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狗<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廚房還沒有生火,妻子斜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妻子的單位很有規(guī)律,按點上下班,雷打不動,從沒有加班一說,每天我下班回來她都把把飯菜做好等著我。<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看到妻子一反常態(tài)地靠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我趕忙問:“怎么還沒有做飯?”<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妻子吃力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手捂著胸口,喘息著: “還……還做飯呢?我都要嚇?biāo)览玻」贰嫌诩业墓凡铧c把我吃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什么!”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由于驚懼,她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這可是咱家養(yǎng)了一年多的狗啊!它怎么會呢?”<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我和現(xiàn)在狗的主人老于在一個單位上班,準(zhǔn)確地說,老于是我的頂頭上司。<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前年暑期,小孫子從城里來我家度假,每天閑暇時妻子都要領(lǐng)小孫子到南沙河沿兒,一邊欣賞清澈見底的沙河流水,一邊在岸邊的柳林中尋找柳蒿芽、水芹菜、婆婆丁等野菜。孫子一直在城里長大,吃好了這天然的野菜,也迷戀這幽靜沙河流水,南河沿成了妻子和小孫子游玩的最好去處。<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不知從哪天開始,一只流浪小狗竟然悄然地和她們交上了朋友。小狗瘦得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一身黑毛卷曲著,只有額頭和嘴巴參雜著些許白色。起初小狗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她們,目光帶著和善和某種渴望,一雙小耳時而彎卷時而低垂,不停地站在她們面前搖著示愛的尾巴。小孫子起初還害怕它,時間長了,看到小狗老實恭順又可憐的樣子,小孫子反而離不開它了,于是這只流浪狗變成了我家的一員。<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孩子假期結(jié)束回城后,我和妻子上班時常常在集上買幾根大骨頭喂給它,一年過去了,小狗已經(jīng)不是剛來時瘦骨嶙峋的樣子了,它皮毛光亮,精氣神十足。<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老于的老伴兒和我孫子一樣喜歡狗,多次對我妻子夸小狗如何可愛,并要買下這只狗。好在城里的孫子每天忙于補(bǔ)課,也無閑暇再來顧及狗友;我和妻子上班把小狗丟在家里也挺可憐。妻子忍痛割愛,滿足了老于老伴兒的要求,把這只狗無償送給了于家。<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哪曾想這只狗會忘恩負(fù)義,竟然對過去收養(yǎng)它的主人暗下殺手!<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我安慰妻子:“你是誤解這個小家伙了,它那是和你親近呢,我們收養(yǎng)它那么長時間,和你有感情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老于住在鄉(xiāng)道拐彎處的第一家,妻子每次下班都要從他家門前拐彎處下車,步行五十米到家。今天她下車走不遠(yuǎn),就覺得后面有聲響,急忙回頭,狗已經(jīng)到了她身后,呲著牙目光兇狠的注視著她。<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虎仔、虎仔……”妻子友善的呼著曾呵護(hù)有加的小狗名字。<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不料妻子的示愛換來的是一聲兇狠的狂吠。繼而小狗張開前爪向妻子猛撲了過來。妻子慌忙一邊叫著“虎仔”一邊用自行車左推右擋,使出吃奶的氣力,一直折騰到了家門前才算逃出一劫。<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小狗的挑釁的確不是誤會,一連幾天,妻子都是在小狗的極不友善的護(hù)送下,狼狽地逃離回家——她徹底崩潰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咋辦啊?和老于說說叫他把狗拴起來吧。”我試探著妻子的意思。<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好嘛?畢竟是咱養(yǎng)了一年多的狗,別人都不說啥,咱咋能說出口?再說老于是你的領(lǐng)導(dǎo),要為這事得罪他值得嗎?”<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要不這樣吧,下班時你在鄉(xiāng)道邊等我,咱倆一起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怎么行啊?你下班也沒有準(zhǔn)點,我在道邊兒一站,像傻子似的,你不怕被人笑話啊,再說咱家飯誰做啊?”<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無計可施,倒是妻子想出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這樣吧,我走前面大道,繞到西邊道口再折回來從西邊小道回家。”<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妻子說的路線至少要多走出四、五里路,且有一段羊腸小路很不好走。也只好這樣,權(quán)當(dāng)鍛煉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幾天過去了,繞道而行,妻子和狗相安無事。<br data-filtered="filtered">夏天的雨說來就來,一場劈頭蓋臉的大雨似乎要吞沒整個鄉(xiāng)村。水泥的鄉(xiāng)道上汽車走過,水花濺出老遠(yuǎn)。妻子繞道的那條羊腸小路已經(jīng)無法通過。<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妻子在電話里一副哭腔。我正在開會,借機(jī)把狗的事兒說給了老于。<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老于一臉驚訝:“你咋不早說啊,鬼怕惡人,揍它啊,往死里揍它!本來就是你家的東西,你還慣它啊?”<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有老于的話,我和妻子如釋重負(fù)。雖然和小狗相處一年多,現(xiàn)在安全受到威脅,也不能顧及那么多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第二天,我邀妻子一起下班回家,我尾隨妻子后面。在鄉(xiāng)道拐彎處,妻子推車走到前面,我藏在暗處。當(dāng)妻子走過老于家門時,小狗便竄出悄然尾隨妻子身后,在妻子回頭瞬間猛然狂吠撲向妻子。<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就在這時,我沖過去飛起一腳,正踢到小狗的后胯上。這一腳積蓄了多日的怨恨和憤怒,小狗凌空而起,一頭栽進(jìn)路旁的水溝里,渾身戰(zhàn)栗,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哀鳴。<br data-filtered="filtered">以后,妻子下班再沒有遇到那只小狗攔路,也沒聽到小狗那兇狠的狂吠聲。<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一天,我和老于閑聊,老于半開玩笑地說,你這一腳挺給力啊,這小畜生立馬老實了,每天規(guī)規(guī)矩矩地趴在狗窩里不再亂咬亂叫了。我也不再擔(dān)心它出去惹禍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雖然老于這樣說,我和妻子心里一點也沒輕松,一直還隱隱地為那一腳而自責(zé),“虎仔”畢竟是和我家相處一年多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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