾勒還有點現代派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他的一幅祭壇畫《奧格茨伯爵的葬禮》(Burial of Count Orgaz, 1586)在西班牙馬德里附近的托雷特古城的一座小教堂里(Church of Santo Tomé)。這座教堂座落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當時還沒有GPS導向,我還在小巷里找了一會兒。真跡與照片大不一樣,如果喜歡藝術的朋友去那里旅游,千萬不要漏掉這樣的機會,這是他最好的作品之一。</p> <p class="ql-block">但不管怎樣講,這種風格畢竟是支流,叉道。真正繼承文藝復興時期三杰,作為西方藝術史的主流是是威尼斯畫派。如果說三杰代表的文藝復興的盛期,那么威尼斯畫派可以說屬于它的后期,他們共同譜寫了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藝術的光輝歷程。</p> <p class="ql-block">威尼斯畫派代表性人物有三位,提香,丁托列托,與委羅內塞。他們也被稱為“威尼斯三杰”,其中領銜的肯定是提香,另外二位曾經是他的學生。提香實在是蠻了不起,現在我們大家習慣于講“文藝復興三杰”,如果說“四杰”的話,究竟應該加上畫《維納斯誕生》的波提切尼,還是提香,還真是個問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提香(1488/1490-1576)是一位“福祿壽”盡享的畫家。他的畫顯得雍容華貴,有人形容畫面上有種金色的感覺。這位一直工作到86/88歲的高壽老人,留下的畫非常多,所以在世界各大的藝術博物館幾乎都收藏有他的畫。像我們這里華盛頓國家藝術館里就有10幅左右他的原作。下面選幾張,大家看看在他的畫中是否有一種金色的氛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總督安德烈.古利提》(Doge Andrea Gritti) 1535-1540年</p> <p class="ql-block">《拉努喬.法爾內塞》(Ranuccio Farnese) 1542年</p> <p class="ql-block">《傳福音的圣約翰在帕特莫斯島》(St John the Evangelist on Patmos). 1544年</p> <p class="ql-block">《鏡子旁的維納斯》(Venus with a mirror) 1555年</p> <p class="ql-block">《維納斯與阿多尼斯》(Venus and Adonis) 1560年</p> <p class="ql-block">但是相對而言,他的壁畫(祭壇畫)好像不多。但在威尼斯的一座名叫弗拉里教堂(Frari church)里居然有兩幅他的祭壇畫。</p> <p class="ql-block">弗拉里大教堂(Frari Church )外觀</p> <p class="ql-block">《圣母升天》祭壇畫,里面光缐較暗,照片不太清楚。</p> <p class="ql-block">從網上轉錄。</p> <p class="ql-block">克拉克爵士在《文明》一書中還專門提到了這幅畫。認為它是一幅巴洛克風格的作品,盡管要比真正的巴洛克風格時代要早100年。這幅畫是提香26/28歲時(1516)畫的,這是他的一幅成名之作,不久他便成為了威尼斯最有名的畫家之一。這幅畫是根據《圣經》故事繪制的。提香充分發揮了想象力,大膽處理了圣母升天這一復雜的主題:圣母雙臂張開,裙裾飄曳,在小天使們的簇擁下,向天上飛升。就作品來看,有著強烈的巴洛克風格,浪漫而瑰麗,人物生動細膩,圣母的虔誠神往與小天使可愛的形象動作,構成了一個并不缺少人情味的天上世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提香的墓也在這座教堂里。</p> <p class="ql-block">這座墓碑是十九世紀的作品,有意思的是在提香雕像后面是同一教堂里《圣母升天》這幅畫的浮雕。也就是意味著這是他的代表作。后人對這幅畫評論特高,愛爾蘭作家王爾德曾說這是歐洲一幅最好的畫。我不敢承認這一點,但是毫無疑問是一幅劃時代的作品。因為現在看來,以后像這樣體裁以及形式的畫很多,但是回過頭來看,在400年前,提香將圣母的身軀畫得扭曲起來,并戲劇性地繪出下面使徒們歡騰鼓舞的姿態,這在1516年的時候還是非常罕見,當時拉斐爾還在世。拉斐爾的圣母盡管也非常人性化,但還沒有畫得如此隨意,大膽。與米開朗基羅的《最后的審判》相比,這幅畫要早將近20年左右。所以,西方藝術史的書中為了述說方便常常將各種畫派分門別類,按時間順序排序,事實上畫派之間時間上常常是相互重疊,形式上也是相互影響的。所以在欣賞古人作品中,不要拘泥于書上怎么寫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設想在公元1600年,魯本斯也站在這幅祭臺畫跟前。那位剛從安特衛普來的年輕人肯定也為此而迷倒。魯本斯比提香小86歲左右,因為提香長壽,魯本斯一歲左右時,提香才去世。所以就像我看齊白石的畫一樣,還不是那么久遠。提香是對魯本斯最大影響的畫家。提香畫中那種華麗的色彩,有力的筆觸(甚至是用手指直接畫),對布局的掌控,以及精氣十足的形象都為魯本斯欽佩不已。據說魯本斯在威尼斯臨摹了30多幅提香的作品,之后他還自己收藏了9幅提香的原作,一幅提香最著名的自畫像一度是也由魯本斯收藏。</p> <p class="ql-block">提香《自畫像》</p> <p class="ql-block">這座教堂還有另外一幅他的祭壇畫《佩薩羅·麥當娜 》。因為篇幅關系,不詳細介紹了。</p> <p class="ql-block">網上轉錄</p> <p class="ql-block">這座教堂周圍顯得很安靜,沒有多少游人,與威尼斯運河一帶人頭簇動的熱鬧場景大不一樣。威尼斯有太多旅游熱點,我也是匆忙中趕來觀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威尼斯還有兩位大師,丁托列托與委拉內塞,對魯本斯的影響也是很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威尼斯游客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圣馬可廣場,在廣場的一側有帶有東方色彩的宏偉而又美麗的一座建筑,那就是總督府(事實上就是王宮)。</p> <p class="ql-block">里面有一間議事大廳,真是金碧輝煌,美侖美奐, 屬于意大利境內最大,世界上最美的大廳之一.。當時威尼斯最有名氣的畫家們都集中在這里,一起制作了大量的壁畫。不要說400年前的魯本斯,即便是今天的我們也看得眼花繚亂。要知道,現在我們看到這座大廳更新是在公元1590年(或者1594年)左右剛完成的,也就是說,在魯本斯到威尼斯之前10年左右。可想而知,幾乎嶄新的大廳展示在對魯本斯的眼前,那種視覺的沖擊力該有多大!</p> <p class="ql-block">我當時攝的兩張照片。</p> <p class="ql-block">這一照片是網上轉錄,我沒能攝到南邊立墻與天頂一起的照片。請注意頂端的整個南墻是一幅壁畫,高10米,寬25米,其中有700多個人物,據說是世界上最大的油畫,它就是丁托列托父子兩人化費了數年時間在1594年(有的說是1690年)畫成,是丁托列托最后一件的杰作。</p> <p class="ql-block">丁托列托(1518-1594)比提香小28歲左右。曾在提香畫室里學習過,但時間很短,主要靠自學成材。他一生中沒有離開過威尼斯。他的風格與提香不同,缺少提香的那種高貴氣質,但是他畫面中構圖的大膽奇特,那種活力四射的動感,在當時幾乎無人可比。用筆粗獷,作畫速度之快都是他的特點。有時候,矯飾主義與巴洛克風格很難區分,丁托列托就是這樣一個例子。事實上,這些對形成魯本斯的風格影響是非常之大。很有幸就在這次疫情之前,在2019年的春夏季節,在華盛頓國家藝術館舉辦了一場大型的丁托列托專題展覽會《記念這位威尼斯大師500年誕辰:美國第一次丁托列托回顧展》(First Tintoretto Retrospective in America Celebrates Venetian Master's 500th Birthday),將世界上很多丁托列托的杰作都匯集在一起展出。</p> <p class="ql-block">丁托列托自畫像</p> <p class="ql-block">畫框里的名作盡管珍貴,但畢竟是可以移動的。即便如盧浮宮中的《蒙娜麗莎》也曾經到過美國展覽(當然,當時我還沒到美國)。而壁畫是搬不走的,要看非得到現場,而且能與周圍的環境一起,那種氛圍本身就是一種視覺的享受,使觀者更深入地能感受到畫中內容與情調。我有幸在上次威尼斯之行的最后一刻,穿巷過橋(威尼斯到處是橋)去了圣科羅教會會館(原文是Scuola do San Rocco,,網上有的譯作學院,有的譯作教堂,我覺得“教會會館”比較合適)。簡直不可想象,像是一座貌不起眼的小教堂,里面竟然有那么多氣勢恢弘的壁畫,幾乎佈滿了墻壁與天頂。而這些畫卻由丁托列托一個人完成,真是偉大!</p> <p class="ql-block">圣科羅教會會館外觀</p> <p class="ql-block">1560年會館準備請畫家為內部光線不足的大廳進行裝飾,當時有5位當時著名的畫家被邀請,其中還包括委羅內塞。但是丁托列托送來的不是草圖,而是已經完成的作品《圣羅可禮贊》并且是作為無償的禮物奉獻給教會,這幅畫就是繪制在大廳的天頂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由于天頂畫的成功,他得到繪制其他壁畫的委托,1565年為會館繪制了《耶穌受難》,這是一幅氣勢恢弘的畫作,魯本斯在筆記本上也贊嘆不已。</p> <p class="ql-block">1576年以后,他又畫了會館所有的天頂畫與壁畫。這里不能逐一列舉,下面挑幾幅大型的天頂畫與壁畫。</p> <p class="ql-block">《蟒蛇之災》</p> <p class="ql-block">《甘露奇跡》</p> <p class="ql-block">《基督復活》</p> <p class="ql-block">這座會館,當然現在巳經是博物館,蠻人性化的,在大廳等房間里都備有可以手拿的鏡子,其目的是可以朝下對著鏡子看,避免長時間的抬頭以防扭傷了頭頸。</p> <p class="ql-block">下面是在大廳里拍攝的。</p> <p class="ql-block">丁托列托是在1588年完成所有壁畫,天頂畫。當魯本斯1600年來到威尼斯時,只不過與此相差12年。但是那時候丁托列托已經去世6年了。但是丁托列托的兒子,女婿與女兒還在經營畫室,據說還傳代延續了50年。所以魯本斯在威尼斯的日子里肯定會到那里去拜訪,觀賞畫室里的畫作,草稿, 與他們一起探討,切磋作畫的技術等等。魯本斯在丁托列托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人物姿態與面容的表達語言,大型作品的構圖等等,我們可以從他以后的作品中多少能看到丁托列托的蹤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還有一位威尼斯畫派的大師就是委羅內塞。講到這位畫家,首先會想到在盧浮宮里他的代表作《迦南的婚禮》。</p> <p class="ql-block">《委羅內塞自畫像》</p> <p class="ql-block">《迦南的婚禮》</p> <p class="ql-block">此畫作于公元1563年,想想威尼斯人也蠻有趣的,可以將圣經上的故事幾乎完全世俗化,盡情鋪陳的是當時威尼斯人奢華的婚禮場面。當時威尼斯與尼德蘭不一樣之處是,還不能將世俗生活入畫,但人是活的,能夠變通,于是當中莫名其妙加上基督的形象,就名正言順地算是拐過了這個障礙。這可能不僅是畫家的個人的行為想法,事實上也是社會上的普遍認可。因為是東西方交通的樞紐,威尼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是歐洲最開放,最自由的地方。當西班牙正盛行宗教審判的時候,威尼斯根本不在乎這一套。當時威尼斯人也是“白貓黑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的信奉者。追求財富,追求享樂,但似乎與他們內心的基督信仰也並不矛盾,這蠻有意思的。因為這樣,他們在歐洲的名聲不是太好。莎士比亞有一部著名的劇本《威尼斯商人》首演是1597年,正式出版是公元1600年,正好是魯本斯來到威尼斯的時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華盛頓國家藝術館里也有好幾幅委羅內塞的畫作。</p> <p class="ql-block">《摩西的發現》1570年</p> <p class="ql-block">《圣露西與供奉者》1580年</p> <p class="ql-block">《天使報喜》1580年</p> <p class="ql-block">《在荒野中的圣杰羅姆》1580年</p> <p class="ql-block">盡管不多,從這些畫中可以看到與前面提到的二位大師的風格有很大的不同,不像提香那種高貴,盛氣凌人的氣慨,也沒有丁托列托的那種狂野,動感與張力,而更多的是溫文而雅,一種比較舒緩的情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委羅內塞也為威尼斯的一座教堂繪制過很多壁畫。圣塞巴斯弟盎教堂(the Church of San Sebastian)位于威尼斯老城的西南角。很可惜,我當時在威尼斯時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好去處,漏了。所以下面的照片均從網上轉錄或者書上翻拍的,也算我當一回靠椅上的云游者(armchair traveller)。</p> <p class="ql-block">肯定也是穿過彎彎曲曲老城一條條小巷,過了一座小橋就可見到,外觀非常一般。</p> <p class="ql-block">看來里面整個氣氛與上面提到的總督府,圣羅科教會會館不一樣,帶有一種儒雅。</p> <p class="ql-block">主祭臺上面的《圣母降臨于圣塞巴斯第受難地》,是不是有點拉斐爾的韻味。</p> <p class="ql-block">《瓦實提的放逐》</p> <p class="ql-block">《末底改的勝利》</p> <p class="ql-block">這一幅《圣塞巴斯第的受難》,也蠻有意思,明明是很暴力的主題卻畫得像做戲一樣,看上去動作假模假樣,沒有太狂暴的氛圍。</p> <p class="ql-block">委羅內塞在這座教堂工作了整整10年,他的墓碑也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如果將提香作為爺爺輩,那么丁托列托與委羅內塞就算是魯本斯的父輩。科學家牛頓一句話:“如果我看得更遠一點的話,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藝術家也同樣如此,魯本斯正是學習並繼承了前人的業績從而形成自己的風格,從而成為藝術史上一代宗師。</p> <p class="ql-block">魯本斯原來計劃在威尼斯耽更長的時間,因為他在那里如魚得水,有太多東西值得他欣賞,學習,臨摹。但是,命運之神給了他一個很難得的好機會。意大利北部的一個小公國曼托瓦(Mantua)公爵文森佐一世(Vincenzo I),他是一位酷愛藝術的人物。他到北方時經過安特衛普,曾經聽說過魯本斯的名字。當他在回公國的路上經過威尼斯時,發現魯本斯也在那里,他便派他的隨從與魯本斯見了一次面。當然,他的隨從在欣賞藝術方面也很在行。魯本斯給他看了自己的草稿與作品,兩人一起交談得非常融洽。于是他將魯本斯一些作品帶回公爵處,公爵大為贊賞。于是公爵在他的府邸親自與魯本斯見面,一見如故,當時就提出魯本斯是否能夠成為他的宮庭畫師。魯本斯當然很樂意。這對魯本斯而言,在他的成功道路上又開啟了新的征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曼托瓦當時是什么樣的公國?這位公爵是怎樣一位人物?在以后歲月中,作為曼托瓦宮庭畫家的魯本斯如何利用各種條件來提高,充實,打造自己的呢?這篇巳經寫的太長了,留給下篇再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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